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川看著身下的人兒。
說她莽撞吧,其實人很聰明,機靈,絕對吃不了虧;可若是說她機靈吧,偏偏又橫衝直撞的,永遠帶著一股狠勁兒。
季臨川松開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啞聲說:“去洗洗澡吧,我等下回公司,今晚不用等我吃飯,我可能會回來的比較晚。”
蘇蘿愣住:“那你晚上還要工作嗎?”
“嗯。”
季臨川站直身體,整理了下領帶。
蘇蘿感慨,自家男人真的是工作狂本狂了。
呸,才不是她男人。
愣神間,季臨川已經走了。
韓助理的車就停在靜安公館外面,看著自家老板出來,忍不住說:“先生,其實您完全可以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做,沒必要為了這推遲會議。”
按照既定行程,傍晚時分有一場和德國公司關於“藤藤二號”相關應用和決策的會議。
材料都準備好了,季臨川聽聞蘇蘿去赴了陳相宇的宴請,毫不猶豫地要求把會議往後推兩個小時。
他要親自去接蘇小姐回家。
韓助理跟隨季臨川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他這樣過。
如果說,之前的季臨川是個一絲不苟的工作機器,嚴格地遵循指令生活,而蘇小姐則把他變成了人,給了他人的溫度和活力。
自打他和蘇小姐訂婚之後,笑容都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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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臨川坐穩,接過資料,仔細翻閱,聲音淡淡:“還是我自己去比較放心。”
-
次日清晨,陳相宇客客氣氣地給蘇蘿打來了電話,告訴她女主角的位置肯定還是她。
而蘇蘿泡在浴缸中,掬了一把泡沫,輕輕吹散:“不用了,陳導,這戲我不想拍了,也不用拍了。”
“……不用拍了是什麼意思?”
“再過差不多四十分鍾吧,”蘇蘿看看時間,冷冷淡淡,“會有人通知你蘇林撤資的消息。”
“啊,這個,蘇小姐——”
蘇蘿掛斷手機,拉了黑名單。
痛快。
蘇海林寵妻寵女如命,蘇蘿隻是稍稍和他提了提,蘇海林就怒不可遏,別說撤資了,以後陳相宇和杜湧別想再從他那裡得到合作的機會。
蘇海林告訴蘇蘿,不過兩月,定能叫陳相宇和杜湧身敗名裂。
恐怕用不了兩天,就能夠在網絡上看到《梁祝》拍攝計劃暫停的新聞。
九點鍾,任真真遣人把幾個劇本都給她送過來,蘇蘿翻了翻,沒有一個讓她感興趣的。
任真真快急哭了:“我的小姑奶奶呦,你這綜藝節目不接,電視劇也不接,我該怎麼和公司交代呀?”
先前蘇蘿不紅不露頭角的時候還沒什麼,公司沒有注意到她;而現在不行了,上了兩次綜藝,蘇蘿成了公司計劃力捧的對象,結果她還這樣懶散。
蘇蘿裹著浴巾,握著手機,趿拉著拖鞋走進次臥,滿不在乎:“您能讓公司去捧捧別人嗎?放過我這條小鹹魚。”
任真真:“像你這樣奇怪的要求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像極了古代捂著腰哭唧唧求皇上去雨露均沾的寵妃,真欠打。”
蘇蘿捋了把自己的頭發,模仿:“嚶嚶嚶,皇上您就去寵寵其他人好嘛臣妾最近受不住啊。”
任真真也捏著嗓子和她演起來:“愛妃近期對侍寵興致缺缺,對朕也是一天比一天冷淡,難道是紅杏出牆了?說,奸夫是誰?”
蘇蘿戲精上身,羞羞答答:“不瞞皇上,臣妾最近在和季臨川偷情吶。”
“果真是這個野男人!他到底哪裡比朕好?”
“人帥腿長身材好,嘴甜心美屁股翹,他就是臣妾的貼心小寶貝親親小可愛……”
蘇蘿演的正起勁兒,差點就要嚶嚶嚶哭求皇上放過自己了,轉過拐角,與坐在自己床上的季臨川四目相對。
男人淺灰色襯衫穿的板板正正,頭發梳的一絲不苟,戴著一副無框的眼鏡,波瀾不驚。
正是準備上班的模樣。
僵住。
他怎麼還沒去公司?
他怎麼跑到自己房間裡來了?
他剛剛都聽到了些什麼東西啊啊啊?
靈魂發出窒息的控訴,蘇蘿機械地對著手機說:“乖真真,咱們等下再聊,奸夫……呸我未婚夫過來了。”
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蘇蘿努力想要維持住自己高傲的形象,問:“你怎麼來了?”
