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發消息和我說分手。
我快速回了他五個字：「你都知道了？」
然後拉黑刪除，一氣呵成。
哼，男人可以換。
我絕不能輸。
1
徐浩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正在做方案。
看到對話框裡的文字時，我眼眶一酸。
我們因為他好哥們婷婷的事已經冷戰好幾天了。
其實我早已有感覺，他的愛在慢慢消失，隻是不願相信。
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我送他任何禮物他都開心得不行。
可今年我送了他一張 4090 白色火神的顯卡。
他隻淡淡地說了一句不喜歡。
哼，不喜歡我就退，畢竟挺貴的。
我點擊了申請退貨，客服那邊很快發來消息：「親，商品是哪裡不滿意嗎？」
我回了句：「男朋友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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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服那邊停了兩秒，幽幽地回了句：「他不喜歡的是你。」
我焯，現在客服都這麼人間清醒嗎？
2
我回復完徐浩後，仰頭看了會天花板。
又接著忙活手裡的工作。
打工人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傷春悲秋。
今天是周六，晚上早已約了朋友去蹦迪。
可現在我卻沒有了興致。
「姐妹，難受，發燒了，頭暈乎乎的。」我給沈意發了條消息。
本以為會得到安慰，取消約會。
安慰是得到了，可約沒取消。
「那行，你好好照顧自己，別吃頭孢，晚上還得喝酒。」
我心麻了，真是我的好姐妹。
3
距離下班還有一分鍾的時間，我早已收拾好了包包。
可群裡卻突然收到提醒，我預感不好。
「下班先別走，開個項目會議。」
下方一溜的「收到」。
我截圖發給沈意。
「我他媽煩死了，什麼沙壁老板。」
剛發完我就察覺不對。
我仔細看了看，圖我是發給沈意了，可話我發在了工作群。
怎麼辦？我大腦飛速地運轉著，眼睛轉到了中午訂的奶茶上。
「外賣都沒給我放筷子。」我立馬又接上這句話。
周圍同事紛紛看過來，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會議快要結束的時候，老板明裡暗裡地戳我：「我發現現在很多人整天怨聲載道，不解決問題反而天天埋怨領導，帶著情緒工作是職場的大忌，你說對吧？江晚。」
對你媽，每日工作超 8 小時，加班沒有加班費，過個假期還要調休。
我還不能有情緒了？這點錢是想買我的命嗎？
「對的，老板，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啊。」我甜笑著說道。
4
「怎麼了，江晚？興致不高啊。」沈意一邊跟著音樂亂舞，一邊回過頭問我。
「分手了。」我半躺在沙發上。
「啊？」她倏地一下湊了過來，「真分了？我早說他配不上你。來來來，幹一杯，慶祝你脫離苦海。」
我看著她興奮的笑臉，真想給她一個大比兜。
「哎呀，別想了，天涯何處無芳草，這滿卡座的帥哥，不隨你挑嗎？」她拉著我站起來。
「算了，我心已死。」
「心死不要緊呀，姐妹教你，心裡可以沒男人，但是，身邊不能沒男人，你瞧，那邊那個。」她手指了指。
我順著看過去，我心又活了！！！
那人個很高，比例極好，純白的襯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過襯衣滲出來，將原本絕好的身體更是凸顯得玲瓏剔透。
他臉稜角分明，眸烏黑深邃，濃眉挺鼻，外加絕美的唇形，直接就殺到了我的心裡。
我第一次因為容貌對一個人有了色心。
「不錯吧。」沈意在旁邊得意地說道，「去啊。」
我心裡突然有些畏縮，或許是那人渾身上下散發的生人勿近的氣質壓倒了我。
「江晚，你該不會是慫了吧。」沈意笑了起來，「還有你江晚慫的時候。」
我白了她一眼，「你行你上。」
「好啦，你知道的，我喜歡小奶狗，這種的我駕馭不了。」她遞過來一杯酒，「俗話說得好，八戒不喝酒，怎敢對嫦娥下手，武松不喝酒，哪能空拳幹猛虎，來，喝一杯。」
我接過來，仰頭幹了，酒壯慫人膽，是這麼個理。
5
我搖曳生姿地走到那人面前。
一個不小心，就撲到了那人的懷裡。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
這個角度任憑他再逃也躲不掉。
「抱歉啊，太黑了，沒看清。」我扶住他的肩膀，弱弱地說。
他浮皮潦草地瞥了我一眼。
那一眼，我覺著自己仿佛被他看透了。
緊接著他把目光移向舞池中央，一句話也沒說，任憑我趴在他身上。
我突然覺著有些尷尬，正想和他拉開些距離。
手卻突然被人攥住，「江晚，你就為了他要和我分手？」
我轉過身，徐浩一臉怒氣地站在我的身後。
