以顏值爆紅的十八線小明星蘇蘿小號掉馬了。
不同於大號的歲月靜好,小號上配圖紙醉金迷,各種奢侈品牌當季高定,限量款包包與跑車……被禿頭啤酒肚豢養的金絲雀實錘。
流言四起,各路水軍分析蘇蘿出道來各種作品,嘲諷這還是個不受寵的。
蘇蘿淡定自若,開直播一一澄清:“這幾十套度假村是我的,那幾家公司也是我的,車基本上都是父親送的,母親比較喜歡送珠寶……嗯?我後面的男人?”
蘇蘿轉身,看到身後的季臨川,黑色襯衣熨帖平整,容色淡淡,星眸朗目,正在找什麼東西。
彈幕瘋狂刷新。
[剛剛走過去的是季臨川麼?]
[傳說中梁京名媛都想得到的男人,為什麼會在你家裡!]
蘇蘿解釋:“充話費送的。”
下一刻,男人平靜地問:“蘿蘿,還記得昨天綁你的那根領帶放在哪兒嗎?”
[小劇場]:
某老板盯上毫無背景卻異常貌美的蘇蘿許久,終於在酒局上遇到,殷勤勸酒:“喝嘛,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哦。”
話音剛落,坐在主位的季臨川摔碎一隻杯子,目光冰冷,聲音涼薄:“蘇小姐連我的面子都不肯給,更何況你?”
微笑:“抱歉,手滑了。”
某老板嚇的冷汗涔涔。
離開之後,地下停車場,他撞見季臨川,正柔聲哄著蘇蘿:“乖蘿蘿,今晚保證早點休息,跟我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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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冷厲消失的一幹二淨,眼中滿滿都是寵溺。
第1章 一縷白月光(修小bug)
天色陰沉,積了一重重鬱鬱陰森森的烏雲,黑壓壓欲摧城,暴風雨即將降臨。
大廈內的冷氣卻開的很足。
一群二十左右的小姑娘,妝容各異,纖細的像柳條一樣;剛剛試鏡結束,結果還沒出來,現在聚在一起,焦灼不安地小聲談論著。
“剛剛那個坐在試鏡導演旁邊的人是林九蜜吧?天吶,她本人可要比熒屏中漂亮多了。”
“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她,我真的好想找她要個籤名啊。”
“聽說林九蜜背景不一般,現在看來都是真的……”
試鏡室的門打開。
身材纖細的少女走出來,談論聲立刻消散掉;有人站的角度好,正好看到,是林九蜜親自開的門。
滿面春風的笑,畢恭畢敬的模樣。
能叫當紅小花旦給開門,是哪個試鏡者,來頭這麼大?
眼尖的看清楚她腰間別的小牌子,清晰的兩個字,蘇蘿。
一雙桃花眼,含著盈盈水波,鴉色的發,隨意散開,肌膚瓷白,偏巧又穿了件簡簡單單的白裙子,少女身上沒有佩戴任何首飾,樸素幹淨,卻依舊透著股莫名的……貴氣。
自然而然流露出,完全不需要珠寶華服來襯託。
像是塊玉,雅致天然,沒有絲毫瑕疵。
尤其是和林九蜜站在一起,愈發顯的少女出塵;本來還覺著林九蜜容貌濃麗,這麼一比,就顯得林九蜜五官不夠精致,太過豔俗,裝扮也用力過猛。
蘇蘿沒有和其他人一起等消息,徑直離開。
有人豔羨不已:“瞧這樣子,導演會不會選定她了呀?”
“這可不一定。”
這次試鏡是為了林九蜜的新電影選女二,方才的少女,能把林九蜜的風頭遮蓋的嚴嚴實實,林九蜜會同意選她嗎?
