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密是互相抱錯的千金。
認親那日,她當著全家人的面哭得撕心裂肺。
Crush 爆改親哥,這誰受得了!
我正嘲笑呢。
想到我和閨密她弟弟玩的地下情。
哦豁,玩脫了。
1
我對閨密包容的程度很高。
一次談 8 個可以,但不能一個談 8 次。
於是她聽話地把圈內太子爺全玩了個遍。
拍拍屁股準備出國走人那日。
她把目光放在了我哥身上。
「海歸教授,高知,禁欲系。
「額滴娘,這種類型的我還從沒談過呢。
「大五歲誰懂這種年齡差!
「你覺不覺得你哥跟我有點夫妻相。
Advertisement
「不理人?嗯~欲擒故縱,我更喜歡了。」
屢次勾搭失敗後。
她十萬火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我推開正壓在身上的人,對少年使了個眼色。
他委屈地咬了咬我的耳朵。
「我倆在一起就這麼見不得光嗎?又不是親姐弟?」
笑死。
總不能被閨密發現……她還沒勾搭上我哥。
我和她親弟卻早就偷偷搞一起了吧?
我清了清嗓子,熟稔地回道:「晴晴呀,我哥那人……țṻ₀」
話音還沒落。
鄧鈺晴就崩潰喊道:「你爹來了!」
「?」
「你媽也找上門了!」
啥玩意?
「他們說我倆家其實是抱錯的千金!」
???
2
來不及捋清楚了。
我倆提起褲子,就前腳接著後腳趕到了鄧家。
看到我身後那個人時。
我哥眉頭微蹙。
盡管和我哥的關系就像陌生人,我還是活像是被抓奸在床似的,下意識地就乖乖站了過去。
「哥。」
他淡淡地「嗯」了聲,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而不遠處。
我閨密正抱著我媽哭得撕心裂肺,兩家人都圍在旁邊,互相安慰Ṭùₐ著。
「沒想到,鈺晴居然和應薇薇當初在醫院抱錯了。」
「兩人從小就情同姐妹,應媽媽,你也不用太傷心了。」
「是啊,哭多了傷身。」
應媽媽眼眶有些紅,但人已經緩過來了,想說點什麼,卻被眼前的女孩死死地抱著,半天才憋出一句:
「不是我在哭啊。
「是鈺晴。」
眾人:……
「這孩子,還真是性情啊。」
呵呵。
我都不想拆穿。
鄧鈺晴從上個月我哥回國開始,就對他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人還沒到手呢。
Crush 直接爆改親哥,這誰受得了!
她哪裡是認親回來的喜極而泣。
她是在懷念,她還沒開始,就破滅的愛情呢。
偏偏這時候。
應媽媽看到我們幾個小孩都到了現場,直接把我哥喊了過去,將兩人的手交疊放在了一起。
「怪不得,我就說這倆孩子,一直長得很像。」
鄧鈺晴牙都快咬碎了。
她微微仰著頭,故意喊道:
「哥哥好啊。」
昨天還在好哥哥。今天就變成哥哥好。
兩人的臉上表情都很差。
我還沒來得及笑。
就聽到不遠處站著的少年氣紅了臉,反駁了一句:
「長得像不一定因為是親生的!還有一種可能。」
我從鄧鈺之口型裡讀出幾個字:
親嘴親多了。
看戲的表情瞬間僵住。
不對。
我哥變成鄧鈺晴她親哥,那她弟不就是我親弟了?
糟糕,玩脫了!
3
親骨科。
這別說在上流社會不待見,在網文界也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我上去就姐友弟恭地握住鄧鈺之的手:
「怪不得,我一見你也是,怪熟悉的嘞。」
鄧家的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哪來得及注意啊。
眼珠子都快抽抽了,瘋狂暗示他,千萬別再亂說話了。
我可不想被浸豬籠。
鄧鈺之卻乘機扣住我的五指,眼巴巴地望著我,拖著嗓音,喊道:
「姐姐。」
我雙腿一軟。
第一次覺得這個稱呼這麼背德。
我狠狠地將手抽了回來,慍怒地看著他。
早就知道就不和弟弟談了,沒有一點分寸。
哪個親姐弟之間是這樣相處的!
