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一定是被人花言巧語騙了,還心甘情願幫人養孩子。」
「我當初就說這孩子心術不正容易走歪,特別是讀大學後,越來越不聽話了。」
「所以成績好有什麼用,還比不上我們家高中畢業就來幫襯家裡的女兒聽話,洗衣做飯都是她做。」
「你就這麼沒骨氣,嫁個有老婆孩子的?」
「還是我家孩子嫁得好,家裡兩套房子,對象還是 985 大學畢業。」
「……」
就這麼火上澆油一番,我爸氣得高血壓都要犯了。
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表姐夫最開始追過我。
不過沒成功。
自他和我表姐在一起後,他也經常給我發消息。
「清高什麼?」
「你以為就你這個樣子能嫁個比我條件還好的?」
我看向表姐夫:「你們是群青蛙嗎,嘴呱呱個不停。」
此時家裡房門大開。
我爸看我敢頂嘴,拿著掃把往我身上打。
我猛吸一口冷氣,卻沒有預想中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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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斯遠擋在我前面,皺著眉問:「你沒事吧?」
金主爸爸來了。
我搖了搖頭,眼睛都亮了。
我這段時間一直這個狀態,看見他眼睛就放光,就像狗看見了骨頭一樣。
但在其他人眼中……
紀斯遠霎時眼裡多了些心疼:「抱歉,我不知道……」
我爸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你是誰?」
我迫不及待代他介紹:「他是我女兒的爸爸。」
眾人:……
我爸不信:「柳若,你能不能說點真話,你們倆根本就不像熟人!」
我爸活了大半輩子,眼睛還是有點毒的。
我確實和我老公不太熟,我們才認識了半個月不到啊。
紀斯遠沉聲道:「爸,媽,抱歉,我因為最近有事,還沒來得及拜訪您二位。」
「這是我為二位準備的禮物。」
他招了招手,頓時好幾個人搬著東西進來。
我心都在滴血,這些東西不會從我工資裡扣吧。
東西放不下,直接放到了隔壁。
我扯了下他的袖子:「隔壁不是我們家。」
「我知道。」他幽聲道,「半個小時前,已經買下來了。」
「……」
「爸,我知道您喜歡喝茶,我在樓下買了間商鋪,會裝修成茶樓,以後就交給您來處理。」
天知道,我爸因為想開茶樓這件事和我媽吵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爸噎了下,推了下我媽:「你來說。」
我媽剛開口:「你這……」
「媽,聽說您前段時間和樓下超市店老板吵架了,您放心,那家超市會裝成麻將館,您來當老板。」
我媽早就跟樓下超市老板吵得不可開交,甚至還放話說要把她家超市買了做成麻將館。
誰能想到,夢想一下成真了。
我媽頓了頓:「女婿,這不合適吧。」
拿錢砸人很可恥,但有用。
我總覺得這場面過於熟悉。
而這時,周圍親戚態度突然變好了。
隻有我表姐,原本看好戲的神情轉而變得氣憤。
「離異帶個女兒,不知道有什麼好炫耀的。」
「小姨!這些東西就能收買你們嗎?」
「真就隻會張嘴說,是不是真的還不一定,老公你去檢查一下,老公?」
表姐夫瘋狂朝她使眼色:「別說了!」
「什麼別說了,不是你……」
「住嘴,這是我們公司老板。」
……
一場鬧劇後,有親戚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
我原本還在塞蘋果的嘴突然就啃不動了。
這要是讓他們知道我的工作,豈不是有好多人要來跟我競爭?
於是我當機立斷。
「爸媽,我今晚去他家住,我們先走了。」
我拉著我的一百萬,哦不,紀斯遠就跑。
可是我發現,紀斯遠足足有一米九高,於是一米六五的我就顯得格外嬌小。
我在前面跑,他在後面闲庭漫步地走。
畫面多少有些滑稽。
走到小區門口,保安大叔忽然開口:「喲,小若,又換男朋友了?這次這個長得最帥!」
我說保安大叔,話是能當人面說的嗎?
