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好巧

第95章

字數:3839

發佈時間:2025-01-06 15:06:22

  四寶本來的難受變成了囧:“我要他的頭幹啥?煮來吃嗎?”


  她嘆了口氣,雖然不想見那個人渣,但更不想讓這事兒影響陸缜,畢竟這症候太影響身邊人了:“那我就見見他吧。”雖然不是她本意,但佔了原身的身子,能幫她完成遺願也是功德一件。


  她鬱悶完又問道:“我怎麼見吶?”陸缜往她嘴裡喂了一勺好克化的甜湯:“這事交給我來安排。”


  他見四寶終於吃完飯才松了口氣,本來準備回身去批折子的,卻見她眼巴巴地跟了過來,徹底成了一條黏人的小尾巴:“我就在旁邊幫你收拾收拾屋子,不打擾你。”


  要是四寶病好之後也有這麼粘他就好了,陸缜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拉她坐到自己身邊:“你想跟著就跟著吧,不用收拾屋子,安生坐著就好。”他怕她闲的發悶了,又拿來了一本有趣的雜書讓她翻看。


  陸缜安排妥帖,不過兩日就準備停當,沈夙被準許見四寶,不過他才出巷子口眼睛就被蒙上黑布託上馬車,帶到北鎮撫司的一處刑室裡。


  沈寧站在馬車前,淡然吩咐道:“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半個字,仔細你們的舌頭。”這些人都是東廠培養的死士,自然不會多嘴,他說完抬了抬手,讓人把沈夙押進去。


  這幾處隱秘的刑室恰巧是由謝喬川和幾個東廠番子輪流掌管的,沈寧一早就把他們打發了出去,卻沒想到謝喬川辦完事提早回來了,站在院門外正好看見被蒙著眼拉進刑室的沈夙。


  沈夙曾經來謝家拜訪的時候,他見過幾次,他記性又好,怔了會兒想了起來——這是,沈世伯?


第六十六章


  謝喬川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見沈寧走了出來,他忙閃身躲開,正要解釋,沈寧卻沒從正門走,隻是從角門出去,過了會兒又引進來一個人,這人帶了純黑的帷帽遮擋住半身,不過依然能看清是個身形纖細之人,他在東廠裡練出一手聽聲辨人的好本事來,覺得這人的走路動作,腳步聲甚至是呼吸的頻率都十分熟悉。


  他難免有些驚疑,就見那人頷首對沈寧道謝,不過聲音著意壓低:“多謝沈叔了。”


  謝喬川臉色一下子變了,這聲音就是再怎麼掩飾他也不可能不認得,這是四寶的聲音!可四寶為什麼要來東廠刑室?


  他勉強定了定神,放低了自己的呼吸心跳,靜靜地潛在院門外。


  四寶心裡半點不想來,她的思想讓她非常不想見沈夙,偏偏情緒又逼著她不得不見沈夙,讓她產生一種近乎精分的自我矛盾。她恨鐵不成鋼地低聲罵道:“你就這麼想跟這個人渣見面?忘了他是怎麼害你的?!”


  周遭靜謐無聲,真正的沈折芳已死,留下來的不過是一段殘念罷了,自然不可能給她回話。她突然嘆了聲:“我猜到了,你是有話要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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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是怕事的人,一次把事情說清楚也好,以後當個陌路人便罷了。


  謝喬川眼睜睜地看著她走進方才沈夙進去的那間屋子,指尖微微顫了起來,四寶為什麼要找沈夙呢?!沈夙,沈夙就是和他父親訂下婚約的那位世伯…


  他發現四寶是女孩子的時候,也想過婚約的事,甚至想到了反正沈家人不會再把閨女下嫁給他,他如果能和四寶在一起,也不算違反昔年承諾,隻是沒想到…


  他閉上眼睛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遍,四寶和沈夙的眉眼果真有些相似,而且他記得她說過:“我們家原本也是官宦人家…家裡曾官拜四品…”


  他睜開眼,細碎的日光透過枝椏的縫隙打在他臉上,將俊美如玉的面容劃的支離破碎,顯得面色越發蒼白。他抿著唇,星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原本該是他的。


  四寶理了理衣裳走進去,果然見沈夙已經在正堂等著,見到她先沒急著開口,而是先是上下打量幾眼:“果然是你。”四寶雖然沒摘下鬥笠,不過他看幾眼身形就足以斷定了。


  他頓了下又道:“能摘下鬥笠讓我看看你嗎?”


