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給我捏了新身份,讓我引誘那個清貧兇狠的校霸。
於是我每周都會給他發一張曖昧露骨的照片,他順著照片的線索找到我時,恥辱又生氣。
「玩我?」
後來任務完成,我如願回到自己身體裡,回到十年後。
宴會上,校霸搖身一變成了商業新貴。
我以為他不可能認出我,誰料僅一個照面我就被他拽走。
他眼神兇狠又危險:「跑什麼?繼續玩啊!」
1
逼仄的出租屋裡。
我打開手機前置,故意將衣服往下扯,「咔嚓」一聲。
窗外透進來的光正巧落在我胸上。
無聲地引誘著。
熟練地把照片發給那個沒有備注的號碼。
一個小時後,對方回復。
【別讓我找到你。】
我嘴角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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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找到我的。
這次我故意露出了窗外的廣告牌。
他會順著這些線索,找到我。
系統悠悠開口:「溫馨提醒,你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到期沒法成功引誘沈況野的話,你現實裡的軀體將會死亡。」
「我知道。」
我託著腮,往上劃拉著過往給沈況野發過的照片。
從小腿,到腰。
再到鎖骨,胸。
每一張都露骨曖昧。
每一張都帶了從學校到這個出租屋的標志性建築。
下一張照片,他就能順利找到我了。
沈況野這人,沒錢又冷淡,狠厲又偏執。
但偏偏長了一副令女生瘋狂的皮囊。
追他的人數不勝數。
也怪系統,給我捏的身份太過平常,臉也不夠漂亮。
和她們比我壓根不夠看。
不然我也不會劍走偏鋒,大費周章。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後,遲疑地開口:「你不怕他找到你後捏死你嗎?」
「……」
不怕才怪。
所以一周前,我就實施了第二步計劃。
扮演沈況野的迷妹。
2
第二天早上,沈況野一如既往地把我送給他的早餐扔進垃圾桶。
同學們已經見怪不怪。
甚至有人勸我放棄。
「寧笙,你和沈況野不是一類人,長得也不夠好看,他不可能看上你的。」
扎心的話讓我眼眶一紅,無措地看向沈況野。
後者卻是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趴桌上睡著了。
我留意到他的指骨處有傷痕。
不知道又和誰打架了。
我跑去醫務室買了創可貼,課間的時候小心翼翼地遞給沈況野。
入秋後大家校服都拉得高高的,隻有我故意把拉鏈拉了下來,露出了鎖骨中間的小痣。
沈況野不耐煩地抬頭,張嘴想說「滾」,目光卻在觸及我鎖骨的小痣時,頓了一下。
我目光真摯擔憂:「你的手,貼一下吧。」
說完不等沈況野拒絕,我把創可貼放在他桌上,轉身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不用回頭我都感覺到了他那冰冷的目光。
之後一天,我都沒有在沈況野面前刷存在感。
可他的目光,已經若有若無地停留在我身上。
手指上,也貼上了我的創可貼。
下午放學的時候,我故意慢騰騰地收拾書包。
同學們都走得差不多了,沈況野卻一動不動,目光緊緊鎖定我。
我剛背上書包,他就拎住了我的書包帶,把我拉出了教室。
我乖乖跟著他走。
出了學校,到了無人的巷子,沈況野才松開我。
他瞥了一眼我拉高的衣領,問:「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家。」
我急忙搖頭,又害怕又驚喜。
沈況野逼近我,眉眼妖冶,說出的話卻很無情。
「不是喜歡我嗎?這個機會不好好珍惜?」
我眼裡迅速聚集了眼淚,顫巍巍開口:「不是的……」
「不是什麼?」
他逼問:「不是喜歡我?
「不是故意給我發那種照片?
