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
蘇蘿沒有告訴季臨川具體的計劃,笑眯眯地說暫時保密。
季臨川好奇心並不旺盛:“隻要你別在計劃中添加‘鬼屋’‘密室逃脫’就沒關系,不過以你的膽量,應該也不會加。”
蘇蘿感到自己受到了嘲諷。
她立刻取消了下午做頭發試香的預約,惡狠狠地補上一項——去大名鼎鼎的“恐怖學園”主題密室中玩!
哼,嚇死他!
但周六的上午,計劃進行的並不那麼順利。
清晨,藤藤二號的主程序出現一個嚴重的bug,這是近幾年的心血,季臨川來不及向蘇蘿道歉,在她起床前趕去了公司。
蘇蘿醒來後才得知這一消息,受到主機影響,布偶和熊貓暫時被人為關閉,軟趴趴地倒在一旁。
嗯,這是大事,蘇蘿這樣安慰自己,季臨川選擇去公司是很正確的。畢竟他不是為自己一個人而工作,他肩膀上的任務更加沉重。
隻是心裡面還是不舒服,鈍鈍的難受。
她帶了保鏢去世貿購物,但凡瞧著順眼的包都買了下來,刷的全部都是季臨川的卡;中午吃飯的時候,給季臨川打了兩個電話,始終是佔線狀態。
蘇蘿感覺胃很不舒服,放下筷子。
預定好的飯菜,她隻吃了兩三口。
下午預定的鬼屋時間到了,她等不到季臨川,也沒有消息,一個人取了票進去。
剛剛踏入,門關上了,陰森怪異的音樂響了起來,第一個工作人員跳出來,穿著jk裙和黑色小皮鞋,披頭散發直直地對著蘇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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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蘿沉默兩秒,蹲在地上哭了。
這把工作人員嚇了一跳,急忙按了緊急燈,一時間鬼屋亮如白晝。
他摘掉頭套,手足無措地蹲在她前面:“哎,這位小姐,你還好嗎?別怕,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嗎?哎哎哎,我不嚇你你不要再哭了……你再哭我也陪你哭嗷……”
蘇蘿把臉埋在胳膊中,眼淚啪嗒啪嗒不停地往下落。
她什麼都沒說,但是心裡堵的要命。
臭季臨川,狗男人,幹嘛放她鴿子!
-
季臨川從到達公司之後就沒有離開過實驗室。
雖然已經招募了足夠多的計算機方面的精英,季臨川自己也未曾放棄過這方面的學習,整整八個小時,滴水未進,一同協作,終於找到了問題的源頭。
一小段語言的邏輯錯誤造成了大面積的死鎖,連帶著引起程序的癱瘓,順利解決之後,季臨川走出實驗室,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耗光了電量。
眼睛不太舒服,長時間面對屏幕,讓他看東西時都蒙上了層淡淡的陰影。
季臨川已經習以為常。
充電開機後,立刻給蘇蘿撥了個電話。
無人應答。
多半是生他的氣了,畢竟是他爽約在先。
季臨川沒有吃飯,甚至連外套都顧不得拿,驅車回靜安公館。
靜安公館安安靜靜,氣溫下降,連帶著夕陽也有了幾分涼意。
蘇蘿並不在公館內。
佣人說:“蘇小姐出去散步了,說一會就回來。”
季臨川松了口氣。
沒走就好。
正準備出去找人,卻看到佣人推著一塊蛋糕出去,他皺眉。
蘇蘿平時控制飲食,很注意糖分的攝入,從來都不吃大塊的蛋糕,他不嗜甜,更不會吃。
近了,他才看到那蛋糕上還有幾個字。
狗男人生日快樂。
嗯?
季臨川確信,“狗男人”這個是蘇蘿給予他的專屬愛稱,她從不會拿這個詞語來形容其他人。
季臨川攔住佣人:“這蛋糕準備送到哪裡去?”
“剛剛蘇小姐打電話過來,說這些用不到了,讓我們丟——”
話沒說完,季臨川沉了臉色,大步走向次臥。
內心翻江倒海。
他竟然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可蘿蘿卻記得。
次臥裡,馨香依舊,蘇蘿大部分東西都還在,但梳妝臺上,她最愛的那瓶香水和口紅消失了。
尚未重啟的熊貓和布偶呆呆地靠著牆坐。
她並沒有帶走這兩隻。
垃圾桶中,靜靜地躺著一個黑色的盒子。
季臨川彎腰撿了起來,打開。
裡面是塊手表,還有張撕碎了的卡片。
拼湊在一起,是她娟秀的字跡。
——祝世界第一漂亮的小公主的未婚夫生日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評論區好好好冷清呀,凍到我幾乎沒有碼字的動力了呀。QAQ
哭唧唧求一下關愛,好讓我繼續沙雕下去呀。
工作狂季先生的火葬場到達,小公主要翻身把歌唱啦。
第38章 三十八縷白月光
蘇蘿知會任真真一聲, 帶了個小行李箱, 貼身衣服重要東西裝了裝,直接回苑城。
夜幕將至,蘇蘿蜷縮在後座, 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了, 枕著小熊抱枕睡的很沉。
開車的人是蘇海華派來保護她的保鏢, 跟了她六年, 據說可以赤手空拳放倒三十多個人;蘇蘿並不知真假, 反正極少看他出手。
空調溫度調的有些低了, 蘇蘿不舒服,睜開眼睛,手機從手中滑落, 掉在了地毯上。
她坐直身體。
保鏢說:“蘇小姐, 還有二十三公裡。”
蘇蘿應了一聲,傾身,車窗玻璃上起了一層蒙蒙的霧,看不清楚外面。
任真真打了電話過來,吞吞吐吐的:“蘿蘿,剛剛季臨川來我這裡找人了……我看他樣子有點嚇人,就說你出去玩了。”
蘇蘿想象不出來季臨川嚇人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蘇蘿伸了個懶腰:“你說實話也沒事, 我不怕他。”
如果他真敢上門,自己就拿蛋糕糊他一臉!
