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去愛丁堡而是來了 Hk,我羞辱了渣爹,我找了律師。
但竟然奇妙地在主線情節上不謀而合。
我們正在經歷追殺,後車窗上的彈痕提醒著我:
很快,我就要變成獨腿女孩了……
「趴下!」
由於驚嚇和哭鬧,炮灰並沒有聽反派的話……
電光火石之間,我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一邊大聲喊著,一邊淚流滿面抱頭直接絲滑地解開安全帶趴在了反派的腳底下,
一隻手緊緊抱住馮州期的褲腿,一隻手護著腦袋。
熟悉的姿勢,熟悉的感覺……
我嚇得腎上腺素飆升,緊緊閉著眼睛嘴裡胡亂念著:
「管你是魔丸、是墨魚丸,還是什麼撒尿牛丸……我穿了,就我說了算!」
這一刻,我打定主意,為了活命,我願意黑化成 boss 之上的超級大反派!
9
直到我們的車徹底熄火在河邊,後面的追兵被趕來的警車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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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緩過了勁兒,扶著牆大口吐了出來。
夜色掩蓋了一切的荒謬,馮州期遞了瓶水給我,語氣裡有些莫名的情緒:
「水。」
我喝了一大口水,憤怒地抓起他的領帶:「你是不是給我一個解釋?我這種良好市民,怎麼還能撞上槍擊歹徒?」
「是你自己選的,雲曦。」他似笑非笑,點了根煙,明明渾身狼狽到不行,點煙的姿勢卻還是透著一股不要命的瀟灑。
「我怎麼……」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我指著他大聲喊道,「我靠你四舅老爺馮州期!你不會就是那個律師吧?!」
「公司的事情我會找人去做的,不要告訴別人我的身份。」
保鏢阿杜走了過來遞給他電話,他看了一眼,敲了幾個字又轉頭對我說。
「你什麼身份?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個身份。」
這句話沒作假,在這個要我命的故事裡,
反派也好,女配也罷,都不過是給男女主感情線鋪路的炮灰,
寫得粗糙又沙雕,我嚴重懷疑這可能是作者的某種惡趣味。
「律師、醫生、大學教授,你說的是這些嗎?還是海島上的。」
「我發現了,」我湊上前去,抬頭瞪著他,「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弟弟?」
「什麼意思?」
「你昨天晚上明明不是這副樣子,但你現在又是這樣,跟海島上一樣,昨晚上的是你兄弟,還是你人格分裂?」
他有些無語,抬手捋了捋額前的頭發,風吹起他的衣領,還未完全幹透的衣服貼著他的皮膚,讓他有些難耐。
「回家再說。」
幾分鍾後,路上開來了另一輛車。
也對,反派 boss 嘛,這點錢和人脈都沒有怎麼混呢。
回到家,我直直衝進了其中一間浴室,熱水安撫了我的恐慌和無助。
在得到穿越記憶之前,我隻想拿回財產然後混吃等死,也許有朝一日就能穿越回自己的世界。
但現在,我可能得改變一下思路,先讓自己活下來再說。
「咚咚咚」,馮州期的身影映在玻璃門上,我關了花灑,「幹嘛?」
「洗好了叫我。」
等我穿好衣服走到客廳,就看見他從我的冰箱裡拿出了一瓶我的紅酒,並用著我的熱酒器。
「你是不是太自來熟了一點?」
「我不知道他們會把這間公寓租出去。」
……
我沒再開口,接過他遞過來的熱紅酒,小心翼翼觀察著他。
「為什麼覺得我人格分裂?」
「呃……就是……感覺你在海島上,和在這裡不一樣。」
「我在這裡長大,這間公寓是我祖父送我的生日禮物。」他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白色的睡袍松松垮垮,看著就很澀情。
「是你比較有安全感的地方。」我理解道。
「或許吧。」他喝了口酒,用酒杯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撲克,
「玩牌嗎?」
「贏了,你要回答我的問題。」
依然是最簡單易懂的比大小。
一副撲克是 52 張牌,底牌一人 10 張,以大吃小,被吃掉的人再摸牌一張,直到 52 張牌全部打完,
誰手裡剩下的牌多,誰就是贏家。
這個玩法,幾乎全靠運氣。
我並不是一個運氣很好的人,從小隻要蒙題必錯。
這麼說吧,如果 4 個選項三短一長,我選最長,那最長一定是錯的。
但我數學很好,尤其體現在算牌和出千上,大多數時候我不需要靠蒙。
可惜,我的對手是馮州期,一個數學和我一樣好,但運氣比我好的人。
「你贏了。」
然而,他讓了我一張牌,非常坦然的態度讓我有點不爽,我語氣惡劣不客氣地問道:
「你到底是誰?姓名,身份證號,國籍,父母工作,政治成分,還有……還有工作,海島上是什麼情況?你那天說的貨,是什麼?」
他「噗嗤」笑了:「查戶口?嗯?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查戶口嗎?」
我愣了一下,耳朵尖迅速變紅:
「別耍賴!趕緊說!」
「我叫馮州期,中意混血,父母去世了,群眾,工作有很多,海島是我買的,貨……」
我咽了咽口水,他故意停頓,眼神從我身上瞟過,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與你無關。」
「耍賴啊你!」
「不知道比較好,你不是很惜命嗎?」
