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花著我的錢,偷偷帶白月光去旅遊,結果陽了。
他發著燒回來:
「婷婷,開門。」
這是垃圾到家了,千裡送毒啊。
透過門口監控,我看到他正在咳嗽。
而我的手機上,正是他那位白月光發給我的短信:
「秦司寒陽了,他怕傳染給我,就去找你了。
「你會照顧好他的吧?」
笑死。
照顧?
我給他投毒還差不多。
1
入冬以來,病毒肆虐。
我的朋友們基本都陽過了一輪,隻有我還堅挺著,努力想苟進決賽圈。
可就在這個時候,秦司寒來了——
帶著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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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他偷偷陪他那個回國的白月光旅行,遊遍了全國。
卻還騙我是去出差了。
我住的是郊區的一座小獨棟,樓底下做了監控。
通過監控,我看到Ťŭ⁻他嘗試輸了幾次密碼。
無一例外,全是錯的。
最後,他終於放棄猜我密碼,轉頭接通可視電話,問我:
「婷婷,你換密碼了?」
廢話,分手之後不換密碼,難道我等著這位前男友回來入室騷擾嗎?
我沒理他。
秦司寒還在劇烈咳嗽。
模樣病恹恹的,語氣虛弱。
看樣子,像是發燒了?
他又說:
「婷婷,給我開門。」
開門?
這可真是垃圾到家了,開門迎毒嗎我?
我對著屏幕輕笑了一聲,故意反問道:
「秦司寒,你去了那麼多地方,給我帶禮物了嗎?」
秦司寒一愣,支吾了好一會兒,也沒正面回答,隻說:
「先讓我進去再說吧,婷婷,外面很冷。」
說完,他又捂著嘴咳嗽起來。
秦司寒的身體一向不錯。
他高高瘦瘦,勤於健身,撩起上衣能有八塊腹肌。
往年寒冬臘月時,他連條秋褲都不穿,也從沒喊過冷。
今年是個暖冬,他卻穿著厚實的黑色羽絨服,還裹著圍巾。
這都喊冷,看來他發燒的度數不低。
陽性實錘了。
我無語,甚至笑了。
他跟那個白月光不顧疫情,全國浪了一圈,陽了之後又回來找我,是擱這兒給我千裡送毒呢?
我真是謝他八輩祖宗了。
「所以呢?秦司寒,你給我的禮物,該不會就是你隨身攜帶的病毒吧?」
聽到我毫不留情地拆穿,秦司寒站在門外,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去。
我切斷了可視通話,任由他站在冬天的冷風裡,懶得再看。
男人就像衣服,喜歡的時候天天都想穿在身上。
可要是破了、爛了、過時了,就該毫不猶豫丟進分類垃圾桶,不是嗎?
2
三個月前,秦司寒的白月光孟小雅回國了。
從那之後,秦司寒就一直在陪孟小雅旅遊散心。
還騙我說一直在外地出差。
他不知道,孟小雅其實是個綠茶。
她一邊勾著秦司寒在外面陪她,一邊故意往我的手機上發他們的親密照。
雖然那是個匿名號碼,但我知道,發信人就是孟小雅。
那些親密照片的角度,也隻有身為當事人的她,才拍得出來。
她還給我發了很多茶裡茶氣的文字。
比如:
「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洱海,吻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配圖是夕陽下,孟小雅和秦司寒在洱海邊,一邊接吻一邊自拍的合照。
還比如:
「喜歡一個男人,就會想把自己套進他的襯衫裡。」
配圖是在酒店裡,孟小雅穿著男士白襯衣的自拍照。
照片背景裡,秦司寒正眼神寵溺地望著她。
又比如:
「司寒說了,這些年努力賺錢,就是為了等我回來。」
配圖是秦司寒給她的轉賬信息,52100 塊錢。
不得不說,孟小雅確實很會發動精神攻擊。
她這招成功惡心到我了。
最可笑的是,那是秦司寒賺的錢嗎?
那明明就是我的錢!
