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羞紅了臉,耳朵發燙得不行,磕磕巴巴回懟:「你……你不要臉。」
蒼白無力的話對江知野沒一點威懾,反而讓他笑得更歡了。
連爸爸都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這小兩口感情可真好。」
笑死!
你對你兒子悲傷的處境一無所知,結婚一個月還是童子雞。
「越初這麼好,能娶到他是我的福氣。」江知野笑盈盈地看著爸爸,順勢還握住了我手。
溫熱的觸感挑得我心裡一動。
我低頭看向江知野緊握著我的手掌,婚戒閃耀出陣陣銀光,我不受控制地揚起嘴角。
江知野可真會啊!
吃完飯回到家,我連嘴角都還沒放下,江知野就送了我一份大禮。
06
看著眼前花花綠綠的芭比娃娃,我裂開了。
江知野一臉求表揚的表情看著我:「上次送得不好看,這次我有好好選,一個一個挑出來的,你喜歡嗎?」
看著他眼裡期待的光芒,我硬生生壓下了內心的無語:「喜歡。」
送得很好,下次別送了。
最後一句話當然沒說出口,但以防江知野以後再送,我還是委婉表達了我的抗議:「這些夠我玩很久了,下次就別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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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野立刻點了點頭,殷勤地幫我整理這些娃娃。
他一米八幾的身高,被一圈娃娃圍著,莫名地好笑,但我卻有些感動。
其實我並不喜歡玩芭比娃娃,那是越溪喜歡。
但爸媽從小都是富養女兒,窮養兒子,我的玩具都是越溪不愛玩的。
她唯一不愛玩的隻有娃娃,所以我能玩的隻有娃娃。
說起來,江知野還是第一個給我買玩具的人,雖然有些遲。
這一刻,我終於相信越溪的話,江知野是喜歡我的。
可為什麼他不願意碰我呢?
也許是那些聊天記錄給了我勇氣,在江知野整理結束朝我走來時,我沒忍住問他:「江知野你是不是喜歡我?」
江知野聞言一愣,臉上頓時泛起紅暈,但眼裡滿是認真:「是,我喜歡你很久了。」
他的直白讓我心髒一陣緊縮,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腦袋暈暈乎乎的。
等我意識清醒時,人已經在他懷裡。
他圈著我,眼裡滿是熾熱:「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五年前,你二十歲生日,我跟著我爸去參加。臺上的你笑起來特別耀眼,一下就笑到了我的心裡。」
「可你那時已經有男朋友了,我想找你要聯系方式,正巧看到你們在接吻。後來江氏擴展了加拿大的業務,我怕自己留下來會衝動做出什麼事,便主動申請去了加拿大。」
江知野的話讓我想起了那天的畫面,當時在臺上,確實有一股炙熱的視線盯著我,但我當時緊張得要死,哪敢去看是誰。
江知野說的男朋友,也確有其事,可我和那個叫方南雁的男生,隻是演戲罷了。
怎麼可能會接吻?一定是他看錯了。
「三個月前我回國才知道你和他分手了,我怕你會被人搶走,才會求越溪幫我演戲,借機先把你娶回家。
「你會怪我嗎?」
江知野眼裡滿是委屈,就他這可憐巴巴的樣子,我怎麼可能會怪他?
更何況,我也喜歡他。
07
說起來,我和江知野一樣都是一見鍾情,但我是五年後。
越溪把他帶回來,說要聯姻時,我是失望的。
他的臉太對我的胃口了,雖然看著有些兇巴巴,但在臉面前,這都是小問題。
後來越溪提出要換我和他聯姻時,我才會迫不及待地同意。
換作其他男人,我早就跑了,爸媽也拿我沒辦法。
婚前一個月,我們也見過幾次面,美其名曰培養感情。
可江知野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對我都異常冷酷,我們的關系也在他第一次送我芭比娃娃時降到了冰點。
後來結婚了,我更是連面都沒見上,獨守空房,對他的怨氣更大了。
聽到這時,江知野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時太緊張了,我怕嚇到你。新婚第二天也是因為加拿大公司出事了,我沒辦法才離開的。」
看他緊張的樣子,我沒忍住笑出了聲,江知野尷尬得連耳朵都紅了。
他不說話的時候確實看著挺嚇人的,臉上明晃晃寫著【黑道太子爺】五個字,可私下卻像個扭扭捏捏的大男孩。
「行吧,那就原諒你吧。」我佯裝大方,但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江知野瞬間狂喜,緊緊抱住我,把頭埋進我的頸窩,他甚至激動到身體都在微微發顫。
我卻有些失望,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給我深情一吻嗎?