玄。
蘇蘿離開大廈,徑直去停車場。
Tiffany 藍的蘭博基尼Aventador,還是父親蘇海華送她的畢業禮物,拿了駕照後她隻開了不過兩次,這是第二次。
地下停車場有一段路的燈壞了,黑乎乎的一片。
蘇蘿皺著眉,拿出手機來照明。
看來物業也太不稱職了。
手機的光也有限,朦朦朧朧的不真切,蘇蘿看不太清,沒注意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一雙手及時扶住了她,男人的聲音響起:“小心。”
清清冷冷,如清冽的泉水落到微涼的巖石上。
恍惚間,周遭的黑暗都寂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她聞到了淡淡的雪松味道。
幹淨內斂的香氣。
略帶涼薄。
和男人的聲音一樣。
視線受到阻礙,聽覺和嗅覺總會發達一些。
蘇蘿肌膚天生的偏涼,男人的手掌扶著她的胳膊,溫熱自男人寬厚而粗粝的掌心傳了過來,她忍不住打了個顫慄。
蘇蘿站穩:“謝謝您。”
男人沒有說話,松開手,轉身離開。
方才手機的光線朦朧照了一下,蘇蘿看不到他的臉,隻能瞧見銀灰的襯衫,質地細致,一雙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
-
剛剛上車。
蘇蘿的經紀人兼好友任真真興衝衝給她打電話:“蘇蘇呀,今天的試鏡怎麼樣呀?”
蘇蘿如實回答:“自我感覺還不錯,但林九蜜在,我估計成不了。”
任真真瞠目結舌:“怎麼這個小婊,子也去了?”
“她也有參與投資制作。”
蘇蘿簡短地講著,拉出來安全帶,扣好,順便換下腳上的高跟鞋,不以為意:“真真,你別急,我原本就對這個片子沒什麼興趣。今天也就是聽我爸爸的話,過來走個過場……我想了想,還是接昨天的那個劇本。”
昨天有人找到了蘇蘿,希望她能出演女一號,隻是劇本偏文藝小眾,導演也沒什麼名氣,任真真覺著不太可,但蘇蘿一眼就看上了。
千金難買小公主高興,小公主說想接,那就接唄。
任真真還是氣不過,罵:“林九蜜真是個吃裡扒外的家伙,要不是你爸爸媽媽捧著,她也就是一糊筆。”
林九蜜,蘇蘿的親表姐,從蘇蘿會說話時就在蘇家寄宿,一住就是十多年,蘇家父母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吃穿用度和蘇蘿也差不了多少。
她後來進娛樂圈,資源也全靠蘇海華,不然林九蜜這一路,怎麼可能走的這麼順暢。
隻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蘇海華先前看好了江家的獨子江賢,有意撮合他和蘇蘿認識;那段時間蘇蘿在醫院接受治療,還沒等和江賢見面呢,回家後撞見了江賢把林九蜜按在花房裡親。
壓斷了蘇蘿精心養的那幾盆百合花。
後來林九蜜淚汪汪地告訴蘇蘿,一切都是江賢起了色心,並非她本意。
她不是故意要招惹江賢的,都是江賢把持不住。
爛透了的理由。
蘇蘿本身對聯姻這種事情興致缺缺,江賢那人模狗樣的,也入不了她的眼睛,但這並不意味著林九蜜這可以這樣光明正大地撬她的牆角。
她非常極其特別介意。
就算是個垃圾,也得等她丟掉之後,再來撿才成。她還沒丟呢,林九蜜就眼巴巴地盯上了,算什麼東西。
任真真和蘇蘿從小玩到大,交情匪淺:“也不知道她林九蜜哪裡來的臉,哦,我忘了,她現在的臉還是照著你整的呢……”
林九蜜原生相貌頂多算的上是有兩分姿色,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中顯然不夠看的。
於是林九蜜在高考後就去做了整容,拿蘇蘿當的例子,找了業界最出名的醫生,前前後後動了五次大型的手術。
最終也隻是有那麼點相像而已,到底比不過天然的一張臉。
罵完林九蜜,任真真又問:“你未婚夫真是季家的那個太子爺?”
蘇蘿懶懶散散:“八字還沒一撇呢,這麼出名的高嶺之花,我哪裡敢摘?”