我隻能張嘴跟紀斯遠打哈哈:「你別誤會,就是我爸媽給我多找了幾個男生想讓我接觸接觸。」
他點頭表示理解:「我不會管你的私事。」
過了會兒,他又問:「我是第幾個?」
「第一第一,」我急忙道,「我隻跟你結過婚。」
他「嗯」了聲,輕靠在座椅上,沒再說話。
7
當我和紀斯遠回他家時,紀今安正站在門口等我們。
她一臉欣喜地跑過來。
紀斯遠蹲下身要抱她。
她繞過他,跑向了我。
「媽咪,我好擔心你。」
紀斯遠:……
他無甚在意地起身,眉目間帶了一絲不可置信。
此處是一棟三層別墅,管家囑咐我說,家裡的所有地方都可以去,除了二樓靠邊角的那個房間。
我頓時腦補了一出大戲。
那個房間不會跟安安的母親有關吧,紀斯遠受了什麼情傷?
但我是萬萬不敢問出口的。
知道秘密的人通常都活不久。
說來,紀斯遠不愧是個大老板,不論做什麼事都井井有條,就連在桌上吃飯都把時間控制在十五分鍾之內。
我本來在給安安講笑話,他突然咳了兩下。
我正講在興頭上,沒搭理他。
他又咳了兩下。
我沒忍住:「你感冒了?」
他低眉往我碗裡瞧了眼:「你還剩五分鍾吃飯時間。」
「……」
吃完飯,安安在上鋼琴課,我跑出去溜達了兩圈。
一邊散步一邊聽歌,偶爾看看卡裡的餘額。
飄得太遠的結果就是,我迷路了……
而此時天色漸黑,周圍被黑暗與寂靜籠罩,偶爾傳來似狗似狼的叫聲。
我不得已給紀斯遠打電話,但又有些難以啟齒:「那個……」
對面傳來他清冷又莫名令人心安的嗓音:「還在開會,怎麼了?」
我打哈哈:「我剛出來轉悠了下,這個別墅區蠻大的哈。」
他頓了下:「嗯,是。」
我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敷衍:「那個,就是……」
「……你不會,迷路了吧?」
他笑了笑,有些意外:「抱歉,是我沒考慮周全。」
我尷尬一笑:「哪裡哪裡。」
後來,是他親自來找的我。
甚至還給我帶了顆糖。
這糖不是平時哄安安用的嗎?
我急著回去,也沒多想。
8
我太累,等保姆收拾好房間以後就準備睡覺。
但問題來了,在安安的注視下,我不可能跟紀斯遠分房睡。
於是我準備到他房間去商量一下。
可我沒想到他剛洗完澡,隻圍了個浴巾,滑動的水珠順著赤裸的胸膛往下滴落。
金主爸爸的身材原來也不錯。
紀斯遠冷聲道:「閉上你的眼睛。」
我:「長得不錯,哦不是,我什麼也沒看見。」
我臉發燙,剛關門,對上一雙好奇的大眼睛。
紀今安小朋友喝著牛奶:「媽咪,你不跟爸爸一起睡嗎?可是書上講的夫妻都會睡一起的。」
我擦了把汗,心想這小朋友可真難糊弄啊。
「當然啦,媽咪隻是去上廁所,等你爸爸暖下被窩。」
她轉頭就朝著紀斯遠大喊:「爸爸,你能快點給媽咪暖被窩嗎,她都困了。」
「……」
我都快「感動」得哭了。
真是媽媽的好女兒啊。
等我從廁所回來,就見紀斯遠已經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
他本身長得俊逸,脫下西裝後沒了白日裡的冷酷,縮在被窩裡更像一個等待寵幸的小媳婦。
而年僅五歲的紀今安小朋友,朝我拍了拍紀斯遠身邊的位置。
「媽咪,你睡這裡。」
我心髒突然跳得有些快。
紀斯遠無聲說了句:「先裝裝樣子。」
裝裝樣子……你可真放心我啊……我禽獸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我強裝淡定地躺在他旁邊。
由於我隻穿了件睡裙,裸露的皮膚觸碰到他溫熱的臂膀,一瞬間有股直擊內心的麻麻的感覺。
安安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房間。
我一動就碰到紀斯遠的大腿。
他眼神一驚,略顯慌亂地看向我:「你、你別亂動。」
我這才注意到,他脖子到耳根都紅了,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明天讓人給你換件睡裙。」
我低頭一看,這才發現領口有些大,而剛剛亂動之下……
我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房間。
9
六一兒童節。
幼兒園舉辦了親子互動活動。
父母孩子三人兩兩運球,不能用手,隻能用頭對著頭頂球,時間少者獲勝。
這天,紀斯遠也來了。
他特意換了身休闲服,像個朝氣蓬勃的青年。
所有人的父母都到了,輪到紀今安時,她小眼睛瞥了一下我。
我以前跟她講過,在學校,我的身份隻是她的老師。
我看見了她眼裡的期待。
於是我走到她旁邊:「今天柳若老師跟幼兒園請假了,今天隻當你的媽咪。」
她當即笑彎了眼,誇下海口,等她長大了要帶我去坐火箭。
遊戲開始時,由於紀斯遠長得太高,他和紀今安運球時,隻能把她抱起來頂著球過去。
而輪到我時……夾著的球總是掉。
他低喘了口氣:「要不,我也抱一下你?」
和我交好的幾個老師在後面起哄:「抱什麼,直接親一口。」
有幾個家長看熱鬧不嫌事大:「親一口,直接把第一名給你們。」
你們懂什麼啊?金主爸爸是我能親的嗎?