我要和他分手？真是氣笑我了。
這倒打一耙的玩意。
我挺直了腰板，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人，「你就說應不應該和你分手？」
自己沒有眼嗎？不會看嗎？
他站在那人面前，身高足足矮了一頭，瘦得也像個雞仔。
幹什麼不好，非要自取其辱。
徐浩脖子上青筋暴起，上前就要揪住那人的衣領。
我搶先一步，甩了他一個巴掌。
聲音洪亮清脆，悅耳極了。
「你打我？」徐浩一臉的不可置信。
「打你怎麼了？我家寶寶比你高，比你帥，比你身材好，香香軟軟還聽話，我又不傻，我能讓你欺負他嗎？」我雙手抱在胸前。
「江晚，你行，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他手微微顫抖，「那我們之前的海誓山盟算什麼？」
「算成語吧。」我眨了眨眼。
他再也說不出話來，隻是惱怒地看著我。
「好了，徐浩，別演了，累不累？要不要我把你的好哥們婷婷叫過來一塊玩啊？反正以前我們每次見面她都在。」
「江晚，我和她真的沒什麼，我和你說分手隻是想嚇嚇你，我沒想真的分手。」他著急地解釋著。
「是呀，你不過是想讓我妥協，我猜這個方法是你的好哥們教你的吧，可惜啊，我不吃威脅這一套，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江晚，我……」
「還不走嗎？沒看到我家寶寶已經吃醋生氣了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頭親了親後面那人的臉。
徐浩眼睛猩紅，不甘心地看了我們一眼，終是頹然地走了出去。
待他消失在我視野後，我長松了口氣。
「香香軟軟？吃醋生氣？」耳垂處灑下溫熱的呼吸。
我心裡痒痒的，這才察覺出我們之間的距離有多近。
夏天的衣料本就薄，肌膚相觸帶來的感官在這聲音的蠱惑下被無限放大。
我感覺臉燒得厲害。
剛才隻想著刺激徐浩，口不擇言了。
想來男生都不喜歡被人說軟軟的。
我趕忙說道：「我……我剛才胡說的，你很硬，很硬。」
話剛出口，我又覺得不對。
這氛圍，怎麼越來越尷尬了。
「那個，今日謝謝你幫忙，我先……我先走了。」
我欲與他拉開些距離，卻一把被他抓住衣領，輕輕一拉，我便又回到了他懷裡。
「怎麼？過完河就要拆橋？我幫了你，你是不是應該回饋我點什麼？」
我看著這張近在咫尺鬼斧神工的臉，不自覺地說道：「是應該，你想要點什麼？不然我以身相許吧。」
「好。」
「啊？」音樂聲噪，我以為是我聽錯了。
「我說你以身相許，很好。」他眼睛忽明忽暗。
6
「顧少身邊那人是誰啊？怎麼沒有見過？」
「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顧子墨的女伴竟然不是俞晴。」
「噓，別說了，你沒看見俞晴臉都綠了嗎？」
我站在宴會中心位置，穿著價格不菲的禮服，挽著顧子墨的胳膊。
默默地在心裡嘆了口氣，早知道是這種以身相許，我就不該提這茬。
這不就是活靶子嗎？
今晚我就是輿論的中心。
本想找個絕色男寵，誰曾想找了個豪門少爺。
「我說，你家這麼有錢嗎？」我偷偷踮起腳湊近他說。
「嗯，放心，以後都是你的。」他轉過頭溫柔地笑著。
我：……
7
「子墨，不介紹介紹嗎？」旁邊走過來一個女生，聲音軟糯，笑容和煦。
「江晚，我的女朋友。」顧子墨淡淡地說道。
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忿，但又很快地被她掩蓋掉。
「你好，江小姐，我是子墨的未婚妻，俞晴。」
未婚妻？我看了顧子墨一眼，玩這麼大嗎？
「你好，姐姐。」我溫軟地伸出手，「沒有聽阿墨說起過呢。」
俞晴的臉變了變，她應該是沒有想到我這麼婊。
「子墨一向少言寡語，家事肯定不會與外人說的。」她指甲掐入了手心。
「是嗎？」我笑著靠進顧子墨的懷裡，「那你怎麼這麼黏我，一個消息不回你，你就奪命連環 call。」
顧子墨寵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自然是喜歡你，況且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妻。」
「子墨，你太過分了。」俞晴嘴唇微微抖著，氣到了極點。
「過分嗎？」顧子墨摩挲著我的手指，「小時候兩家的玩笑話，俞小姐不要太當真了。」
「可……可我從小就喜歡你，為了你，我放棄了出國，放棄了夢想，甚至放棄了我的驕傲，你還要我怎樣？」
「俞晴，一開始我就明確地告訴你了，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必為我做什麼。」顧子墨平靜地說。
我在心裡忍不住嘆息，都什麼年代了，還走這麼純情的路線。
喜歡他就上啊。
非得搞這麼麻煩。
「就是因為她嗎？她哪裡比得過我？」
這姐妹腦子有病吧，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男人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