回去和家裡人聊一聊,她要退婚。
“那個,蘿蘿, ”任真真看了眼坐在對面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問,“你這次和季臨川為什麼吵架啊?”
季臨川仍舊沒有換衣服,還是下午的那身,領帶歪了也沒有整理,到了任真真這裡之後就開始客客氣氣地請任真真給蘇蘿打電話。
他禮貌彬彬,說自己和蘇蘿之間有了一點點小矛盾,為避免產生不必要的一些誤會,想請任真真代為詢問一下。
如果這人蠻橫不講理或者直接威逼利誘,任真真還能理直氣壯地把他趕出去;可季臨川這麼禮貌地請求,她頓時不好意思撵人了。
不得不說季臨川的口才很好,三言兩語就能說動她。
任真真初步猜測,能叫蘇蘿生氣,多半是原則性的錯誤,譬如撞見季臨川和某個妹子親親熱熱。但以季臨川這麼多年鐵樹不開花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不太大,多半是誤會。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已經看出來蘇蘿對季臨川和對其他人不同,也想著順手幫幫好友。
畢竟前幾天還季臨川是她親親小可愛呢。
任真真說:“你不要說什麼性格不合這樣扯淡的理由,蘿蘿,我不是傻子,”
“這個啊,”蘇蘿平平淡淡,“性生活不和諧。”
任真真頓了頓,詭異地看了季臨川一眼。
蘇蘿說:“我不能拿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開玩笑。”
任真真想問她到底是幸福還是性福,仔細想想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就是不敢看旁邊季臨川的神色。
任真真剛想說些什麼來緩解下現在尷尬的氣氛,就聽見蘇蘿驟然喜悅的聲音:“你別擔心我,我爸爸答應我了,等回到苑城後他給我重新介紹其他青年才俊,排著隊兒的讓我挑,分批次約會……”
任真真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她更加不敢看季臨川了。
季臨川沉默著聽完,微笑著向任真真道謝,下樓。
今天的風很冷,他上了車,冷靜地給助理打電話:“幫我把明天的行程空出來,我需要一天的假期。”
-
蘇蘿剛剛下車,就被林雪蕊心疼地拽過去,摟在懷裡,摸著她的頭發:“乖蘿蘿,又瘦了。”
苑城下著小雨,蘇海華站在旁邊,替林雪蕊打著傘,一把大黑傘下溫暖地庇佑著三人。蘇蘿本來已經調整好情緒不委屈了,看到媽媽,又有點忍不住,抱住她。
要什麼狗男人,在家裡多好!
到了苑城就是蘇蘿的天下,噠噠噠地上樓休息,胸口處有小小的紅痕還沒有去掉,蘇蘿把那塊皮膚都擦的發紅發疼了才放下手。
穿著睡衣出去,林雪蕊端著杯牛奶:“蘿蘿。”
她沒問蘇蘿和季臨川吵架的原因,也不問為什麼突然要退婚,輕輕地把牛奶擱在桌子上。
“已經叫九蜜搬走了,”林雪蕊說,“下個月她和江賢訂婚,地點就在苑城。”
蘇蘿對林九蜜的近況不怎麼感興趣。
林雪蕊本來打算陪蘇蘿好好聊聊,睡一晚,結果剛剛躺下沒多久,就陷入夢境。
蘇蘿翻個身,正準備睡覺,臥室門被敲響,蘇海華躡手躡腳走進來,把林雪蕊抱走。
他對蘇蘿解釋:“沒有你媽媽,我晚上睡不好。”
蘇蘿:“……”
幹嘛突然間喂她這麼大的一口狗糧!好歹體諒一下她是正準備退婚的人啊!單身狗沒有人權的嘛!
次日清晨,蘇蘿睡到自然醒,穿著睡裙去餐廳覓食。
經過客廳時,她愣了下,揉揉眼睛。
她剛剛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甜甜和團團怎麼在這裡?
物理老教授竟然也在!
老教授蹲在團團前面,兩個人正在友好地拿四川話交流著某一物理學術,一問一答,時不時夾雜著幾句“你曉個錘子!光誘導無能隙超導……”“哈巴兒,量子控制……”
布偶小跑過來,激動地叫蘇蘿:“娘!”
蘇蘿原本都彎下腰等著它跳到自己身上了,立刻縮回手。
季臨川又給這兩隻動了什麼奇怪的手腳啊!
還有,這兩隻到底是怎麼來的啊?連夜快遞嗎?
熊貓聽見這一聲,也邁著小短腿,一下下扭著圓滾滾的身軀,氣吞山河地叫:“嬢嬢!”
對上老教授一臉疑惑的表情,蘇蘿想當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