「不是故意勾引我?」
一字一句將我逼到牆角。
我露出震驚的神色,無措又慌張:「什麼照片?什麼勾引……」
沈況野冷笑,捏住我衣服的拉鏈,「刺啦」一下拉到底。
冷風侵襲,我瑟縮了下身體。
沈況野卻握住我的肩膀,拇指輕輕摩挲著我鎖骨處的痣。
「我說過,別讓我找到你。」
他眼神沉沉,戾氣陡增。
我覺得他下一秒就會掐死我。
3
然而這時,巷口衝進來一群人,手拿鐵棍,囂張至極。
「沈況野,老子的地盤你也敢搶,今天老子不揍死你。」
對方沒有任何廢話,手腕粗的鐵棍直接向沈況野砸過來。
沈況野眼神銳利,側身想躲。
但電光火石間,我抱住了他的脖子,使出了渾身的勁兒和他換了個位置,生生為他挨下了這一棍。
疼。
真的很疼。
苦肉計的代價巨大。
沈況野沒有任何感動,看傻子一樣看我:「愚蠢。」
我疼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沈況野掰開我的手,任由我滑落在地上。
他越過我,迎了上去,氣場強大。
他打架出了名的不要命。
因為有漂亮的皮囊。
因為不想被覬覦。
很快,沈況野解決了那群人。
他們躺在地上哀嚎。
沈況野也掛了彩,但高高在上,盛氣凌人。
他踢了一腳擋路的人,那人麻溜地讓開。
他頭也不回地走。
我忍著痛站起來,緊跟著他出了巷子。
沈況野就好像忘了我一般,自顧自地走。
而我家和他是兩個方向。
我悶悶轉身。
心裡默數。
三。
二。
一。
「喂。」
我嘴角勾起一抹隱秘的笑。
回頭時,表情已經變得楚楚可憐。
沈況野在我身後不遠處,一手插兜,一手朝我勾了勾。
我乖乖走過去。
走得快了,牽扯到背上的傷口,疼得龇牙咧嘴。
來到沈況野面前,我期待地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後者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勾起我的下巴,仔細端詳著我的臉。
「你叫什麼?」
「寧笙。」
但其實,這不是我的名字。
沈況野點點頭:「記住了。」
他松開我,隨後轉身,走得瀟灑。
我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
就這樣?
就沒啦?
我好歹為他擋了一下,他不說帶我一起買點藥什麼的?
果然冷酷無情。
我轉身,恨恨地往回走。
4
回到出租屋,我對著鏡子看了下後背,已經青了。
系統哎呀叫喚:「狠,真狠啊!
「這麼狠,你啥幹不成啊?
「要不是你天生體弱,哪裡輪得到那些人蹦跶?」
這句話,一下子把我的思緒拉回以前。
我家是京圈首富,我是病秧子大小姐。
可不管我怎麼出色,都不可能繼承家產。
我極力爭取,擋了路。
家裡那幾個迫不及待地想要我死,給我下毒。
我奄奄一息躺在醫院的時候,系統出現了。
他給我捏了新的身份,把我送到十年前,讓我去引誘沈況野。
隻要任務成功,我就能獲得健康的身體。
系統心軟,說:「看在你那麼拼命的份兒上,我給你點減輕痛苦的藥。」
我笑了笑:「謝啦。」
吃了藥之後,我感覺好受多了。
但第二天我還是給老師請了假。
躺在狹窄的床上,我尋思著最後一張照片怎麼拍。
正想著,手機響了一下。
陌生號碼:【怎麼沒來上課?】
是沈況野的號碼。
是認出我了?
還是試探?