2
秦司寒一畢業就創業。
現在想來,他簡直就是橫衝直撞的典範。
可我當年大概瞎了眼,偏偏就愛他身上那股愣頭青的少年感。
果然吶,戀愛使人降智。
第一年,他發展還行。
可從第二年開始,受疫情影響,他那個小公司就很艱難了。
偏偏秦司寒又是個心氣很傲的男人。
寧可打腫臉,他也要充胖子。
為了照顧他的自尊心,我和他在一起這幾年,一直在裝窮。
我沒告訴秦司寒,我爸是本地最大的地產商。
誰叫他總是看不上我們這種拼爹的人呢?
就連住這座獨棟小別墅,我都跟他說,是認識一個有錢朋友,低價租給我的。
沒辦法,這房子已經是我名下能挑出來的,面積最小的一套了。
當時的秦司寒也沒懷疑。
我就這麼蒙混過去了。
直到他真的撐不下去了,才終於開始問我,能不能幫他找到些資金。
我這才以認識一個朋友為由頭,借給了他一百萬,用來周轉他的小公司。
可其實——
根本沒有所謂的朋友。
借給他錢的人,就是我自己。
我一畢業,我爸就丟給我一家分公司,讓我學著管理。
這兩年雖然地產經濟也不景氣,但我還是小賺了幾千萬。
可結果呢?
秦司寒拿著我借給他的錢,頂著疫情,帶著孟小雅全國旅遊,吃喝玩樂。
心情好了,他給孟小雅一轉賬就是五萬多。
他可真是個秀兒。
我派人把他和孟小雅的關系查了一遍。
原來,孟小雅是他的初戀,從少年到大學,貫穿了他的整個青春。
直到孟小雅去國外之後,兩人才分開。
而我,就是個接盤的。
我把秦司寒的東西都從房子裡扔了出去,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宣告分手。
門鎖密碼當然也換了。
我手裡握著他的借款合同,準備等還款日快到時,再跟他算總賬。
起初,秦司寒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隻是不耐煩地回復道:
「顧婷婷,你又在鬧什麼?
「我在外面出差,很忙很累,你有事等我回去再說。」
說他個鬼。
我直接把孟小雅發的那些照片和文字截圖甩給了他,回他一句:
「帶著舊情人,一個月跑十五座城市,嗯,你是挺忙的。」
秦司寒無言以對。
我直接把他拉黑。
這才剛消停了一個月,他居然又來找我了。
秦司寒不死心,再一次用門禁處的可視電話撥了過來:
「顧婷婷,你還要亂吃飛醋到什麼時候?
「孟小雅是我發小,她爸媽出了意外。
「她這些年一個人在國外,過得很不好,回國之後也舉目無親了。
「我看她實在可憐,才答應陪她去旅遊散心的。
「本來就是怕你誤會才沒告訴你,我現在不是回來見你了嗎?
「你先讓我進去行不行?」
我淡淡地盯著屏幕裡的那張臉。
秦司寒的眉眼裡都是不耐煩。
而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屏幕亮了。
一條新信息,正來自孟小雅。
她說:
「秦司寒陽了,他怕傳染給我,就去找你了。
「顧小姐,你會照顧好他的吧?」
4
神特麼秦司寒怕傳染給她,就跑來傳染我了。
這小綠茶說話真會膈應人啊。
我拉黑了她的手機號,她居然還換著號來膈應我。
直覺告訴我:
這個孟小雅,絕對有鬼。
知三當三的人不少。
但能像孟小雅這樣,才剛回國,就天天給正主發信息騷擾,努力刷存在感的三兒,腦子多少帶點智障。
畢竟,她在秦司寒面前一直都在裝小白花。
如果暴露太多心機,容易適得其反。
可她似乎顧不得這些了。
她隻一味地想要惡心我。
那些挑釁的話,看似淡定,卻反而能體現出,她很著急。
如果她跟秦司寒隻是單純的舊情復燃,那應該循序漸進才對。
先保證好自己的小白花人設不崩,才能更好地把男人套牢,不是嗎?