這場面像極了小時候被父母喊著在親戚面前表演節目。
我頂著壓力,好幾次撞到紀斯遠的頭。
最後一次,突然腳底一滑,撞到他懷裡。
他喉結一動,輕笑一聲:「得給腦袋買個保險了。」
我豎牙:「笑什麼笑,趕緊的。」
他埋怨一聲:「兇我做什麼,我很努力了。」
「……」
10
當再次有 100 萬進賬時,我突然有了花錢的欲望。
最近這些日子,我吃穿都由紀斯遠負責,手裡的錢砸不出去,就成了一串數字。
於是我連線閨蜜:「你知道怎麼把錢花出去嗎?」
閨蜜無語了一刻:「你腦袋秀逗了嗎?」
她給我掛了。
我又撥過去:「我認真的。」
她想了想:「你在我們家酒吧等我。」
於是我跟紀斯遠請了假,今晚晚點回去。
他順便還問了句:「做什麼。」
我隨口一忽悠:「去美容。」
我已經很久沒來酒吧了,燈紅酒綠間,好幾個身材性感的美女在扭著腰。
我到了約定地點,才發現有十個有腹肌的男模在等我。
我下意識以為他們找錯人了:「你們認錯了吧?」
一個男模聲音很勾人:「姐姐,我們等你很久了。」
一個男模模樣很俊俏:「妹妹,想喝酒麼。」
「……」
我渾身一抖,明白過來,可能是閨蜜搞的鬼。
但錢花都花了,我順便就跟他們聊了會天。
也許是入社會久了,幾個人很會說話,逗得我直樂。
但我萬萬沒想到,紀斯遠的司機今晚也來了這家酒吧。
紀斯遠是頭上冒著綠光過來的。
彼時,我已經喝了點酒,和幾個人剪刀石頭布,把他們都喝趴下了。
身後傳來一道莫名冰冷的嗓音:「喝得舒服嗎?」
我喊:「服務員,再來一瓶。」
這時,我才看清了他的臉。
配著綠的燈光,莫名有些詭異。
我結巴了一下:「你、你可千萬別誤會。」
我往周圍看了眼,七七八八睡了十個男人。
紀斯遠拿起酒瓶看了眼:「去美容?」
我:「……」
我百口莫辯,隻能裝醉。
「裝醉?」
他一眼看穿了我。
「以後再來這裡,來一次,扣十萬。」
我怒了:「你動我可以,別動我的錢……錢……」
「動你可以?」他重復道,聲音莫名令人心顫。
因為靠得太近,我幾乎能看見他深邃的瞳孔和根根清明的睫毛。
這個男人真好看啊。
如同被蠱惑般,我湊上前親了親他的唇。
然後趴在他僵硬的懷裡,睡得不省人事。
11
我好像非禮了紀斯遠。
意識到這個事情,我半夜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我從來就千杯不醉,親他時,也是清醒的。
我決定下樓喝杯冷水涼快涼快。
可我沒想到客廳裡坐了個人。
誰懂半夜漆黑的情況下看到個人影的感受啊?
我尖叫一聲。
前面傳來紀斯遠無奈的聲音:「是我。」
我摸了下自己的小心髒,跳得更快了。
是你,我更害怕。
這人大半夜不睡覺坐在這裡做什麼?
難道在考慮給我降薪的事?
我心都涼了半截。
「給我個解釋。」半晌,他沉聲道。
我捏著衣服:「什麼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