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缜聽的實在不成樣子,最不成樣子的是他居然根據四寶的話腦補出了畫面,把自己給惡心的不輕,幹脆低頭堵住四寶的嘴,又勾出那條香香軟軟的小舌頭細細品著,她試圖躲閃,不過很快被他纏住,兩人難解難分。
陸缜技巧越發嫻熟,轉眼就吻的她氣喘籲籲,還帶有某些情欲意味,導致分開之後她半天連話都說不完整,隻顧著靠在車圍子上換氣,忍住眼裡泛起的水光。
陸缜手指曖昧地來回在她唇上勾描,湊在她耳邊輕笑了聲:“你還是說不出話的時候更可愛些。”
四寶臉皮厚度增加,淡定道:“我說不說話都可愛。”
陸缜:“…”
他無奈扶額,不過聯想能力豐富,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抬眼問她:“你方才說的那…正室和二房之事…若是你遇到了,你會怎麼樣?”
他本來等著四寶吃醋,說些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對君一片真心為何君要負我之類的話,他在趁機過去哄哄,好讓兩人再膩歪膩歪,沒想到四寶腦補了一下,才咬牙切齒地道:“他敢!他找一個我就找十個更高更俊更有錢的,看誰腦袋上頂的草原更寬廣!”
陸缜:“…”
他的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捏著她的下巴咬牙問道:“你膽子可真大,不怕被人聽了拉出去浸豬籠?!”
雖然一直知道四寶對貞潔看的很輕,不過聽她這麼一說,雖然明知道是想象中的事兒,還是讓他徹底暴躁了。
四寶不留神把心裡話說了出來,給他的黑臉唬了一跳,小聲辯解道:“他都能在外頭找人,憑什麼我就不能啊?”
陸缜給問的噎了下,這話從邏輯上沒毛病,但是結合時代背景簡直是大逆不道,他頓了下才松開手:“罷了,反正我也不會給你那樣的機會。”
四寶也沒有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古代封建體系的能量和膽子,聞言忙做貞靜賢淑狀:“您說得對。”
陸缜本來想看她酸溜溜的樣子,這反應也不符合他的設想,隻斜了她一眼就不說話了,掀開車簾看著外面車水馬龍,燈火璀璨的長街。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最怕督主突然的關心…
四寶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還在認真地思考人生,忽然身邊一凹,陸缜平平地躺在她身邊,她挨挨蹭蹭地湊過去低聲道:“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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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缜潋滟的眸子擺出一個斜眼,四寶莫名的腦補到了滑稽臉,差點破功,忍著笑湊在他耳邊,學著他往常的樣子,半咬著他的耳垂膩聲道:“陸缜~~~”
陸缜伸手捏住她的嘴:“睡覺。”
四寶不甘心地唔了聲,不死心地探下一隻手,陸缜呼吸微微一停,轉身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
反正不管過程是啥…結果就是四寶一晚上洗了好幾回手,每回洗手的時間近半個時辰,陸缜總算是神清氣爽嘴角含笑了。
四寶又如此悠哉悠哉地過了一天,骨頭都闲的有點發慌,以至於沈華採鼻青臉腫蓬頭垢面的被帶到司禮監來她還有些回不過神。
她怔了一下才慌忙扶起沈華採:“你這是怎麼了?遭賊了?”
沈華採神情有些躲閃,不知道她其實知道陳家的事兒,臉色白了白,有些含糊道:“是啊,出城的時候遇到了劫匪,僥幸逃過一劫。”
四寶根本不信,陸缜這時候已經走了出來,淡然道:“你照實說吧,你姐姐什麼都知道。”
沈華採還沒想好怎麼說,聽到‘你姐姐’三個字的時候震驚地看著陸缜,又看了看四寶,想到陸缜確實對他姐好的有些過分了…“你知道…”
現在解釋這些有點復雜,四寶無奈道:“你先說你出了什麼事吧。”
沈華採勉強收斂心神,表情少有的蒼涼:“陳家…疑心爹爹,他發現不對,當機立斷帶我們一家出城,沒想到陳家派來追殺的人趕了上來,娘受了傷,爹,爹他失蹤了。”
四寶下意識地看了眼陸缜,對著全然不知情的沈華採就格外心虛,陸缜倒是氣定神闲,隻是沈夙失蹤讓他略帶訝異地挑了下眉梢,全程都保持著一臉淡定:“陳家欺人太甚,沈公子節哀,可要我派人幫你找尋?”
