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你,你的命以後就是我的了,你要聽我的話,愛我寵我,不能欺負我。」
「聽明白了嗎?」
他握著我的手連連點頭:「我是你的,一定對你絕對服從。」
【陰暗瘋批變忠犬了嗎?】
【反派好怕女配不要他呀,他現在隻有女配了。】
【皇帝爹都被太子控制了,女主好算計啊,讓太子和大皇子聯手對付反派,現在又讓兩虎相鬥。】
【反派以後可怎麼辦?】
【女配家不是很有錢嗎?他可以做上門女婿吃軟飯,遠離權力鬥爭也挺好的。】
上門女婿?我看著謝瑾修眼眸一亮。
反正如今皇城是回不去了,去湖州躲躲也好。
跟謝瑾修說了想法後,他點頭答應。
臨走前,他吩咐剩下的暗衛準備了兩具屍體偽裝成我們的樣子,以絕後患。
14
殷府裡,我爹娘抱著我哭成了淚人。
看到我脖子上的傷時,我爹兇狠看向謝瑾修。
「我好好的女人交到你手上怎麼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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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初求娶的時候,不是發誓不讓她受傷愛護她一輩子嗎?」
謝瑾修聞言竟慚愧跪下來請罪。
我卻驚訝於我爹說的謝瑾修求娶我。
「爹,我不是被你強送進侯府的嗎?」
我爹氣得吹胡子瞪眼:「當初是他求到我面前,說此生非你不娶。」
「我看他比你那個廢物表哥靠譜,才把你嫁給他的。」
「現在看是我看走眼了。」
竟然是這樣嗎?當時一直以為是我爹賣女求榮,為了搭上侯府的關系不惜拆散我跟表哥。
我將謝瑾修拉起來,挽住他的胳膊,對我爹道:
「爹,你沒看走眼,他很好,我很喜歡他。」
「我的傷是意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聽我這般說完,他們看謝瑾修的眼神才好了些。
轉頭我問謝瑾修為什麼求娶我,我又不是皇城的女子,按理說他沒機會認識我才對。
謝瑾修耳朵泛紅,躲著我的眼神隻說來湖州遊歷對我一見鍾情。
我正為自己的魅力得意時,眼前的文字又出現了。
【反派為了維持形象,打死都不會說他們小時候就認識。】
【笑死我了,小時候那是小叫花子和富家驕縱大小姐。】
【他還搶了女配的糖葫蘆,肉包子,還每天逮著女配薅。】
【隨叫女配小時候又傻又軟呢,不欺負她欺負誰。】
15
兒時的記憶開始浮現。
那時我大概五六歲的年紀,正是愛跑愛玩的年紀。
總是大著膽子帶著小丫鬟溜出府逛街瘋玩。
見到什麼好吃的都要買。
我拿著糖葫蘆吃著正高興,一個小乞丐衝過來就搶走了。
我追到小巷子,他已經將糖葫蘆吃得要完了。
氣得我指著他就罵:「臭乞丐,誰準你搶我糖葫蘆的?」
「賠我糖葫蘆,不然我讓阿爹報官抓你。」
他卻挑釁得將最後一顆糖葫蘆吃完,不理人就走。
我氣得半死,回家跟阿爹告狀,阿爹卻隻是笑話我,給了我更多的錢,讓我想買多少買多少。
於是第二天,我又去了被小乞丐搶東西的街。
這次我買了兩個大肉包,一手一個,左邊一口右邊一口。
還當著小乞丐的面故意饞他。
「這肉包真好吃啊,可惜你吃不到。」
結果他抓著我的手就咬了一口肉包,還把另外一個搶走了。
看著被咬過的肉包,我嫌棄哭了。
直接砸到他身上:「臭東西,下次再搶我東西,我放狗咬死你。」
第三天,我沒再買吃的。
而是帶了我最喜歡的撥浪鼓,牽了一條小黃狗。
囂張得在他面前晃:「今天我沒買吃的,餓死你。」
16
他顯然沒了搶東西的想法,自顧自走在小巷裡。
我牽著狗跟在他身後,歡快搖著撥浪鼓。
「臭乞丐,你為什麼要當乞丐?」
「是因為你爹爹娘親都是乞丐嗎?」
他突然停住,轉頭橫我一眼。
我牽著狗兇他:「你這是什麼眼神?信不信我放狗咬你?」
他回過頭不理我繼續走。
