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聲音，但是我也看懂了好嗎。
陸時衍沒回答，將手裡的食品袋丟給他們，
「裡面有吃的，我待會兒讓小藝帶燒烤回來，你們想吃什麼直接在群裡發給他，我請客。」
「喲嚯～！衍哥萬歲!」兩人又笑著跟我打招呼，「美女晚上好。」
「你把他們當空氣就行。」陸時衍帶我穿過大廳，走進一間獨立的辦公室，這裡大概是他的單獨辦公室兼休息室。
他脫下西裝外套，扯了扯領帶在辦公桌前坐下，
「我先處理一下今天的合同，大概十分鍾，你坐著等我一會兒嗯？」
我在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給姜妍發消息解釋為什麼突然放她鴿子。
本來想隨便找個理由搪塞她一下，但她這人八卦嗅覺特別靈敏，一道高數題她可能說不會就不會，但跟八卦有關的她查完十幾個 app 都要把這個瓜吃透！
我們大概掰扯了七八分鍾，在我將實情全部說明，並表示這個時候正坐在陸時衍的辦公室裡等燒烤時，她才大發慈悲，說不跟我計較。
我放下手機，陸時衍還在看合同。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眼睛，一恍惚，有種回到了看他成人禮發言的時候。
隻是這時候少了幾分青澀，多了幾分沉穩。
但是一如既往的、禁欲得讓人想脫掉他的、衣服。
「無聊了？」大概是察覺到我的目光，陸時衍突然轉頭看我。
對於剛剛才想著如何扒掉別人衣服的我，這會兒對上正主的目光，莫名有點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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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尖發紅，有點結巴，「不......不是，就是有點餓了。」
陸時衍看著我的反應，手指在桌面敲了一下，然後突然站起來，面對著我，扯下了領帶丟在我的手邊。
我：?
「你......你要要要幹嗎啊？！」我無語了我為什麼一直結巴，葉未泱你能不能爭氣點啊！
陸時衍繼續用手解著襯衫扣子，從襯衫領口最頂端那一顆開始往下，抵著喉嚨的領口被松開，突出的喉結適時滾動了一下。
手指接著往下，一顆，一顆，解開襯衫紐扣，露出結實的胸膛，腹肌，到隱約可見的——人魚線。
？！
媽！有個野男人色誘我！
7
「啪」一件襯衫突然蓋我頭上，眼前美好的肉體沒了，隻剩白茫茫一片。
「再看收費了。」陸時衍的聲音隔著他的襯衫傳來。
嘁。
我小聲嘟囔，「小氣，又不是沒看過。」
想伸手把衣服取下來的，陸時衍又說，「我換褲子，怎麼，確定要看？」
「貴嗎？」我第一反應。
安靜了一下，陸時衍一聲低笑，「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我還是沒能如願把衣服拿下，主要是擔心陸頭牌的價格太貴了。
我本來就已經負債累累，再來點我可能真的要上育才樓頂去看看那裡的風大不大。
視覺被遮住，聽覺就十分靈敏。
我十分清晰地聽見布料摩擦的聲音。
狹小的空間裡溫度似乎升高了很多，連空氣都變得黏糊起來，我臉頰發燙。
覺得應該說點什麼。
「陸時衍，要不我答應你，其他時間都不跟成浩宇有肢體接觸，你再給我免個八萬怎麼樣？」
陸時衍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挺能啊，都會舉一反三了。」
「啊,都是陸老板教得好。」我奉承得一點都虛偽。
「行，哥哥我接受了。」
我不知道他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但我直覺他是聽懂了。
畢竟他說的是「我接受了」而不是「我答應了」。
我確實是在為自己謀錢財不錯，但有一半意思其實是在道歉。
那天中午被陸時衍撞見以後，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陸時衍可能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雖然我不知道他生氣的主要原因，但我猜很大可能是因為我跟他抬槓讓他下不來臺了。
如果那天之後他生氣不理我就算了，但是人家現在還十分大度地請我吃燒烤，我要不道個歉，對比起來顯得我多不懂事似的。
「那要不，我也不跟凱安、展鵬、雙洲、文耀有肢體接觸了，按人頭算每人八萬，你再給我免免？」
蹬鼻子上臉和得寸進尺我拿手，我把隊裡的男性都報了一遍。
「你甚至可以把你們系的男生名字都背下來，這樣我們就直接兩清了。」
陸時衍伸手將蓋在我頭上的襯衫拿下來，合著西裝外套掛好。
我眨眨眼看著他的動作，「還有這種好事？」
「呵。」
他回我一聲冷笑，這聲冷笑表達了陸老板嘲諷的感情，並大概囊括了「你想都不要想」加「你看我像個傻子嗎」等意思。
我感覺我的閱讀理解太強了，高考的時候都沒那麼快能領會作者的中心思想。
陸時衍在我旁邊坐下，我撐著下巴看他，「陸時衍，我發現你多少有點針對成浩宇啊。」
陸時衍身體挨在沙發背上，看著我挑了下眉，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你是不是嫉妒他比你帥，怕他搶了你的威風啊？雖然學弟確實勝在比你小，但你也別有危機感，你這樣的人還是有市場的......」
我看到陸時衍臉色忽然晴轉陰，就差把三條黑槓畫在臉上，後面的話都不敢說出來了。
「我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指望你能說出點什麼。」陸時衍黑著臉站起來，拉著我的胳膊往外走，「比我帥？我帶你去看眼科。」