反觀另外一邊。
鄧鈺晴還在掙扎:
「應沉他根Ţũ̂ₓ本不是我親哥!」
應媽媽有點蒙逼:「為什麼?」
「我原來的親弟可從來不會對我冷臉,應沉才第一次見面就這樣對我,那我之後要是來了這個家,指不定他還會怎麼欺負我呢!」
應媽媽是個女兒奴。
當即就呵斥了回去:「阿沉,你說說你,整天面無表情地做什麼!」
說完。
又笑著跟鄧鈺晴道,「晴晴說得是,之後阿沉他要是對你有哪裡不好,盡管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以前你弟弟是怎麼對你的,我就讓阿沉也這麼做。」
我看到鄧鈺晴對著應沉無聲吐出了幾個字:
當我的奴隸。
應沉:……
哈哈。
笑笑蒜了。
那邊也是亂成一鍋粥了。
大家都趁熱喝了吧。
4
兩家人忽然都多了一個女兒。
激動過後,準備正式出去吃頓飯,還邀請了不少圈內熟悉的人。
我們四個小輩齊齊拒絕。
笑死。
我都不敢想,她那一群狐朋狗友要是聽到我們兩人身份互換的消息會是怎麼驚訝的神情。
光是我哥……呸,我前哥那高冷教授的名聲被傳出去被自家親妹追過,那還得了。
我們找了個借口說我們根本不介意互換的身份就混了過去。
於是。
最後就隻剩下了四位長輩和我們四個人的修羅場。
鄧鈺之搶著我身旁的座位就坐下了。
他比應沉適應得快多了。
年下就是沒臉沒皮,對著我爸媽就叫道:
「叔叔阿姨,我姐姐麻煩你們照顧 20 幾年了。」
好像有哪裡不對?
他們剛想說不要這麼客氣。
就聽到鄧鈺之喊了一聲:
「無以報答,我之後就隨她也一起喊你們爸媽吧!」
我剛喝下的茶直接一口氣噴了出來。
鄧鈺晴都忍不住將目光放在了我倆的身上。
前一陣子她一Ţŭ⁷心都放在了追人那事了。
倒沒留意身邊這兩人。
情場高手首次滑鐵盧就算了,怎麼可能到如今還看不出我倆的關系!她眼珠子一轉,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假裝將筷子掉在地上,低著往桌子一看。
我眼疾手快地踹了鄧鈺之一腳,他沒反應過來,剛剛還在試圖勾引的腿一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跟鄧鈺晴來了個面對面。
有驚無險有驚無險。
我長嘆一口氣,剛抬頭,就和應沉對視。
備注「哥」的人給我發來消息。
【你和鄧鈺之在一起了。】
別這麼直白。
我小心髒受不了。
我顫顫巍巍地回道:【沒啊!】
沒在一起,睡過而已。
5
接下來在餐桌上,我全程不敢直視我哥的目光。
我哥很好地繼承了我父母的衣缽。
從小到大學習成績都是頂尖,後更是順理成章地出國留學進行深造,現在是知名大學的心理學教授。
我感覺我一直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甚至懷疑他有某種讀心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我忽然將腰背挺直了,要是他真有讀心術的話,早就把鄧鈺之的腿給打斷了。
哪還容得下他在這裡蹦跶。
當然,也許是我哥這會心裡也藏著事呢,看到我說的之後,居然沒多追問。
而餐桌上的氣氛,有鄧鈺之在,倒也還勉強像是有了幾分慶祝的模樣。
他一口一個「姐姐」。
叫得很熟練。
叫得我很汗流浃背。
鄧鈺之以前也不是沒和我家吃過飯。
沒見他殷勤成這個樣子啊。
好不容易等到人去洗手間的時候。
我終於坐不住了。
捏著手機也偷偷跑了出去,在男廁所門口找到他。
「你今天怎麼回事?那麼多小動作!」
我壓低嗓音,滿臉質問。
「不是說了,不要把我們倆的事情抖出去嗎?」
鄧鈺之眨了眨眼,好像有點委屈:
「我沒有。」
嘖。
這小孩淨喜歡裝傻,我可不吃他這一套。
鄧鈺之隻好在我逼威的目光下垂下腦袋:
「我想在姐姐的父母面前留下好印象嘛。」
我:?
