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社死了,我竟然在拉屎的時候屁屁卡到了馬桶裡,我感覺我以後沒臉見人了。
而來拯救我的消防員小哥哥,竟然是我暗戀八年的竹馬!
1
「你抖什麼?」倪樂軒問我。
我羞愧地捂著自己的臉,哽咽道:「我開心,有生之年那麼多小帥哥圍觀我拉屎。」
說話間,我一個沒忍住,噼裡啪啦開始蹿稀,旁邊的消防帥哥們忍俊不禁。
我把頭埋得更低,哭得更厲害了:「嗚嗚嗚,對不起,我下午吃了太多海鮮拉肚子了!」
倪樂軒繼續手裡的動作,將沐浴露一點一點抹在我的屁屁和馬桶的連接處。
雖然隔著毛巾,雖然他已經很小心控制自己不碰到我的屁屁,可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總能感覺到他手指的溫度。
即便他還戴了個手套。
衛生間屁大點地方,窗戶還關死了,我聞著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臭味,恨不得找個縫兒鑽進去。
「要不衝個水吧?味兒太難聞了……」我弱弱道。
太太太太委屈各位消防小帥哥了。
「別搗亂。」倪樂軒帶著說教口吻,「衝水後會連得更緊,試著看能不能站起來。」
我乖乖聽他的話,深呼吸,腳掌用力,然而都是徒勞。
沒有辦法,倪樂軒繼續蹲著和馬桶做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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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背對著他,可也能想象得到他一臉認真的模樣。
他難得這麼耐心和我共處一室,如果不是在這麼尷尬的場景就好了。
正當我覺得委屈難過的時候,倪樂軒他突然拍了拍我的屁屁。
我肉肉又 Q 彈的屁屁,正在被他隔著毛巾按摩和拍打。
哪怕知道他這麼做隻是為了我早點脫離馬桶,可羞恥感還是衝向了大腦。
「別、別拍了,沒有用的。」我細若蚊蚋道,「你們帶工具了嗎?要不還是把馬桶切開吧?」
我寧願損失一個馬桶,也不願暗戀對象隔著好幾塊布料撫摸我的屁屁!
經得我的同意,消防小帥哥們找來了切割機,在耳邊一陣嗡嗡作響後,我被馬桶吸住的屁屁漸漸變松。
我緩緩抬起屁股,正準備一鼓作氣站起來的時候,砰的一聲又坐了下去。
倪樂軒&其他消防小帥哥:「……」
我繼續捂臉道歉:「對不起!坐得太久腿麻了,嗚嗚嗚。」
然後,消防小帥哥一左一右扶著我站起來,倪樂軒一隻手扶著馬桶,一隻手扶著我的屁屁,別過頭,非禮勿視。
「慢點起,免得頭暈。」倪樂軒叮囑道。
我想快點也不行,下半身都是麻的,隻能借著消防哥哥們的力量慢慢起。
然鵝……
該死的,肚子又是一陣劇痛。
求求了,忍住!
「噗——」
還是沒忍住,我放了一個巨響且臭氣衝天的屁。
一回頭,那塊遮屁屁的毛巾,從白色變成了屎黃色。
倪樂軒的手上,也全都是黃色的汙漬。
嗚嗚嗚媽媽,我沒臉見人了!
2
除了倪樂軒,所有的消防小哥哥都是憋著笑走的。
從他們臉色漲紅青筋暴起來看,他們憋笑憋得很辛苦。
我清理完殘局在床上滾了十幾圈,最後鼓起勇氣給倪樂軒發微信。
「對不起 QAQ,我沒想到我會崩你一手屎,真的對不起!」
約莫十分鍾後,他才回我:「為人民服務,不必放在心上。」
是他一貫冷漠口吻。
我忽然覺得有些失落。
哪怕他跟我說一句記得買點藥吃也好啊。
他好像並不在乎我蹿稀這事。
沒事沒事,倪樂軒是個大直男,想不到這些的。
我這樣安慰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超市逛了三個小時,趁著消防隊中午休息的時候帶著一大堆東西過去。
一大包零食是感謝消防小哥哥昨天的相助,還有一大包是我特意買給倪樂軒的。
「有事嗎?」倪樂軒被他的隊友推搡著過來,神情淡淡。
我把手裡大號塑料袋裝著的東西雙手奉上,然後狠狠鞠了一躬。
「對不起!我知道你有潔癖,我給你買了很多洗手液、洗手皂,還有消毒水、消毒酒精!」
倪樂軒確實有潔癖,隻不過做了消防員後他一直克制著,隻有等到屬於自己的時間的時候龜毛潔癖才會犯。
我眼神偷偷瞄了他的雙手,發白。
肯定是昨天回去的時候又搓又泡的。
這麼一想我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把頭埋得更低。
倪樂軒把隊友正在分的零食搶回來裝好塞回我懷裡道:
「我們不會拿人民群眾一針一線,我說過了,幫助你是為人民服務,其他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我隻是想感謝你們,你不要,就、就當我感謝其他人。」他的冷淡讓我有些難過。
「其他人也不會要。」他回我。
還是他隊友怕我尷尬,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嗐,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間請客吃零食很正常。」
倪樂軒還是冷冷的。
我低著頭,有些想哭。
咬咬牙,把手裡的零食轉頭塞給了陸尤——我爺爺發小的孫子,也在消防隊工作,他依著年齡喊我一聲姐姐。
「姐給你買的,你跟你隊友分了吧。」我道。
最後,我給消防隊送了一面錦旗。
晚上,我百無聊賴地刷著短視頻,閨蜜忽然 call 我:
「看『實時微觀』公眾號!你屁股卡馬桶裡被寫進去了!」
我:QAQ
上公眾號不要緊,可『實時微觀』這個公眾號,是我前任情敵負責運營的。
我趕緊搜了公眾號名字點進去。
才發出來的推文是許知微對倪樂軒的一段採訪。
「聽說昨日有一女士卡在馬桶裡,救援將近一小時,消防隊能否科普一下如何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盡量買大一號的馬桶。如果不小心被卡住了,請及時撥打 119。」
盡量買大一號的馬桶……
盡量買大一號的馬桶……
盡量買大一號的馬桶……
這幾個字在我腦袋裡打著轉,我拿頭狠狠撞了幾下床。
為什麼這麼社死的事要發生在我身上!