我偏向後者。
我爬起來,去接了點水,灑在床單上,留下暗沉的痕跡。
「咔嚓」一拍,發送。
我坐在凳子上,等著對方回復。
可直到天黑,沈況野沒再發一個字。
我請了兩天假,等我去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周五了。
照常給沈況野帶了早餐。
這一次,他沒有當著我的面扔掉。
而是怪異又探究地看著我。
我假裝看不懂他的探究,紅著臉低頭,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今天出了太陽,又有體育課,老師叫大家跑步。
剛跑兩圈我就熱得受不了了,脫了外套。
等自由活動的時候,我看到沈況野坐在操場邊上的大樹下乘涼。
我故意晃到他面前,伸手去夠樹上的葉子。
我上衣短,露出小半截腰。
沈況野眯了眯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腰。
他剛想說話,我摘下兩片葉子,轉身走了。
背對他時,不忘摸一下肩膀,假裝後背很疼的樣子。
不出所料,放學的時候沈況野堵住了我。
「寧笙,你想幹什麼?」
我一臉懵懂:「什麼幹什麼?」
他食指曖昧的從我的鎖骨滑到腰側。
「裝過頭了,就不好玩了。」
他垂眸看我,目光裡透著危險。
我害怕地往後縮:「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但我想做你女朋友。
「可以嗎?」
我小心翼翼地詢問。
沈況野凝著我半晌,嗤笑出聲:「行啊!」
5
周末,我在研究怎麼拍照片。
沈況野突然約我出去玩。
我立即穿上衣服,匆匆出門。
等到約定地點的時候,沈況野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沈況野!」
我甜甜地喊他名字,朝他飛奔過去。
後者隻是冷笑了一下,在我要撲進他懷裡的時候,側身躲開了。
我有些尷尬,但仍舊帶著笑:「我們要去哪兒玩啊?」
沈況野神秘勾唇,抬腳就走:「跟上。」
我跟著他,走了兩個小時。
我覺得腿已經要沒知覺了。
終於,沈況野停了下來。
我抬頭,看到一道不起眼的鐵門。
裡面的喧囂隱隱有要衝破鐵門的意思。
我莫名有些不安:「這是哪兒?」
沈況野側頭看了我一眼:「進去就知道了。」
我顫巍巍地跟在他身後,進了那道門。
刺耳的喧囂,鼓動的人群。
以及臺上,拼死搏鬥的兩人。
這是……地下拳擊場。
場館內,一張碩大的「盛」旗掛在半空。
下面,便是擂臺。
我看著那張不停飄揚的「盛」旗,愣了片刻。
下意識地拉住了沈況野的手臂。
「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沈況野慢條斯理地掰開我的手,一句話沒說,隻是朝旁邊的人點了下頭。
隨後,他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我想跟上,但那個人攔住了我。
我被推搡著,挾裹著,進了觀看打鬥的人堆裡。
我隱隱能意識到,這可能是他的經濟來源。
系統給我的信息——沈況野年幼時父母雙亡,流落孤兒院。因長得漂亮時常被欺負,性格也變得孤僻陰鬱。
十五歲時有一個富豪強行要收養他,他從孤兒院逃了,銷聲匿跡一個月。
之後,他便不再靠著孤兒院和資助上學。
漂亮的外表和兇狠的性格,讓大家都忽略了他優異的成績。
十幾歲的少年,為了活下去,殊死搏命。
我心底為之觸動。
久久不息。
有些地方,我和他,何嘗不像。
隻是想活著而已,怎麼就那麼難。
不多時,我在臺上看到了沈況野。
他戴著面具,可身形我認識。
他銳利的視線透過層層人群,徑直落在我身上。
僅一秒,又挪開。
沒有任何開場白和介紹,上臺就是打。
沈況野的對手是一個彪形大漢,爆發力十足。
但似乎臺下的人更看好沈況野,不停地在他身上下注。
我膽戰心驚地看著臺上的打鬥,手心全是汗珠。
沈況野不出所料的贏了,代價是手臂骨折。
他臉上的血已經分不清是誰的。
對手被拖下去的時候,臺下的人大聲歡呼尖叫著。
沈況野便是隔著這層層尖叫中,一眼鎖定我。
我心神一震,有種被他徹底看透的錯覺。
等他下臺換下衣服後,我才在剛才那個入口看到他。
他身上的傷沒有任何處理,眉眼間戾氣極重。
「寧笙,看清楚了嗎?」
他一開口,我靈魂也隨之一顫。
沈況野上前一步,語氣暗含警告:「在我沒有認真前,別招惹我。」
我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然後抬手,捏著袖子擦掉他臉上的血跡。
我努力扯出一個笑:「你還要打嗎?
「不打的話,我們回去吧。」
沈況野忽然攥住我的手腕,聲音拔高:「寧笙!」
我順勢靠近,伸手抱住了他。
他話音戛然而止。
我輕輕拍著沈況野的背:「我是認真的,沈況野。
「你沒有爸媽,我也是。
「你沒有家,我也沒有家。
「那我們兩個在一起,就有家了。」
沈況野渾身僵住,久久沒有說話。
喧囂的打鬥場好似離我們遠去,隻聽得到彼此的心跳。
6
出來的時候,沈況野很沉默。
我帶他去處理了傷口,吃了晚飯。
沈況野欲言又止,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怎麼啦?」
他別過頭,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之前誤會你了。」
「……」
我臉上的笑陡然僵住。
事態發展怎麼突然就不對了?
沒有誤會,那就是我啊!
正當我想著要不要直接坦白的時候,沈況野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