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搞事業

第5章

字數:4446

發佈時間:2025-01-23 15:36:00

就算趙將軍再疼愛趙明珠,也不會因為女兒的一句話,就像喝了迷魂湯一樣把兵馬奉上。


之後我就「抱病」了,閉門謝客,然後帶著暗衛孤身前往邕州,京城的事宜隻能交給我的心腹。


我這一去就是一個月,趙將軍未免太難纏,軟硬不吃,他有顧慮是對的,無論我登基還是朱徵登基,他的地位都無法撼動。


我在邕州待了這麼久,京中加急催我回京的信件已經來了好幾封了,但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但送來的信件裡提到,坤儀失蹤了也就算了,就連暗衛也把朱徵給跟丟了,如今兩個人都下落不明,皇兄急得團團轉。


那一刻我也是慌亂的,卻攥緊信紙,故作鎮定地把信給了趙將軍。


在他看完信件,面露難色後,我冷笑道:「如果隻有孤活下來呢?」


「趙將軍,孤是女子又如何?孤也是朱家的子女,是宣帝和孝慈皇後的嫡女,孤身上流淌的,也是朱家的血脈。」


我看著他,最後大言不慚地說:「你當然可以猶豫不決,孤會讓你別無選擇。」


我轉身就要走,卻在我剛剛跨出門檻的時候,身後的人忽然道:「殿下留步!」


我挑眉,稍稍松了一口氣,帝王心術,玩的就是誰最敢下注。


出了趙府,我立即讓人加派人手,尋找朱徵。


原來他早發現了我的人在暗中跟著他,他存心和我賭氣,借著落腳的時候就把我的人給甩掉了。


我速速回京,日夜兼程,等回到府邸的時候疲憊不堪,檀策早早地立在寒夜裡等著我,我和他匆匆忙忙地進了屋子。


我道:「怎麼回事?」


「殿下和趙將軍商議得怎麼樣?」檀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Advertisement


我嘆了一口氣,道:「他有些飄忽不定,但必要時候會出兵。」


檀策立即道:「如今正是殿下上位的好時候!」


我已經很累了,如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壓了兩口茶水下肚,手指輕輕敲著案幾,說:「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


「如今陛下病重,太子失蹤,是殿下登基的最好時候!」


我攢眉,「皇兄生病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人告訴我?」


檀策緘默,最後道:「殿下既然想要那個位置,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應當高興才是。」


「你哥死了你笑得出來?」


檀策從容地道:「如果我身處殿下這個位置。」


「朱徵找到了沒有?」我攢眉道,說實話我沒想過要傷害朱徵,就算我登基了,他最差的結局也不過是封個藩王去封地,然後平安度過餘生。


檀策搖搖頭,說:「已經加派人手了,但他和坤儀公主都沒有找到。」


我看著他,說:「世上早已經沒有坤儀公主了,一個庶民而已,她怎麼活、怎麼死,都是她咎由自取。」


隻是朱徵啊,一直是個好孩子,我輕輕嘆了一口氣。


檀策看出我的疲憊,很快退下了,留下了時間來給我慢慢斟酌。


我瞥了一眼他的背影,讓人把周次輔喊過來。


十五


皇兄病的那些日子,折子都不過他的眼了,長公主府仿佛成了一個小朝堂,那些深紅品青,進進出出。


如今最大的問題還是漠北,最近越發囂張了,接二連三地侵擾邊境,誓要在皇兄病重的時候攪弄風雲。


從前我最擔心的漠北戰爭,如今也成為了我登基的籌碼。


因為一旦戰爭開始,大臣就必然不會在此時換皇帝,擾亂軍心民心,所以檀策才會敲打我,讓我盡快動手。


但如今不一樣了,皇帝病重,太子失蹤,我儼然成為了大齊的「小君」。


在這個時候,隻有我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大臣們隻能擁立我,別無選擇。


漠北戰爭持續了一段時間,崔庾已經被我點為副將派出去了,趙明珠的父親也立即來信,表明了堅定擁護我的態度。


我的人脈在朝中錯綜復雜,根深蒂固,這無疑是送上來給我的機會。


檀策已經不止一次勸我早早下手,可我看著蔚藍色的天,奶白色的雲浮動,莫名想起少時皇兄教我念書,一字一句地:「自憐湖海三年隔,又作塵沙萬裡行,欲問後期何日是,寄書應見雁南徵……」


