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說的很對,但是你先別說,長袍男臉都綠了。
我上去拉住許溪的手,示意她先忍一下。
長袍男「呵呵」一聲:「沒有守護神,女人什麼也不是。」
???
許溪還沒張嘴,我先罵過去了:「我*你**,******。」
對不起,罵的實在有點髒。
許溪愣在那裡,幾秒後,滿臉欣慰拍拍我肩:「有骨氣。」
我問:「姐,你剛剛學的什麼舞?」
「…第六套廣播體操,」許溪尬笑了一下,「其實我任務完成了,主要出去之前和這貨吵了兩嘴。」
?那我現在要學什麼舞?
…謝邀。
古典舞。
像甄嬛在四郎面前跳的那種。
視頻放完,許溪比我先開口。
「妹,你要不現在翻牆出去吧,別管我了。」
我噎了一下,安慰她:「姐,其實我也沒那麼菜。」
Advertisement
雖然沈故說我跳舞像螳螂滑冰…好像確實沒說錯,但我隻是跳的不好看,在女團裡面待了快兩年,學起來還是挺快的。
拜託,我動作也不出錯,也不搶拍漏拍,要不是虞橙天天踩我腳,我至少能評個「先天不行但至少努力」獎。
半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跟著視頻扒舞,一刻也沒停下學。
時間截止,長袍男關了視頻,站在我面前等著我跳。
音樂響起,我按著記憶裡的動作來,絲毫不在乎是不是美觀。
好消息是,我動作一個沒錯。
壞消息是,觀眾都看傻了。
【…我以為林枝跳的爛是因為懶,沒想到她,呃,確實可能沒這個天賦。】
【螃蟹爬坡,沈故是懂形容的。】
【但她態度很真誠诶,練的滿頭大汗了也沒說一句話。】
【內娛現在對女愛豆這麼寬容了?跳成這樣還能有人替她說話?】
「但是她完成任務了…」許溪看見了那條彈幕,居然主動替我說話:「而且她現在也不算愛豆了吧。」
這倒是,女團解散以後我再也沒霍霍過舞臺。
【她除了當愛豆還能幹嘛?】
【就她能幹好什麼?】
「和我一起演戲去好了,」許溪淡淡回過去,「長這麼好看不去演電影可惜了。」
???
許溪朝我看過來,笑:「賞臉嗎?」
不如說是我高攀了。
許溪童星出道,十八歲拿了第一個影後,在演藝圈算大前輩,說話向來直來直往。
「還有啊,我覺得大家不要頂著別人的頭像說這些,搞得我對無辜的人印象不好。」
許溪隨隨便便又拋下一枚重磅炸彈。
我看了一眼,攻擊我的人大多頂著虞橙的頭像。
噗,虞橙知道了不得氣死。
長袍男站在我們面前,臉臭的不行,但還是給我們讓了條路出來:「任務成功,你們走吧。」
「呵呵,拜拜了您嘞。」許溪牽住我的手,帶我出去,臨走前還不忘衝長袍男比個中指。
?姐,這不能播吧?
12
宗祠外,沈故和江宸都在。
見我和許溪順利出來了,江宸「耶」了一聲,衝到我身邊:「我就知道爆姐你可以的!」
…再說一遍,誰是你爆姐?!
沈故也走過來,伸手把江宸拉了過去:「挺厲害的。」
就是——
虞橙站在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出來了。
現在臉上的表情五彩斑斓。
可能以為我一定會失敗,提前高興了。
結果我沒合她的意。
「虞橙老師還說姐你有點懸呢,唉,真沒想到昔日隊友竟然會這麼說。」江宸還是笑嘻嘻的,好像在說玩笑話。
…好濃的茶味。
虞橙明顯慌亂了一下,但眨眼間就轉換好表情,掛上她一貫的甜妹微笑:「我開個玩笑而已。」
「不太好笑。」許溪輕飄飄回過去。
……
冷場了。
所幸那個破廣播又被打開。
「距離祭祀開始還有兩個小時,請沈故和林枝在開始前將食材準備完畢。」
現在已經是晚上,夜風吹過來涼飕飕的,村裡的燈忽閃忽閃,橘黃的光照在土地上,說不出的詭異。
沈故手上還拿著那個娃娃,我盯著,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猜測。
我朝沈故伸手,拿過那個娃娃,直接開始脫她褲子。
果然。
是女嬰。
就是我的動作可能碰到了裡面錄音器的開關,娃娃肚子裡又開始傳出哭聲。
「哇哇…」
這綜藝錄到現在終於有點它本該有的樣子了。
許溪估計也是個膽子大的,對這個娃娃發出哭聲無動於衷,倒是虞橙……
似乎被嚇壞了,眼睛裡都冒出了淚花,人都朝沈故那邊靠去。
結果被沈故一個閃現避開。
她又看向另外兩個人。
「我之前看到戶人家後面有菜地,要去看看嗎?」許溪問我。
江宸舉手:「我要幫姐一起做任務。」
根本沒人鳥她。
13
我們跟著許溪到了那戶人家,後院確實有塊菜地。
圍著的柵欄不高,能跨過去,就是姿勢不太雅觀。
但現在誰還管雅觀不雅觀。
哦,不對,虞橙在乎。
我們四個人站在菜地裡,齊刷刷看著還在外面猶豫的虞橙。
「虞橙老師,我們得快一點了。」江宸眨眨狗狗眼,一臉單純樣。
……怎麼感覺他茶藝等級比虞橙還高,不是陽光開朗大男孩嗎?
