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的信任,混淆視聽的言論。
都是不可信的。
隻有在混亂的迷霧中尋找到真實,才能取得勝利。
……
喬雲笙知道那個隱在暗處的人,已經蠢蠢欲動。
那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取走他的性命。
除了加強防備,他竟沒有別的法子去尋那個仇人。
人海茫茫,仇家隱藏其中,所有線索都石沉大海,了無蹤跡。
但是沒過幾日,喬雲笙名下的一個賭場也出了事。
賭場。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賭場中賭博。
他名叫劉泰安,他已經欠了賭場不少錢。
而他拿光家中所有的錢,東拼西湊了一筆錢,再次來到了賭場。
劉泰安希望借著這一次的賭局,能讓他翻身。
事與願違,劉泰安輸光了最後一筆錢。
他急紅了眼,仍想繼續留在賭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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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很快就被賭場內的打手拖了出去。
賭場後面的小巷中。
巷子盡頭雜物堆砌,破亂不堪。
寂靜的小巷中,隻有劉泰安的聲音落下。
劉泰安跪在打手的面前,拼命求饒著。
“你們借我一些錢,我定會翻盤。”
鴻門的打手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狠狠地踹了劉泰安一腳。
劉泰安身子歪向一邊,他趕緊爬了起來,再次求情。
打手嘲諷:“真是可笑,你可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
“我們是開賭場的,又不是開善堂。”
打手開口,身旁其他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劉泰安試圖抓住打手的腿:“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打手嫌惡地甩開劉泰安的手。
“我再給你三天期限。”
“若是你再不將錢還清,那麼你就有的受了。”
打手說完後,不再理會地上的劉泰安,轉身走開了。
劉泰安求饒未果,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他已將家中最後的錢全部拿出,還欠了親戚不少錢。
劉泰安負債累累,欠了一屁股的債。
即使他再次開口問別人借錢,他們也不會再把錢借給他了。
良久的沉寂過後,劉泰安才從地上爬起。
秋日的夕陽已經沉沒了,天色陰沉得格外厲害。
滿地的落葉隨風吹起,簌簌作響,寒氣悄聲沁入。
暮色四沉,巷子裡已經不見光線。
劉泰安腳步沉重地往家裡走去。
劉泰安嗜賭成性,他的妻子難以忍受他的性子,回了娘家。
兩人分居已久,他家中還有一個女兒。
女兒剛滿十五,因為家裡錢財耗盡,無法再去學堂。
妻子離開後,劉泰安消停過一段時間。
劉泰安雖對女兒心生愧疚,但是卻改不了好賭的性子。
如今,他隻剩下三天時間。
劉泰安隻能去向別人借錢,看看是否還有一線機會。
黑夜沉沉,月光微涼。
劉泰安推開房門,沁涼的夜風灌入。
劉泰安的女兒劉蕪從房間裡走出,叫了一聲父親。
劉蕪乖巧懂事,完全不知發生了何事。
劉泰安胡亂地應下,不敢同女兒對視。
此時,空氣滯沉,暗沉沉地壓下來,令人透不過氣來。
仿佛山雨欲來,暴雨將至。
劉泰安異常沉默,飯桌上不發一言。
劉蕪看到父親這般模樣,也不敢開口詢問原因。
風忽的大了起來,悶熱之意襲來,惹人心煩。
窗戶被吹得啪啪作響。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似乎割裂了夜空。
轟隆隆的雷聲隨即而至,由遠及近。
天氣愈發悶沉,夜色黑得徹底,一絲光也沒有透下。
劉蕪心中莫名煩亂,有一下沒一下地挑著碗中的飯菜。
而劉泰安則陷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沒有注意到危險即將到來。
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
外頭的人用力地拍著門,沉重的敲門聲不斷傳入房中。
劉蕪心中一慌,立即看向劉泰安。
“父親。”
劉泰安皺緊了眉,他朝劉蕪擺了擺手。
“我出去看看,你待在房裡不要出來。”
劉泰安站起身,走向門口。
劉泰安出聲詢問,但是外頭的人卻不曾理會。
敲門聲始終持續著,重重地砸在人的心頭。
無奈之下,劉泰安隻得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開,四五個高大強壯的男人立即進去了房中。
而劉泰安則被擠到了一旁。
劉泰安聲音慌亂:“你們是誰?”
