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四寶知道沈華採師從李大儒,他的身份雖然不可能有御供的東西,但是李大儒卻是有的,難道是李大儒送給他的?可是這未免也太貴重了些,李大儒又不止他這一個弟子,他也不是最得臉的…
陸缜在船上這一個月就是商談公事的時候沒少把四寶帶在身邊提點著,四寶本來也不笨,這些日子提點下來政治敏感度也提升了不少,怎麼想怎麼覺著不對頭。
她皺眉想了會兒,那邊的家僕笑著喚她:“堂少爺,我們家少爺讓我請你過去呢。”
四寶也想問問他,抱著手裡的禮物就跟著去了正廳,一見正廳裡竟然是沈華採和陸缜在說話,她不覺怔了怔。陸缜過來是幹嘛?
她當然猜不到陸缜過來是為了和未來小舅提前搞好關系的,因此態度十分溫和,收了往日居高臨下的氣派,談吐溫雅平和,讓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不得不說人格魅力也是一個人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陸缜若是真心想結交什麼人,當真是讓人無法抗拒,就是沈華採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位未來有可能成為自己姐夫的大太監,也不由得生出許多好感,自然而然地忽略掉他是太監的事。
四寶茫然道:“你怎麼過來了?”
陸缜轉頭,帶了幾分自然的親昵,伸手在她鼻尖刮了刮,挑眉笑道:“你還好意思問我?我算著這時候你差不多應該看完鶴鳴過來看華採了,沒想到左等右等不見你來,我隻好先進來了。”
華採?四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時候不好跟他說她方才路上遇見謝喬川了,隻含糊道:“路上遇到些事。”
沈華採倒是滿臉豔羨地看著陸缜和四寶:“我以後若是有了妻子,能有姐姐你們二人一半好我就滿足了。”
四寶:“…”
她忍不住扭頭道:“你到底給華採灌了什麼迷魂藥?”這洗腦功力堪比傳銷了啊!
陸缜微微笑道:“隻說了些肺腑之言。”四寶沒功夫跟他糾結這個,轉頭問沈華採:“我方才不留神瞧見你書房擺著御用的文房四寶,你是哪裡得來的?”
沈華採一怔,又有些懊惱:“真是御用的?我看出這東西來歷不尋常,沒想到真是御前的。”他頓了下方才道:“我正在跟姐父…陸廠公請教這事呢。”
四寶:“…”洗腦大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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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露驚疑,還有幾分緊張:“老師半個月前去皇莊給幾位小皇子小公主講經,他有心點撥我,就帶著我一並去了,我在皇莊外遇到一個相貌英武,舉手投足頗有威儀的中年人和一位貌美…的年輕婦人,兩人見到我之後問了我幾句家裡的事,我當然不會隨意回答,謹慎答了幾句,自覺沒什麼問題,他們也好似也不怎麼在意我回答了什麼,隻是上下打量著我,沒過幾日就派人送了那套文房四寶過來。”
他說完連連皺眉:“送禮過來的沒有道明身份,我自知不算一等一的聰慧靈敏之人,但也知道這禮可不是輕易能接的,結果那天我正好不在家裡,我娘就代我收了,我現在正在想怎麼退回去呢。”
那位沈夫人還真是坑娃專業戶啊,這麼一收沈華採退都不大好退。
四寶心裡已經生出幾分不妙的預感,問道:“那婦人是什麼樣子的?”
沈華採猶豫了一下才道:“婉媚非常,體態豐腴,瞧著不大像…良家婦人。”他覺著這樣議論人家有夫之婦的長相不大好,不過此時也顧不得了。
四寶面色復雜地嘆了口氣,既然沈華採這樣說,那兩人是元德帝和顏側妃無疑了。
陸缜似是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沒有四寶那麼心事重重,反而好言安撫了沈華採幾句,讓他不必急著把東西退回去,這才帶著四寶起身告辭了。
他才出了沈宅就問道:“你因何來晚了?路上遇到了什麼事?”
四寶斜了他一眼,對他的莫名自信表示不爽:“怎麼就是我路上遇到事了?不能是你算錯時間了嗎?”
陸缜隻看著她笑而不語,四寶對陸柯南缜沒轍,隻好交代道:“路上遇見小謝了。”
陸缜哼了聲:“小謝?你叫的倒是親熱,他還纏著你做什麼?”
四寶道:“我這不是…習慣了嗎…”她連忙轉了話頭:“你說皇上和顏貴妃為什麼要給華採送東西,難道他們覺察出我身份不對了?”
她細細推想起來:“小馬雖然死了,但他肯定告訴過顏貴妃什麼,顏貴妃又和三皇子聯手,你最近屢次和三皇子作對,害他布置的人手都被剪除了不少,她沒準把這事告訴了皇上,想以此來打擊你?”
