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蘿:“呃,本來好好的,現在不太好了。”
她好像一條可憐的被拎到岸上暴曬的鹹魚,曬完一面翻另一面。
季臨川說:“等下我去公司,你在這裡好好休息。要不然先去客房睡?我讓人把這裡整理一下。”
臥室中如今一片狼藉,床單上還有血汙,在淺灰色的床單映襯下格外顯眼。
蘇蘿一口把水喝幹,終於說話了;她惱怒地看著季臨川:“你昨天幹嘛親我?那是我的初吻哎!”
季臨川順手把杯子拿走,放好,沒有絲毫波動:“也是我的,扯平了。”
他全然不顧蘇蘿的目光,鎮定不已地當著她的面穿上衣服,瞬間又成了那個衣冠楚楚的季臨川。
蘇蘿默默地裹好被子。
果然,表面上看上去越是嚴謹規整的人,縱起欲來越是沒有邊際,不知餍足。
季臨川慢條斯理地打好領帶:“有什麼不舒服的,記得及時叫我。”
竟然是打算去上班了。
蘇蘿有點懵。
不是,季臨川這表現的也太淡定了吧?還不如他床上一半熱情呢!
如果說醬醬釀釀的時候他是一座火山,拿現在就是北極圈裡的冰山了,冷淡到沒有一絲人情味兒。
“晚上我盡量早點回來,”季臨川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好好休息。”
嗯,果然直男是不會理解她內心的那麼一點點小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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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蘿腰酸背疼,不想理季臨川,默默躺下繼續睡覺。
季臨川全然不知蘇蘿心中所想,看她這樣子,還以為她累壞了。
確實也累壞了,昨天後半截,她聲音已經細的和蚊子一樣,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
可憐又可愛。
季臨川輕輕地關上了臥室門。
-
韓助理驚異地發現,向來守時的季先生今天上班竟然遲到了!
而且,季先生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就連斥責人時的話語都溫和了許多。
韓助理謹慎地觀察了好久,終於發現了季先生與往日有何不同——他襯衫的遮掩下面,有一小塊可疑的紅痕。
韓助理恍然大悟了。
季先生這是吃肉吃的很開心吶!
季臨川渾然不覺。
昨天加上今天,蘇蘿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可不少,不過大部分都被衣服遮住了,他也並未在意。畢竟蘇蘿身上的痕跡更加嚴重。
他思忖著自己也沒用多大力氣,怎麼就這麼嬌貴。
中午給靜安公館打了次電話,佣人說蘇小姐睡了一上午,中午吃了一點飯,現在還在睡覺。
想想早晨她明顯不太開心的模樣,季臨川思索,自己是不是該帶點什麼禮物回去送給她,哄一哄。
畢竟昨天哭鬧的也厲害,早晨也辛苦她了。
季臨川破天荒地開始暗暗期盼起下班時間的到來。
離開公司後,他回憶了下蘇蘿的喜好,買好禮物和花朵,神清氣爽地回了靜安公館。
書房沒人。
花園沒人。
臥室也沒人。
迎接他的,是臥室梳妝臺上壓著的一張紙,和一張籤了名的空白支票。
紙上,蘇蘿的字體幹淨秀氣——
“隨便填,就當是昨天的嫖,資。”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完畢!
追妻長路漫漫,季先生仍需努力~
今天的我依舊粗長呢,有沒有滿足到你們呢?(驕傲挺起tan90度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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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縷白月光
蘇蘿從靜安公館離開的時候, 覺著自己半條命掉在這裡了。
自己開車是不可能的, 她現在隻想睡覺,其他的什麼都不想做。
隻好打電話給任真真。
她這幅模樣,什麼都不用說, 任真真看一眼, 就明白了:“你和季臨川——”
蘇蘿哈欠連天, 懶洋洋地縮在副駕駛座上, 扣好安全帶:“嗯。”
她現在大腦還有些不清醒, 昏昏沉沉的, 現在給她個枕頭都能睡個昏天暗地。
任真真說:“昨天季臨川把你抱走之後,林斐和瘋了一樣要追,被英時哥攔下來。”
說這些話的時候, 任真真還有點後怕:“說真的, 林斐有點嚇人。”
蘇蘿蜷縮著,胳膊和大腿都很疼,膝蓋也疼,她打了個哈欠:“昨天林斐遞給我的那杯酒有問題。”
“嗯……啊?”