其中一個男人走到劉泰安的面前。
那人長得兇神惡煞,劉泰安站在他的面前,絲毫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那人隨意拍了幾下劉泰安的臉。
“你欠了我們賭場這麼多錢,難道忘了嗎?”
劉泰安手腳一軟,他的確欠了鴻門賭場很多賭債。
但是鴻門的打手給了他三天期限,為何現在就來了?
更何況,他並沒有在鴻門賭場見過這幾個男人。
劉泰安戰戰兢兢:“三天時間還沒到,你們出爾反爾。”
聽了劉泰安的話,那些男人發出嘲諷的笑聲。
“鴻門做事,哪裡由得你插嘴。”
“我之前說的是三天,不過現在我反悔了。”
那男人的語氣理所當然,根本沒將劉泰安放在眼裡。
劉泰安心中發慌,他早就聽說過鴻門行事作風狠厲,不留情面。
他心緒紛雜,不知該如何應對。
那個男人揮了揮手:“去看看房裡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身後的那幾個男人立即往房間裡走出。
劉泰安想起自己的女兒還在房中,趕緊過去阻止。
而他卻被那人一腳踹倒在地,疼得爬不起來。
不一會,那些人將劉泰安的家翻得一團亂,東西散了一地。
“放開我。”
劉蕪的哭喊聲傳來。
她被兩個男人架著,從房裡帶了出來。
“父親,救我。”
劉泰安手腳冰涼,他立即跪在男人面前。
他哀聲求饒:“我一定會籌到錢,你們放過我的女兒。”
那男人將劉泰安推開。
劉泰安人單力薄,無力反抗。
他眼睜睜地看著劉蕪被他們拖走。
雷聲依舊響徹夜空,大雨忽至。
劉泰安立即從地上爬起,追出門。
剛到門口,他隻聽見汽車發動的聲音。
車子啟動,揚長而去。
而劉蕪也被帶走了。
……
中央捕房。
邵督察接到報案,原本這個案子不需要邵督察親自前去,但是此事涉及到了鴻門。
邵督察認為事情有異,他立即放下手頭上的案子,去了一趟現場。
沒過多久,車子就駛出了中央捕房。
大雨滂沱,雨水不斷抽打著地面,白霧茫茫。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妓館門口。
此時,秋雨蕭瑟,透著一股子涼意。
邵督察撐著一把黑傘,走下了車。
大雨砸在傘面上,沉重聲音入耳,敲得人心發慌。
妓館死了人,現場極為混亂。
邵督察神色凝重,快步走了進去。
房間地板上躺著一個女人。
地上沒有半滴鮮血,但這個房間卻陰氣森森。
這裡像是一個悽悽慘慘的牢籠。
沉悶和壓抑,伴隨著秋夜的風,洶湧而至。
她已經沒有生命跡象。
第294章
死者年歲不大, 脖子上有明顯的淤痕,應該是上吊身亡。
有個中年男子跪在死者的身邊, 神情悲愴, 哭個不停。
邵督察掃視了一圈房間,問道:“怎麼回事?”
妓館的主事人白姐見邵督察到了, 立即上前。
“邵督察, 是這女人自己上吊自殺的,同我們妓館無關。”
白姐臉上帶著忿忿之色, 她實在氣不過。
這人偏偏要在她的妓館自殺,以後她的生意還不是要受影響。
邵督察看了她一眼:“說具體些。”
白姐不敢抱怨, 趕緊解釋:“那女人今晚剛被賣到妓館, 我們還沒做什麼, 就發現她自個兒在房中上吊了。”
白姐的話還未說完,中年男子立即搶了她的話頭。
說話之人正是劉泰安。
他見來人是督察,應該能替他做主。
劉泰安怒氣難平:“督察, 我女兒肯定是被他們逼死的。”
“這家妓館肯定與鴻門的人串通,把我女兒賣到這腌臜之地。”
劉泰安胸口劇烈起伏著, 雙眼通紅。
他追著車子出來後,車子立即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