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那天學網上撿手機、撿金子,不曾想隻撿到了一個被下了藥的蛋糕。
吃完後一晚上在宿舍翻來覆去,衝了無數涼水澡,就連身上的衣服都被浸湿。
無奈,隻能偷摸著向高冷舍友的衣櫃伸出魔爪。
卻被他當場抓包。
他:怎麼?
安撫自己燥熱的身體說:「兄弟,借你套幹淨的睡衣,明天買個新的還你。」
他「哦」了一聲,湊近我,聲線喑啞,呼吸灼熱:
「需要我幫你嗎?」
我:?
1
賀君珩推開門回到宿舍時,我正在大快朵頤吃著撿來的蛋糕。
今天是七夕,同宿舍的其他兩個舍友已經和女朋友過甜蜜雙人世界去了。
隻餘我這個單身狗。
以及,眼前一米九高冷面癱舍友賀君珩。
「你生日不是早過了?」
饒是和他做舍友半年,還是被這磁性低音炮攻擊得愣了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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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舔舔嘴巴上的奶油,「我撿來的。」
他眸色沉沉,好半天視線才從我臉上落在蛋糕上。
「什麼都撿,不怕吃壞肚子。」
說到這個我就來勁了,我狠狠挖了一大勺開心地衝他一揚。
「你沒刷抖音嗎?七夕節的垃圾桶可是秘密寶藏。」
「就你在那隨便一蹲,好家伙,全是鮮花,禮物。」
「運氣好的,撿到手機和金子都是比比皆是。」
賀君珩見我傻樂,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那你呢,撿到了嗎?」
我吃著蛋糕,嘴裡囫囵不清「嗯」了一聲。
「沒撿到手機和金子,我一個男人也不需要花。」
「不過這個蛋糕包裝很好,我看那胖小子被女神拒絕就扔了,然後我拎回來了。」
我吃得起勁,這蛋糕是我最愛的草莓味兒。
酸甜可口,我一大老爺們兒平時也不好意思買草莓蛋糕。
所以今天我可要吃回本兒。
「你要吃嗎?」
我扒拉出一小塊看起來還沒完全被我糟蹋得不成樣的蛋糕遞給賀君珩。
他搖頭,把蛋糕放在我面前。
「我不吃甜食。」
賀君珩這人好奇怪。
雖然長得帥還有錢,人好像也還不錯,就是性子冷了點,但我就是覺得奇怪。
比如現在,明明一直盯著我在吃蛋糕,我給他,又拒絕。
在他的注目禮下,我大剌剌把最後一塊蛋糕吞入腹中。
餘光處,我看到他喉結吞咽了一下。
呵呵,你小子,想吃還不好意思呢。
隻不過這蛋糕奶油好多,吃得嘴巴有點黏膩。
正想找舍友路仁新買的衛生紙擦嘴,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覆在我嘴角邊緣。
我瞪大雙眼。
賀君珩面色如常:「抱歉,習慣了,我有潔癖。」
好家伙,你這潔癖都用在我身上了。
我伸出舌頭下意識往嘴唇舔舐一圈。
他神色一頓,看起來有些僵硬,然後徑直向廁所走去。
我:……
不是,賀君珩的潔癖怎麼越來越嚴重了。
我不過是舔個奶油,他就惡心到跑廁所吐了?
2
俗話說得好,撿來的東西不能隨便吃。
媽的,死胖子,居然敢在蛋糕裡下了奇怪的藥。
不然我怎麼跟打了一晚上的雞血一樣,興奮得像峨眉山上蹿下跳的猴。
從半夜十二點開始,我渾身熱氣騰騰,汗流浃背。
在衝了第六次涼水,湿透第三條內褲時。
我悲催地發現,我不僅沒睡衣了,就連褲衩子都沒了。
雖然夏天裸睡好,但我沒這個習慣啊。
自懂事起就沒再光過屁股了。
我小聲地開口:「賀君珩,你睡了嗎?」
等了幾分鍾。
很好,沒有回應。
我躡手躡腳走到賀君珩的衣櫃前,專心翻找起他的衣櫃。
不是我不拿其他舍友,主要是另外兩個人的褲衩子比我爸穿了二十年的老頭衫還破。
就那點布料的褲衩千瘡百孔,一攤開對著太陽,都能把你臉上曬出密集恐懼症。
穿他們的還不如光屁股。
可賀君珩不一樣,他有潔癖,而且內褲超多。
睡衣質地也是又香又滑。
我現在穿的就是他送的,包括內褲。
所以再借一條,應該沒什麼大不了吧。
正想著,突然身後傳來一聲輕笑,緊接著一條極具線條感的手臂撐在衣櫃上,以半包圍的狀態把我圈住。
「許南,在找什麼?」
我瞳孔地震。
完了,被抓住了。
鬼使神差,我不經腦子脫口而出:「偷你內褲。」
「哦?」賀君珩漆黑的眸子如一汪幽深的寒潭,深不可測,又危險得可怕。
還沒等他再說些什麼,我就突然感覺身體的異樣。
一股異常灼熱的酥麻感,由尾椎蔓延至大腦。
讓我雙膝一陣酸軟,不由自主向前一靠。
一雙手結結實實把我攬入懷中,我抵抗住那股熱意,渾身止不住地打顫。
「唔……」
從唇齒之間突兀的一聲,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在沒有開燈的情況下,借著月色我看向賀君珩咬緊的下颌。
完了,他一定以為我是變態。
沒準兒還會發現我潛藏的性取向。
沒錯,我是 gay。
而且還是一個覬覦自己舍友的 gay。
我喜歡賀君珩,從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了。
但是像他那種天之驕子,是絕不可能喜歡上同性的。
我慌張得不知所措。
既害怕被戳穿隱藏最深的秘密,又怕他覺得我現在這種樣子無比惡心。
「許南,」他貼近我,聲線喑啞,呼吸灼熱,「需要我幫你嗎?」
我:?
