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綁架了我和白月光,問男主隻能選一個活選誰,男主選白月光,
結果反派反手把白月光噶了,
我和男主都呆了,
男主:「不!」撕心裂肺。
我:「诶嘿嘿」嘴角從向下撇變成向上彎。
反派點了根煙:「我出牌從不按常理。」
1
我和反派成了牌友。
雖然男主表示要帶我回去給家族交代,
但我死命抱著反派的西裝褲腿瘋狂搖頭:
「我不回去!他肯定恨死我了,覺得我欠白月光的,對我橫眉冷對,挖心掏肺,摳眼角膜,吃了上頓沒下頓……」
反派掐滅了煙蒂,煙霧繚繞中,他比男主還俊朗的眉毛微微蹙動:
「會打牌嗎?」
就這樣,男主被反派拖走了,而我留了下來。
「你是不是又藏牌了?!」
二把手是個胖子,表面看著憨憨,牌技也爛得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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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色不改,餘光觀察著反派的表情,字正腔圓:
「自己菜怪社會。」
「老大,她這是第幾次出千了?!」
反派沒說話,他出了一張「黑桃 A」,修長的手指看得我眼睛發愣。
「該你了。」
清冷又充滿成熟男人魅力的聲音,搭配著突出滾動的喉結,
我靠我死了。
「要不起!」
我霸氣一喝,胖子哥朝我翻白眼:「你有毛病?『要不起』說得這麼大聲。」
「你才有毛病,他是地主,咱倆一家,你汙蔑我出老千就算了,還不趕緊管上?」
我也翻了個白眼,總覺得這個幫派裡,除了反派其他人都有點奇葩。
胖子一拍大腿,出了張「紅桃 2」。
我心中大喜,忍不住吹了個口哨,臉上貼的條亂飛狂舞。
隻要胖子出個最小的「3」,把牌機讓給我,我就走單,留一張最大的「皇帝牌」,
這把非得給反派貼個條不可!
胖子看了我一眼,心領神會中還有點激動,右腿忍不住點了兩下。
看著他也滿臉紙條,我想,他肯定也憋著一口氣。
反派掐滅了煙蒂,骨節分明的手指捻住四張牌,輕輕甩在了桌面上。
他喵的我說我怎麼沒有 7……
「不玩了不玩了!」
我把牌一甩,氣得背過臉去。
從小我打牌就總輸給外公,所以才學會了出老千,沒想到出老千居然也會輸。
想到外公,我難免掉了幾滴淚。
穿越到這個炮灰女配角身上已經半個月了,
雖然命是保住了,但我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回到我的世界,再見到我親愛的外公嗚嗚。
「打不過就打不過,怎麼還哭呢。」
胖子從桌上抓起一張紙條貼在下巴上,又拿起另一張用手推我的肩膀:
「別耍賴,趕緊的。」
「不玩了,除非讓我贏一把。」
「比大小,會嗎?」
反派蹺著二郎腿向後一靠,修長的四肢完全舒展在沙發上。
我頓時有點色迷心竅:「什麼彩頭?反正我不貼紙條了。」
「你想要什麼?」他的聲音低沉,語調平穩,不含一絲探究的意味,有一種……漫不經心的灑脫。
「想要什麼都可以?我想要當老大,也行嗎?」
我感興趣地轉過身,指了指他的胸針,那是老大的身份象徵。
「你快拉倒吧,就你還當老大,老末兒你都當不上。」
我身體前傾,覺得桌子礙事兒,使勁將桌子推向胖子,把他卡在了板凳和桌子之間,耳邊的髒話飆了一半又戛然而止。
我絲毫不在意自己穿著短裙和短靴,蹲在了反派面前仰著頭看他:
「我想要什麼都可以?」
他居高臨下,原本就寬闊的肩膀從這個視角看去像一座山,真絲的白色襯衫很輕薄,我甚至隱約可以看見下面的腹肌和人魚溝……
「嗯。」
「我想要你喜歡我,超喜歡我;愛我,特別愛我;隻愛我,沒我不行。」
我的小腿已經發酸,卻還是倔強地維持著這個姿勢,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向他。
他也毫不回避,那眼神似乎終於對我興起了一點興趣,想要望進我的內心深處。
「你牌技太差。」他沒有移開眼睛,隻是伴隨煙霧輕吐出這麼一句。
這話可是觸犯到我的逆鱗了,我上手輕拍了一下他蹺起的腿:
「瞎說,不是我太弱,是你太強了,你讓我跟胖子他們打,我能把你的錢都贏了。」
「喂……」
胖子剛想抗議就噤聲了,因為反派改變了姿勢,他朝我傾身而下,接著用手拿過嘴裡的煙朝我伸來,我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目光灼灼,絲毫未動。
他換了個方向,用吸嘴的那一面挑起我的下巴,我輕輕咳了兩聲。
他收回手,掐滅煙蒂:
「贏了再說。」
2
結果,當然是沒贏。
胖子樂得摔到了桌子下面,我氣得把牌重重摔在桌子上。
反派慢條斯理地收好牌,看了胖子一眼:「昨天的貨怎麼回事?」
胖子頓時噤聲,從桌子下鑽出來,眼睛一個勁兒瞟我:
「午飯時間了。」
他想支開我,但我剛輸了牌,不想如他的意:
「我不餓,這頓不吃了。」
他沒生氣,表情變都沒變,蔥白的手指指了指外面停靠在淺海邊的那條擱淺魚船:
「這頓不吃,下頓就回愛丁堡吃。」
……
愛丁堡,是男主的老巢,他這是記著我當時胡說的「吃了上頓沒下頓」?
