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鬥不如當太後

第44章

字數:3287

發佈時間:2025-01-16 17:34:02

  唐師師站在花瓶邊,靜靜看著彤秀姑姑和奚夫人寒暄。一個夫人來和彤秀問好,看到奚雲初,驚訝地握著她的手,左看右看,驚呼不絕。


  即便聽不到,唐師師也大概能猜到那位夫人在說什麼。無非是奚雲初女大十八變,美麗非凡,更甚其姐之類的話。馮茜嘆了口氣,悠悠地說:“同人不同命,無論是這位奚二小姐,還是將來那位世子妃,都比我們幸運太多。世宗陛下和恭烈貴妃已逝,姚太後又遠在金陵,靖王和世子的婚事,全是靖王一個人說了算。靖王雖然沒明說,可是這些日子奚夫人帶二小姐造訪,他從未阻止過。不說遠的,光說彤秀姑姑對奚家的態度,還不夠明顯麼。”


  唐師師在心裡默默道,是啊,有點麻煩。唐師師從不相信男人會真的不續娶不納妾,她早就準備好趙承鈞會娶王妃,但如果這個人是奚雲初,就很煩人。


  不過唐師師也隻是想想,轉瞬就拋在腦後。說白了,這和她有什麼關系呢?反正她的目標是趙子詢,日後新王妃就算再霸道,也不能插手已經成年的繼子的房裡事吧?


  唐師師剛剛想完,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竹聲。女眷們驚哗,紛紛笑道:“迎親隊伍回來了。”


  唐師師幾人混在人群中,看著趙子詢和盧雨霏拜堂成親。這是唐師師第一次見趙子詢穿一身大紅,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面前這個人很陌生。


  難以想象,這就是未來許多年,她要為之爭寵一生的男人。


  拜堂過後,新娘子被送入洞房,一群人蜂擁擠入新房。新婚三天無大小,鬧洞房向來是婚禮的重頭戲。隻不過礙於這是靖王欽定的兒媳婦,其他人不敢鬧太過,隻有些女眷和半大少年去洞房了。


  唐師師本來不想去,但是她逼著自己,親眼去看趙子詢和盧雨霏的洞房。新房什麼都是大紅的,唐師師站在一片紅彤彤中,眼睛都被刺痛了。


  她知道,她這一生,都無法觸碰到這樣明亮的紅色了。正紅唯有正妻可以用,即便是後宮寵妃,一樣要避諱紅色。就算等唐師師鬥倒了周舜華和後宮一眾女人,熬死正室,成功上位,她的年紀也不允許她穿這麼豔麗的紅色了。


  真是可悲。


  唐師師雖然站在新房,可是熱鬧好似和她沒什麼關系,起哄聲隔著一層,什麼都聽不真切。她聽到全福嬤嬤讓趙子詢掀蓋頭,和新娘子喝交杯酒。喝完後,丫鬟端上來一盤餃子,盧雨霏咬了一口,全福嬤嬤笑眯眯地問:“生不生?”


  盧雨霏畫著新娘妝,實在看不清真實臉色是什麼樣的。然而聽到這句話,她還是臉紅了,羞赧道:“生。”


  滿堂哄笑。唐師師悄悄去看周舜華,周舜華垂著眼睛,看起來毫無波動。這時候盧雨霏站起來給人回禮,全福嬤嬤使壞,猛地從背後推了盧雨霏一把。


  盧雨霏失控跌倒,正好倒向趙子詢的方向。趙子詢伸手接住她,周圍的夫人太太們見了,更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跌做一團。


  唐師師沒有笑,她尤其看向趙子詢的臉色,結果發現他並無尷尬之意,安安穩穩將盧雨霏放好,低聲對她說當心。他此舉自然又引起一陣起哄,趙子詢任由眾人打趣,看起來很享受自己嬌美的新婚妻子,以及熱鬧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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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師師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她再也看不下去,避開人群,悄悄從門口離開了。


  唐師師走時,正巧趙子詢抬頭,看到了門邊一閃而過的紅影。趙子詢失神片刻,旁邊喜娘故意打趣:“呦,世子看什麼呢,這麼漂亮的新娘子就在面前,世子竟然還能走神?”


  趙子詢的注意力被拉回來,他笑了笑,接受眾人的嬉鬧。


  唐師師走出來後,裡面不知道說起什麼,猛地爆發出一陣哄笑。唐師師捂住耳朵,快步離開。


  她疾步走了許久,喧鬧聲終於停下了。她倉促中沒有注意路,不知道走到哪裡,她抱著手爐轉彎時,險些和對面的人撞了個滿懷。


  唐師師往後跌了兩步,扶著廊柱才穩住身形。她看到對面的人,十分驚訝:“奚二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奚雲初看起來臉色並不好,眼角甚至掛著可疑的淚花。她看都不看唐師師,冷冷道:“讓開。”


第35章 洞房


  今天雖是大喜的日子, 可是天空灰沉沉的,鉛雲密布,西風呼嘯, 看起來要下雪了。趙承鈞不喜歡宴席吵鬧, 起身離開, 到外面透透氣。


  這是個小花園,連接內院和外院,中間有一條長長的回廊貫穿兩邊。趙承鈞就站在長廊上, 眺望天空。


  滿目枯枝殘雪,冬日的景色總是這樣晦暗蕭條。劉吉站在趙承鈞身後, 小心翼翼地勸:“王爺,外面風大, 您小心身子。”


  趙承鈞九月的時候在圍場上受了傷, 按趙承鈞的話說是皮肉傷,不妨事, 可是劉吉卻不敢大意。傷筋動骨一百天, 趙承鈞還在外面淋了那麼久的雨,不容馬虎。


  趙承鈞置若罔聞,他單手扶在木欄上,西風幹烈,將趙承鈞的衣袖吹的獵獵作響。趙承鈞迎著風, 對劉吉說:“春風不度玉門關,西北的冬天, 果然比金陵烈多了。風就是風,雪就是雪,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王爺,金陵地處水鄉, 吳儂軟語,自然和西平府不同。”


  趙承鈞看了良久,忽然問:“劉吉,你更喜歡這裡的冬天,還是金陵的?”


