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臨盡

第2章

字數:3832

發佈時間:2025-01-07 14:01:07

娶了陸今澤他媽。


「隻要我想,他都得讓給我。」


陸今澤曾帶我去他家的度假別墅,那是他第一次提起陸零。


「陸零有條快十歲的老狗,陪了他很多年,我說我要,我爸就把它給我了。」


「陸零不肯,我爸就揍他。」


他指了指門框上的淺坑,「揍到他頭撞懵了,面臉是血還抱著狗不肯撒手。」


「後來呢?」我問他。


「當然是歸我了,但其實我也沒多喜歡,」他百無聊賴地說「陸零在醫院躺了一周回來,就發現我把狗送走了。」


我面露不忍。


「心疼他?他可不是什麼好惹的。」


陸今澤掰過我的臉,不準我再多想。


他向來討厭我在其他男人那裡有多餘的關注。


尤其,是有關陸零。


所以一開始,我是有意接近陸零的。


校友會那天,是雨季末。


高跟鞋斷了,我穿著禮裙,無措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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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他的名車經過。


他讓司機給我遞傘,我問他能不能上車,送我一段。


一路送到他的酒店。


我沒什麼經驗。


坐在他身上半天解不開他的襯衫扣子,亂摸一通。


他終於忍不住了,拿開我的手,低笑。


「你想要什麼?」


他認得我。


教授賞識我,幾個星期前曾經向他推薦我。


所以,他才耐著性子看我演了一路的戲。


「我知道你很討厭你弟弟。」


我抬眼看他,「我也是。」


他很聰明。


大概猜出我和陸今澤有過曖昧的一段。


「我想讓他後悔。」


我說幹淨了我的企圖。


「最好讓他看到我和你超級好,就開始痛哭流涕求我回到他身邊。」


「我想證明我會過得比他好一萬倍。」


「然後呢?」他目光悠遠,「你原諒他,重頭再來?」


不是。


我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我像陷入了一個怪圈,拼命想證明些什麼。


但我從心底裡知道,陸今澤不愛我。


所以無論我愛誰,他都不會在意。


我撿起衣服,起身,對陸零說:「對不起。」


我厭惡這樣的自己。


公交站牌下,城市藍調夜景。


我等了十分鍾。


才發現鬧罷工停了巴士。


陸零的車停在我面前。


他沒來,僅僅是出於禮貌讓司機送我回去。


下車前,司機喊住了我。


「陸先生要我和您說。」


「陸今澤爛人一個,你很好,別為不值得的人傷神。」


我想,陸零真是溫柔。


但兩個世界的人,不會再有交集了。


至少,當時我是真這麼想的。


05


新年前夕。


我為了賺回家的機票錢,陪我室友去雪山滑雪。


「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來嗎?」


室友挽著我的手,「我想追學長,他家巨牛,拿你來襯託我剛剛好。」


學長確實對她很熱情。


「我還以為美女的朋友都是美女呢,看來也不全是。」


他借打趣我熱場子。


「我說話直你別介意,」他和我室友目光曖昧一笑,對我說,「你長得就不如她討男人喜歡,沒對象吧?」


「她哪有。」室友搶答。


兩人嘻嘻笑笑打鬧,走到私人雪場。


「哇,學長這是你家的嗎?」


將晚未晚,粉藍色的天空懸著溫潤的月。


白茫茫的雪裡。


我望見了陸家的車。


「我爸是給雪場主人管理的,」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車,「喏,知道他是誰嗎?」


我室友搖頭。


學長在她耳邊說了個名字,她捂嘴驚呼,「我們能去和他打個招呼嗎?」


「哪是想見就能見的。」


走到半山,學長才一拍腦袋。


「死了忘記了,這兩天天氣不好,高級道要關了。」


室友不依,非要上去。


「我就是要來拍照發朋友圈的,不能白來啊。」


「行,就上去看一眼。」


學長帶上她,我不上去,他們把東西丟給我,讓我等他們下來。


我這一等,等了快一個小時。


背著東西想先下山。


卻在中途遇到雪崩。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到了高級道一看要變天了就坐著纜車下去,卻把我忘了。