別說,節奏被他那麼一帶,彈幕立馬一邊倒。
【虞橙真的,這期節目的表現好讓人無語。】
【到底玩不玩得起啊,玩不起就別玩了。】
【對不起,我有厭蠢症,如果是我在現場,我真的要罵人了。】
【她之前不會都是人設吧?】
虞橙似乎被刺痛了,一狠心,也跨了進來。
「啊!」她叫了一聲,「這個泥…」
「你沒進過菜地嗎?」許溪似乎忍無可忍,語氣都冷了幾個度:「泥都受不了?」
虞橙立馬閉了嘴。
我看了看菜地裡種的菜,蘿ṭū́₎卜白菜土豆,種類還挺豐富。
就是土看上去有被翻過的痕跡,好像在地下,有什麼東西被埋了起來。
我蹲下,拔了一顆白菜,放在一邊,直接用手挖起土來。
【好猛…】
【我靠我真的要愛上她了。】
【我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接地氣的愛豆了,我為林枝舉大旗!】
我沒挖多久,手就碰到一個塑料袋。
扯出來一看,裡面也裝著一個娃娃。
和剛剛那個一模一樣,是女嬰。
沈故大概也猜到了什麼,蹲下,和我一起挖起來。
又是一個女嬰。
這片菜地下,埋了不知道多少個洋娃娃,但無一例外地,都是女嬰。
她們的四肢也並不完整,缺胳膊少腿的,大概是為了更好地裝進塑料袋裡被埋起來。
許溪看見這個場面,低頭罵了句髒話。
我輕輕把這些娃娃放在土上,已經猜到了節目組的用意。
妖魔鬼怪再可怕也是假的,就算做出效果也隻是一時的驚嚇。
而腐朽的舊俗、荒謬的真事才更讓人背後發涼。
不能在天日下展現自己美麗的女人,被拋在河裡、埋在地下的女嬰。
歡迎來到恐怖屋。
這是一座吃人的村莊。
14
就在我們沉默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吱呀」一聲。
破木屋的門開啟,裡面是一望無際的黑。
我皺了皺眉,剛想直接走過去,手卻被沈故抓住。
他看著我,語氣不容拒絕:」一起。」
江宸和許溪也想跟上來,被沈故攔下:「你們還是在這兒等著,免得到時候陣亡。」
說好之後,沈故拉著我的手,和我一起進了屋子。
節目組給了我們一個小手電,隻能看清小範圍的東西。
但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
就是平常人家家裡的樣子,隻不過髒亂很多。
直到我們發現了一個地下室的入口。
「這房子,還要配個地下室?」沈故語氣有些不確定。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直接上手,卻發現門被鎖住。
還好,鑰匙就在旁邊,找起來不算費力。
「但是為什麼有兩把?」我看著串在一起的兩把鑰匙,陷入沉思。
沈故拿過鑰匙,看我:「我來開,你站我後面。」
我的目光看向他始終緊緊牽著我的手,心髒忽地漏了一拍,沒再和他懟。
「哦。」
【磕死我了!】
【我 solo 二十年,這是我該看的,磕死我了!!】
【你倆 TMD 在談吧,磕死我了!!!】
沈故開了門,帶著我下了樓梯。
地下室裡有股難以描述的味道,塵土隨著我們的動作飛濺,沈故照著手電,發現了幾個酒壇。
「好像是個酒窖…」他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摸到了我的腳。
涼涼的,像是人的手。
我驚了一下,重心不穩,整個人朝沈故倒過去。
摔進沈故的懷裡的時候,我已經想象到了到時候熱搜會是怎樣的詞條。
#林枝 投懷送抱
然後我被罵十萬層樓。
可腰間被某人用力環住,沈故在我耳邊輕聲țüⁿ哄著:「別怕…」
「我在。」
心好像一瞬間靜了下來,連帶著不好的想象也消失。
我站定,朝沈故手電照著的地方看過去。
剛剛抓我腳踝的,確實是人。
一個披頭散發,面上帶著滿滿恨意的女人。
一個,被镣銬鎖起來的女人。
15
彈幕炸了。
【我***,嚇死我了!】
【荒涼的村莊,被鎖起來的女人,夜半的祭祀…隻能說節目組你是會做節目的。】
【我現在後背發涼啊,那個祭祀不會是要祭人吧?】
沈故用鑰匙解開了女人的镣銬,對我說:「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就是要我們找的…食材。」
我沒說話。
把女人帶上地面後,許溪他們都驚了一下。
「所以,我們要把她交給守護神?」許溪罵了句,「一村莊腦癱。」
「不交會怎麼樣?」江宸問。
他話音剛落,廣播響起。
「遠道而來的客人啊,村民們尊敬你們,自然不會傷害你們。」
「可是如果你們想毀壞這個村子的習俗,神便會降下天罰懲罰你們。」
「當然,生存還是毀滅,由你們自己決定。」
……
聽懂了。
如果順著他們頒布的任務,把人交上去,我們這些嘉賓就不會有事,算是打出普通結局。
但我們也可以選擇和他們拼一把,但是是「死」是「活」不保證。
怎麼回事,有點燃起來了。
「毀滅就毀滅,反正我不可能把人交出去。」許溪白了一眼,「大不了全村人和我同歸於盡。」
?