眼科是沒看成，燒烤回來了。
實話實說，A 大的這家燒烤確實不錯，頭一年我們協會的聚餐總在那裡，都已經混成 vip 客戶了，每回刷姜妍的臉都能打九折。
小藝不僅帶著燒烤回來，還順帶把女朋友給帶回來了。
他女朋友應該是跟大家都認識的，坐了一會兒就問，
「靜逸學姐呢，不叫她過來吃宵夜嗎？」
大伙兒烤串掛在嘴邊，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陸時衍。
我也是。
陸時衍卻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怎麼的，正一心一意地將烤串上的肉往碗裡滑，稍微大塊些的還用刀給切成了小塊。
「吃吧。」在大家眼皮底下，他將碗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愣了一下，紅著臉小聲說，「不用，我現在沒那麼嬌氣了......」
大一的時候我曾經誤打誤撞參加過一次師兄師姐們組織的聚會，當時陸時衍也在，聚會安排在路邊攤撸串。
家庭經濟條件不錯的我，其實很少在路邊攤吃燒烤。
在大家大快朵頤地用嘴撕拉著烤串整得滿嘴油的時候，就我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將烤串一點點滑到碗裡，然後再用筷子夾著吃。
老板娘上菜的時候看見了，都忍不住笑話我，
「小姑娘是第一次吃吧？告訴你，咱這串啊就得是一根根撕拉著吃才香。」
老板娘是個豪爽人，說話嗓門大，當時桌上的人都聽到了。
我下意識地看了陸時衍一眼，他隻是低頭喝著飲料，似乎沒注意到這邊。
有師兄給我解圍，「這有什麼關系，愛怎麼吃就怎麼吃，要不要師兄幫你？」
坐在我旁邊的師姐笑著給擋了回去，
「用得著你操心啊？以後泱泱的男朋友自然會幫她弄好。」
我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自那以後就慢慢地改掉撸串還要先松到碗裡的習慣了。
「那幫你串回去？」陸時衍作勢要把碗拿回去。
我一把撈過來，「不用，我可以吃。」
低頭吃的時候嘴角沒忍住偷偷上揚。
剛剛問俞靜逸的事沒答案，小藝的女朋友似乎還想再問一次，剛開口就被小藝打斷了，「來來來，我們舉杯，一起感謝衍哥請客啊。」
杯子舉起，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晚上始終還是我們幾個在吃燒烤，我也沒再聽他們提起過俞靜逸。
日子平滑地過著，距離排球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
值得開心的是，我們隊伍總算有點起色了，雖然不至於能去爭奪什麼前三，起碼還能跟人負隅頑抗那麼幾回合，而不是一上場就被人打得落花流水。
隻是成浩宇學弟似乎也發現了我對他的刻意遠離，肢體上的。
成浩宇依舊是我們的教練，我依舊有手笨得不懂接球發球的時候，他就想上手帶我，我當下直接跟彈簧似的一蹦三尺遠，直接把學弟給看愣了。
他不明所以又委屈巴巴，「泱泱學姐，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不是你的錯，是資本在操控我。
「嗯......沒有，」我絞盡腦汁瞎掰，「主要是我最近醒悟了，覺得不能太過依賴你，畢竟上場比賽是自己的事，對不對？」
「可是我也沒打算幫學姐上場比賽啊，就是賽前訓練想讓學姐學得更快更好一些，上手帶可以事半功倍。」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可憐巴巴得跟隻大狗狗似的。
我狠下心，「沒關系，我喜歡事倍功半。」
當然，對於學弟的愧疚讓我突然發現了我跟陸時衍的不平等條約，訓練完後我立刻發消息給陸時衍。
葉公好龍：「陸老板，請問不跟成浩宇接觸的合約時限到什麼時候？」
總不能八萬就買了一輩子吧？
陸時衍大概在忙，沒有回復，過了一會兒直接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他似乎在自己家，穿著灰色的家居服，背景音沒聽錯的話應該是回家的誘惑。
「才幾天就憋不住了，這麼想接觸年輕弟弟的鮮活肉體？」
說得我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老牛一樣。
「是啊，至少人家學弟大方不收費，哪像某些姓陸的人。」我就差報陸時衍的身份證號了。
「泱泱。」他突然叫。
我哼了一聲，和你熟多嗎你就叫泱泱。
「不好意思，我的名字裡不止有泱一個字，前面還有葉和未，請你叫全好嗎......」
視頻中一隻白色的金吉拉突然蹿上陸時衍的膝蓋，乖巧地打了個滾兒，最後揣著小手窩在他的腿上，仰頭看他。
他低下頭，伸手勾了勾小貓咪的下巴，小貓咪享受地眯起眼睛，喵喵叫了一聲。
他似乎笑了，在暖黃色燈光的照耀下，眉眼溫柔得不可思議。
他啊，有溫柔也有英勇。
心中的某一塊小角落也跟著慢慢軟化，我忍不住截屏。
「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我撇撇嘴，才不會承認自己表錯情。
人家叫的應該是那隻貓，而且不一定是泱泱，可能是楊楊，樣樣，陽陽，怏怏？
「接觸學弟不行，實在憋不住的話，明天晚上八點風雨球館，某些姓陸的人免費對你開放。」陸時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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