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一起穿越到了古代。
她是美人,我是淑妃。
來到古代五年,始終沒有找到回家的法子。
抱頭痛哭後,我們倆認了命。
打算在後宮裡相互扶持,平安過完一生。
閨蜜性格膽怯,我就日常幫襯。
直到她有孕——
艱難產下一女,卻被誣陷私通,說公主非皇家血脈。
我以為又是惡臭的宮鬥。
剛想為她舌戰群儒,卻發現她心虛地吞咽了口水。
1
準備拍桌的手,就這麼停在了半空。
差點說出口的「荒謬」。
也因為那個心虛眼神,也被我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貴妃向來厭惡我和沈棠。
這五年來,她使了不少陰謀詭計,每次都是堪堪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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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沈棠更是生下了後宮裡唯一一位公主。
貴妃按捺不住,想要布局陷害,也在意料之中。
闔宮宴會,林若離突然指認沈棠私通。
那一刻。
我腦子裡瞬間就冒出幾個字:說得啥啊莫名其妙?
結果下一秒——
我就看見沈棠低垂著眼眸,呼吸急促。
甚至緊張到吞口水。
多年閨蜜,哪怕她動作極其細微,但我還是看出來了。
那一刻,我真的感覺天塌了。
不是……
姐妹,你來真的?
2
我還沒緩過神,林若離就開始了新一輪進攻。
她找來了好幾個宮女。
指認沈棠,說她入夜後就會緊閉寢殿大門,不許任何宮女太監靠近服侍,形跡可疑,完全有私通的機會。
接著,她又拿出沈棠繡的帕子。
針腳歪歪扭扭。
說是在侍衛所被搜出,貼身物件,隻能是送給情郎的定情信物。
擺上證據後,林若離一副胸有成竹模樣。
「人證物證俱全,沈美人,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
瞧著擺到眼前的證據。
沈棠故作鎮定,甚至還努力擠出一抹笑。
她看著林若離,含笑開口:「貴妃娘娘所言,臣妾實在不知。臣妾不喜晚上有人打擾,這並不能代表什麼。至於那帕子,有心之人拾去,想要陷害臣妾,也是說得通的。」
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她眼神轉一轉,我就知道她有什麼鬼主意。
就像此刻,她明明在笑,我卻能看到她眼底的那抹慌張。
畢竟是多年閨蜜。
又一起穿到這鬼地方,我不救她誰救她?
所以我向帝王行了禮後。
就指向那宮女,厲聲開口:「你說沈美人夜晚不許宮女近身伺候,那你們人在何處?」
宮女跪在地上,低垂著眼眸,並不敢看我。
但還是恭敬回答:「奴婢們得了主子的吩咐,自然是遠離寢殿,去院子裡做一些灑掃擦拭的活兒。」
我「哦」了一聲,然後又繼續問:「宮門可有人守著?」
宮女點頭:「每日都有宮女太監當值,宮門自然也有人守。」
聞言,我當即猛一拍桌。
「既然每日都有宮女太監當值,那麼除了寢殿,其他地方都有人守著。你們說沈美人和侍衛私通,那侍衛是如何繞開你們,悄無聲息進入了寢殿的?還是說你們松懈散漫,根本就沒好好當值!」
穿越到古代整整五年,經歷太多次宮鬥,腦子都轉得比從前快些。
那宮女愣了一瞬,接著在地上不斷磕頭。
「奴婢們自然有好好當值,但所說也並無虛言。沈美人的的確確不喜人靠近寢殿,這奴婢並未說謊啊!」
我笑了,迅速追問:「所以你並沒有看見可疑之人?」
宮女咬著唇,想要抬頭看林若離,但我卻先一步攔住了她的視線。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這個問題的確不好回答。
若是當差得力,就不會混進去可疑之人,私通罪名自然不會成立。
若是偷懶躲闲,再攤上主子私通。