什麼。
他還真把自己當女婿了?
我一臉蒙圈地道:
「你一個弟弟,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誰家裡這樣相處的,更別說,你爹媽現在才是我親生的爹媽了!」
鄧鈺之好像根本沒聽進去我說了什麼。
他眼裡都是不死心的神情,輕輕拉住我的衣角:
「所以,你一直隻是把我當作你的地下情人是嗎?現在出意外了,就像丟一顆無關緊要的棄子一樣,不要我了。」
我:「……」
他到底弄沒弄清楚事情的輕重。
什麼要不要他。
現在問題是還在地下情人這裡嗎?
我剛想回答,就聽到背後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那是一陣刻在 DNA 裡的記憶。
我幾乎反射性地就拉著鄧鈺之在最近的隔間裡躲了起來。
然後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小聲道:
「別出聲,ƭű̂ₓ是我哥。」
被他發現了的話,我都不敢想我倆會怎麼死。
隔間很小。
鄧鈺之跟我貼得很近。
我看到他湿漉漉的眸子開始泛紅,像被拋棄的小狗,也於心不忍。
好歹也一起認識了那麼多年。
以前隻是想著玩玩,誰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還沒等我想好怎麼安慰。
鄧鈺之忽然舔了一下我的手心。
像是故意反抗著什麼。
我呼吸都暫停了。
緊張到渾身都在出汗。
一門之隔後面,我甚至感受到我哥的腳步聲在我背後停留了一會兒。
直到聲音完全消失。
我才虛脫般地打開門走出來。
衣服都被透湿了。
偏偏,鄧鈺之還在我耳邊問:
「姐姐,或者我換個說法,我們之後不是地下情,是隻能偷情了,對吧。」
6
那天我倆算是不歡而散。
我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年下的無理取鬧。
但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因為在這之後,鄧媽媽給我看了醫院的親子鑑定書,明明白白地告訴了我們一個事實。
我和鄧鈺晴兩人,當時確實在醫院不小心抱錯了。
鄧家和應家自小就是鄰居。
關系非常要好。
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那也沒辦法。
應媽媽說:
「雖然鈺晴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但是我們都尊重你們的想法,可以繼續叫我阿姨,也可以叫我媽,不需要改口的。」
鄧鈺晴一身反骨:
「媽,我當然要叫你媽媽,你是我親媽,以後你倆都是我媽。」
應媽媽沒發現不對,反而被哄得很開心。
「你這孩子,從小嘴就甜。」
我隻好硬著頭皮跟在鄧鈺晴的身後,一起喊。
我和鄧鈺晴性格自小就是兩個極端。
她大大方方,做什麼都隨心所欲。
我家教嚴苛,從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倆從小到大玩到一塊,這性格剛好也算是互補上了。
但眼下呢。
我覺得。
我閨密,可能有點瘋了。
她把親子鑑定書要了過來,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
問我。
「有沒有一種可能呢?你哥和鄧鈺之他倆其實也是抱錯的。
「長得哪像了,一點都不像!」
我提醒她別做夢了。
「他倆相差了七歲。」
鄧鈺晴隻能哀號。
為了讓她別鬧進精神病院,我決定和她談談心。
「我知道你最近深受打擊……但人總要向前看的,對吧?你不是要準備出國了嗎?」
鄧鈺晴聽到我的話,冷笑一聲。
「不,為他生氣,不值得。
「男人沒一個人好東西。」
好好好。
還清醒著。
我還沒來得及勸說。
鄧鈺晴就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提出了她下一個行動:「但是,在出國之前,我準備先氣死你哥!」
她讓我幫他打掩護。
我:「?」
果然還是瘋了。
我哥那冷面閻王,讓我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壞事,那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我搖頭擺手,剛準備跑,就聽到她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鄧鈺之的事情。」
我:「……」
不是?