  四寶淡然道:“在你心裡我早就成一抔黃土了,我長什麼樣對你來說很重要嗎?這麼多年沒看,如今更不必看。”


  沈夙嘆道:“也是。”他說完忽然頓了下,復雜地笑了笑,笑裡天生就帶了股儒雅倜儻,舉手投足都頗有魅力:“你這慧黠靈敏的性子倒是適合在官場混,華採念書雖然不錯,但終究太過天真了,這點遠不及你。”


  四寶漠然道:“一個人在宮裡摸爬滾打,天真些的早就死了,唯有心狠點的才能活下去。”


  沈夙笑了笑:“你跟小時候大不一樣了,這話倒是有些像我,你是撿著我和阿謝的優點長的,我記得你眉眼似她,嘴唇卻隨了我,都說薄唇的人薄情,不知你又如何了?”


  她不答,胸口的情緒和記憶再次翻湧出來,這次卻壓抑不住,突然抬起頭冷冷地盯著他,指關節泛白,聲音卻有一絲不易覺察的顫抖:“你當初為什麼要把我送進宮裡?我的命跟弟弟比真就一文不值嗎?!”


  四寶現在的感覺很奇妙,明明身子和意識都是自己的,心緒卻不受控制,好像在以演員的身份看一場電影。


  沈夙見她情緒變化如此之大,竟像是換了個人一般,怔了怔才回過神來,神情復雜,望向刑室的高窗,目光悠長:“華採雖然是我兒子,但你也是我女兒。”他嘆了聲:“倘若家中還有另外的男丁,我絕不會如此。”


  四寶壓了壓翻湧的情緒問道:“你這麼好心?”


  沈夙正了神色,面上竟然顯出一股子詭異的虔誠來來;“因為我姓沈,所以我不得不這麼做!”


  他原本溫雅平和的眼神,漸漸變得尖銳和狂熱:“昔年沈家先祖分出兩脈,平陽沈家和淮安沈家,兩大簪纓世家榮昌百年,不料平陽沈家遭了大難,另一脈不但不幫襯,反而落井下石,於是又有了長達百年的‘二沈之爭’,後來祖上終究不敵他們,為保全自己並入沈家偏房,淮安沈家時不時迫害打壓,你的祖父被逼得餓死街頭,祖母被他們生生用闲言碎語逼得懸梁自盡!我幼年時便發誓,就是這窮盡一生,也要振興沈家門楣!把這些年受到的欺凌都還回去!”


  他面上露出幾分慘然:“當初算計著把華採加進入宮為奴的花名冊上的,不是別人,就是淮安沈家的族長,為的就是讓我們沈家一脈絕後,徹底斬草除根!”


  他不復方才謙謙君子的形象,聲調漸高:“隻要我能振興平陽沈家,別說是你了,就是華採,就是你母親,甚至是我自己,我都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掉!”


  他深吸了口氣,又急促地喘息了片刻,隨即回復往日的溫雅平和,理了理衣襟,淡然道:“你方才的問題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你在我心裡和華採沒有任何區別,但沈家要想入仕傳承,必須留一男丁,拿你頂替華採入宮,我歉疚過,我知道你八成會死,但是我從不後悔。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沈折芳隻求一個答案,不管這個答案如何殘忍,她都能放下執念平靜接受,隻是想有個答案而已。


  四寶心頭驟然一暖,像是自家小妹貼著她親近耳語的那種感覺,接著身心驟然一輕,困擾她多日的昔年記憶和可怕心緒終於散去了,壓在心頭多日的陰雲也消散一空。


  四寶神情有些恍惚,感覺這些日子像是做了場夢一般,她理智漸漸回籠,沉默了會兒才看向沈夙,眼神無喜無悲:“知道華採安好和這個結果,我已經沒什麼想問的了。”