季臨川,出了名的矜貴冷漠,在這麼個圈子裡,二十多年仍保持著單身,潔身自好到不可思議,更別說他不同一般紈绔子弟的上進,麻省理工金融碩士順利畢業後,回國大刀闊斧地建設了自己的互聯網公司。
別說高嶺之花了,在學渣蘇蘿眼中,這位可是珠穆朗瑪峰最頂尖處開的雪蓮花。
她可不敢隨意攀折。
偏偏蘇海華,執意要為兩人定親。
-
敲定下來要接這個劇本之後,蘇蘿頭一次做女主角,發現事情比她想象中要麻煩不少。
導演想要繼續拉投資,晚上有個酒局,要帶著蘇蘿和其他幾個主演過去。
蘇蘿先前演戲全是為了糾正自己的老毛病,事業心並不強。
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愣了好久。
在任真真喋喋不休的“你要投資直接和蘇叔叔講啊再不濟你隨便從指頭縫裡漏出點錢就妥了”中,蘇蘿痛快地答應了參加酒局。
任真真說的沒錯,先別提蘇蘿名下的股票和股份,單是她的房產和購物中心就足夠讓她肆意揮霍。更別說她地下車庫裡放著的那些車,隻要她少買一兩輛,少買幾個包包,就足夠導演大刀闊斧地拍攝。
但蘇蘿想去見識一下這聲色犬馬,成年人的世界。
——這麼多年來,她還沒經歷過這種場合呢!
酒局設在茉莉華庭,任真真不放心,也跟了過來。
小公主沒有經歷過什麼風浪,對這世上的險惡了解不深,她可不能任由蘇蘿胡來。
五樓的包廂,布置清雅,竹屏古畫,旁側幾案上擺著一盆榔榆,樹齡超過百年,古樸雄奇,自然飄逸。
蘇蘿隻是看了眼,依舊保持著導演親自給她建的人設中。
現在接的戲中設定主角家境貧寒,導演便希望她能夠在酒局上也保持住素雅淳樸的那一面;今天來之前,她就沒有戴絲毫首飾,本打算在衣帽間裡隨便找件衣服穿來著,可惜翻遍了也沒有合適的。
在任真真的建議下,在一二線品牌店中隨便買了件素淨的小禮裙。
可惜氣質依舊掩蓋不住,任真真捏著下巴看了好久,評價:“別人都是人靠衣裝,你是衣靠人裝,愣是把件幾百塊的裙子穿出來幾萬的氣勢。”
旁側的新人陳纖纖在同蘇蘿小聲說話:“你知道嗎?今天導演找的投資人是季家的那位哎。”
不等蘇蘿回答,陳纖纖又自顧自地說下去:“哎,說起來,你到底不是圈內人,可能也不認識季臨川。”
說道季臨川這三個字的時候,陳纖纖咬字輕又快,眼睛裡的光遮也遮不住。
蘇蘿慢悠悠地飲了杯茶,微笑:“我確實不認識。”
隻是她心裡面驚了下,怎麼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小導演,竟然能夠找的上季臨川。
實在出乎她所料。
任真真在旁邊冷眼看著陳纖纖滿面桃花的模樣,輕輕地湊到蘇蘿耳邊:“你怎麼這麼淡定?”
蘇蘿笑:“反正我還沒和他訂婚,和我又沒關系。”
任真真嘖嘖兩聲:“身在福中不知福。”
話音剛落,包廂門打開了。
導演站了起來,聲音帶笑:“季先生來了。”
旁邊正在補妝的陳纖纖把化妝鏡和口紅收了起來,緊張了些,那隻口紅咕嚕嚕落了下去,滾到蘇蘿的腳邊。
陳纖纖也顧不得拾撿,眼睛緊緊地盯著包廂門,一下也不敢眨,生怕錯過了。
男人緩步走了進來,灰色的襯衫,黑色的褲子,身材颀長,沒由來的讓在座的不少人感到壓力。
燈光溫暖,一點點展露出他的面容——
他相貌冷冽,薄唇緊抿,眼眸深邃,視線在這包廂中淡淡一掃,目光滑過蘇蘿,稍有停頓,又不動聲色地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