聲音一時間沒別過來,還是那樣嬌裡嬌氣。
她想打死自己。
猛咳兩聲,她故作鎮定,面對著梳妝臺站立,借著鏡子反光,看到季臨川站起來,步步朝她走近。
心中警鈴大作。
剛剛移開一點點,季臨川彎腰,輕而易舉地自背後抱住她,親吻她的耳朵,低笑:“找娘娘偷情。”
作者有話要說: 季臨川:樂意配合小公主演戲(尤其是這種)
蘇蘿:不我拒絕我不要
一日之計在於晨。
咦,我好粗俗(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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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縷白月光
蘇蘿都不知道季臨川哪裡來的這樣好精力。
昨晚他應該加班到很晚, 清晨她起床吃早飯的時候, 季臨川已經上班走了。
現在卻殺了個回馬槍。
她喘著氣,想要推開他的親吻:“喂,你不上班了嗎?”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季臨川上次曾誇贊過她的“熱情”, 然而這時候, 蘇蘿發現季臨川要是熱情起來, 她也完完全全的招架不住呀。
兩人在次臥裡做了一次。
浴室中又一次。
季臨川頗有些意猶未盡, 蘇蘿死死地抱著枕頭不肯撒手, 臉頰紅撲撲, 背對著他。
季臨川逗她:“不是說我是你的親親小可愛?貼心小寶貝?”
“不是,你聽錯了,建議立刻去耳科掛診號, ”蘇蘿十分認真, “年紀輕輕就失聰太可憐了。”
季臨川沒有理會她的嘲諷,安撫地拍拍她的背:“我等下去公司,你好好休息。”
還是這樣,拔X就走。
蘇蘿抱著自己的胳膊,悶聲悶氣:“走吧走吧。”
季臨川沒聽出來她話中的意思,囑咐:“好好休息,不要亂跑。”
蘇蘿把頭蒙在被子中。
某些事情上, 這個男人直的令她有點點小絕望。
據說改動了新程序後的布偶輕盈地跳上了床,大尾巴掃了過去,問:“咋啦老妹兒?”
蘇蘿摸了它的頭:“……程序員又給你加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熊貓腿短,重量大, 翻不上去床,在旁邊趴著,一口濃濃巴蜀口味的普通話:“根據新級別的情緒判定,你現在的心情很糟糕,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蘇蘿裹著睡裙,也不想睡了,慢吞吞地趴過去,揉了揉熊貓的小耳朵:“講吧。”
熊貓一口氣講了好幾個冷笑話,蘇蘿翻了個身,配合著笑兩聲。
這種糟糕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太久,下午三點鍾,蘇蘿午睡醒來,看到陳相宇和杜湧被爆出各種黑料。
有的是錄音,有些是視頻,兩位手腳都不曾幹淨,軟磨硬泡威逼利誘娛樂圈新人。
微博都快爆炸了。
蘇蘿撸了把小熊貓,咬著唇懶懶散散地看著相關的報道。
報應不爽,這兩個昨天還在酒局上道貌岸然的人,恐怕沒想到自己的醜態這麼快就被昭之於眾了吧?
單單是這些,隻能令兩人名聲掃地;而給予兩人事業重重一擊的,是業界出名的好幾家影視公司,公開宣布聲稱將不再與他們合作。
這相當於聯手封殺了。
微博上拍手稱快的同時,也有人感慨——
[看來陳嘉木掃把星的名號不是蓋的,把他親老子都掃沒了]
[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我繼承我的花唄嗎]
……
蘇蘿愉悅無比地看完。
多半又是季臨川出手,她仔細辨認了那幾家影視公司,確認和蘇林在業務上的牽扯並不多。
蘇海林就算是行動,也沒有這麼快。
隻有季臨川,有這個能力默默地幫助她。
這個男人其實遠遠要比那些隻會在口頭上承諾的人好很多,很少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但該做的其實一點兒也不少。
蘇蘿覺著自己可以嘗試著……和他交往一下下,以認真的心態。
最好能夠改掉他拔X就走的壞毛病!
然後問問他……關於曾經的那封信,他是否還記得曾經傷過一個女孩的心。
旁邊的布偶貓邁著小jiojio走過來,說:“蘿蘿,這個周六是季臨川生日,你買好生日禮物了嗎?”
蘇蘿早就準備好了。
Patek Philippe的一款男士腕表,和他很相稱。
過生日的話,又是周六,季臨川應該可以早點時間回靜安公館吧。
如果回來的早,說不定還可以來場燭光晚餐什麼的。
蘇蘿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響。
晚餐時候,蘇蘿特意問了下季臨川這周六的行程。
季臨川的心情還不錯:“周六應該沒什麼事,你想出去玩?我陪你。”
蘇蘿簡直比中大獎還開心:“真的嗎?”
季臨川失笑:“明天我再確認下行程,盡量把那天空出來。”
看著蘇蘿這麼期待的模樣,他問:“最近在家悶的時間久了?想出去轉轉?”
蘇蘿拿小勺子攪著甜牛奶:“也不是。”
這人是故意這麼問的嗎?知道是自己生日,還故意說是她想出去玩?
哼,真幼稚。
晚上依舊分房睡,蘇蘿抱著布偶,腳邊跟著熊貓,開開心心地回了次臥。
她晚上睡不著,開始做計劃——
白天八點鍾起床的話,她想要和季臨川一起去世貿逛街,然後美甲,中午去新評定的米其林三星酒店用餐,下午去做頭發,去試香,晚上燭光晚餐加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