  你想說的我都幫你說盡了,若真有來生,隻盼著你能夠平安喜樂,一生順遂。


  至於為什麼原身的殘念在見到沈華採的時候沒有出現,可能是她對沈華採一片純然關護,而對沈夙則是被至親背叛的痛恨和無助,不過原身已逝,真正的答案到底是不是這個她也無從得知。


  沈夙面色沉鬱地捏了捏眉心:“原本我已經想法脫了罪,若不是沈家那歹人從中作梗,你又何至於淪落至此?”


  四寶想到二沈之間的殘酷爭鬥也忍不住有些感慨,不過她現在理智回籠,再怎麼感慨也不會影響她對沈夙的嫌惡,不管理由多麼合理多麼充沛,她也不會原諒一個把她推出去當犧牲品的人,她更沒資格替原身說原諒。


  她隻覺得厭煩:“若你想說這話讓我跟你一起同仇敵愾,那你大可不必,你是你我是我,我並不姓沈,你和淮安的沈家的恩怨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沈夙覺著她跟剛才相比,又似變了個人一般,難免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頓了下才道:“你說知道華採安好,那可未必。”


  四寶漠然不語,沈夙暗嘆一聲好定力,他又道:“你想必知道,陳同知雖然用我,但同樣也疑我很深,他們家打著去陳家家塾念書的名義,將華採看管起來,以此來脅迫我幫他們辦事。”


  四寶想也不想就冷冷道:“你當初攀高枝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有今日的後果呢?!你自己利欲燻心若能一人擔著倒還罷了,竟坑了華採!”


  沈夙竟也不惱,隻苦笑道:“我當初不過要借陳家之力坑一把淮安沈家而已,倘若知道今日之難,當初定然不會如此。”


  四寶已經沒興趣往下聽了,直接起身就要走人,以沈夙對振興沈家的偏執,如果沈華採真有什麼大麻煩,他也不可能還這麼穩當。


  沈夙突然笑問了句:“你和廠公似乎很是熟悉?”四寶神情一冷,不過卻沒接話,他在她身後來了句:“我想請你幫我引見廠公。”


  牽扯到陸缜,四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可能。”


  沈夙從容道:“我手上有不少陳家的把柄,如今陳家在朝上屢次跟廠公作對,我想廠公對這些把柄定然很感興趣。你放心,我不會做對廠公不利之事的。”


  四寶面無表情地道:“你太小看督主了,但是他想要搜集什麼證據,難道還需要你來幫把手?”她可不信沈夙會這麼好心。


  沈夙淡笑道:“我隻求脫身自保而已。”他忽然又偏頭笑了笑:“我想過你或許能活下來,但是沒想過你竟能得了廠公的賞識,世間之事果然是因緣際會,他…知道你的身份嗎?”


  其實這話沒必要問的,看今天東廠把他帶來的架勢,就知道她在督主心中分量不輕。


  四寶知道沈夙是個聰明人,甚至能從談話之間的各樣蛛絲馬跡掌握事情的大概,於是這回沒再搭理他,直接走了出去,沈夙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又嘆了口氣:“我倒是真有些後悔了。”


  倘若人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他知道女兒以後能得廠公賞識,他也不會將她徹底犧牲,可是要不是他將四寶送進宮,她又如何能得督主的喜歡?人總是自相矛盾啊。沈夙也不是愛糾結的人,隻淡然一笑。


  他目光看向四寶的背影,想從陳家脫身,得再想些法子才是。


  原本呆在門口的謝喬川自然早就沒了蹤影。她雖然不想受沈夙轄制,但事關陸缜,她還是把方才沈夙的話原樣告訴了他,見不見的隻能陸缜自己決定,她固然關心沈華採,卻無權讓陸缜為自己做什麼,而且陸缜對她更是恩同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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