「自從我被你綁架,已經在死亡邊緣遊走了好幾次了,你是不是應該賠償我?」
「嗯,如果我沒記錯,是你以死相逼要跟那個女人一起被綁,結果你的男人沒選你。」
他說完這句話,放下了酒杯,眼神有些黯然,「你要是索命,應該去找他。」
我感覺背上仿佛爬上來一絲冷氣,忽然就有一種感覺,如果當日我登船離開海島,說的是去愛丁堡,很有可能我就走不了了。
「誰沒有年少犯傻在垃圾桶找食吃的時候呢?我現在已經醒悟了。」
盯著我看了幾眼,他眼裡的暗色褪去,蹺起二郎腿換了個更慵懶的姿勢,領口敞得更開了。
「你如果不肯告訴我真實身份,那我有一個請求。」我定了定神,眼神一錯不錯地看著他,
「離我遠點,我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出國養老,再也跟你們沒關系了。」
他沒說話,靜靜地看著我,就在我心裡發毛的時候,他忽然笑了:
「你不是雲曦,對嗎?」
10
我愣在原地,睜大眼睛看著他,腦子裡解析著他這句話的含義。
「你說什麼呢?」我想調侃一下掩飾自己的慌張,卻看見他又抽出了一張撲克牌,
是黑桃 A。
「聽過黑桃 A 的故事嗎?」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原本清冷的眼尾染上了一絲絲可疑的紅暈,他的手指夾著這張牌,眼神犀利,吐字放輕,像是怕嚇到我一樣,
「十八世紀,打撲克牌是英國社會流行的社交活動。
撲克牌作為一種消耗品,每年的使用量巨大,
所以當時的英國政府靈機一動,發覺了一個非常好的稅收來源,那就是對撲克牌廠家徵收所謂的「撲克牌稅」。
所採取的方法也是別具一格,很有創意,那就是整個撲克牌中有一張是必須由政府來印的,用非常昂貴的價格賣給撲克牌生產廠家,而這張牌就是黑桃 A。
「很多商家為了避稅,便開始偽造這張牌,政府自然也發現了,於是,黑桃 A 和其他 51 張牌都不同。」
他像變魔術一樣收起撲克牌,語氣肯定:
「你不是落魄大小姐雲曦,你的性格和行為甚至和我們所掌握的信息都不一樣,你是誰?」
我汗都下來了,眼睛止不住往他身後凹陷的沙發窩掃,真怕他會下一秒拿出一把槍頂住我的腦袋。
「你調查我?」我頓時瞪大眼睛,語氣帶著哭腔,假裝憤怒又傷心,「吃我的住我的,還調查我?!」
「可能我就是命裡犯桃花,上輩子男人殺多了,這輩子還債,我以為……我以為你和他不一樣!」
我眯起眼睛,狠狠掐了一把大腿,西子捧心狀,「馮州期,如果連你對我都是假的,那你告訴我,什麼才是真的?什麼,才是真的?!」
他從沙發上起來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了,我的拙劣演技比胖子的牌技都差。
大長腿繞過茶幾突然抱起了坐在小茶榻上的我,嚇得我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透過泛著粉紅的薄肌,能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我感覺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起來。
「想知道什麼是真的,我倒是有個辦法。」
他穩穩地抱著我,和在海島上打賭的居高臨下不同,
他此時微微低著頭,說話的氣息帶著紅酒的味道,又熱又烈,
額前的碎發微微遮住了眼睛,我突然有種衝動想去撩起他的碎發,看看這雙寶石一般清亮的眼眸裡,能倒映出怎樣一個自己。
然而,我隻看了一眼就匆匆低下了頭。
「椰子椰子,他是不是已經愛上我了?」
我想起《大話西遊》裡,紫霞仙子為了試探孫悟空真心鑽進他身體裡問椰子一樣的心髒。
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這個,想到了這個又覺得懊惱,
臉好熱,我解圍一般拍了拍他健碩 Q 彈的胸肌,指尖的熱度又同步上了我的臉。
「呵,」頭頂上傳來輕笑,「這是你的辦法嗎?」
說完,就大步流星走向了主臥。
喂……等一下!
我還沒準備好……
也不是說不可以……
但也不是特別合適的時機……
我不是那麼保守的人,
雖然你色誘有些不講武德,但我也得承認是個辦法……
但是是不是有點太開……
?
腦海中上蹿下跳的思緒,因為他當面脫掉睡衣露出完好無損的西裝褲而戛然而止。
我真的懷疑,這個反派的興趣愛好就是睡覺的時候裸著上半身穿西裝褲!
被撂在床上的時候,我的睡袍無意間滑落在大腿根,他的眼神一暗剛好被我捕捉到了。
電光火石之間,我有了一個大膽而變態的想法:
馮州期不會是,不行吧?
再一想到海島上一個女人都沒有,他一個坐擁財富與權力,能夠與男主這種帶著光環的角色分庭抗禮,甚至略勝一籌,要說不好女色……
那到底是不行,還是不好女色啊?
我的目光裡探究之意可能太過明顯,他冷笑一聲,關掉了燈傾身上床。
黑暗中,我看不見他的模樣,卻清晰聽見他的話:
「不要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行不行你試過就知道了。」
11
試,都可以試!
反正我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嚴謹地說,就算真的試了,也頂多等同於我抱著反派人物定制抱枕睡了一夜而已嘛。
我心裡這麼想著,就這麼說出來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肚子餓醒,還在砸吧砸吧嘴回味著夢裡的美食,微微睜開眼,陽光煞好,
就看見了一張放大的帥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