「不就是黑幫嘛!我都來半個月了,還藏著掖著。」
我嘟嘟囔囔站起身往外走,陽光刺眼得很。
站在藍色鐵皮門門口,我忍不住朝裡望去,
雜亂的廢棄工廠,幾米高的工業風吊頂上掛著一張巨大張開的漁網,
漁網下面不大的空間裡,堆著不少包裹和麻袋,
說不出的雜亂,又透著一股颯氣。
玫紅色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褲和白色真絲襯衫的男人,
這個男人真的很帥,是那種又斯文又凜冽的長相。
明明坐在顏色騷氣的沙發上,還梳著一個標準海王的背頭發型,
卻周身充斥著一股禁欲氣息,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眼神裡沒有一絲一毫的遊移,專注地聽著胖子的匯報,
襯衫領口微微翹起,露出精致的鎖骨和性感的喉嚨,
西裝褲側面有我使壞偷偷抹上去的魚油,
他明明看見了,卻並不阻止,似乎是一種縱容,卻讓人不敢再試探下去。
越是禁欲,就越是瘋狂……
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極其荒唐的想法:
他要是瘋起來,會是什麼樣子呢?
一想到他身上的白襯衫被暴力扯開然後露出下面的美麗風景……
就感覺鼻子裡發熱。
馮州期,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仰了仰頭,心裡默默問了一句,不會有人能回答。
來到這裡半個月了,我至今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
販毒?軍火交易?綁架團伙?金融詐騙?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親手噶了白月光。
然而我在當天晚上,就看到有一隻船出海了。
船槽裡,月光下的白色連衣裙反著光,這裡除了我和白月光,沒有其他女人。
他肯定,把她放了。
「怎麼回事,不是說穿越都會有一個腦海中的說明書嗎?」
可我根本不知道主線的劇情走向,甚至不記得反派是什麼人設。
我蹲在沙灘上自言自語,忽然頭頂遮下一片陰影。
我瞥了瞥眼睛,是熟悉的皮鞋。
距離廢棄工廠幾百米的地方,就是我們的餐廳,
大廚是個性格豪爽的菲律賓大叔,中文說得賊溜。
「今天吃戰戰戰戰斧牛排!」
他的大手上還沾著煎粉,重重拍在案板上,
粉末飛舞,手起刀落,幹脆而富有節奏感。
餐廳裡都是自己人,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和口哨形成快樂的海洋。
有一說一,這個封閉的小島,真的很像我小時候最愛的動漫裡的場景。
牌技賊差但心寬體胖的二把手。
豪爽又熱心,不允許剩飯的大廚。
忠誠不二不善言辭,足有兩米一高大壯的保鏢。
還有許多性格各異,有著不少絕活的其他人。
他們很有意思,但最有意思的,
就是這幫無論從穿著打扮還是形象氣質、言談舉止看上去都像海盜一樣的人,
居然有一個穿白襯衫,西裝褲,戴金絲邊眼鏡,睡前看《傲慢與偏見》的老大。
我和反派單獨坐在一張桌子上,窗外是天藍水藍的風景。
這裡離海邊不遠,鹹湿的海風恰到好處地調味了今天的牛排。
舉著叉子,我靈機一動:
「boss,我能加入幫派嗎?正式加入幹活拿工資那種,要是我幹得好,你還能把我派到日本分部去,當個小 leader,保證完成 KPI。」
他用餐的姿勢極其優雅,用銀色的叉子叉起一塊切痕整齊的牛排,放進嘴裡:
「你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嗎?」
雖然餐廳很吵,但我還是清清楚楚聽見了他清冷的聲音。
「我猜……你們什麼都幹,」我展開想象,
「隻要錢給夠,殺人越貨,坑蒙拐騙,綁架勒索,你們就是惡人的萬事屋!」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因為他眉頭都沒動一下。
「總不能是除惡揚善、殺富濟貧的俠客組織吧!」
他刀叉一頓,似笑非笑:「我看起來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