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Alpha,我喜歡的人也是。
曾經我們形影不離,但失聯多年後重逢,他不記得我了。
我不想成為他的困擾。
重逢後以學長的身份平淡地與他相處著。
隻有在不露真容的地下俱樂部才大膽一次。
借著面具的遮掩與他調情。
後來,我被人為地激發易感期。
昏沉間,我對著他叫了他以前的名字。
於是一切平衡都被打破。
「我是誰?」
一向冷靜的年下 Alpha 少見地露出失控的一面。
掐住我的脖頸,狠狠咬上我的腺體。
「學長,再認錯人的話,我會懲罰你。」
1
夜半,我再次因為潮湧般的躁意醒來。
因為是易感期比較頻繁的體質,又不願隨意找個 Omega 度過,我隻能長期靠使用強效抑制劑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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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導致信息素產生了一定紊亂。
醫生建議我,至少這一次易感期不要再使用抑制劑。
我便隻能靠退熱劑退熱,以及硬抗。
我煩躁地脫去被汗水打湿的衣服,走進浴室打開花灑。
柯止言——我的合租室友的房間就在旁邊,此刻他應該在熟睡中。
想到他,我的腦海中便無法控制地閃過那張好看的臉。
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淡淡的薄唇。
他的手也很漂亮,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拉扯著領帶上那個領結時尤其性感……
我忽然熱得連心口都滾燙,強忍住羞恥,慢慢地把手伸了下去。
原本我想要速戰速決。
但這種事情,越急就越難集中注意力,嘗試了好一陣子都沒有成功。
直到——
「學長。」
柯止言的聲音隔著水聲模糊地響起。
2
我一直是背對著浴室門的,聞言一僵,猛地轉過頭。
柯止言站在半開的浴室門口,冷靜地注視著我。
剛才浴室門難道沒有徹底合上嗎?我完全沒有印象了!
「需要我幫你嗎?」
柯止言語調平靜,表情自然,好像我沒穿衣服這件事對他來說不是很值得關注。
我尷尬得說不出話來,連一個簡單的音節都是勉強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不……」
「我幫你吧,不然這一晚你很難睡得好了。」
柯止言走進來,順手關上浴室的門。
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會被打湿,手臂從我的側後方攏過來,一隻手覆住了我的右手。
我不自覺地顫抖,害怕自己發出聲音,死死咬住了嘴唇。
水聲掩蓋了大部分動靜。
我破罐破摔地閉上眼,沒多久就站立不穩地向後一靠。
柯止言用身體撐著我,我仰頭枕在他肩膀上,大腦空白地盯著天花板,止不住地喘息。
「感覺好一些了嗎?」柯止言衝洗著自己的手問道。
我的反應仍然有些遲鈍,隻輕輕「嗯」了一聲。
「學長。」
沉默片刻,柯止言伸手扶在我的腰側,很突然地問道:「阿馳是誰?」
3
下午柯止言回來的時候,我正因為剛剛開始的易感期而昏昏欲睡。
他來到我的臥室,俯身探我的體溫。
那時臥室裡隻開了一盞很暗的臺燈,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昏暗光線裡一個不太清晰的輪廓,忍不住喊了一聲:「阿馳。」
我還以為柯止言沒有聽清。
遲疑片刻,我說:「是……很久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
柯止言:「我和他長得很像?」
我說:「隻有一點點。」
