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休息幾天,姜青時收到手表店給她打的電話,說是她之前在店裡訂制的手表到了,她是過去取,還是他們送上門。
姜青時在家裡窩了幾天,想出去逛一逛,買點東西。
回復完對方,她給司念和顧穗安發消息,問兩人誰比較有空,陪她逛街。
司念給她發來一張照片:「店裡生意很好,陪你逛街的晚上。」
顧穗安:「我可以啊!去哪兒逛?」
姜青時:「上去定手表那裡。」
顧穗安:「……也行吧。」
顧穗安:「不過去之前,我能先去司念咖啡館喝杯咖啡嗎?有點兒饞司老板的咖啡了。」
姜青時:「沒問題,我們也去照顧照顧司老板生意。」
兩人約好,化妝出門。
姜青時和顧穗安同時抵達司念咖啡館。
看到兩人出現,司念揚揚眉,揶揄問:“你們倆今天的穿搭是約好的?一黑一白。”
姜青時:“巧合。”
顧穗安點頭。
兩人進店,一點不客氣地讓司念給她們做咖啡。
司念覷兩人一眼,玩笑道:“你們兩位大小姐點單的話,我要收雙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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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時嗯哼:“你收十倍都行。”
司念無言以對,“你不要有錢就任性。”
姜青時輕笑,故意道:“有錢還不任性,那我要什麼時候才能任性啊?”
司念斜她一眼:“克制一點好嗎大小姐。”
“……行吧。”姜青時勉強答應,“給你個面子。”
三人逗趣聊著。
莫名聊到了除夕。
顧穗安幽怨地說,“今年過年,顧家那些親戚肯定會給我安排不少相親對象。”
姜青時同情地看她一眼,“你不喜歡相親?”
“誰會喜歡相親?”顧穗安問她。
姜青時一噎,忽而想到自己和沈岸也是“相親”認識的,試圖說服她,“其實相親也不一定是壞事,你就當多認識一個人嘛,萬一有不錯的呢。”
她安慰顧穗安,“顧家的親戚,總不會給你安排太差的相親對象吧?”
顧家沒有那些明爭暗鬥。
顧穗安家庭非常和諧友愛,這一點,是姜青時從小就羨慕她的。
“是沒有。”顧穗安託腮,“可我還是不喜歡相親。”
姜青時沉默,“要不你先把你哥推出去?”
顧穗安:“……我怕被我哥揍。”
她小聲:“我哥是油鹽不進,他們才想著給我介紹對象。”
聞言,給兩人送咖啡的司念問:“你哥為什麼油鹽不進,他是沒有談戀愛的想法呢,還是以前被傷透了心?”
“你怎麼知道?”顧穗安端起咖啡,驚訝地看向司念。
“?”
司念一懵,和姜青時對視一眼,有些驚訝:“不會吧,你哥真被傷透了心?”
姜青時也不知道這事,她連忙追問,“誰啊,我怎麼聽說你哥從沒談過戀愛呢?”
顧穗安瞅著面前兩人,訕訕地摸了下鼻子:“我告訴你們的話,你們不能往外說。”
姜青時:“當然,你哥什麼時候談過戀愛?”
顧穗安:“不算談戀愛,就是他暗戀別人。”她道,“畢業表白的時候被拒絕了,之後封心鎖愛,身邊再也沒有異性出現。”
“……”
聽到這話,姜青時更震驚了,“你哥居然也會暗戀別人?”
說實話,就姜青時認識的顧司衍而言,她完全不相信他是那種會暗戀人的個性。
顧穗安點頭:“我開始也不信。”
司念:“你怎麼知道你哥暗戀別人的?”
顧穗安回憶,“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我有一次去我哥的書房找東西,發現他夾在一本自己很喜歡書裡的照片,照片拍得他很醜,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保留。”
再後來她仔細看了看發現,她哥眼睛看著的方向,有個女生穿著校服逆著光站在樹蔭下面。
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遠,所以顧穗安一開始才沒有看到。
“你哥這麼純愛?”司念驚訝。
顧穗安聳肩,攤手道:“我也沒想到他那麼純。”
兩人議論著,發覺姜青時不知何時陷入了沉默。
司念碰了下她手臂,“想什麼呢?”
姜青時回神,看向顧穗安:“你哥把女生照片夾在書本裡?”
顧穗安猶疑地點頭:“對啊,怎麼了?”
姜青時怔住,想起自己在書房看到的那張紙條。
那個“qing”字拼音的主人公,該不會也是沈岸曾經暗戀過的人吧?
他莫非也和顧司衍一樣,曾經暗戀過別人?
最開始看到那張紙條,姜青時隻覺得那可能是他曾經喜歡過的人。
誰都有過去,她曾經也有過喜歡的人。可要是暗戀,並且現在還留著紙條的話,姜青時就不得不多想了。
原來沈岸,也曾經愛而不得過嗎?
她忍不住問自己。
是什麼樣的女生,才會讓他那樣驕傲的人,喜歡對方,還不敢去表白。
“青時?”看她臉色不太對,司念喚她名字,“你還好嗎?”
姜青時抬眸看向兩人,斂了斂眸:“還好。”
她抿唇問顧穗安,“你哥現在還喜歡對方?”
顧穗安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敢問。”
姜青時哦了聲,沉默了一會說,“暗戀是不是真的很難忘記?”