她在急什麼呢?
除非——
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5
秦司寒還在門外。
他瘋狂地按了好一陣門鈴。
我把可視電話關了,隻開著監視器,盯著秦司寒在外面的一舉一動。
大概是前段時間,他跟孟小雅在外面旅行,過得太舒服了。
又或許,從學生時代起,他就習慣了我對他的好。
所以,他根本不能接受吃我的閉門羹。
他冷冷地盯著監控所在的位置:
「顧婷婷,該解釋的我都解釋了!
「你再不開門,可別後悔!」
秦司寒說完,又等了一會兒。
見我依然沒動靜,才終於惱羞成怒地離開。
我總算耳根清淨了些。
然而——
就在當天夜裡,我睡到凌晨時,卻忽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渾身一驚,下意識地從床頭抄了個花瓶,同時按下了靜音傳呼保安的按鈕。
這裡是高檔別墅住宅區。
家家都是小獨棟。
保安系統做得更是專業。
如果有緊急呼叫,十分鍾內,保安必到。
我摸下床,輕手輕腳地循著聲音找過去。
聲音是從客廳方向傳來的。
隱約間,我看見一個影子。
那個影子正半蹲在地上,好像在翻箱倒櫃。
進賊了?
可我房門是鎖著的呀。
我仔細回憶,終於想起來,為了開窗通風,我陽臺始終有一扇窗子沒關。
因為這個別墅區的物業管理一向很嚴,外面的人輕易進不來。
所以我沒把開窗的事放在心上。
還是大意了。
我計算著保安到這裡的時間,摸著黑,嘗試往門口的方向移動,以便等下給保安開門。
終於——
門鈴聲響起。
保安來了!
而客廳裡的那道黑影顯然也被驚動了,他站起身,快速朝門邊走來。
隻是這黑影的輪廓,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
6
我瞧準時間,把花瓶往那道黑影的頭上一扔。
他冷不防被砸了一下,捂著頭蹲在了地上。
我趕緊給保安開了門,同時也開了燈。
這下,我徹底看清了地上蹲著的那個人。
秦司寒臉色蒼白,因為被花瓶砸中了一下,他的額頭還淌著血,看起來有點嚇人。
他眼神陰冷至極地瞪著我:
「顧婷婷,你敢砸我?」
可是很快,他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又垂下了眼皮,表情喪喪的:
「婷婷……我是怕吵到你睡覺,才偷偷翻進來的,費了好大勁兒呢。
「我外出了這麼久,真的想你了,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我真是 yue 了。
他都已經陽了!
帶著一身傳染性極高的病毒!
可他不惜翻牆跳窗,都要進來把毒傳給我,還說想我?
我立刻找出口罩,給自己戴上。
然後一臉嫌棄地指著門口:
「秦司寒,滾出去,別弄髒我的屋子。」
秦司寒臉色難看極了:
「顧婷婷,你適可而止!
「如果你再繼續亂吃飛醋,無理取鬧,我真的會跟你分手!
「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作了呢?」
我無語至極,隻想冷笑——
變了的人明明是他。
他卻說我變得作了?
臉是真大。
而秦司寒見我不說話,竟然還以為我害怕了,動搖了。
他神色軟了下去:
「這樣吧,咱們三年的感情,真要分手,我也舍不得。
「我最近公司很難,你也是知道的。
「之前跟你朋友借款的那 100 萬,期限快到了。
「你去幫我跟那個朋友說一下,讓他把還款日期再往後推遲幾個月。
「順便,讓他再多借給我 200 萬。
「婷婷,隻要你幫我這一次,我就不和你分手。」
我簡直難以相信——
這麼普信的話,竟然是從秦司寒的嘴裡說出來的。
大學時期,他是個高冷的學霸。
他有自己的驕傲和清高,少年意氣風發。
很多女生喜歡他,追求他,他都不屑一顧。
可他卻會對我笑。
他會在昏昏欲睡的夏日午後,遞給我一杯葡萄沙冰。
會在我翹課睡覺時,替我把筆記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