柯止言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轉而說道:「聽你的接診醫生說,你是過度使用強效抑制劑導致的信息素紊亂。
「如果醫生不建議再頻繁使用抑制劑,又沒有 Omega 的話,通過這種方式紓解一下,也是能緩解強易感期症狀的。」
柯止言是實習醫生,下午去做檢查的時候,我還在心電圖室碰到了他。
現在他應該是在跟我解釋他幫我的理由。
一些……
嗯:「特殊」治療方式什麼的。
我說:「好的。」
柯止言突然問:「阿馳也這樣幫過你嗎?」
「啊?」我呆了呆。
柯止言重復一遍:「阿馳也會這樣幫你度過易感期嗎?」
「沒,沒有,怎麼會?」
我躲開他的視線,趕緊關水去扯架子上的毛巾。
結果,地面湿滑,我又慌亂,在穿衣服的時候腳底突然一下子打了滑。
柯止言從身後用力攬了下我的腰,我們的身體比剛才還要更緊地貼在一起,他的褲子湿了,我很清楚了感覺到了他身體上的變化。
我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竟然問他:「你,你需不需要我也幫你一下?」
柯止言聞言輕笑一聲:「學長是打算報答我嗎?」
我瞬間感覺到窘迫,大腦過熱斷電,都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好在柯止言很快又說話了,他問我:「可以嗎?」
我本能地回答道:「可以的。」
他便松了手,還後退一步給我留足了轉身的空間。
我與他面對面站著,視線始終低垂不敢上抬,伸出手時也是緊張極了,連他衛褲上系緊的抽繩都解不開,反而還奇異地拉緊了。
柯止言靜靜地看著我的動作。
在我已經滿腦子漿糊的時候,忽然問道:「你要不要用牙齒把它咬開?」
4
我有點不知所措,怕他覺得不耐煩,便採納了他的意見,在他身前跪下,嘗試用牙齒去咬那個繩結。
柯止言低頭看我,片刻,摘下眼鏡甩了甩鏡片上的水,然後戴了回去。
我解開了抽繩,又開始為下一步為難。
是站起來還是繼續維持這個姿勢?
現在這個姿勢會很奇怪嗎?
猶豫中,柯止言猛地用手託起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推遠了些。
「學長願意這樣報答我,也是因為我長得像阿馳嗎?」
這好像是他第三次提阿馳了。
看來他真的很介意被認錯成別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氣。
「對……」
柯止言眼神溫度驟降。
「對不起,」我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啞了,清了清嗓子,才把話說完,「我以後不會認錯了。」
柯止言抿緊了唇,沒有說什麼。
我趕緊又道:「其實你們也沒有很像的——」
柯止言忽又將我的下巴抬得更高,我的脖頸繃緊到極致,稍稍有些不適地咽了口唾沫。
「你的臉很燙,還是發熱嗎?」
這時他換了個話題,用手掌心貼了貼我的臉。
還將拇指有點用力地按在了我的嘴唇上:「看一看。」
我不明白他說的「看一看」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在他不容拒絕的力道下張開了嘴巴。
柯止言的手指擠了出去:「含住。」
我照做,舌尖抵上他的指尖。
「口腔溫度還是有點高。」
很快,柯止言抽出手指。
像下醫囑般說道:「難受的話可以再吃一次退熱劑。」
5
這天晚上,又吃過一包退熱劑之後,我竟睡了個很沉的覺。
還久違地夢見了很久以前的事。
夢中,少年穿著一身黑白的舊校服,身量颀長,褲腿短了一截,露出伶仃的腳踝。
我們並肩坐在天臺上,他的身後是一輪濃烈的夕陽。晚霞染遍天際,微風吹拂著他的頭發。
我說:「阿馳,回去吧,能找回家人是件很幸運的事情,這樣的好運氣應該珍惜。」
少年的情緒激烈而無聲。
他打著手語問我:【那你呢,你不要我了嗎?】