女王。
江宸也表明了態度:「拼一把唄,我唯物主義,不信封建傳說。」
虞橙雖然看上去不太情願,但也隻能附和:「我也同意。」
我看向剛剛被鎖起來的女演員,想了想,提議。
「我代替她被交上去吧。」
他們都往我這兒看過來。
我分析下去:「如果什麼都不交,到時候肯定會有人來抓我們,那樣肯定是失敗結局。」
「但是我代替她去祭祀,就有機會接近所謂的守護神,如果你們能在外面幫我牽制住村民,說不定我就有機會破壞整場祭祀。」
沈故看著我,沉默了幾秒,最終點頭:「可以。」
江宸好像要哭了:「爆姐,太感人了。」
許溪拍拍我的肩:「妹,姐愛上你了。」
隻有虞橙,沒說話,看著我的眼神裡又多了幾分厭恨。
大概是看到我的彈幕了。
【OMG,我真的愛上林枝了。】
【對比起來,林枝真的又有膽子又有腦子。】
【我以前為什麼沒有發現林枝這麼寶藏?!】
【開始懷疑當初的選秀全是惡剪了……】
商量好之後,我和 NPC 一起去換衣服,虞橙不知道發什麼瘋,又跟上來。
換衣間裡,虞橙站在隔間外,冷哼一聲:「林枝,別得意。」
?
有病。
她根本不管我理不理她,自顧自地說道:「你也就是靠運氣。」
是是是,我都是靠運氣。
結果她還給她自己說生氣了。
「選秀的時候你實力爛到家了還能第三名出道,明明我才是第一名,出道以後熱度沒你高,代言沒你多。」
「你憑什麼?」
我無語:「這就是你表演踩我腳、上哪兒都要拉踩我的原因?」
別太雙標了我說,一邊看不起我的流量,一邊又使勁蹭。
虞橙笑了:「對啊,反正你的名聲已經爛成這樣了,借我用用又能怎麼樣?」
「所以微博上那些罵我的營銷號也是出自你的手咯?」
「是又怎樣?」
我拉開簾子,直視她的眼睛。
「不能怎麼樣,」我笑,「但設備沒跟進來,不代表現在沒在直播。」
「需要我提醒你嗎,你身上的收音機都沒摘。」
16
我說做人還是不能太可惡。
不然遲早被觀眾發現真面目。
我推開臉色煞白的虞橙,向外走去。
外面,剩下三個人都等著。
江宸見我出來,驚訝地問我:「姐,剛剛的話是真的嗎?」
「虞橙前輩真的做過那種事嗎?」
?
許溪看我瞪大了眼睛,解釋:「他剛剛看了你的直播間。」
江宸嘆了一口氣:「好可怕啊~」
??
你小子,茶香四溢,真會倒油。
沈故直接當沒虞橙這個人了,手一揮:「走吧。」
宗祠外,沈故把我交給 NPC 之前,叮囑了我一句。
「有事就喊我的名字。」
「幹嘛?你會衝過來救我?」
「嗯。」
沈故湊過來,離我不過幾釐米,直直盯著我的眼睛。
我呼吸一窒。
「那我再問你一遍,GG 爆帥不帥?」
「…帥,行了吧?」
……
我跟著 NPC 進宗祠的時候還覺得暈乎乎的。
沈故今天怪怪的,尤其是後半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