那便是當差有失,帝王震怒下,十有八九會掉了腦袋。
就算背後有人撐腰,也難逃一死。
所以,她隻要想活著,或者還想讓家人活著,就得謹慎回答。
宮女隻能搖頭,說:「奴婢並沒有看見可疑之人。」
聞言,我松了一口氣,接著轉而看向帝王。
「陛下,整個後宮的姐妹都知道,沈美人不善女工,做出來的手帕錦囊更是慘不忍睹,也正因為如此,幾乎全後宮的姐妹都認得沈美人所繡之物,若她當真私通,又如何會將如此明顯之物贈與狂徒呢?這不是等著別人來抓她的把柄嗎?」
後宮的女人都是人精。
世家大族多年培養,這般低級錯誤,自然不會犯。
故而,我話音落下的瞬間,屋內的其他妃嫔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但我心裡,根本就沒有底。
板上釘釘的事,說再多,其實都是狡辯。
所以我當即跪在地上。
開口道:「陛下,既然貴妃娘娘有疑,又將此事鬧到了明面上。那無論是為了沈美人的清譽,還是為了小公主的清白。如今都隻有滴血驗親,才能真相大白!」
聽著我的話,林若離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我真的敢說這話。
而她或許真的知道什麼。
可抓不到奸夫,也拿不到真正的證據,就隻能找個侍衛來頂包。
如今,也隻能順著我的話應下。
「既然淑妃為她擔保,為了皇室血脈,隻能如此行事了。」
說罷,林若離也跪了下來。
「陛下,為了皇家血脈,臣妾請陛下滴血驗親!」
她說話間,我抬眸看了一眼沈棠。
她大概是真的慌到不行,藏在袖子裡的手一直在發抖,哪怕動作極其細微,但還是被我察覺到了。
我又率先提出滴血驗親。
她抬眸看我,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但我衝她點點頭。
畢竟是多年友誼。
沈棠心裡就算是再慌張,但還是順著我的話說:「陛下,如今之際,也隻有滴血驗親,才能還我和昭兒的清白了。」
帝王周玄安,此刻端坐上方。
他臉色不怎麼好看。
畢竟被戴了綠帽子,雖然還不知真假,可唯一的公主還極有可能是他人之女,這無疑是在打他的臉。
眾目睽睽之下,到底還是惱怒的。
此刻,他正死死盯著沈棠。
好半晌,才揮了揮手道:「去準備!」
帝王惜字如金,但大家都懂其中含義。
很快就有手腳麻利的太監,端著一碗清水前來,但沈棠還沒抱著孩子走上前,林若離就先一步招手喊來了太醫。
「自古以來,滴血驗親時在水中做手腳的也不在少數。王太醫是太醫院的太醫令,德高望重,不會為任何妃嫔偏私。所以由他先檢查清水,然後再滴血驗親,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周玄安點點頭,接著王太醫便驗了水,確保沒有任何問題後,沈棠才抱著昭兒走了過來。
她應該是真的害怕,走路有些不穩,還差點摔倒。
好在我先一步扶住了她。
她看著我,眼裡出現了一絲悽涼,還有些心如死灰。
我拍拍她的手,從她懷裡接過昭兒。
又安慰了句:「沒事,滴血驗親後,就能還你們母女清白了。」
接著,我當著帝王和貴妃的面,親自用針扎破昭兒的手指。
小嬰兒當即啼哭不止。
周玄安也站了起來,從太監手裡接過銀針,然後刺中手指。
鮮血滴下,兩滴血液落在清水裡。
除了還在啼哭的昭兒。
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靜等著結果。
林若離是例外。
她隻是輕輕掃了一眼,嘴角就露出了一抹得意,接著伸手挑了挑頭發,然後開口說:「臣妾早就說過了,沈美人不……」
「血相融了!」
林若離話都還沒說完。
沈棠一聲驚呼,當即轉身看我,眼裡還包含了些許熱淚。
我知道她一向演技不好。
怕她露餡,所以我趕緊把孩子塞她懷裡,又用帕子替她擦了擦淚。
「如今總算證明了你的清白,倒也不必如此難過。妹妹,你此生分明了。」