沈華採又看了眼四寶,慌忙擺手:“不用了,我已經請了幾個平日要好的同學一並幫我找了,若是能找著最好,要是找不到…”他苦笑了一聲,頭回顯出十分復雜的神情。
從親情上來說,姐弟倆其實都是缺失的,沈夙一心隻想振興沈家然後向淮安沈家復仇,兒女都不過是他手裡的棋子,母親庸懦,凡事隻求自保,不過那終究是他的父親…
他念及此處,心頭一悶,卻沒開口讓陸缜幫忙,生怕四寶欠他更多人情,以後在宮裡更難做,隻是默默地磕了個頭:“多謝督主相救。”
失蹤總比直接聽到噩耗要好一些,沈家就剩下他一個倚仗了,他也不能全把心緒用在傷懷上,於是強壓住眼底的淚意,緩緩地挺直了脊背。
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四寶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事,他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利用陳家收拾完沈夙,接下來就該收拾屢屢與東廠作對的陳家了,陸缜先是借著陳家逞兇這件事猝不及防地發作,把早就備好的證據一樁樁一件件的拿出來,陳家雖然期間也奮力抵抗,但至少有三五成都沒有可信的證據,不及陸缜樁樁件件有理有據,最後由皇上下旨定了陳家的罪,一家上下抄家的抄家,貶官的貶官,好不悽慘。
四寶除了佩服還是佩服,對著陸缜連連感嘆道:“一石多鳥啊。”
陸缜啜著茶笑而不語,四寶對他的手段十分感興趣,正想深入探討,陸缜卻不想跟她多說這個,轉了話頭道:“沈夙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就權當他死了便可,沈華採總還算是好的,這份情分也別斷了。”
四寶一臉莫名地看著他:“可是你不是不喜我和沈家人走太近嗎?”
陸缜自有打算,於是隻笑了笑,忽聽外面成安高聲報道:“聖上萬安!”
第六十九章
四寶和陸缜都是微微一怔,陸缜先回過神來,出門恭迎:“皇上。”
元德帝看起來心情不錯,眉毛都飛揚起來,還沒等他彎下腰就一把扶住他:“陸卿免禮,咱們進去再說。”
陸缜請他進去,親手倒了一杯茶,元德帝笑看著他,忽然問了句:“陳家這些日子在朝堂上屢屢與陸卿作對,如今陳家倒臺,陸卿是怎麼看的?”
陸缜倒茶的手穩當依舊:“陳家驕縱,上不顧忌諱和藩王交好,下不會規制族人,縱容陳家族人仗著陳家的名聲欺男霸女為禍一方,聖上聖明,處置了陳家,乃是為百姓除一害,臣甚為欽佩。”
元德帝笑了笑:“隻是朕處置的?愛卿難道沒有從中協助?”
陸缜從容道:“罪證和彈劾的折子是刑部和幾位御史聯手遞上去的,臣不過是批了一道紅而已,實在不敢居功。”
元德帝呵呵笑了兩聲:“朕怎麼聽說你和陳家的一位門客相識?”
陸缜道:“見過幾回,聊得還算投契,不過不知怎麼竟讓陳同知著了惱,竟對這位門客痛下殺手,說來倒是臣的過失。”
元德帝聽他答的滴水不漏,半分錯處也挑不出來,隻好淡笑著看了他一眼,不知怎麼又把目光落在四寶身上:“朕記得四寶監官的品階才不過從五品,今年中秋按例要提一提宮中妃嫔和下人的位份,如今離中秋也沒多久了,你想好怎麼提拔他了嗎?”
陸缜強壓住了眼底的冷意,面不改色地道:“回皇上的話,按照慣例走就是了。”
元德帝笑的格外曖昧:“朕以為以你們主僕二人的關系,陸卿會破格提拔呢。”
這時候再否認就顯得刻意了,陸缜平靜道:“公是公,私是私。”
他既然說的這般客觀,元德帝也不好一直夾纏,隻是不知道他為何有種感覺,雖然陸缜面上對四寶一直淡淡的,但內裡絕不一般,畢竟四寶可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成功爬床的人吶!
他思忖片刻才轉了話頭:“此時暫且不提,每兩年一回的遊獵還有半個月就要到了,陸卿可有章程?”
陸缜把敲定的章程給他看:“皇上請過目,這些都是按照往年的流程酌情增減了些,您看還有什麼要改的地方沒有?”
元德帝隨意翻了幾眼,見樣樣都異常妥帖,心中自然滿意,含笑道:“陸卿辦事,朕向來是放心的。”他說完又道:“陸卿怎麼不跟著一道去?”
陸缜皺眉笑著推拒:“臣不擅騎射,況且司禮監的事兒也不少,臣還得緊著操辦。”
元德帝不知道怎麼回事,十分盛情地邀請起來:“往年你總有事來不得,今年還是不要缺席了,你平時忙的腳不沾地,趁著遊獵的機會好好放松幾日也好。再說底下人都是擺設不成?什麼事都讓你一個人幹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陸缜再推拒就是不識抬舉了,他也不知道今年元德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欠了欠身:“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先靜觀其變再說。
元德帝走到門口,忽又補了句:“讓四寶監官也一並去吧。”
陸缜眼眸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