這姐弟倆怎麼回事。
7
鄧鈺晴是真的不死心。
飛機票都買了,非得在走前的最後一個晚上帶著我在酒吧開了個 party。
主要是我喝酒。
她 party。
畢竟鄧鈺晴酒精過敏,喝一口就上臉的那種。
這眼下滿滿一桌子,可全是我替她吹的。
最後讓我拍照,發了個僅我哥可見的朋友圈。
我是被逼的,真的。
夜不歸宿、喝酒+蹦迪,這一晚上已經犯我們家三大禁忌。
我這和自首有什麼區別?
我哥秒點贊。
並發了個問號。
我硬著頭皮回答:【鈺晴明天就要走了,我們在這為她送行呢。】
我哥隻回了兩個字:
【等著。】
等什麼???
等我死期嗎!
我當下就坐不住了,反正已經任務完成了,準備跑路。
結果被人攔住了。
有些眼熟。
鄧鈺晴狐朋狗友太多了,我一時間沒想起來是誰。
「姐姐,別著急離開,那裡有人在看著你呢。」
聽到這個稱呼,我愣了愣,腦海裡下意識就浮現了一張臉。
畢竟從小到大隻有一個人會這麼叫我。
誰知道後面叫著叫著……會叫到床上。
我真該死。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不其然,鄧鈺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就坐在不遠處,一杯一杯地喝著酒,不知道在那裡看了多久了。
橫豎都是一死。
我看也沒看,直接抓住眼前的人,焦急地道:
「幫個忙,帶著我出去!」
「那是姐姐的前男友嗎?」
男人笑了笑,應了下來,還不忘八卦。
我咬了咬牙:
「騷擾對象,不用管。」
還前男友。
從血緣上來說,現在鄧鈺之可是我的親弟。
但凡再生出一絲非分之想,我都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我低著頭,狗狗祟祟地走出門,假裝看不見他。
嘿。
結果直接被人送到了鄧鈺之手上。
男生笑眯眯地:
「我任務也完成了,我先跑了。」
原來他倆才一伙的,我說怎麼出現得這麼巧合呢。
神經。
給我氣笑了。
8
鄧鈺之和狗皮膏藥沒差。
我走一步,他也跟在我身後走一步。
被我瞪著,還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地望天。
我不想耗下去了,停住腳步,扯著他的衣領,逼問道:
「你喝多了吧?到底想幹嘛?」
這一晚上就淨跟在我身後了。
鄧鈺之很委屈,他湊過來在我頸邊蹭了蹭:
「沒喝酒,那是雪碧。」
我:「……」
怎麼和鄧鈺晴一個死出。
一滴酒都沒沾還在那裡給我裝深沉。
被外頭的風一吹,我感覺我的酒勁都上頭了,退後一步,試圖跟他劃清界限:
「鄧鈺之,上次我就已經和你說了,從今往後,我們倆之間不要再做超過親姐弟之間的事情!」
我語氣有點兇。
也許是以前從來沒有這麼和他說過話。
鄧鈺之眼睛都逐漸紅了起來,看著我的目光開始變得小心又認真:
「對不起,姐姐。」
我氣血上湧:「……」
捂著額頭:「別叫我姐姐。」
鄧鈺之試探地喊:「薇薇?」
我:「……」
我有些浮躁。
莫名就想起了那句。
年下不叫姐,心思有點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