她說完目光炯炯地看著陸缜,一幅搖尾巴求誇獎的樣子,陸缜見她這模樣,莫名地想到她上回扮的小狐仙,突然有些手痒,伸手在她還有點嬰兒肥的臉上捏了捏:“猜的很是。”
他沉吟道:“我會命人調查此事的,你暫時先不要急。”他垂眼思忖道:“光猜測也沒用,得布置幾個後手才是。”
四寶還挺好奇他會布置什麼後手的,沒想到他辦事這麼利落,當天夜裡就拿來了一樣東西,遞給她道:“你試試看。”
四寶左右看了半天,覺得這東西的模樣簡直無法形容,非要描述的話就很像人體組織,摸起來也跟人皮有七八成的相似,拎著起來對著燈光看有點像留著極為醜陋傷疤的人皮,上面還有很多雜亂的黑色毛發,看起來非常的…不可描述。
她一臉懵逼道:“這是什麼東西?”她轉頭狠狠地瞪了陸缜一眼:“你又折騰新玩意了?”媽了個蛋的,這都什麼時候還有功夫折騰這個,這都不是精蟲上腦了,這簡直是被精蟲啃了腦仁啊!
陸缜:“…”
他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臉,卻又舍不得下重手,隻得反瞪回去:“你一天到晚想什麼呢?!這是用來黏在你身下,幫你遮掩身份的東西。”
四寶鬧了個大紅臉,舉手投降:“我錯了,是我精蟲上腦,我一肚子邪念。”
陸缜:“…”
他緩緩道:“四寶這般說,可是在抱怨本督平時對你不夠賣力?今晚上就滿足你。”
四寶:“…”
她默默地轉移了話題,拿著東西仔細打量:“原來太監的下身就長這樣啊,長見識了。”
陸缜無奈看她,她就拿起了木盒裡的另外一樣東西,這樣就比方才那個好形容的多了,這樣東西質地有點像上輩子的透明絲襪,樣式像是褻褲,不過比褻褲短了很多,而且質地比透明絲襪還輕薄柔軟,用薄如蟬翼來形容絲毫不為過,套在手上就是放在燈下也像是什麼都沒套一樣,除非仔細打量,不然絕對看不出來穿了這個。
四寶道:“這又是什麼鬼東西?”
陸缜斟酌了一下詞句才解釋道:“還記得我原來跟你說過,前朝太後發明了一種褻褲,用以躲避檢查,讓她的男寵假扮太監入宮嗎,這便是了,不過這褲子是專門給男子用的,是怕方才那個黏在下身的假傷疤掉下來,男子有…所以有此種麻煩,你是女子,這褻褲穿不穿都可,隻要黏上就很難掉下來。”
四寶鬼鬼祟祟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當初也是這麼蒙混進來的?”
陸缜沒說話,算是默認了,她捧著東西下意識地感慨道:“那麼大個家伙怎麼藏啊?原來真是苦了你了。”
陸缜平時沒少說騷話,聽她說的這般直白卻罕見的有些別扭,似乎在赧然,垂下眼隻笑著不言語,不過更多的還是得意,沒什麼話能比這句更讓男人身心熨帖了。
他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得意,片刻才向她確認道:“很大麼?你覺著滿意麼?”
四寶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大啊。”
陸缜不知道想到什麼似的,臉上的表情又如寒風過境一般,把滿臉的自得吹的七零八落:“你怎麼判斷大小?你見過旁人的?!”難道她跟那些太監侍衛廝混的時候見過?!
四寶被他的精分給弄的一愣一愣的,暗暗感慨自己為毛喜歡上一個蛇精病,囧道:“那什麼…尺寸我還是能感受的,你那啥的時候進來都…大小不匹配啊,我擦我在說什麼鬼!”
她說著說著自己臉都紅起來了,忙把歪樓的話題硬生生扭回來:“夠了!打住!你說這玩意…怎麼用啊?”
陸缜笑看她一眼,伸手道:“我來幫你?”
四寶:“…”
反正不管過程如何,最終還是把東西黏上了,她很羞恥地看了眼,覺著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陸缜叮囑道:“暫先不知皇上和顏貴妃到底知道了些什麼,貼這個是以防萬一,這幾日就委屈你先戴著吧。”
四寶一臉羞恥地把衣袍放下,遮住兩條白細的腿:“這就是你的後手?”
陸缜曖昧地撫著她圓潤白細的小腿:“隻是後手之一罷了。”
四寶鐵面無私地把小腿遮掩好:“不在日子裡呢。”
陸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