「你不說話是啞巴嗎?」
他再次停住,轉身看著我。
然後伸手搶走了我的撥浪鼓,冷漠吐出一句:「傻子。」
被搶了東西還被罵傻子,我直接破防。
因為族學裡那些討人厭的男孩也愛罵我傻子。
我站在原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才不是傻子。」
他站在我面前看我哭了半天,眉頭都皺起來了。
「別哭了,吵死了。」
我瞪大眼睛哭得更兇了。
他嘆了口氣,拿著撥浪鼓在我面前轉動逗我。
直到我哭聲漸小,他才將撥浪鼓還給我。
「你不是傻子,快回家吧,以後別再來這裡了。」
他轉身走的時候,我吸了吸鼻子,將身上的錢袋子砸到他身上。
他停下將東西撿起,看向我。
我抹了眼淚兇他:「砸你怎麼了?誰叫你搶我東西。」
那之後我們就再沒有見過了。
沒想到那人竟然是謝瑾修,兜兜轉轉,我們竟然成了夫妻。
夜裡,謝瑾修擁著我在床上。
不老實的手在我身上遊走,唇不斷吻著我的肩、鎖骨。
「酥酥,說你愛我。」
我起了壞心思,去吻他的耳垂,然後輕聲道:
「臭乞丐,我愛你。」
他猛地一驚抬頭:「酥酥,你,你說什麼?」
「哪有什麼臭乞丐?」
看他還裝,我掰著手指數他搶我的東西。
「謝瑾修,你再裝?」
他帶著謊言被戳破的羞惱,將頭埋在我頸窩。
「是我。」他終於承認我們小時候就認識。
17
謝瑾修陷入了回憶。
我父親是當朝皇帝,母妃是已故的宸貴妃。
因為母妃太過得寵,被皇後謀害算計,從她懷孕就開始給她慢性毒。
我出生母妃就死了,我胎裡帶毒卻還是活了下來。
皇後卻仍舊視我為眼中釘,我三歲那年天下大旱,皇後聯合欽天監給我批了災星的命。
將大旱說成是天罰,要我以死謝罪。
父皇知道一切陰謀,卻無力跟皇後背後的勢力抗衡。
為了保全我,將我偷換出宮,由宮人照料。
誰知宮人動了歹心,拿走一切錢財卻不管我了。
我身無分文又體弱多病,活著全靠乞討。
直到快八歲時,被父皇的暗衛找到。
當時侯府庶出的三少爺,是侯府夫人身邊的丫鬟爬床生下的孩子。
侯夫人善妒,又恨丫鬟背刺。
丫鬟孩子都還沒生下來,就被找了錯處罰到了莊子上。
三少爺的母親憂思成疾死了,三少爺也在下人的苛待下病故。
於是父皇李代桃僵,讓我成了三少爺謝瑾修。
等長到十幾歲再回府時,也根本沒人察覺早已換了人。
後來到了年紀,父皇準備往我房裡塞人。
我卻都不感興趣,不知怎麼想起了小時候那個女孩兒。
派暗衛一番查探後,終於知道她如今怎樣了。
後來暗衛每日給我報告她每天做的事,見得人,說的話,久而久之我對她越發感興趣。
甚至偷偷看過她好多次。
得知她想嫁給她表哥時,我再也控制不住,跟他父親求娶了她。
她一直不知,我很早就喜歡她了。
18
我診出喜脈那天,太子死了。
大皇子成了眼下最大的贏家。
隔天就威逼群臣,自立太子,同時宣布娶謝黎雪做太子妃。
這幾日謝瑾修也不知在忙什麼,總是很難見到人。
晚上,我熄了燈在床上蹲守,很晚這人才偷偷摸摸回來。
不等他走近,我冷聲喝斥:「你還知道回來。」
「酥酥,你還沒睡啊?」他有些心虛點了燈,走到我床前。
「我跟嶽父大人有事……」
「跪下說。」我端坐在床上打斷他的話。
謝瑾修應聲跪下,在床邊討好地看著我:「酥酥,我不是故意晚回來的,很快就不忙了。」
我實在不理解他一個上門女婿有什麼好忙的。
直到看到眼前的彈幕:
【他忙著瓦解大皇子勢力,跟裝病的皇帝裡應外合搞事情,這才是真正的黃雀在後。】
【當初看似被追殺弄得落荒逃跑,其實是將計就計隱身暗處。】
【反派其實是最適合當皇帝的,幹嘛要扶持傀儡上位。】
【當皇帝不自由唄,當攝政王可以多些時間陪女配。】
我心裡一喜,連忙把謝瑾修拉起來。
「夫君,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謝瑾修有些受寵若驚:「什麼好消息?」
我把他的手放在我小腹上:「我們有小寶寶了。」
