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與月有關

第1章

字數:3615

發佈時間:2025-01-07 13:56:59

高考後,我接了個兼職,每天哄一位身高 185 的帥哥睡覺。


我困得要命,開始胡編故事:


「兩隻小豬走進小木屋,嚯,兩張韭菜盒子……」


1


高考後,我接了個很奇怪的兼職——


每晚哄人睡覺,包月八百。


別想歪,是電話裡講故事,不用見面或視頻。


每晚十點準時打電話,至於時長多久,全看對方什麼時候睡著。


不過,這活對我來講還算輕松,反正我是個夜貓子,而且,我從小就是個碎嘴子。


用我媽的話說,微信運動要是改成微信嘮叨,我每天最少萬句起步。


……


晚上 9 點 57 分,鬧鍾響了。


我熟稔地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紅茶,又抱出半個冰鎮西瓜。


進臥室,反鎖,戴上耳機,準備開工。


微信電話撥過去,隻響了一聲便被接通。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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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嗓音自耳機中傳來,為這夜色平添了幾分蠱惑感。


講真。


他的聲音,別說是包月八百,就是每天免費和他打電話我都願意。


不過,今天的哄睡還未開始,他便先問了我一個問題。


「想好了,報哪所學校?」


我們是同城,私下裡也聊過天,知道彼此都是剛剛結束高考的學生。


他也正是因為高考時期壓力過大,才習慣性失眠。


「想好了,」我挖了一勺冰鎮西瓜,「交大吧。」


「本市的?」


「嗯。」


咽下西瓜,我反問,「你呢?」


他笑了,聲音低沉好聽,「還沒想好,說不定也報交大,和你做個校友。」


心跳似乎漏了一拍,我抿抿唇,故作淡定。


「好啊,如果真成了校友,再哄睡的話給你打折。」


2


闲聊過後,我們便進入了哄睡模式。


我盯著 ipad 上給他搜刮來的小故事,溫聲細語地講著:


「我撿到了一隻熊,一隻會說話的小黑熊。」


「小黑熊受了傷,卻仍舊一副霸道總裁的架勢,用那雙黑厚地熊掌挑起我的下巴:嘿,女人,我看上你了……」


耳機裡忽然傳來一道輕笑聲,「你都從哪搜刮來這些小故事的?」


我皺著眉兇他,「閉嘴!閉上眼放空大腦。」


也不知他照做沒有,反正,幾秒鍾後,他委屈巴巴地應了一聲:


「我是僱主。」


「你是金主也得按規矩來啊,專心聽故事,閉上眼睛。」


我繼續講故事。


不過……


講了沒多久,他似乎還沒什麼睡意,我卻已經意識模糊了。


半夢半醒地,故事也開始亂講——


「兩隻小豬走進小木屋一看,嚯,兩張韭菜盒子……」


門外響起腳步聲,應該是我媽起夜上廁所。


我意識清醒了些,強打起精神繼續講,可沒過多久,又開始困意朦朧地胡謅了起來:


「小黑熊哭了:誰偷了我的餃子?還是韭菜雞蛋餡的……」


耳邊似乎傳來一道壓抑著的低笑聲。


我想詢問,眼一闔,卻徹底睡著了。


3


再醒來,才發現天已亮了。


微信電話居然還沒掛斷,我戴好耳機,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你還在嗎?」


「嗯。」


對方應聲,帶了幾分初醒時的喑啞。


我舔舔唇,發現自己昨晚又給自己講睡著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人家花著錢,結果把我給哄睡了。


我愧疚難安,小心問道:「昨晚……你睡的怎麼樣?」ƭů⁶


「不錯。」


他心情似乎的確不錯,又補充了一句,「你的呼嚕聲挺助眠的。」


「……」我嘴角抽了下,「那昨晚的錢照收哈。」


對方並沒有什麼異議。


掛斷電話,洗漱後我準備去找個正兒八經的兼職,卻被我媽告知:許淮回來了。


我眼睛瞬間一亮。


許淮,鄰居家的學霸哥哥,目前就讀於本市交通大學。


我想考去那裡,也都是因為他。


想起許淮,我又不禁想起當初那個幼稚又窩心的承諾——


彼時盛夏,鄰居家溫潤如玉的大哥哥揉亂了我的頭發,輕聲拒絕了我的表白。


但是他說:


「妮妮認真讀書,如果一年後你也考上了交大,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


時至今日,我還記得自己當初脆生生地應答:


「好啊!」


我媽的話還沒說完,我便已經飛奔出門。


「篤篤——」


我敲了門,並順勢整理了一下裙擺和頭發。


門開。


是許淮。


可是,我卻瞬間怔住,許淮他……怎麼變了?


當初那個黑色短發散在眉角,永遠愛白衣,笑起來溫潤如春風的男孩子,此刻卻完全變了——


他穿了套花色衣服,剪了寸頭,甚至左耳還戴了一枚很小的耳圈。


鼻梁上架了多年的金絲鏡框也已摘下,換成了隱形眼鏡。


我錯愕不已。


見了我,許淮笑笑,「進來吧。」


我點點頭,進門,換鞋,直到坐在沙發上,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4


「考的怎麼樣?」


許淮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冰可樂,順手扔給了我。


我手忙腳亂接過來,才愈發感受到他這一年間的改變。


過去,他都會給我拿一瓶我喜歡的果粒橙,然後擰開瓶蓋遞到我手上。


雖說在本市上學,但交大離我們家這邊較遠,許淮又很少回來。


偶爾回來我也是在學校補課,尤其是後半年,我們應該都沒見過面。


回過神,Ṫűₗ我擰開可樂抿了一口。


「應該還不錯。」


說完,我放下可樂,抬頭看他,試探性地說道:「我準備報考交大。」


視線中,許淮又給自己拿了一瓶可樂,聽見我的話,擰瓶蓋的手無端僵了一下。


兩秒後,他又恢復如常,笑道,「挺好的,交大不錯。」


他隻字沒提當初的約定。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正沉默著,許淮忽然又補充了一句。


他靜靜看著我,意有所指。


「其實,你的分數考得好的話,好的學校有很多,交大也不是唯一的選擇。」


交大也不是唯一的選擇。


我大抵是聽明白其中含義了。


記不清是怎麼離開許淮家裡的,我隨口編了個借口,倉惶離開。


我可真慫。


甚至都沒有問他,那句話是不是真的意有所指,他是不是變心了。


出了許家,我沒回家,想約閨蜜梁一出去散心,對方卻告訴我她脫單了,和我班那個情歌小王子。


我嘆了一口氣,想了又想,最後獨自去吃了火鍋。


聽說新府路新開了一家火鍋店,很火,也夠辣。


我獨自打車過去。


因為時間尚早,店裡還沒多少人,一位戴著口罩的男服務生將我帶去了較為偏僻的座位。


很熱情。


我偷眼看了一下,口罩上方露出的眉眼,巨帥。


收回目光,我又暗嘆了一聲。


別犯花痴,我現在處於半失戀的狀態,總得有點失戀的樣子。


於是我一臉幽怨地坐到座位上,看著菜單上的牛肉卷都覺著可憐。


隨意點了些菜,我把菜單遞回給那位帥哥服務生,「先要這些吧,謝謝。」


他接過菜單,卻反問我,「一個人嗎?」


我錯愕點頭,卻見他拿起菜單折身離開,不多時回來,往我對面放了一隻巨大的玩具熊。


他笑笑,那雙眼隨之彎了幾分。


好看得不像話。


「一個人吃火鍋太孤單了,給你找個伴。」


我卻怔住,到現在才發現,這聲音……好耳熟。


可具體像誰,我卻又一時想不起。


這家店上菜速度極快,鍋底和一盤盤肉菜陸續被端上。


牛油鍋底翻滾的那一刻,我忽然又覺著人間值得。


剛將毛肚鴨腸一股腦扔下鍋,還沒來得及數秒,手機忽然響了。


說曹操曹操到,是小金主的微信。


「在做什麼?」


「吃火鍋。」


「一個人?」


我喝了一口果粒橙,點點頭,又想起他看不見,便打字道:


「是啊,一個人,你來嗎?我請客。」


對方秒回,「好啊。」


可他連地址都沒問我。


我正埋頭嗦鴨腸時,餘光裡,對面的大熊玩偶被移開,坐下來一個人。


我錯愕抬頭,是那名服務生。


鴨腸掛在嘴邊,我疑惑開口,「這是……」


對方摘下口罩,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臉,輕笑道,「你不是說,要請我吃火鍋嗎。」


我怔住。


這……


我在腦中搜刮一番,勉強想起他提過的名字:「靳卓?」


「嗯。」


我沉默了。


又有點愧疚。


我還以為點我哄睡的是位富家公子哥,可是……


居然要人家白天端盤子送水,然後晚上養活我?


5


或許是我眼底的愧疚太過直白,對方也有點疑惑。


「怎麼一臉可憐地看著我?」


我把未嚼完的鴨腸囫囵咽下,


「沒有,就是……一想到你白天要端盤子刷碗地打工,晚上還要花錢養我,怪愧疚的。」


靳卓笑了。


他自來熟般拿了一雙新筷子,在翻滾的鍋中夾起一塊滷肥腸。


「沒事,掙錢養你,睡得踏實。」


這話說得有點曖昧,我一怔,臉忽然就被蒸騰的熱氣燻紅了。


……


有人陪我吃火鍋,我食欲大開,和靳卓邊吃邊聊,空盤疊了一小摞。


啤酒也淺喝了幾瓶,我酒量不好,已經開始頭暈了。


吃飽喝足,我打著飽嗝去結賬。


靳卓原本不讓我請,伸手來攔我,卻被我一酒瓶子擋在了他面前,


「回去!坐下!別逼我揍你。」


……靳卓默默地後退了一步,沒再和我搶著買單。


然而,半分鍾後,我後悔了。


媽的,早知道剛才就不攔著他了。


兩個人,一頓飯吃了我三百八。


黑店!


我辛辛苦苦熬夜講一個月故事才八百塊,一頓飯就沒了一半。


當然,當著帥哥靳卓的面,我不會表現出心痛。


我肉痛地收起手機,「那我回家了。」


靳卓卻脫下了工作服,「你喝酒了,我送你。」


「不用!」


我連忙拒絕,「你請假出去是要扣工資的吧?」


其實我想的很簡單。


靳卓的包月費用還沒給我結清呢,扣他的工資,也就相當於變相扣我的。


我才舍不得。


靳卓笑笑,「沒事,我和經理關系好。」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經理……


女經理。


我進門時見過,職業裝,腰又細腿又長,一雙眼媚態橫生,能生生把人魂勾掉。


又瞧瞧靳卓那張帥氣的臉,我不免有點想歪。


沒再推辭,我暈暈乎乎地,讓他送我回家了。


6


出租車上。


我緩緩將頭靠在他肩上,靳卓的身子明顯僵了幾分。


「你……」


他明顯有點不自在,語氣也不由得放緩。


靳卓應該是覺著我是在故意撩他吧。


他深吸一口氣,低頭看我,「易妮妮,其實我……」


他的話隻說了個開頭,便被我打斷。


「塑料袋,快。」


「啥?」


他正出神,前座的司機師傅反應巨快,一把扔過來一個塑料袋。


靳卓手忙腳亂地替我撐開,我抱著塑料袋幹嘔了兩聲。


其實根本就吐不出來。


但一旁,靳卓低聲問我,「怎麼了?怎麼沒吐?」


語氣似乎有些焦急。


我抹了下嘴,隨口逗他,「到嗓子眼了,又咽下去了。」


「……嘔。」


接下來的這聲幹嘔,是靳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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