一個奇妙的念頭突然在我腦子裡迸發:江知野不會也是處男吧?
越想我就越控制不住腦子裡的顏色思想,直到我和他躺在床上,江知野的行為也印證了這個念頭。
他閉著眼睛,小夜燈柔和的光芒落在他臉上,勾勒著他俊美的臉龐,看得我心痒痒。
但我們之間的距離比我一隻手臂還要遠。
我隻好一點一點往他身邊挪,貼著他的手臂,輕輕伸出手試圖解他的睡衣扣子。
他急促的呼吸聲傳入耳朵,卻在我解開第一顆扣子時,一把拉住我的手喘著粗氣:「你別鬧。」
「你不想要我嗎?」我就勢翻身壓著他,直勾勾看著他。
他立刻睜開眼睛,眼裡夾雜著滿滿的情欲:「想要。」
我頓時欣喜若狂,眼裡滿是期待:「那你來啊。」說著我還下流地做了個不太和諧的動作。
可江知野居然在這種關鍵時刻搖了搖頭:「可你會哭。」
他在說什麼?
我踏馬什麼時候哭了?
重點是,他居然就這麼走了。
留下一句「我去次臥睡」就走了,連頭都沒回。
08
帶著憤怒入睡的結果是,起床時頭痛劇烈,還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夢裡全是顧清時的賤笑聲和江知野不停搖頭的畫面。
顧清時嘴裡不停地說著:「你老公不行。」
江知野一邊搖頭一邊說:「你會哭,你會哭。」
更離譜的是,罪魁禍首居然大清早又出差了,留下的紙條我剛看了前四個字【我出差了】就丟進了垃圾桶。
媽的!
連個愛稱都沒有。
我這互通心意通了個寂寞,通了還是獨守空房。
悲傷的我又去了顧清時酒吧買醉,這次我長了個心眼,沒喝顧清時的酒,自己從江知野酒櫃拿了瓶最貴的。
而顧清時照舊和新男友膩膩歪歪,幾天不見,又換了個人,這丫的也不怕得病!
「那天晚上怎麼樣啊?」他賤笑著朝我走來。
笑容和昨晚夢裡的記憶重合,氣得我捂住了他的嘴:「閉嘴吧你,你一說話準沒好事。」
「而且你還好意思問那天晚上,喝了你的酒,我什麼印象都沒有,怎麼暈的都不知道,你找的什麼垃圾供應商。」我白了他一眼。
他用力掙開我的手,訕笑道:「那批酒是有點問題,濃度不對,我已經找供應商算賬了。」
「那你還記得我給你找的三個男人嗎?」顧清時笑盈盈地看著我。
「哪來的三個男人?」我疑惑得看著他。
我一說,顧清時才發現不對勁,直到我們看到了那晚在走廊的監控。
四目相對,我嚇得喝了口酒壓壓驚,顧清時張口就是國粹。
隨後就是擔憂:「你老公不會把我Ṱū₋酒吧搞垮吧?」
我抿抿唇,想到那天清晨的畫面,江時野逮到我給他戴綠帽子都沒對我做什麼,這正常嗎?
他難道一直不碰我是嫌我髒?
結婚了還出去約,換位思考下,確實襯託得我很隨便。
而且第一次見面就看到我和另一個男人疑似接吻的畫面,這確實顯得我不太正經。
失策啊!