我說:「怎麼會呢?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一起考 G 市的大學,到時候我們就又能經常在一起了。」
少年倔強地看著我,【我不要和你分開那麼久。】
我說:「不過一兩年而已,很快的。」
他仍舊搖頭。
我笑,輕輕捏他的臉:「你先去過好日子啊,你過上好日子了,以後才好照拂我,是不是?」
少年的眼睛驀地被風吹紅了。
他伸手抱住我,在眼淚落進我衣領的時候,忽然張嘴咬在我的頸側。
彼時他初步分化成 Alpha,咬人腺體是種剛被喚醒的本能。
可我並未分化,腺體根本沒有發育。他在那個大概的位置很用力地咬著,怎麼咬也是徒勞,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用力揪緊了他的校服。
咬完之後,他的齒間一片紅色,那都是我的血。
後來他走了,他咬出的傷口反復發炎,流膿,好不容易結痂,我又把那層痂揭掉,看它再發炎,再流膿,再結痂。
反復幾次之後,這個咬傷變成了深刻的疤痕。
他終究還是留下了些什麼。
隻是,這也是他最後留下的東西了。
6
易感期症狀完全消退後,我按時來到「Silencio」上班。
「Silencio」是一家綜合性的地下俱樂部,規模很大卻十分低調,深藏於人口混雜的老城區中,來光顧的客人進門後都會照規矩戴上面具,用以隱藏自己的容貌。
每個周末晚上,我會來這裡表演。
「Silencio」現在的經理之一周哥是我以前在酒吧兼職時認識的。
他剛轉到這裡不久,知道我需要掙錢,便聯系上我,問我有沒有興趣過去兼職跳鋼管舞。
他說,不需要多專業,主要還是得年輕、身材好、放得開,正式上場表演前會有簡單培訓。
在很多類似的場所,表演鋼管舞的一般都是身段柔軟的 Omega。
但是「Silencio」不同。
這裡的客人大多是些有特殊癖好的人,他們要麼是身為 Alpha 卻隻對 Alpha 的身體感興趣,要麼是有些更隱秘的愛好。
後者的活動場所私密性還要更好一些,在地下四樓,一般的客人不會被準許進入。
上場前,我換上薄紗襯衣和緊身熱褲,系好腿環,穿上極高的高跟鞋,看著鏡子裡那個自己,依然覺得陌生,恍惚了一下。
但……
沒關系的,掙錢嘛。
我衝鏡子笑了一下,戴上面具,走向表演舞臺。
燈光亮起後,臺下響起一陣輕佻的歡呼聲和口哨聲。
旁邊的 LED 顯示屏開始滾動,不停有人在為這場表演打賞小費。
我摒棄雜念,握住鋼管輕輕一躍,身體隨之纏了上去。
舞臺距離觀眾很近,有些人會趁機伸手摸一摸我的小腿。
旁邊的保安不管這些。
隻有當有些瘋狂的人想要爬上舞臺時,他們才會上前阻止。
我盡量無視那些幹擾,視線跟隨動作掃過臺下。
意外,也不算很意外,我看見了人群中的柯止言。
他穿著白襯衫,一絲不苟地打著領帶,大半張臉都被面具覆蓋住,隻露出一雙淡色的薄唇。
和臺下因表演而激動難耐的 Alpha 不一樣。
他很安靜,抿著唇,臉上想必是沒有什麼表情的。
隻是很專注地看著舞臺。
我很清楚,他並不知道臺上這個代號為「Mute」的舞者就是他的室友杜予安。
但是,我依然每一次在臺上見到他都會走神,與他對視上,都忍不住心髒一陣狂跳。
7
第一次在「Silencio」見到柯止言時,情況完全混亂。
那天,舞臺下面有喝得爛醉的酒鬼發瘋,場內保安制止得不及時,其中一個從側後方爬上舞臺,從身後把正準備下場的我按在了後臺通道的牆壁上。
「好久沒碰到這麼帶勁的 Alpha 了,反正都是出來賣的,先給老子爽爽啊。」
那人也是個 Alpha,身材、力量方面都屬上乘,我一時竟有些掙脫不開。
不過也不會讓他佔到便宜就是了。
「操,跳這種舞的還裝什麼矜持,不就是要錢嗎?」
那人因為我奮力掙扎惱了,從錢包裡抽出厚厚一沓錢甩在我身上。
「夠不夠?夠不夠?不夠老子還有卡!」
紅色的票子漫天灑落。
這些錢似乎使他興奮起來,力氣陡然增大,一下子將我按倒在地上,扯破了我身上原本就是薄薄一層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