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我瘋狂搖頭。
他放下刀叉,拿起一片餐巾擦了擦手:「那就離壞人遠一點。」
我泄憤一般往嘴裡塞著食物,壞人,壞人是吧,
剛好,我是變態,我就喜歡折磨壞人。
3
說幹就幹,是惡毒女配的傳統美德。
當我艱難地爬上挨著別墅的那棵樹杈,我興奮極了。
別墅的安保很松,因為這個小島上,全是自己人。
「1,2,3!」
我縱身一躍,滾進了二樓的窗戶,黑漆漆的,這應該是個臥室?
沒等我搞清楚狀況,樓下就傳來腳步聲,慌亂中我連忙丟了繩子藏進了窗戶旁邊的衣櫥裡。
「吱——」門開了。
我撫了撫胸口想讓興奮過度的心跳慢一點,噓,千萬不能被發現。
沒有聽見開燈的聲音,一陣窸窸窣窣,這家伙在幹嘛?
我往前湊到櫃門的細小縫隙看向外邊,
此時月光也剛好透過窗紗照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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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一點清冷的光,反派扯了扯領帶,脫掉了襯衫,露出強健扎實的背脊。
他的皮膚很白,可若是常年住在海島上,怎麼可能會白呢?
轉過身來,臥槽……我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喉結,鎖骨,胸肌,腹肌,精瘦的腰……
他看了眼手機,就隨手丟在床上,接下來的畫面直接讓我鼻血噴了出來,
他居然對著衣櫃開始脫褲子!
我確實應該捂住眼睛的,但是我目不轉睛盯著他手上的動作。
那條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皮帶被他「倏」地抽走。
他一隻手抓著褲腰,一隻手向衣櫃伸來。
我緊張得幾乎要窒息了!
「咚咚咚——」
有人敲門。
「少爺,那邊又來電話了。」
他的手頓住,回應了一句:「不用管她。」
但他沒再開衣櫃,而是直接朝浴室走去。
白天才見過的西裝褲被丟在了地上,我從縫隙中能看見那隻褲腿上還沾著我偷抹的油。
浴室響起水聲,喚醒了我的幾分清明。
不對!我明明是來,是來偷東西的!
海島隻有一個登岸口,進出都需要憑證。
憑證很有意思,也是撲克,從 3 到教皇牌再加 3 位數,每個人都有自己獨有的編號,
島上人手一個,除了我。
所以我想走,就必須偷走憑證才能登船。
水聲戛然而止,我拍了拍自己的臉,告訴自己要振作,不能為男色迷惑。
他朝櫃子走來,身上隻圍了一條浴巾。
「嗤。」一聲輕笑,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被發現了?
但他隻是站在櫃子前面,一句話也沒說,也沒有拉開櫃門。
站了一會兒,他轉身躺上了床。
又過了一會兒,他一動也不動,似乎是睡著了。
我輕輕舒了口氣,小心翼翼拉開櫃門,踮著腳尖走出來。
月亮此時又藏進了烏雲,夜黑風高,正是我下手的好時機。
我記得……白天的時候,那張掌管著進出的卡牌是放在他褲子口袋裡的。
诶?褲子呢?
我去,有人是穿著褲子睡覺的嗎?!
4
這個狗男人,明明上半身還裸著,下半身卻完好無損穿著西裝褲。
我站在他對面眯起了眼睛。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時不我待,我隻有一個選擇了:
那就是迎男而上!
他的被子薄薄地搭在身上,因為是側睡,所以胸肌被擠壓得厲害,
我咽了咽口水,嗷嗚,男媽媽?
我用指尖捏起被子的一角,極其緩慢地往下拉,
卻不想他忽然動了一下,我沒掌握好平衡,直直往前栽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我腳趾摳地,在距離他的俊臉幾釐米的地方停下了。
好險,差點就暴露了。
好在,被子總算是拉開了。
我顫抖著手去摸褲子口袋,就在我即將摸到的時候,
他忽然轉身換了姿勢,平躺在了床上,而我的指甲好死不死被口袋勾住,
直接撲在了他身上。
沒事!我頑強地以一個標準俯臥撐的姿勢撐起了自己,
雖然兩條胳膊抖得厲害,但是我還是撐住了!
此時如果從天花板向下看,
就是一張兩米的大床上,少女神偷橫撐著身體在睡美男上面,一隻手還被壓在了他的屁股下面。
有點撐不住了……
就在我腦子快速運轉想辦法的時候,他忽然睜開了眼睛。
「呃……如果我說我夢遊你信嗎?」
我還沒來得及露出一個緩解尷尬的笑容,他胳膊一動,我整個身體都豎著躺在了他的身上。
下一秒,位置互換,我被牢牢禁錮在西裝褲下。
他眼睛很亮,帶著危險的含義,我動彈不得,想著編造什麼謊言。
「想走?」
「啊?啊……不是,沒有……」我心虛地移開目光。
「是你自己要留下的。」
他的目光帶著審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還有一點失望。
「我,我吃夠了牛排,我想吃西紅柿炒雞蛋。」
強大氣壓和完全劣勢的體位讓我隻能編出這個算不得謊言的爛話,他盯著我,慢慢地用單手握住我兩隻手,緩緩舉過我的頭頂。
我真的慌了,這是我從未設想過的情節。
「馮州期,你等一下……」
他另一隻手朝西裝褲伸去,我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看向他,「大哥,別衝動!」
下一秒,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張通行卡丟在我胸口:
「走了就別回來。」
當晚,我狼狽地當著他的面,又艱難跳到樹上滑了下去,
那時的我不敢抬頭看,所以錯過了他眼裡的促狹。
那時的我也不知道,那個我自以為隱蔽的衣櫃,櫃門用的特殊透視材料,從外面也可以清晰看見裡面的衣服。
5
第 2 天一大早,我就背了個小包趕到了登船口。
負責檢查的漁民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又找了另外一個人交頭接耳。
他們都是菲律賓人,說的是菲律賓話,我心裡有些不安,難道這卡有什麼問題?