顧清時還在我耳邊不停叨叨,試圖讓我吹吹枕邊風。
氣得我一拳捶向他胸口:「吹你大爺!全踏馬賴你,我一個潔身自好的好青年都被你毀成什麼樣了。」
「你這破酒吧關了拉倒,讓你賣假酒!」說完我起身往外走去。
但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
前男友方南雁穿著白襯衫站在我對面,溫柔地朝我笑。
09
三年不見,他還是記憶裡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和燈紅酒綠的酒吧格格不入。
「我剛剛在門口看到一個人特別像你,就說進來看看,沒想到真是你。」方南雁開口道。
聲音依舊那麼清潤又低醇,聽得人心裡舒服極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激動地朝他衝去抱了抱他,隨後帶著他進了包廂。
顧清時在看到方南雁的那一刻,就愣在原地一直沒動,臉上滿是復雜的神色。
我在心裡無聲罵了一句慫貨。
「上個星期剛回來,還沒來得及聯系你,聽說你結婚了,沒趕上你的婚禮,真可惜。」方南雁滿臉歉意地看著我。
我大方擺擺手:「咱倆誰跟誰啊!你......」
我話還沒說完,顧清時就端著果汁陰著臉走進來:「是!你倆談過戀愛Ṫú³,當然不一般。」
話裡滿是醋意,卻不忘把果汁推到方南雁眼前。
方南雁眼裡不著痕跡地露出悲傷,氣得我一腳踹向顧清時:「閉嘴吧你!」
活該他這麼多年追不到方南雁。
我們三個是大學同學,一個宿舍的,關系很好。
他倆之間一直都很曖昧,明顯兩人相互喜歡。
但大二那年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方南雁突然求我假扮他男朋友。
顧清時知道這事後,氣得直接和我絕交。
為了義氣,我一直沒說出假扮的事情。
直到畢業那年,方南雁出國工作,我們借機宣布分手,顧清時才願意和我恢復朋友關系。
現在看來,這兩人之間仍然暗流湧動,糾纏不休。
顧清時你可爭點氣吧。
「來來來!我們三個幹一杯,慶祝我結婚。」我舉杯打破沉默。
兩人配合我舉杯,顧清時趁杯子擋住視線,不再掩飾炙熱的目光,死死盯著方南雁。
這嘴硬心軟的玩意!
算了,看他可憐,幫他一把吧。
我一杯接一杯地喝,還偷偷給方南雁灌了一點。
顧清時還想攔我,但聽到方南雁毫不設防倒出國外三年的生活,他便收回了手。
剩下都不用我開口,顧清時自己就問了個清清楚楚,方南雁也醉了個暈暈乎乎。
我扛著他就往外走,顧清時還想搶,一句話就被我噎了回去:「他還沒原諒你,你現在可沒資格。」
笑死!
就他那狗樣子,把方南雁交給他就是羊入虎口。
可沒想到,方南雁還沒入虎口,我就先入了。
酒吧門口,隔著一條街,我都能被江知野眼裡的憤怒燒死。
被江知野扛在肩上時,顧清時抱著方南雁,笑得格外燦爛,還無聲地朝我說了兩個字:「走好。」
丫的絕逼在報復我!
10
回到家,江知野一句話沒說,抽出領帶捆住我的手就進了浴室。
我瞬間就紅了眼眶,他居然真的嫌我髒,碰一下都要去立刻要去洗澡。
短短幾分鍾,江知野就推開了浴室門,可我沒想到他會那麼直接,連浴巾都沒圍。
這是要幹什麼?
不是我想的那樣吧?可他不是不行嗎?
愣神間,江知野已經欺身而上,死死地壓著我,掐著我下巴惡狠狠說道:「你居然敢見方南雁?」
「這跟方南雁有什麼關系?」我顫顫巍巍開口。
「怎麼沒有!我們都結婚了你還去見他,你不守夫道!」江知野赤紅著眼,牙齒咬得嘎吱作響。
我腦海裡隻剩下「不守夫道」這四個字,委屈湧上心頭,他就是變相罵我髒。
越想我越氣,鼓起勇氣朝江知野大罵:「我就是要找他,就是喜歡他!你這樣的王八蛋我才不要,我要和你離婚!」
「你說什麼?」江知野面目猙獰,嘴裡艱難地吐出這四個字。
我頓時有些慫,但想到他嫌我髒,我就又有了底氣。
大聲回答:「就要離!中看不中用的玩意,狗都不要!」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後兩句話莫名地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