大雪覆蓋時,我眼前一陣白。


要死了。


沒想到最後自己要孤零零死在國外。


我想起我爸。


小時候他經常帶我去滑雪。


可他已經走了好多年了。


我又想起了我媽。


可改嫁後,她有了自己的兒子,她怕她兒子丈夫不開心,讓我下次不要去她家。


後來,我又遇到了陸今澤。


我以為隻要我用盡全力對他好,他就能對我稍微好一點。


想到最後。


一個人都沒有。


那孤零零死掉也挺好,起碼今天夕陽好美。


「林近。」


我意識模糊,卻聽見有人一遍遍喊我的名字。


我想開口,卻喊不出聲音。


費勁所有力氣拉動背包上的鈴鐺。


「林近。」


有一雙手將我從雪裡撈出來。


「沒事了,乖。」


他說:「抱住我。」


靠在他的後背上,他把他的滑雪服穿在我身上。


好溫暖。


劫後還生。


人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隻要無盡地後怕,眼淚淌著,落在他後頸上。


他腳步一頓,問我:「還是很害怕嗎?」


我認出了他是陸零。


那個我隻見過一面,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陸零。


我悶聲說:


「我不是要陸今澤後悔來找我,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愛人那麼難。」


「我隻是害怕。」


「我怕這輩子都不會有人愛我。」


沉默。


安靜得我幾乎又要昏睡過去。


他輕輕將我放下,「乖,別睡。」


直升機的聲音越來越近。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喘息間呼出白氣,單手摘掉護目鏡看我。