微風拂過窗,他們都在逼我發動政變,抓住天機謀反,可我還是道:「我想入宮,見一見皇兄。」


檀策自然沒有資格阻攔,隻是有些躊躇,我才不管他怎麼想的,別人從來不能阻礙我的判斷。


下人準備轎輦,等到皇宮的時候,我才知道皇兄病得有多重,他已經不太起得來身了,臉色憔悴,整個人猶如被一座大山壓倒了。


我猛地一怔,因為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他是裝病的,畢竟他一遇到大事就「犯頭風」,長年累月,我都習慣了。


「皇兄!」我提起裙擺打簾進去,他的雙頰凹陷,一雙眼睛渾濁沒有光彩,似乎聽到我的聲音才抬起眼皮。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笑著說:「妙善啊,你怎麼才來啊,我還以為,你還在和我生氣呢。」


我握住他枯瘦的手,眼底早已蓄滿了淚,他卻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安撫道:「我不該怪你的,你是最疼坤儀和徵兒的,我們是一家人,你怎麼會害他們啊……」


我忍不住打斷他,道:「你病得這樣重,怎麼從來不派人來和我說?」


皇兄虛弱地笑了笑,道:「朝中有太多太多的事壓在你身上了,我不想讓你再為我擔心。我們妙善,也是個小姑娘啊。」


我不忍再看他疲憊的雙眼,他長我十多歲,生在父皇母後最恩愛的時候,父皇威嚴,母後仁善,便把他也養成了一副溫吞的性子。


在父皇的喜怒無常和暴戾之下,他這位太子顯得柔和又敦厚,因為沒有別的皇子和他爭皇位,他從小就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他溫和懶散,什麼都無所謂,擅書畫,為人謙和,對誰都是笑晏晏的。如果生在尋常富貴人家,他應該是一位招人喜歡的公子哥。


我覺得他窩囊、頹廢、懶惰,上不得臺面,可他就是那樣活了十幾年,他是個仁慈的皇帝,可一旦發生一點動亂,他就隻能為這個王朝獻祭了。


「皇兄,我不累的,你快點好起來吧。」我哀求道,就要傳太醫過問他的病情。


他卻握住了我的手,道:「不要緊。」


「你今日沒有提著劍殺進皇宮,我已經很高興了。」


我聞言,臉色瞬間慘白,渾身僵硬,怔怔地看著他,可他眼底沒有一絲埋怨,甚至是縱容的,柔和地道:「如果你逼宮,那你確實是一位鐵血手腕的君主,但你在帶著人殺進來之前,還願意來看望看望我,和我好好談一談,已經很好了。」


我的淚水落在他的手上,眼底都是不可置信,道:「原來你都知道?」


「我知道你讓崔庾做你的驸馬是想找一位得力幹將,也知道你抱病的時候去了邕州見趙無咎,我知道朝堂上上下下都很佩服你,我知道,妙善你想要的是這個皇位嘛……」他緩緩,然後道,「你比我和徵兒更適合在這個位置上。」


「妙善,這些年,你受累了。」


他平緩地說出這句話,卻讓我忍不住靠在他的肩頭,淚水決堤,嗚咽出聲,道:「你都知道,你都知道你還敢放我進來!我是亂臣賊子啊,你就不怕我借機殺了你嗎……」


他輕緩地拍著我的背,安撫道:「妙善啊,你是我妹妹,我當然愛你。」


「有野心、有欲望,想去爭、想去搏,有什麼錯?」皇兄笑著道,「這是一條遍布荊棘的路,有的人甘之如飴,有的人避之不及,隻要你不後悔,隻要你不回頭。」


我淚眼蒙眬,淚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衣襟,他用袖子擦去我臉上的淚水,說:「我隻是想讓你知道,在這條路上,有人支持你。不要畏懼那些流言,不要被罵聲左右了想法,你在做一件,旁人做不到的事。」


