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雖然蘇家千金和季家太子爺要訂婚的消息已經流傳出去好久了,但兩人從未在正式場合見過面。
蘇蘿不確定季臨川有沒有見過自己照片,仍舊假裝不認識他,輕輕地把杯子擱在桌子上。
季臨川的位子自然是安排在主位,同蘇蘿之間隔了四五個人。
但他入座時,經過蘇蘿身側;走過的那一瞬間,蘇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若有似無的雪松氣息。
蘇蘿忍不住轉身看過去,瞧見了季臨川的那雙手。
修長,白皙。
酒局大同小異,導演似乎與季臨川有些交情,起先隻字不談投資的事情,隻聊了聊其他的事情。
蘇蘿一走神,就有人笑眯眯地遞過酒來了:“蘇小姐?是剛入圈麼?”
要同她喝酒的人上了年紀,三四十歲的模樣,臉頰是慣喝酒的潮紅;方才他是跟在季臨川身後來的,介紹的時候蘇蘿沒細聽,隻記得姓王。
蘇蘿客客氣氣:“王先生,我有胃病,不能喝酒。”
此話一出,瞬間安靜了不少。
坐在她旁邊的男主演臉色都變了。
膽敢在這時候拂了投資人的意,還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季臨川沒有看蘇蘿,平靜而疏離:“王先生,少飲酒,保重身體。”
他的聲音並不高,卻壓的王先生一激靈。
王先生樂呵呵地說:“嗨,瞧我這腦子,說好了今天不喝酒,還是遭不住這肚裡的饞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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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調侃,眾人附聲笑幾下,也就揭過去了。
蘇蘿得了季臨川解圍,忍不住看他,後者仍舊是靜若寒潭,端正的如玉雕似的,不曾看她一眼。
不愧是有不近女色之稱的高嶺之花。
工作狂。
她收回了視線。
-
今晚投資的事情談的很順利。
導演是季臨川的舊時相識,如今需要幫助,他自然不會吝嗇。酒局結束,兩人私下裡又談了許久。
隻是隨行的王颯有些不行,依舊改不掉壞毛病。
今晚上,季臨川多多少少也飲了些酒,開車的是他的私人助理,姓韓,跟他三年了。
韓助理笑著說:“今天局上,我瞧蘇小姐偷偷看了您好幾次。”
“是麼?”季臨川往後靠,閉著眼睛,淡淡地說,“你眼睛倒挺尖。”
“我瞧蘇小姐很漂亮,”韓助理自動腦補,“很簡單樸素的一個姑娘,可惜掉進了這麼個大染缸裡;沒背景的話,總要比別人難出頭。”
在他的心裡面,今晚上的蘇蘿,又是一個可憐的小姑娘,家境普通甚至貧寒,隻一張貌美的皮相,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車子緩緩駛入清水灣。
這邊的房產還是季氏三年前開發的,季臨川回梁京之後,仍舊住在這邊。
地下停車場,韓助理剛剛停穩車子,就瞧見一輛Tiffany 藍的蘭博基尼穩穩停在旁側,明明是極其溫婉夢幻的配色,卻開出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來。
韓助理饒有興趣,想看看裡面開車的姑娘,該是多麼的勇猛。
車門打開,一雙細跟高跟鞋穩穩踩在地上,7cm,鞋面上是刺繡的漂亮山茶花。
腳踝纖細優美,白到像是一團雲。
再往上——
酒局上貧困且美貌、毫無背景的蘇小姐,拎著CHANEL當季的包,步伐優雅地下了車。她笑著打電話:“嗯,我剛剛到公寓,謝謝爸爸。”
她隨意地撥了下頭發,韓助理瞧見了她小巧耳垂上的水滴形耳墜,純正濃鬱的鴿血紅寶石,周圍鑲嵌著一圈碎鑽。
韓助理認得它。
上個周,這對耳墜剛以五百萬美金的價格在佳士得拍賣會上成交。
作者有話要說: 蘿蘿和季先生要和大家見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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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臣服》
[元氣滿滿X口嫌體正直][繼承巨額財產後她造反了]
與魏鶴遠做契約女友的那兩年,梁雪然乖巧溫柔,善解人意;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看他時,眼中滿滿都是濡慕,遮也遮不住的喜歡。
作為一個消遣用的金絲雀,堪稱滿分。
魏鶴遠對此十分滿意。
直到梁雪然收到一份遺囑,繼承巨額財產。
他萬萬沒想到,前一天晚上還在抱著他羞怯怯甜蜜蜜說“鶴遠哥最好了”的小姑娘,如今滿臉興奮地帶著張空白支票上門:“姓魏的,咱們兩清!”
*
魏鶴遠是個暖不熱的冰山,梁雪然暖了兩年,幡然悔悟,決定跑路。
攤牌時,魏鶴遠摘下眼鏡,淡定不已:“祝你幸福。”
客氣疏離,一如初見。
那時候的梁雪然從未想到,有朝一日,魏鶴遠會渾身湿透,死死地抱著她,貼著她的耳朵,沙啞叫她:“然然,你回來好不好?”