任真真吃驚地看著蘇蘿:“我就說,怎麼你喝了還沒一杯酒,就醉成那個樣子。”
停隔半晌,她又說:“我明白林斐為什麼那個樣子了。”
林斐那性格做出這種事情, 任真真一點兒也不驚訝。
他性格偏激,小時候打架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小時候還覺著有這麼一個哥哥很好,安全感十足。
可若是被這人盯上,就沒那麼好了。
蘇蘿沒有和任真真聊太久, 回到清水灣的公寓,倒頭就睡。
她實在太累太累了。
晚飯依舊是點的餐,她胃口不佳,隻嘗了幾口。
季臨川不曾給她打電話過來,蘇蘿抱著膝蓋在客廳沙發上坐了很久。
身體的不適感還在,蘇蘿萬萬沒想到自己真的睡了季臨川;她煩躁地抓抓頭發,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大寫的“慘”字。
蘇蘿拿起手機來,把季臨川的微信從黑名單中移出,然而這人並沒有給她發消息,等了兩小時,對方始終無動於衷。
那幾次荒唐應該都做好了相應的安全措施,蘇蘿並沒有吃藥,隻是小腹依舊不舒服,和姨媽痛有點接近,還好痛感沒有那麼嚴重。
尹英時打電話問了她情況,蘇蘿含糊著蒙混過關,隻說沒有去醫院,季臨川幫了她。
說到這裡,尹英時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沉默半晌,他告訴蘇蘿個好消息——林斐今天被他父親強制性外派,明天就會離開梁京,估計沒個半年回不來。
蘇蘿心裡松了口氣。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這是林斐第二次被林父“往外趕”,第一次趕林斐,是在蘇蘿十七歲的那年夏天。
臨近高三,蘇蘿數學成績依舊在及格線上掙扎,林斐自告奮勇來幫她補習功課。
那時候蘇蘿和蘇海華對林斐都十分信任,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伴,毫不設防。
炎熱的夏天總是容易讓人困倦,一日,蘇蘿做著題,抵擋不住洶湧的睡意,趴在桌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醒來,半眯著眼睛,蘇蘿看見林斐腰帶還未扣好,正在彎腰拿紙巾擦著她的裙擺。
空氣中彌漫著奇怪的味道。
林斐顯然未料及她突然醒來,愣了片刻,微笑著把手上的紙巾丟掉垃圾桶中。
他並沒有絲毫被發現的羞恥或者惶恐,隻是淡淡微笑:“呀,被你發現了啊。”
幽深的眼眸中的情欲尚未褪去,當著蘇蘿的面,他不緊不慢地整理好襯衫,褲子,以一種誘哄的語氣對蘇蘿說:“蘿蘿,這種事情你最好別說出去,不然旁人都會覺著你不幹淨。”
蘇蘿的回應是——拎起書本朝林斐的臉砸了過去。
去tm的不幹淨!加害者堂而皇之地以莫須有的罪名來壓制被害者,何等的荒謬。
要不是聽到動靜的佣人攔住,當時蘇蘿就拿書桌上的貔貅紙鎮給林斐開了瓢。
蘇蘿將事情經過詳細告訴了自己的父親,她沒有絲毫的扭捏,意志堅定,語氣清晰地表達了自己觀察和聽到的一切。
林斐對著沉睡的她,使用了裙子進行自,瀆。
蘇蘿並不認為身為受害者的自己會因此而變的“不幹淨”。做錯事情的人並不是她,她為什麼要為此遮遮掩掩?
第二天,林斐就被盛怒的林父趕走。
為了兩家的顏面,這件事情並沒有鬧的太大。事後蘇海華也長了心眼,堅決不會讓蘇蘿同男人單獨在同一房間相處太久,即使關系再親密也不行。
幾年過去,林斐又誠懇地向蘇蘿道歉,說當年是他年少輕狂,一時衝動。
要不是得知林斐身邊走馬燈地換著和她長相相仿的女友,蘇蘿險些就相信了。
-
蘇蘿睡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發燒了。
翻出溫度計量了量,38度。
服藥的後遺症在此時展露無遺,興奮過度的大腦開始疼痛,胃裡止不住地泛著惡心;蘇蘿強撐著身體打了電話請專人送來藥物,飯菜。
等候了一晚上的季臨川終於在這時候發了消息——
[晚上一起吃飯嗎?]
蘇蘿瞥了眼,回復。
[我截肢了。]
季臨川:[上次不是給你送輪椅了嗎?]
蘇蘿:[這次截的是上半身]
季臨川終於識相,不再打擾她。
拋下手機,蘇蘿掀開睡衣的裙擺,看到膝蓋上的淤青。
還沒有散去。
她面無表情地又把裙子放了下來。
這種該死的狗男人,活該他單身到現在。
就算是死,從樓上跳下去,她蘇蘿也絕對不會嫁給這種人!
蘇蘿睡了整整一個下午,流了不少汗,終於感覺身體有了那麼點力氣。
她是被門鈴驚醒的。
暴躁不已地過去。
一拉開門,蘇蘿怔住了。
穿著黑色襯衫的季臨川站在門外,手裡還拎著一個大大的購物袋。
他垂頭看了眼蘇蘿,微笑:“怎麼這個表情?不歡迎我?”
“你來幹嘛?”
“索要嫖,資。”
蘇蘿震驚了:“那麼一張支票還不夠你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