「妙善,你很好,你就是自己的旌旗,可我還是希望,你能有可以回頭去看的人。在這條路上,你並非孤身一人。」


他坦然地承認我的野心,包容我的試探,隻因為我是他的妹妹。


在我骨子裡,血肉親情始終比愛情來得更加真實,因為他們確實陪我走過很多個日夜,教我做事,教我成長,父母生我,兄長養我,我的初衷也不過是護家人平安,給大齊一個海晏河清的江山。


所以我實在理解不了坤儀,怎麼能夠自輕自賤到如此地步,原諒一個殺死她父兄、母親的兇手,為了一個男人放下自己的身份、驕傲,像魔怔了一樣去愛一個人。


我握住皇兄的手,最後道:「父皇教我殺伐,母後教我仁善,我無法用劍對準我的親人。」


皇兄仁慈地看著我,眼底都是笑意。


我走出太極殿的時候,手裡拿著皇兄傳位的聖旨,可我目光所及,是深紅色的宮牆,飛鳥掠過長空,樹影婆娑,很久以前,皇兄讓我騎在他的脖頸上,伸手去摘樹上軟爛的枇杷。


太監在身旁急得抓耳撓腮,我嚷嚷著:「再高一些!再高一些!」


皇兄笑著又把我舉過頭頂。


那樣好的時光,再也回不去了。


秋風蕭瑟,滿身寂寞,我站在長風中,卻有太監匆匆忙忙地跑來,跪在我跟前顫顫巍巍地稟告。


十六


崔庾送來的信上隻有一句話:太子與坤儀公主被俘,請殿下早做決斷。


「混賬!簡直混賬!」我一腳踹倒了跪在地上的暗衛,怒喝道,「朱徵怎會落入漠北人手中!你們這群廢物,連個人都守不住!」


我氣息不穩,險些氣昏了頭,頭皮發麻,渾身都是暴戾之氣,暗衛跪在地上閉口不言,我冷笑一聲,說不讓去非要去,現在找是找到了,命也要沒了!


我有些煩躁,檀策剛好在這個時候上門來了,他本就生得端方如玉,如今面上都是輕松的喜意,我卻越發看他礙眼了。


檀策卻道:「殿下,如今正是您登基的好時機,反正如今朝政都掌握在您手裡了。」


來來去去就這一句話,我長嘆一口氣,最後才道:「檀策,你知不知道皇兄和孤說了什麼?」


檀策沒有應話,我道:「他說朱徵和坤儀都是他的孩子,如果能找到他們,讓孤善待他們。」


檀策沒有再說話,而是看著我,他以為我要為了朱徵放棄奪位,攢眉道:「殿下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心軟……」


「誰說孤心軟了?」我挑眉。


「該準備朕的登基大典了,檀卿。」


他未免低看我,我才不會為了任何人放棄我該走的路。


我登基在亂世,大臣們都心裡有數,隻是沒想過會這樣順遂,他們以為的女帝登基,應當是在刀劍劈殺下奪來的榮耀,用血腥鋪路,踩著白骨上位。


甚至我拿出聖旨的時候,還有輔臣議論我是不是挾持天子才得到他的應允,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堂堂正正地坐在了皇位上。


不管血腥還是柔和,皇兄退位,我登基,這就是呈現在世人面前的結果。


我的登基典禮並不盛大,甚至很草率,因為此時大齊正在和漠北交戰,錢財要優先供給軍隊,我也不在乎它的規模,我隻在乎這些臣子對我是否忠誠,是否願意為大齊盡心。


登基對我沒有很大的影響,我也不過是把朝政從長公主搬到了太極殿而已。


易有太極,是生兩儀,穿上女帝的冠服,我坐在太極殿中,面前是堆堆疊疊的奏疏,自從朱徵和坤儀被俘的消息傳來,皇後,不,太後已經過來鬧了許多回了。


她揪著我的衣襟問我安的什麼心思,是不是故意不去救她的兒女的,她從前溫柔的臉如今也變得面目可憎,尖尖的指甲劃破了我的脖頸。


我輕飄飄地問:「被俘虜難道是什麼很光榮的事情嗎?」


她瞪大雙眼看著我,我許久之後才道:「他們被俘了,難道要朕拿整個江山去贖嗎?」


皇嫂似乎有兩分松動,她看著我,魔怔了一般哭著道:「不會的,我們隻要割地賠款,他們就會把坤儀和徵兒平平安安地送回來,這天下都是朱家的,一兩個城池而已……」


這句話一出,她似乎也覺得難堪屈辱,她跪在我的腳下,哭嚎道:「我知道這樣很沒有氣節,可是妙善,他們都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啊,你也是看著他們長大的……」