不過很快,他們又找了一個翻譯過來:
「你要去哪兒?我們有 3 個站點停靠,魁北克,愛丁堡,還有 HK。」
我點了點頭,脫口而出:「HK。」
直到坐上船,我都沒想過居然這麼順利。
當初抱上反派大腿完全是因為我剛穿過來不了解劇情,害怕狗比男主虐待我,
但現在,命運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裡了,我,要開始新的生活!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我就像是高中狀元的書生,雖然吐得稀裡哗啦,但下了船,虛浮的腳步還是透著一絲意氣風發,難道這就是單押?!
登上船的那一刻,我也終於想起來了一些與我有關的劇情。
我,這個可憐的倒霉蛋女配,其實是個富二代。
雖然學習不好,爹也不疼,但是早逝的母親給我留了一大筆遺產。
這筆錢,就存在 Hk 花旗銀行。
我沒有身份證,但富豪取錢,根本不需要身份證。
「尊敬的雲小姐,這是您的證件,這是您的銀行卡,裡面有 1000 萬的存款,另外的 5000 萬還是按照遺囑存在花旗銀行,以每年 8% 的利息增長,另外,您的成長基金裡還有 50 萬股股票,也會按照每年 10% 的增值速度進行規劃。」
我點了點頭,對負責我個人遺產繼承的律師先生說了句感謝,便走出了銀行大樓。
什麼是生活?
遠離男主,遠離紛爭,遠離感情線,過大小姐的生活才叫生活!
不過現在,我要為原書女配做一件事,畢竟是我佔了人家的身體,怎麼著也得為她出口惡氣。
我打車回到了家裡的別墅,當渣爹一家看見我出現,臉上是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冷笑一聲,推開他們走了進去。
「你這個孽女!要不是你,湘湘也不會被抓去,也不會喪命在亡徒手裡,你怎麼還有臉回來?!」
我屁股還沒坐熱,渣爹的指責就劈頭蓋臉而來。
我冷哼了一聲,這算個什麼爹啊?
女兒生死未卜半個月,好不容易回到家,不見安慰和心疼就算了,還罵我「怎麼敢回來」?
「我要是沒記錯,這是我家,是我外婆外公給我媽買的別墅,你們一家鳩佔鵲巢,還敢罵主人?」
渣爹沒想到我會反駁,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旁邊站著不說話的渣三勉強笑著打圓場:
「榮昌,曦曦難得回家,你們父女怎麼就劍拔弩張的,父女之間哪有隔夜仇呢?」
這話說得漂亮,實則包藏禍心。
「許阿姨,你的意思是,我不常回家盡孝,我跟我爸有仇?」我似笑非笑看著她,「究竟是我不想回家,還是你們不讓我回來?」
「孽女!你這說的什麼渾話!」渣爹吹胡子瞪眼還想要過來打我。
我端起滾燙的茶杯摔在地上,止住了他的腳步。
「3 天之內給我搬出去,我要重新裝修把別墅租出去,否則,」我發狠地眼神一一看過他們每個人,「就法庭見吧。」
走出了別墅,我長舒一口氣,望著天空默默對那個可憐的女孩說道:
「希望你下輩子能遇到個好爹。」
做完這件事,我就又記起了一些劇情,用新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晚上 10 點,楓色酒吧,穿著一襲熱辣紅裙的裴曉曉朝我招手。
「你終於想通了!」她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我欣然接受。
裴曉曉,是我這個炮灰唯一的真心朋友。
她一邊喝酒一邊罵著渣爹和渣男男主,聽著她的話,我忽然插了一句:
「我們倆還沒離婚?」
「對啊,聽說他逃回愛丁堡之後,花了很多錢祭拜那個女的,還找了僱佣兵想報仇,」裴曉曉話鋒一轉,聲音有些哽咽,「我還以為你也死了,為了這個渣男,太不值得了。」
我拍了拍她的背:「放心,姐已想通,棄情絕愛。」
我沒有細說島上的事情,隻是告訴她,我想延遲公司破產,問她有沒有什麼辦法。
「你終於要管公司啦?不過你媽媽的公司已經被那個女人生的孩子敗得差不多了,你現在接手,可能是個燙手山芋。」
「那也不能便宜他們,他們從我們母女身上壓榨得來的所有財富,我全都要他們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