  這……劉吉沉默。這不是能隨意比較的東西,趙承鈞比較的,也絕不僅僅是四季。趙承鈞同樣沒打算等劉吉的回答,他隻是說出來給自己聽罷了。


  趙承鈞沉默地看著院中枯木,西風將枯枝吹得打旋,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小孩子哭一般。沉默中,後面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靖王殿下?”


  趙承鈞回頭,那個女子看到他,喜出望外,連忙提著裙子跑近:“殿下,竟然真的是您。您在這裡看什麼?”


  趙承鈞望著奚雲初,臉上沒什麼表情。他以為,上次他已經將話說清楚了。


  但是這畢竟是奚雲晚的妹妹,趙承鈞看在奚雲晚的份上,多少給奚雲初幾分顏面。趙承鈞沒理會她的問題,問:“你怎麼在這裡?”


  奚雲初並不在意趙承鈞的冷淡,她興致勃勃道:“那邊正在鬧洞房呢,我素來不喜喧囂,不想去後面聽他們吵,就自己出來走走。我看到這個花園景致獨特,便進來賞景,沒想到,正好遇到靖王殿下。”


  賞景?趙承鈞不緊不慢,問:“萬物蕭條,入眼俱是枯枝敗葉,何來景致獨特一說?”


  “殿下,話不能這樣說。”奚雲初說,“義山的詩傷春悲秋,我卻獨喜歡一句,留得枯荷聽雨聲。這裡雖然沒有枯荷,但是看殘枝落葉,也別有一番風味。世人一股腦詠春、詠牡丹,要我說,冬日獨消殘雪,才是人間絕色。”


  “哦?”趙承鈞不置可否,而是問,“這麼說來,你更喜歡冬天了?”


  “耐得住寂寞,才能看到別人之不能看。”奚雲初說,“若世人蜂擁去春,我便寧願留在長冬。”


  趙承鈞沒說話,依然負手站在欄前,望著蕭蕭落木。奚雲初第一次和趙承鈞站這麼近,她激動又忐忑,忍不住低聲問:“王爺,您的傷,怎麼樣了?”


  劉吉剛才一直負手站著,當自己是個沒耳朵沒嘴巴的擺設,聽到這句話,他眼睛終於動了動,意味深長地覷了奚雲初一眼。


  趙承鈞受傷一事在圍場並不是秘密,但是等回來後,趙承鈞沒有大肆宣揚,跟著去秋狩的人也不會多嘴去說,所以,在王府和西平城內,知道趙承鈞受傷的人委實沒多少。


  但是奚雲初一張口就是傷勢,王府的人都不知道,奚家一個小姐卻能了如指掌,看來,王府內部確實該敲打一二了。


  劉吉悄悄去看趙承鈞,果然,趙承鈞已然不悅。看著奚家的顏面上,趙承鈞勉強忍耐著,對奚雲初說:“王府內務,不牢奚二小姐掛懷。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殿下,我隻是想關心你。”奚雲初依然不動,她仰著臉,倔強地說,“您身邊沒人照顧,但您也不能這樣不在乎自己的身體。若是我姐姐在世,她一定不希望……”


  劉吉驚嚇,趕緊呵止道:“奚二小姐,慎言。”


  奚雲初被呵住,她看到趙承鈞的臉色,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咬了咬唇,不甘心地低頭道:“對不起,殿下,我逾越了。”


  趙承鈞負手,淡淡說:“這不是你該打聽的事情。且不說你姐姐已經去世了,便是她還活著,本王的事情,也沒有你來指手畫腳的道理。”


  奚雲初眼睛猛地湧上淚花,趙承鈞這話很不客氣,就差直接說不要多管闲事。奚雲初忍著淚,道:“殿下恕罪,是我自以為是了。我以後不會來煩殿下的。”


  奚雲初說完,捂著嘴,疾步從回廊上跑開。趙承鈞依然站在原地吹風,該幹什麼幹什麼,完全不受影響。


  劉吉忐忑,他小心覷著趙承鈞的臉色,試圖勸趙承鈞消氣:“王爺,小姑娘不懂事,您勿要生氣。”


  他話還沒說完,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奚二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劉吉回頭,發現是唐師師來了,正好回廊口撞到了奚雲初。隔得遠,聽不清奚雲初說了什麼,但是看奚雲初的臉色,想來不會是好話。


  唐師師退到路邊,驚訝地看著奚雲初跑開。她看看奚雲初的背影,又看看回廊中的趙承鈞,若有所思。


  如果唐師師沒看錯,奚雲初眼角有淚花,而趙承鈞還站在不遠處。嘖,這其中的意味,真是不敢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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