「你小時候還帶他們去看過戲呢,你像姐姐一樣牽著他們,哄他們吃飯,帶他們玩樂……」


她一個勁兒地給我磕頭,痛哭流涕:「如果被抓的是我,我早死了了事了,可是他們都是我的孩子啊,我是一個母親,我不能眼睜睜、眼睜睜看著他們就這樣死去……」


我當然知道她可以說到做到,因為前世的時候皇兄還想著苟且偷生,她就已經引劍自刎了,她出身世家大族,不允許自己被辱沒,她有她的傲骨。


但是面對自己孩子的時候,還是透露著沉重的無能為力。


她磕得額頭青紫,發髻松散,狼狽而無助,「如果可以,我願意替他們去死的!我願意替他們去死的,妙善,求求你,救救他們,救救他們……」

暢銷精選

穿成了病嬌瘋批徒弟的美人師尊
穿成了病嬌瘋批徒弟的美人師尊 我穿越成了病嬌瘋批徒弟的美人師尊。不過我並不是很慌, 因為他病嬌的對象不是我。不過我覺得我大概也需要慌一 慌,因為眾所周知,師尊是個高危職業。
恐怖遊戲boss香香的
恐怖遊戲boss香香的 被拉進了恐怖副本,但我卻是個瞎子。 一個嗅覺靈敏、聞味 識人的瞎子。當拎著大砍刀的副本boss 出現時,所有人都 跑了,隻有我還站在原地,空洞地看著他
蓄謀已久,鄰家弟弟狠狠愛
蓄謀已久,鄰家弟弟狠狠愛 "回家第一天。 我媽就把一個年輕的弟弟往我懷裡推。 還意味深長地留下一句: 「你懂的。」 我心領神會,當即就把他給辦了。 事後,我媽問到來補習英語的黎序哪去了? 看著躺在床上筋疲力盡的男人。 我瑟瑟發抖。 "
回不來的阿落
回不來的阿落 "聽說老婆的學弟快死了。 他唯一的願望,是跟我老婆徐在錦舉辦一場婚禮。 她答應的那刻。 我通知系統,「幫我脫離這個世界吧。」 徐在錦兩次催我離婚。 我都沒能如約到民政局。 直到我作為絕症病人躺在手術臺上。 她這個主刀醫生,驚恐又絕望,「怎麼會是你?」 更讓她崩潰的是。 我會按系統設定,死在她手裡。 讓她永生內疚。"
失約
失約 我攻略了時倦五年。隻要他在生日那天向我求婚,我就可以留在這個世界。 可我整整等到了凌晨,才聽到了系統的聲音。【一切都結束了。 【時倦的白月光今天回來,他一直都和她在一起。】 陪伴了這麼久,系統決定答應我一個要求。 讓我選擇自己的死法。 那麼,既然遲早、必須要離開。 我要死在時倦的面前。 讓他親手殺死我。 再後悔一輩子。
為了打牌奶奶她六親不認
為了打牌奶奶她六親不認 "為了趕時間打麻將,奶奶把沒熟的芋頭喂我吃。 我嘔吐不止,連夜被送到醫院。"
長安夜雪
長安夜雪 "大盛十一年,黎王姜瑄為了皇後池春韻起兵,直逼長安。 長安雪夜,我以黎王妃的身份,孤身一人踏入當朝太後寢宮勸降。"
漫長的告白
漫長的告白 如果不能追到陳之洲,那我一定要S到他。 蹦出這個瘋狂念頭的深夜,我興奮的困意全無,從床上一咕嚕坐起來,撈出手機點開了微博小號,找到經常訪問列表。 陳之洲的小恐龍頭像就靜靜地躺在第一位,我輕車熟路地避開關注按鈕點進去,他的動態仍舊停留在上星期。 “導師讓我留在學校標數據集,我的暑假又沒了……果然,研究生就隻有被錄取和畢業的兩天是快樂的。” 他還在學校……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