謝瑾修滿眼驚喜看著我,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寶寶?我們有寶寶了?」
「我要當父親了?」
我環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對,你要當父親了。」
想到什麼我突然嚴肅看著他:「你的毒解完了嗎?我們的孩子不會再受影響吧?」
他將我攏在懷裡:「早就解完了,我們的孩子會很健康。」
「我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故作驚喜望向他,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我們馬上可以回皇城了,回去之後,我要重新迎娶你一次。」
「侯府那次的婚禮太委屈你了。」
這是我沒想到的,我竟然還能再穿一次喜服。
我含笑看著他:「那我要很盛大的婚禮,要把那些說我嫁的是廢物夫君的人都請去打臉。」
「好,全都依你。」
19
再次回到皇城,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大皇子的皇帝夢破碎,謝黎雪皇後也當不成了。
臨時跟瘋了一樣,說她還有機會重來。
毫不怕死地從城樓跳了下去。
彈幕:【這女主是真瘋啊,重生一回已經是幸運了,還想第二次重生,真當自己有九條命啊。】
【前世被男主渣,這輩子完全可以避開皇權爭鬥的,非要招惹反派,不知道女配是反派的逆鱗嗎?】
【白白浪費了這一世重生,還把謝家拉進火坑。】
【大皇子也被坑慘了, 前世最後至少還是個闲散王爺,這輩子信了女主的預言, 以為自己能當皇帝,竟然謀朝篡位, 現在也是死路一條了。】
叛黨餘孽被清掃一空,謝瑾修認祖歸宗, 被封攝政王輔佐年幼的新帝。
次月, 一切安定後, 我和謝瑾修選定了大婚日期。
成親前還要分開住一段時間。
我是半點都受不了,整天想著偷跑出門找謝瑾修。
被我娘罵沒出息,叫我乖乖在家做女紅。
嫁衣我肯定是不會繡的, 想到謝瑾修一直帶在身上那個我隨手塞他的荷包,我準備給他親手做一個。
結果等手指第三次被扎時, 我放棄了。
20
深夜,窗戶敲響。
我偷偷摸摸將窗戶打開, 謝瑾修一進來,我就抱著他賣慘。
將被扎的指頭伸到他眼前晃。
「謝瑾修,快親一親,我手指痛死了。」
他失笑握著我的手指, 一一吻過。
「辛苦酥酥了,以後女紅這樣的事不需要你親自做。」
【好刺激,女配要被他的反派夫君鎖起來了。】
「(紅」謝瑾修將我抱坐到腿上, 吻了吻我的額頭:「那換我來做。」
正要質疑, 彈幕瘋狂滾動:
【反派他不隻會做, 他還做過。】
【可以正大光明給女配做肚兜了, 反派要開心死了。】
【親手做, 親手脫,冷水澡都不知道洗了多少次。】
聞言,我在謝瑾修唇上咬了一口, 暗罵了句變態。
婚禮當日, 拜堂時,我都覺得有些不真切。
我和謝瑾修拜了兩次堂,一次心中百般不願,一次心甘情願。
那時的我絕對想不到, 將來的自己會那麼喜歡眼前討厭的人。
洞房裡, 去掉一切繁重的頭飾後,謝瑾修將我抱到了床上。
原本以為的溫情時刻, 謝瑾修卻拿出了鏈子。
嚇得我退縮到床角:「謝瑾修你幹什麼?還想把我做成人偶不成?」
「酥酥說的是什麼傻話,我怎麼舍得把你做成人偶。」
「隻是一直想看看把酥酥鎖起來是什麼樣子。」
「乖乖,滿足夫君的願望好不好?」
他都握著我的腳往鎖鏈上套了, 我說不好還有用嗎?
「謝瑾修, 你就是個大變態, 你果然想鎖著我。」
等他壓上我,親手脫掉他做的肚兜時,我連忙翻身想跑。
「謝瑾修, 不可以, 肚子裡有孩子。」
他抓著我的腿將我拽回去:「可以,已經過三個月了,我保證輕輕的。」
「我才不信你這個大騙子!」
紅燭搖曳, 燭淚流了一堆,夜還漫長,可以探索的東西還要很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