另外兩人都沒有暗戀經歷,因而無法回答姜青時這個問題。
察覺到姜青時情緒有些不對,司念生硬地岔開話題,“不說這個了,反正顧大小姐你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她寬慰顧穗安,“萬一相親相到帥哥也挺好的。”
顧穗安撇嘴,泄氣道:“我也隻能這樣說服自己了。”
-
在司念咖啡店待了一個多小時,姜青時和顧穗安才轉去商場拿手表。
拿上手表,兩人轉去商場逛了一會。馬上要除夕了,顧穗安惦記著給她爸媽和哥哥買新年禮物,讓姜青時幫忙出主意。
挑了會,她瞅著旁邊心不在焉的人,哎喲一聲:“姜大小姐,雖然和我逛街確實有點兒無趣,但你也不用擺出這個臉色吧?”
姜青時將飄離的思緒拉回,低聲道:“抱歉,我剛剛在想事情。”
顧穗安好奇:“想什麼事情?”
姜青時看她眼睛亮燦燦的樣子,將她湊近的腦袋推開,“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
顧穗安無言,知趣地不再往下追問,“行吧,你想說的時候說,有事別憋著。”
姜青時點頭。
她打起精神,和顧穗安一起挑品牌方新到的一些衣服裙子。
挑完自己的,兩人給家裡的長輩挑。
顧穗安要給家裡人選新年禮物,姜青時也得選一選。
看了一圈,她沒看到適合徐女士的,兩人正準備換商場看一看,她先聽到了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老公,你給我和孩子買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買了。”
“東西怎麼會嫌多?”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傳到姜青時耳朵,他年過五十,但身形各方面保養的還不錯,遠遠瞧著,儒雅斯文又有魅力。
隻是多數人都是知面不知心的。
男人偏頭看向旁邊的女人和孩子,淺聲道:“你們第一次來這邊過年,多買點總歸不會出錯。”
聽到這話,女人言笑晏晏地說,“你這樣,我要恃寵而驕了。”
她面部線條柔和,長相溫婉生動,遠遠看著就很平易近人。
“怎麼?你哪天沒有恃——”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姜青時實在覺得這一幕礙眼,沒忍住出聲,“姜董事長。”
聽到聲音,三人轉頭看向她們這邊。
看到是姜青時,姜父臉色微變,皺了下眉:“青時,你怎麼在這裡?”
姜青時輕哂,看他一眼,而後把視線落在他護在身後的女人和孩子身上,冷笑道:“這話應該我問姜董事長吧。”
她沒有喊他。
本來姜父是心虛的,可聽她這陰陽怪氣的話,他隨即沉了臉,“青時,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姜青時扯唇,暗諷問,“誰是我長輩?你還是後面那位阿姨?”
她不信姜父會在這個地方警告她,說他是她父親。他要是敢說,她就敢撕破他的臉皮,讓所有人都看一看,姜氏集團董事長是多麼的道貌岸然,多麼的虛偽。
姜父:“你——”
他要訓她,被後面的人拉著,“青時不是故意的,你別和她計較。”
女人勸阻,仰頭看向姜青時,淺笑盈盈道,“青時,好久不見。”
姜青時抬眼,語氣格外地高高在上:“你也配喊我的名字?”
她的名字是徐女士取的,且定下來的。第三者怎麼有資格喊她。
女人臉色一白,裝的格外嬌弱,“青時……不是,姜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她抿了抿唇,故作可憐地往男人身後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姜父瞧著姜青時這樣,很是不悅,“青時,你有沒有點規矩?我平日裡是不是真的太縱容你了?”
姜青時冷嗤,提醒道:“姜董事長,您是想在這兒訓斥我?”
周圍已經有不少圍觀群眾,不遠處的櫃姐也頻頻往他們這邊張望。
姜父沉臉,睨了姜青時一眼,轉而和女人說,“我們先走吧,去其他店看看。”
女人答應:“好。”
兩人說定,正要走時,一直沒出聲的小男孩忽然朝姜青時衝了過來。
大家猝不及防,姜青時被撞倒在地。
尖叫聲驚呼聲隨之響起,店裡變得混亂。
-
沈岸接到電話趕到醫院時,姜青時剛包扎好傷口出來。
在店裡被小男孩撞倒,她手臂有所擦傷。
看到姜青時可憐兮兮的模樣,沈岸壓了壓身上的氣勢,盡可能地讓自己聲線柔和,“痛不痛?”
姜青時:“痛。”
她這會也顧不上沈岸是不是暗戀過其他女人那件事,第一時間和他訴苦撒嬌,“傷口痛死了,你怎麼來得這麼晚?”
沈岸沒有說自己是從郊區匆匆忙忙趕回來的,他緩聲:“抱歉,是我的錯。”
“……”
看他歉意滿滿的模樣,姜青時不忍和他計較,她癟嘴,往他懷裡靠,“你不要輕易放過他們。”
沈岸順手將人攬入懷裡,輕嗯了聲:“他們去哪兒了?”
姜青時看向顧穗安。
顧穗安:“去外面了。”
知道姜青時受傷,徐女士飛速趕來。
在知道姜青時受傷的原因後,她在門口不顧形象地和姜父吵了起來。醫院禁止大聲喧哗,醫生便把人給勸了出去。
這也是為什麼沈岸過來,沒有第一時間碰到姜父他們的原因。
姜青時在店裡摔倒後便送來了最近的醫院,這兒是公立醫院,不會有姜父的人脈對他和顏悅色,好聲好氣勸架。
沈岸失語,伸手摸了摸她腦袋。
他安慰著她,抬眸看向後面走出的醫生,“她情況嚴重嗎?”
醫生:“還好,隻是一點細微的擦傷。”
她看了眼姜青時嬌滴滴的模樣,笑了笑說,“最近這兩天傷口不要碰到水,幾天就能結疤。”
“結疤?”姜青時瞪大眼,“會留疤嗎?”
醫生莞爾:“放心吧,不會,你這個不嚴重。”
聞聲,姜青時稍微放心了那麼一點點:“好的,謝謝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