[小劇場]
魏鶴遠出了名的冷靜自持,金絲雀離開的那天晚上,他面無表情把有關梁雪然的東西一一清空。
好友和人私下感喟,鶴遠真是夠冷心冷面的。
一月後,酒吧中,他撞見,冷心冷面的魏鶴遠喝醉了酒,脫下外套,罩在跳的正歡的梁雪然身上,面色鐵青把人抱回公館。
整晚沒出。
好友:“……”
[他理智冷靜的一生,僅有的失控全因她]
[我一直以為她真心愛我沒想到她隻愛我的錢,也隻想花光我的錢][現在連錢也不愛了]
第2章 兩縷白月光
韓助理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假的吧?
而蘇蘿並未發現旁側的韓助理,打完電話,隨手把手機放進包包裡。
任真真從副駕駛上下來,捂著肚子,感慨:“今天晚上確實是放縱了,不該吃這麼多東西;還不容易減下去的小肚子,又要大起來了。”
不等蘇蘿說話,任真真又念叨開了:“你說你也是,我不注意就算了,你好歹也是個演員啊,怎麼能帶著我一起放縱!”
任真真義憤填膺。
酒局上蘇蘿控制著形象,小鳥嘴麻雀胃;酒局一結束,立刻帶她去血拼,去吃早早就預約好的喧玉樓。
任真真說著要拒絕,身體倒是很誠實。
真香。
蘇蘿對任真真的悲憤不以為意,語重心長地教導她:“女孩子嘛,遲早要大肚子的。與其被男人搞大,還不如我們自己吃大。”
一句話把任真真噎的說不出話來,隻豎起大拇指,以表示內心由衷的欽佩:“牛啤!”
仍坐在車內的韓助理,忍不住笑出了聲。
借著後視鏡,他隻能瞧見季先生的的下半張臉,嘴角微微勾起。
也在笑。
十分愉悅。
韓助理心不在焉地想,也不知道蘇小姐的‘糖心爹地’是哪一位。
他剛剛聽了蘇蘿在對著“爸爸”道謝,潛意識裡,就把她歸成那一類人了。
畢竟,梁京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沒有一個姓蘇的。
-
不出蘇蘿所料,她在林九蜜那邊的那場試鏡果然失敗了。
林九蜜還特地打來電話“安慰”她,柔柔弱弱:“抱歉吶,蘿蘿,我真的很努力在和導演他們溝通了,但是導演說你氣質太凌厲,並不符合這個角色……哎,《沙漠玫瑰》這個本子你有沒有興趣?他們現在也在選女配角,那個導演是我一朋友,介紹你去那邊好不好?”
《沙漠玫瑰》先前就和任真真溝通過,不過原本想請蘇蘿出演女主角;隻是劇本實在太爛,被任真真直接給拒絕了。
蘇蘿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今天下午珠寶商新送來的首飾,精心切割後的鑽石光芒耀眼璀璨:“九蜜,你別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到底是因為什麼不成的,你比我心裡清楚。夜路走多了總能撞到鬼,你也少扯我父親的名義來抗大旗,我現在容你,也是看在小姨的面子上。”
林九蜜聲音帶了哭腔:“蘿蘿,你是不是還在怨我?江賢的事情——”
蘇蘿懶得理她,掛電話,拉黑名單,一氣呵成。
江賢算個屁。
林九蜜該不會是演白蓮花演多了,腦子被劇本給同化了吧?
不和傻子玩,這是蘇蘿保持身心愉悅的最大原則。
蘇蘿還真不怕林九蜜去和蘇海華哭訴。
蘇海華再怎麼疼林九蜜,也不可能越過她蘇蘿去。
說到底,和她比起來,林九蜜到底是個外人。
隻不過林九蜜自己看不清楚罷了。
哦,還有她那個心腸軟和的媽媽。
以及那個傻乎乎被當備胎仍不自知的江賢。
手機隨手丟到一旁,蘇蘿捏著下巴,開始沉思今天晚上戴哪一條項鏈出去。
都是這兩天新訂的,還有媽媽送給她的。
她的媽媽林雪蕊女士,年少時最愛讀亦舒,書中提及的品牌,她都愛的如痴如狂,至今不曾有改變。
這次送她的就是一條Buccellati的項鏈。
最擅長的「珠羅紗」(Tulle)工藝,鏤空白金上鑲嵌著無色鑽石,典型的文藝復興風格,繁復而纖細的花朵圖案。
又美又有靈魂。
可惜不適合今晚上的約會。
蘇蘿嘆口氣,略帶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蘇海華還真的安排好了。
今晚八點,鴻禧軒。
她就要和高嶺之花季臨川進行和諧友愛、以未來幾十年共同生活為目的、還可能會生育撫養一兩隻小崽子的親切會面。
俗稱,相親。
說相親其實也不太恰當,江賢的事情剛過,季家老爺子就親自過來,同蘇海華聊了許久,臨走前,提起了先前蘇爺爺還在的時候,兩位曾經指腹為婚,約定孫輩要結為親家。
蘇海華本來就因為林九蜜撬走江賢的事情氣的跳腳,沒成想丟了金子,卻撿到鑽石。
還是D級,FL。
蘇蘿向來守時,但今日磨磨蹭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