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無辜經過,都要被追被啄,更何況上趕著去惹的呢?
當然,她自己就是那個無辜路人,劉紫彤就是大白鵝。
大白鵝姐姐,便是言桉在內心給劉紫彤的外號。
因為真的好像咧。
言桉心裡嘀咕著,拿著劇本在一旁站好,開始醞釀情緒。
這還是她人生中真正的第一場戲。這場戲沒有臺詞,就是舞蹈隊裡的女孩們在練習芭蕾舞。
芭蕾舞的動作,言桉都記熟也練熟了。
在這一點上,祁延比她自己都還了解她。她舞蹈天分確實還行。
可能是種族天賦吧,雖然它們銅錢草不像海草一族,擅舞。可到底也是‘草’,沾親帶故的,學起來比這些人類有優勢的多。
不過光跳舞也不行,劇本上寫了,要跳出劍拔弩張的感覺。
舞蹈要賞心悅目,但同時又要讓鏡頭前的人,感覺到她和其他舞蹈隊友關系不是很好。
就在言桉暗自琢磨之時,劉紫彤五人團朝她走過來了。
礙於身份,劉紫彤這五個人表面上不會對言桉說什麼難聽的,但是態度和語氣,都明顯能看出不爽和挖苦的成分。
“言桉姐,你來了。昨晚睡得怎麼樣?”劉紫彤的一個小跟班笑著問,“喝醉醒來,頭肯定會疼吧?”
言桉闔上劇本,點了點頭:“早上醒來是有點,但現在沒什麼感覺了。”
“這樣啊,那言桉姐還記得昨晚喝醉後,做了什麼嗎?”另外一人咬牙切齒的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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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桉眨了眨眼睛,經這人提醒,她才想起這事。
一醒來就忙著為祁延發現孩子的事情發愁,昨天醉後自己做了什麼,還真的記不清了。
她搖搖頭,然後好奇地問:“我做了什麼?”
那人一噎:“呵呵,言桉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紫彤姐的頭發被你扯的今天還疼呢!”
劉紫彤這才輕蔑的接過話頭:“算了,言桉姐畢竟喝醉了。祁老師不是說了嗎?何必和一個喝醉的人計較,隻是言桉姐,如果你酒品不好,下次就別喝那麼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接著喝酒的由頭,捉弄人呢。”
意有所指,劉紫彤根本就不相信言桉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對方就是借著喝醉,向她動手!可惜她想還手的時候,祁延出來把人給帶走了。
言桉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我扯你頭發了?!”
裝的還真是像,劉紫彤眼裡閃過點憤怒,沒說話,轉身就走。
其他四人沒第一時間跟上去,而是回答了言桉的問題。
“難不成我們還敢騙言桉姐?你大可以問問導演他們,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
“我們紫彤姐真的挺可憐的,好心和你敬酒,結果被你弄亂了頭發,被好多人看笑話。”
“就是,雖然說不能和喝醉的人計較,但言桉姐你也得向紫彤姐說聲對不起吧?”
言桉:“……”
她喝醉後,為什麼要扯劉紫彤頭發啊?該不是為了拿那個白天鵝發飾吧?
昨晚的開機宴,她看到劉紫彤的時候就嘀咕,囂張的大白鵝居然這麼默契的帶了個白天鵝發飾?
她還琢磨了一下,要不給自家養的大公雞,帶隻鵝媳婦回去?
不過轉念一想,她家公雞估計是打不過鵝的,就算了。但是買個和劉紫彤同款的白天鵝發飾帶回去倒是可以。
這些就一時之間飄過的想法,可沒想到,喝醉後,她居然真的付諸行動,直接扯劉紫彤頭發了嗎?
除此之外,她還做了其他什麼嗎?
言桉欲哭無淚的想,但實在記不清了。
不過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
她今早起來穿著的衣服不是昨晚穿的那套,是誰幫她換的?!
昨晚送自己回來的是祁延,不會是他吧?!!!
這個念頭一出,言桉整株草都不好了。
心裡有了想法,她就想要去證實。
可惜戲份馬上就要開拍,言桉隻得暫時壓下心裡的念頭,專心拍戲。
因為這事,本來還為第一次拍戲緊張的言桉,就沒那麼緊張了。
而且這場戲也不難,隻要把舞蹈跳好就成功了一大半。
至於劍拔弩張的感覺,根本不用刻意演,感覺就出來了。
因為那一個月的練習生涯裡,她和劉紫彤五人組,氣氛就是劍拔弩張的。
不得不說陸導真的會選人,這劉紫彤五人組,和電影裡那幾個找茬的女配,完全一模一樣啊。
因此這場戲簡直出乎意料的輕松,除了她不太能找鏡頭,站位有稍許不對,導演咔了幾次以外。
但這問題不大,導演指導了幾句,她也就改了過來。
最後的結果,導演很滿意,看向言桉的眼裡,都帶了點贊許。
雖然言桉演戲經驗少,顯得稚嫩青澀,但剛好和電影裡女主的氣質相吻合,反而顯得自然。
出來的效果,極佳。
這場戲結束後,在準備下場戲的間隙,言桉拿出手機,給楊紳發了消息。
想來想去,她能問的也就隻有這個人。
桉桉想要小錢錢:楊助理,昨晚是你開車送我回去的嗎?