3
大概是我停頓太久,當有些發燙的手握住我的腰時,我情不自禁悶哼了一聲。
他身體一頓,「許南,等會兒不能發出聲音。」
「為什麼?」
啊,我可能是吃下了藥的蛋糕吃壞腦子了。
是個男人都不愛聽男人發出這麼奇怪的聲音吧。
我居然還問為什麼。
我馬上補充:「好,我不發出聲音。」
在這夜色氤氲中,我舒爽得口水連連,不為別的,就光是賀君珩的那雙手,我就服了。
幾乎全身都倚靠在他身上,當最後一次時,我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甚至精神都有些恍惚,經歷了一晚上的折騰,我早就疲憊至極。
隻記得迷迷糊糊之中像是被人抱上了床。
一塊溫溫的毛巾輕柔地將我身上的汗水擦幹,隻是在某些地方力度有些大,感到有點疼的我嗚咽了一聲,對方才堪堪收手。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八點。
身上幹爽不黏膩,渾身上下,包括內褲都是新的。
一定是賀君珩。
內心咕嚕嚕泛起一絲異樣的甜蜜。
這睡衣,這內褲是按賀君珩的身量買的,他一米九,我才一米七八。
起身後才發現尺寸大了不少,感覺下面都涼飕飕的。
「醒了?」
一直顧著翻看身上衣服,沒察覺賀君珩居然在宿舍。
我扯了扯滑落在肩膀處的上衣。
他盯著裸露在外的肩膀,眼睛眯了眯,繼續說道:
「許南,下次不準再胡亂撿東西吃。」
這話說得,我也就撿過一次而已。
但是也隻敢嘴巴說說而已。
一看他這樣,我就知道他生氣了。
印象中,他隻生過兩次氣。
一次晚上和朋友喝酒,睡到他家。
手機也忘了充電,也忘了提前和舍友們打招呼。
等早上醒來,發現一百多個未接電話,三百多條信息。
全是賀君珩。
等回到宿舍,路仁跟我說,賀君珩到現在還沒回來。
因為在外面找了我一晚上。
我自知理虧,哄了他一個月,並寫下保證書,他才勉強原諒我。
這一次生氣,又是我撿了來歷不明的食物。
結果一晚上都……
想起昨晚的事,我耳廓發熱。
賀君珩,坐在我對面,把桌上的早餐推到我面前。
白色襯衫,卡其色長褲,金絲邊眼鏡,襯得他斯文矜貴。
扣子扣到最上面,手指修長正捻起一個小籠包。
看得我喉頭一陣發痒。
戳中我的點了。
「不吃?」許是我眼神太過火辣,他把小籠包遞到我嘴邊,「張嘴。」
我臉色發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隻好湊過去。
我咬著包子幸福地嚼著。
小籠包很好吃,皮薄餡多,就是油有些多。
一些油甚至不小心沾染到了手上,我沒想太多直接抓住他的手舔了過去。
舔到一半才反應過來。
我做了什麼?
我僵硬地抬起頭,倒是他表情一如往常,沒有絲毫感到不適。
「不,不好意思,我忘了是你的手。」
「沒事。」他打斷我,笑得溫柔,「我知道的。」
我慌張地松開他的手:「我,我去給你找張紙擦擦。」
我轉過身,不住地吐槽自己剛才的行為。
許南,你是腦子被驢踢了嗎?
這種蠢事都能做得出來。
他不會看出我基佬的身份吧,不過看他剛剛那副樣子,應該是相信我說的了。
我長籲了口氣,從陽臺找了條幹淨的毛巾。
還是給他擦擦的時候再跟他道個歉吧。
這麼想著,我從拐角處走去,恰好正看到賀君珩舉起手。
嗯?