要喜歡你的話，就算身邊有女朋友也會拉扯著你。
「姐姐，天下男人千千萬，像阿墨這麼優秀又聽話的，肯定不好找了，但你可以退而求其次嘛。」我嗲嗲地說道。
「江晚，你閉嘴。」她聲音因為氣憤變得尖銳。
「阿墨，她兇我，你都從沒和我大聲說過話呢。」那一刻我想盡了所有傷心的事，也沒有讓眼圈泛紅。
不得已我隻能假裝揉了揉眼睛。
「夠了，俞晴，晚晚她善良純真，好心勸你，你不要得寸進尺欺負她。」他輕輕地抱住我。
俞晴：……
我：幹得漂亮，默契滿分。
「我不會放棄的，我就不信陸阿姨會同意你們。」她不服氣地轉身離開。
陸阿姨？顧子墨的媽媽嗎？我看著她搖曳生姿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戲演得不錯。」耳邊聲音低沉悅耳。
「加錢嗎？導演。」我轉過臉。
四目相對，我還是忍不住為他哐哐砸大牆。
這臉，太誘人了。
他剛要開口，我搶先一步：「肉償也行。」
他那雙眸子在我臉上逡巡了半天，我心也跟著激動了半天。
「你……想得美。」
「小氣鬼。」我小聲嘟囔了一句。
「走吧，去見見家長。」他牽過我的手。
見家長？你隻說陪你來參加宴會，沒說你父母會在啊。
我有些心慌，他轉過頭，嘴角輕翹。
「媽，生日快樂，這是我女朋友江晚。」
我震驚不過兩三秒，腰上那隻手的力道重了些。
「你好，阿姨，我不知道今天是您生日，沒有給您準備禮物，真是抱歉。」我盡量優雅大方地笑著。
「看到你，便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了。」她衝顧子墨眨了眨眼。
「謝謝阿姨，祝您生日快樂。」我不好意思地說道。
面前的這位女士笑容和煦，眉眼溫柔，說起話來也讓人如沐春風。
剛聽俞晴那語氣，還以為顧子墨他媽媽多麼可怕呢。
現在看來，這不就是可可愛愛漂漂亮亮的姨姨嗎。
好想和姨姨貼貼。
「大美女，今日來我這，沒耽誤你做好事吧。」她笑著問我。
大美女？做好事？怎麼回事？
我看著她眼底漾起的笑意，腦子裡突然蹦出來一件事。
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顧子墨他媽媽，就覺得有點眼熟。
太丟臉了，我臉瞬間燒了起來。
8
上周末我和朋友出去逛街。
她想喝咖啡，便拉著我去排一家很火的店。
隊伍很長，我們龜速前進。
可有人偏偏不守規矩。
佯裝著打電話就插進了前方一阿姨的前面。
那阿姨著裝優雅，舉止大方，講理講不過，眼淚都快憋了出來。
我最看不得漂亮姨姨受欺負。
「哎，好久不見。」我熱絡地走到那人的跟前。
他回過頭，面露疑惑，「我們認識？」
「不認識你插隊。」我超大聲地喊道。
他急了，「你他媽誰呀，插你的隊了嗎？」
「東邊日出西邊雨，你爺我是大美女，我他媽最討厭插隊的人了，一點素質也沒有，一天天插隊，你是活不起了嗎？趕時間投胎嗎？閻王殿是有人等著你嗎？」我一頓輸出。
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應和著我。
他眼看面子上掛不住，丟下一句「你等著」，就灰溜溜地跑走了。
最後那位阿姨拉著我的手一陣感謝，最後還請了我們兩杯咖啡。
本以為是個助人為樂的小插曲。
可我真的沒想到，就這麼巧，她是顧子墨的媽媽。
9
「阿姨，您別笑我了。」我突然感覺很害羞。
「阿姨不是笑你，阿姨是開心，開心你是小墨的女朋友，小墨能找到你這麼好的孩子，是他的福氣。」她拉住我的手。
我眼角看向顧子墨，不，這是我的福氣。
他這張臉，騙光我的錢我都覺著值。
不過，她媽媽什麼也沒問，這就承認我了？
還真就應了那句話，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陸阿姨，生日快樂，這是我為您準備的生日禮物。」俞晴笑著走過來，聲音甜得像蘸了蜜。
「謝謝小晴。」
顧子墨媽媽身後的管家接了過來。
「阿姨，您到底是怎麼保養的，怎麼一年比一年年輕啊，您這氣色看著比我都好。」俞晴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再年輕也比不過你們呀，哦，對了，你還沒見過小墨的女朋友吧。」她溫柔地衝我笑道，「江晚，這是俞晴，是我好朋友的女兒。」
我假裝第一次見她，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阿墨的女朋友，江晚。」
俞晴的臉瞬間就變了顏色。
「阿姨，你知道她是幹什麼的嗎？她怎麼能進楚家的門啊，她不過是……」
「小晴。」顧子墨媽媽打斷了她，「我們楚家找兒媳婦隻有一個標準，那就是小墨喜歡。」
「阿姨……」俞晴張了張口，眼淚都快憋了出來。
「媽，晚宴馬上開始了，我陪您去準備吧。」顧子墨警告般地瞪了俞晴一眼。
哎，不聽美女言，吃虧在眼前，剛就和她說，不要在顧子墨一棵樹上吊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