沈棠順著我的話點頭:「如貴妃娘娘所願,昭兒已經和陛下滴血驗親,血相容者即為親,日後請貴妃娘娘莫再胡言亂語!」
這般說話,有些以下犯上。
但如今滴血驗親在前,證實了清白後,沈棠得了帝王的愧疚,惱怒之下略有犯上,也無人會追究。
至於林若離,死死盯著那碗清水。
水中兩滴血已經融合,按照古人的思想,這便是親生父女無疑。
但她卻止不住搖頭:「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是陛下的孩子?」
說罷,她又伸手指著我。
「孟扶歌,你莫不是使了什麼妖術,這血怎麼可能會相融!」
我笑了。
「難道貴妃娘娘就這麼希望後宮妃嫔,有人私通,讓陛下面上無光嗎?」
鬧了這麼一場,周玄安臉色明顯難看了起來。
再加上我刻意煽風點火。
他更是直接伸手推開了林若離,接著開始下令。
「貴妃林氏汙蔑後妃,還意圖傷害皇嗣,降為妃。美人沈氏,誕育公主有功,特晉為貴人。」
至此,今天這一仗,算是打贏了。
隻是回去的路上——
腿有點軟,要不是有人扶著,估計能摔好幾跤。
3
我和沈棠都是 21 世紀的大學生。
她學西醫,我學中醫。
穿越那天,我們兩本想一起去校外逛街。
結果剛來到商場。
我就被瘋女人捅了一刀,痛得我當場跪在了地上。
那天人很多,瘋女人手裡的刀沾了血,幾乎是見人就砍。一開始沒人敢上前,許多人順著人流往外跑,可沈棠為了救我,撥開人群就衝了過來,把我護在身下,自己卻被捅了好多刀。
那天我抬頭,就看見她抱著我笑。
一遍遍跟我說:「沒事,我保護你啊。」
瘋女人不知捅了多少刀,我隻知道她那天穿的白裙子,已經徹底被鮮血染紅,血腥味彌漫充斥著鼻尖,我能聽見刀刺入她身體的聲音。
可盡管這樣,她還是沒有松開我。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在兩元精品店買的一對玉墜,從口袋裡掉了出來。
玉墜砸在地上,碎裂成兩半。
接著,我看到面前一道光閃過,然後我就陷入了昏迷狀態。
等到再睜眼——就發現穿越到了古代。
這是一個不存在於歷史上的任何一個王朝。
我們來到這個地方。
穿著沒有變化,鮮血染紅了衣裳,隻是傷口莫名消失。
連帶著當時背的包,也跟我們一起穿越來了這裡。
我們倆坐在河邊四目相對。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群突然出現的家丁包圍。
他們說我是鎮遠大將軍之女。
至於沈棠,是京城縣城之女。
她爹依附在我爹門下,我們因此自幼相識,以姐妹相稱。
而前不久,我倆出門踏青。
卻不慎跌入湖中,失蹤了整整三天三夜。
鎮遠大將軍將此事壓了下來。
暗地裡卻不斷派人尋找,結果就找到了我和沈棠,不僅同名同姓,連容貌都是一模一樣。
一開始,我們極力否認,可奈何連胎記位置都對得上。
那時候,我和沈棠就意識到——
或許在我們來的這一刻,屬於這個時代的孟扶歌和沈棠,要麼同我們交換去了現代,要麼就是徹底消失。
可無論哪種,我們都得先活下去,才能夠談以後。
就這樣,我和沈棠被各自帶回家。
結果沒多久,宮裡傳來了聖旨,我和沈棠就被送進了皇宮當後妃。
我爹官職大,我一入宮就封了淑妃。
貴淑德賢。
除了貴妃林若離,我就是這個後宮裡第二大的妃子。
但我爹手握兵權,帝王忌憚,因此不大搭理我。
就算偶爾前來。
每次都會帶各種吃食,中醫出身的我,自然知道裡面加了避孕的東西。
我想回家,不想有孩子。
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次次按時吃下。
沈棠入宮隻被封了美人。
位分不算高,有沒有寵愛,但跟我關系好,輕易沒人敢欺負。
她性子膽怯,我就盡力護著。
林若離是丞相之女,若非性子太驕縱,本該登上皇後之位。
我同她家世差不多,所以她將我視為眼中釘。
連帶著沈棠,她也無比厭惡。
我倆在深宮整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