正當我疑惑地他要幹嘛的時候。
他把我剛剛舔過的手指徑直塞入嘴中,伸出舌尖一寸寸舔舐。
動作曖昧到,仿佛不是舔自己的手指,而是其他什麼。
看得我仿佛渾身被火燎過一樣,又燙又熱。
4
這一幕就在我腦子裡像是上演某部禁忌片一樣,反復播放。
以至於我竟開始不由自主避開賀君珩。
比如:
「許南……」
早上,賀君珩朝我開口。
我一把從桌上拿過書,無視他,把手搭在路仁的肩上。
「今天上的是老鄧的課吧?」
路仁點點頭,然後和我嘻嘻哈哈打鬧著。
餘光中瞥到賀君珩沉默的背影。
看起來,怪讓人心疼的。
又比如:
賀君珩端著飯坐在我面前,他把盤中的雞腿夾到我碗裡:
「你喜歡的。」
我擦擦嘴,抱歉對他一笑:
「不好意思哈,我吃完了,要不把雞腿給路仁吧。」
說罷,也不等對方回答,我起身逃之夭夭。
身後是路仁感恩戴德的聲音:「謝謝賀哥。」
賀君珩沒有搭理身旁吃得像餓死鬼投胎一樣的路仁。
隻是若有所思,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我受不了。
在逃避賀君珩的七天,我就連續做了七天關於他各種醬醬釀釀的夢。
導致我現在一看到他都有 PDSD……
我不是變態。
但我做的夢挺變態的。
我尋思著,有可能還是因為賀君珩舔手指那一幕給我的衝擊力太大。
這不,今天剛躺下沒多久,我又做夢了。
還是那些瑟瑟的夢。
為了後續的身心健康,我必須解決這個源頭。
我蹲在路仁床頭邊,小聲開口:
「路仁,醒醒,問你個事兒。」
路仁擦了擦眼屎,從睡夢中醒來。
「許南,你大半夜不睡發癲啊?」
話那麼多。
我一把把他扯起來:「明天免費請你吃一天。」
這才讓他心甘情願起床。
我倆躡手躡腳開門出去,然後湊在一起,我開始問他:
「我一個朋友前天跟我做了一件事。」
路仁撓頭:「啥事?」
「就他,咳咳,就他舔了他舍友的手,是不小心舔的啊。」
「然後他舍友又偷摸著舔了我朋友舔過的手。」
「你說這是什麼……」
「他們是基佬。」
路仁打斷我的話,說出口的話對我來說無疑是平地一聲雷。
「誰讓你說這個了,我是說……」
「你朋友的舍友喜歡你朋友。」
他再次打斷我的話,我瞳孔放大。
我:……
路仁賤兮兮對我擠眉弄眼:「我說得對不對?」
「屎。」我忍不住捶他。
媽的,果然問他沒用。
不過他那句「你朋友的舍友喜歡你朋友」倒是像一句魔咒。
就算是路仁隨口胡謅的話,聽得我內心都一陣激蕩。
他一手搭在我肩上,湊近我耳邊:
「明天的飯別忘了。」
吃吃吃,吃死你得了。
我甩開路仁的胳膊,兩個人開始你一拳我一拳。
直到,不遠處一束光驟然亮起。
籠罩在我和路仁身上。
好半天,眼睛才適應突然的亮光。
定睛一看,是賀君珩拿著手機。
他面無表情,周身氣壓極低。
狹長的眸子裡盛滿厚厚的寒冷冰霜,光是看一眼,就全身一涼。
路仁顯然也被嚇到了。
他撂下一句「困死了」,就腳底抹油跑了。
隻餘呆愣在原地的我,和一言不發晦暗不明的賀君珩。
5
良久,他才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聞到一陣熟悉的烏木沉香,我才反應過來。
腦子亂成一團,有些結巴地開口:「你,你也出,出來尿尿啊?」
賀君珩淺淺地勾起唇角,一向沉穩的臉上混著一絲戾氣和兇狠。
這麼近的距離,讓人從心底泛起一股懼意。
他單手掐著我後頸,指腹滾燙。
「許南,你剛剛和路仁在做什麼?」
做什麼?
當然是問你為什麼要舔我舔過的手指。
但是這話我能說嗎?
顯然不能。
我支吾著,不知道怎麼回答。
賀君珩居高臨下地俯視我,掐住我後頸的手曖昧地摩挲。
有點痒。
也有點奇怪。
他輕哼了一聲,語氣繾綣:
「許南,我們是朋友對嗎?」
看我點頭,他這才滿意:「那說好了,以後小秘密隻跟我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