楊紳回復的很快。
young:是我開車沒錯,但嚴格來說,是祁老師送你回去的。
言桉心裡咯噔了一下。
桉桉想要小錢錢:就,沒有其他人了?
young:沒有。
言桉一掌拍向了自己的腦門,有點想哭。
看來是祁延換的衣服沒錯了,他怎麼能這樣呢?非禮勿視不懂嗎?已經是前夫前妻了,怎麼能隨意看人家呢?
不過算了,反正三年前都不止看過……
算了算了,就讓此事隨風,她不曾記得。
這個時候,就要向金魚族的朋友們學習,學會遺忘,方是為人處世之道。
言桉把此事壓下,轉而問另一個問題。她打字的時候,神情都顯得小心翼翼的。
桉桉想要小錢錢:對了楊助理,我喝醉後,應該沒有做什麼過分的舉動吧?[可愛.jpg]
對門的另外一個棚裡,楊紳下意識看了眼坐在旁邊任由化妝師補妝的祁延。
祁延察覺到視線,微微一掃,隨口道:“什麼事?”
楊紳想了一下,把手機遞了過去:“嗯,是言老師的消息。”
祁延眉一揚,接過來看了眼,唇角帶了抹笑意。
他把手機還了回去。
楊紳接過,心中思量片刻。
young:這事,祁老師應該會直接和您說。
言桉:???
不是啊,她沒問祁延啊,祁延為什麼要和她說?他直接告訴她不就好了嗎?他不也在車上嗎?
而且祁延怎麼知道她有問?
……
楊紳這個叛徒!!!
言桉心中悲憤無比,不是說好了,楊紳也是她經紀人,她有問題都可以問的嗎?
經紀人不該為手上的藝人保守秘密嗎?
雖然祁延是他老板,但他不能學習一下牆頭草的優良品質嗎?
y:[視頻.mp4]
手機震動了一下,言桉停住內心吐槽,看了看現場的工作人員,拿上耳機跑到了衛生間。
不是很好的預感。
她猶豫了一會兒,在【不知道就是什麼都沒有做】,和【死也要死個明白】之間來回思量,最終還是微微顫抖著雙手,點開了這個小視頻。
很明顯是在車上拍的,視頻裡的人是言桉。
她盤著腿縮在座椅裡,摸摸自己的頭發,哭著嚷著:“沒有水了,我又要枯萎了,我要死了,嗚嗚嗚嗚有沒人能救救我,把我放進水裡呀嗚嗚嗚嗚”
言桉:………………
這怎麼可能是她?不不不不不可能的!這個視頻是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祁延找人瞎弄的!
言桉一把扯下耳機,將視頻刪除,毀屍滅跡。
她剛剛什麼都沒看到,昨晚她也沒有喝醉過。
她還是那個她。
嗯,對,就是這樣,沒錯。
言桉邁著沉重的步伐,艱難的從衛生間走了出去,仿佛是個五百斤的大胖草。
衛生間在樓下,出門後走幾步,便要拐彎。
她下意識扶住牆,拐了過去,便撞見了祁延。
那人靠在牆上,隨意披著件襯衣,紐扣就扣了幾顆。
他低著頭,單手在打字。
聽到聲音,祁延側過頭,臉上一點都沒有意外的神色,聲音也隨之響起:“視頻看了嗎?”
言桉:“……”
看什麼看!
沒看,什麼都沒看!
大老遠跑下來,到衛生間外堵她,是想要看她笑話嗎?
門都沒有。
言桉咬牙,裝無辜:“什麼視頻?我不知道呀。”
祁延眼波流動,視線落在她手上拿著的白色耳機上。
她把手往身後藏了藏。
他輕輕一笑,打開了手機相冊,然後調出一張照片,放到言桉眼前。
哦,她喝醉後的照片。因為手舞足蹈,所以拍照的時候都糊了,弄得她成了個幻影,配上文字就是惟妙惟肖的表情包。
她不過就喝醉酒耍耍酒瘋罷了,他為什麼又拍視頻又拍照片,想要幹什麼?
勒索她嗎?她又沒錢!
言桉咬唇,和手機裡的自己面對面對視了三秒,直接撲上去就要搶手機。
刪掉,全部都刪掉!
祁延拿著手機的手瞬間舉高,言桉撲了個空。
因為太急,她差點整個人撲向了地面,百忙之中伸手一扯,就扯到了他的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