好漂亮的眼睛。


蠱惑著人。


他說:「林近,來愛我吧。」


06


我燒了兩天醒來。


在他的別墅裡。


靜湖凝結成冰,月光深藍。


他咳嗽了幾聲,伸手探我額頭時,發現我睜眼看著他。


「還難受嗎?」他問。


我搖頭。


他說,讓我休息好了,私人飛機會送我回學校。


「你呢?」我問。


「我要走的。」他說,「已經晚了半小時了。」


我拉住他。


他垂眼,看著我。


「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他問。


「知道。」


他任由我胡來。


我憋不住氣,要滑下,他託住我。


陸零偏過臉,輕笑一聲。


「怎麼還是學不會?」


我忘記了越克制自律的人,也是一種極端。


當放縱著情與欲傾瀉時,無邊無際。


陸零真是壞心眼。


什麼都做盡了,在人最難磨的時候,還要問一句:「會太欺負人嗎?」


我作勢推開他。


他笑著握住我的手。


那天凌晨時分,多日的雪停了。


他像叫我吃早飯一樣自然地說:「我們結婚吧。」


我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


「你不用對我負責的,」我擺手,「不是,我是說,這種東西你情我願。」


「你要對我負責。」


他的黑發在日光下格外柔軟,「我是第一次。」


他帶我去見他的母親。


車開過市中心的百年老建築群,我指了指外頭說:「以前我就很好奇,住在裡面的是什麼人?」


他牽住我的手。


「那你今天能見到了。」


他母親很溫柔。


送了我很多東西。


「不行,」從家ẗū⁼裡出來,我百感交集捧著翡翠手镯問陸零,「我們要是分手了,是不是要我還回去?」


「不用你還。」


他無奈,輕推我的腦袋,給我開車門把我塞進去。


婚禮盛大。


我看著銀行卡餘額多出的好幾個零,對我成為陸零妻子的這件事更加沒有實感。


室友得知我結婚的消息,不相信。


多番打聽,確認了真實性之後,把我拉黑了。


學長倒是打過電話給我,說了一通巴結的話。


他因為違規帶人,連累他家沒了雪場管理的資格。


「說實話,」他有些抱怨,「當時的事情你也有責任啊。」


「我說話直你別介意,」我真誠建議他,「你那麼清楚男人喜歡什麼,就去幹點討男人開心的工作吧。」


他憋了半天說不出話,掛了電話。


測出懷孕是在結婚的第三個月。


我忙著畢業忙著實習。


下班前,還不忘多上一個廁所。


流血了。


我沒多想,踩著自行車自己去了醫院。


抽了十幾管血,暈乎乎的。


醫生說,要住院保胎。


「有家屬嗎?」


我才想起來,我有個陸零。


他拎著大衣,從西海岸凌晨飛機趕來的。


我傻傻笑著和他招手。


「笑什麼?」


他聲音溫柔,眉眼卻有些生氣。


「看到你很開心。」我說。


一句話他就不生氣了。


陸零嘆了口氣,蹲在我身前,頭靠著我的膝蓋。


喘氣。


他說:「你也依賴一下我吧。」


我摸了摸他的頭發。


刺短又柔軟,帶著初春的水汽。


07


生下六一的第五年。


宴會上。


陸零站在二樓欄杆上,望著樓下的無邊泳池。


池邊上的人,聊起了國內的八卦。


「有個女的喜歡了陸今澤快十年。」


「痴情的很。」


「糾纏到最後,一聲不吭什麼都不要就走了。」


陸零聽著,倒威士忌的手一頓。


有人問:「陸今澤沒什麼表示?」


說話那人笑了笑。


「他第二天就把那姑娘的東西全給扔了。」


「這麼絕情?」


「大家都是這麼說的,可你猜怎麼著?」


那人挑眉,接著說:「他半夜又給全撿回來了,專門找個房間裝進去,到現在還住在那姑娘出國前租的房間裡。」


沒人再接話了。


「你們信不信,」那人說,「隻要她回來,陸今澤分分鍾被套牢。」


樓下講著講著,又換了另一個話題。


六一抱著玩具去找陸零。


「爸爸。」


他微怔,轉頭抱她時,看見了我。


夜裡。


陸零問我:「如果我不是他哥,校友會那天你會來找我嗎?」


「說會,是騙人的,」我實話實說,「但後來就不一樣了。」


「因為孩子嗎?」他問。


「因為你很好,我漸漸喜歡上你了。」


他起身,摸了摸我的頭。


溫柔至極,好像永遠都不會對我發脾氣。


「沒關系。」他說,「不用勉強自己說愛我。」


那是我們第一次直接的情緒衝突。


他心裡介意。


我無從解釋。


「你要走嗎ṭù₇?」


我靠在門上問他。


被冷暴力了太多年,下意識對衝突感到害怕。


怕他一生氣,就再也不回來。


「不是。」


他越過我,反手把門鎖上。


撩起我的頭發。


「有個詞怎麼說來著,寶寶。」


他看著我,頓了頓。


「做恨。」


求饒是沒用的。


平時最受不了什麼,就來什麼。


我受不住力,撞上床頭。


他伸手墊住,低聲說了句:「抱歉,弄疼你了嗎?」


我搖頭,又點頭。


「等、等會,」我舉手,「我想喝水。」


「渴著。」


他握住我的腳踝,將我翻過去。


我再說不出一句話。


隻有被撞碎的、想忍住又溢出來的餘音。


地中海深夏的良夜。


破曉時分。


星月墜入波光靜謐的海面。


他偏過頭,靠在白紗窗前抽煙。


後背幾道清晰劃痕。


我從沒見過他抽煙,平日裡他克制得極好。


察覺我醒來。


他起身,拿水給我。


「林近。」


我抬頭看他。


他低頭吻我內心,溫柔至極。


他說:「你要是跑回國去見他,我就把你關起來。」


我們冷戰了三天。


他回國去開會。


我拎著六一。


「走,去接爸爸回家。」


08


從陸今澤車上下來。


我在風口站了一會,打電話給陸零。


十分鍾後,他開車來接我。


「六一呢?」


我坐上副駕。


「睡著了,送回家了。」


他打著方向盤,流光浮過他的側臉。


「我們去哪?」


我一臉期待,「偷偷帶我去吃好吃的嗎?」


他看了我一眼,又挪回去。


「不是。」


「找個風水寶地把你關起來。」


陸零還是帶我去吃我喜歡的。


「你要怎麼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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