3
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晚上十點多,我參加完漢服活動回來,買了一碗螺蛳粉回家嗍。
然後,我掉井裡面去了。
天殺的,都二十一世紀了,為什麼還有人偷井蓋!為什麼路燈壞了沒有人及時修!
也怪我,光顧著看手裡面的螺蛳粉,沒注意腳下的路。
原本是香飄飄漢服小仙女,現在好了,是滿身汙泥和螺蛳粉的臭蛋。
我的螺蛳粉撒了一身!
我主動打了 119,掂量半天「能不能別讓倪樂軒過來」這幾個字說不出口。
畢竟消防哥哥那麼忙,自己挑三揀四顯得不識抬舉。
下來拯救我的還是倪樂軒。
黑暗中我也能感受到他緊皺的眉頭。
要不是他的職業素養,恐怕他會對我翻臉了。
他把繩索套在我身上,摟著我的腰。
在隊友的幫助下,我倆一點點升起。
我也緊緊摟著他,這可是我認識倪樂軒以來第一次這麼親密的接觸!
然鵝,我覺得手上黏糊糊的,沒忍住往倪樂軒身上蹭了蹭,上去之後看到自己一身汙泥頓時愣住了。
我的天,這汙泥的味兒比我的螺蛳粉還衝。
倪樂軒最討厭臭味了,他第一次撞到我吃螺蛳粉,一連皺了好幾次眉,最後屏氣走開了。
之後我吃螺蛳粉都躲著他。
現在他臉色發白地在一邊,一個勁拿紙巾擦掉胳膊那塊兒的汙泥,看起來是想吐但是忍住了。
我不敢再靠近,幾番告謝後趕緊跑開。
躲進角落裡才停下腳步偷偷抹眼淚。
被螺蛳粉燙到的地方真的好痛,腳也痛,屁股也痛。
還是買點藥吧。
我轉身想去藥店,腳底忽然一滑,一隻腳卡進了一個洞裡,拔不出來了……
「姑娘,得虧我們還在井那邊做標識防止再有人掉下去,還沒走遠。」
一個年紀稍長的大哥哥一邊刨著卡住我腳的洞一邊道。
「你這也太背了,以後走路要看路啊。」
我不敢反駁什麼,一個勁兒地點頭。
眼角偷偷看向倪樂軒,他就站在一邊,偶爾搭把手。
他一點都不關心我。
我吸了吸鼻子:「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會注意,不給你們添麻煩。」
許是感受到我的哭腔,刨坑的大哥安慰道:「嗐,沒給我們添麻煩,就是想你以後注意安全。」
大哥把我的腳拿出來,還細心地替我掃去了灰塵和石子。
「有沒有扭到?需不需要去醫院?」大哥問。
「不不不不用了!謝謝你們!」我努力站起來,強忍著腳痛,一瘸一拐地離開。
走了五六分鍾,後面的人應該注意不到了吧?
我停下腳步,額頭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腳腕疼得快要裂開。
自己逞的強,跪著也要走完。
正當我含淚要繼續走的時候,倪樂軒從後面忽然扶著我,
「我送你去醫院。」
我回頭,他們隊長還對我揮揮手。
倪樂軒把我安全送到家,我請他進來喝杯茶,被他拒絕了。
熟睡的油桃不知怎的醒了過來,蹿出去就一個勁兒往他身上蹭。
油桃是一隻柯基。
它被人遺棄成了流浪狗,後來把自己狗頭卡在壇子裡,是消防隊救了它,把它帶回去養著。
我聽說他們一直在給油桃找主人,就接過來了。
「你看,它也很想你,要不你進來……坐坐?」我再次道。
倪樂軒揉了揉油桃的狗頭,對著我皺眉道:「深更半夜不要請男性到家中,你還是獨居。」
他板起臉特別像我初中教導主任。
我立刻噤聲不敢說話。
「還有,」他拍了拍油桃的屁股讓它趕緊去休息,「我不希望你為了引起我的注意三番五次佔用公共資源,這是一種很幼稚的行為,請你自重!」
他把「自重」兩個字咬得很重,我當場愣住。
「你是覺得,我這幾天這麼倒霉,都是我故意的?」我低下頭,聲音免不了有些喑啞。
隨後我「砰——」的一聲關上門,背靠著門無力滑下。
倪樂軒知道我暗戀他,明裡暗裡都拒絕過我,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距離。
這幾次真的是我自己倒霉,可他竟然是這麼想我的。
「混蛋!」我一邊哭一邊罵。
旁邊的油桃屁股對著我一直在那翻白眼。
他也不想想,哪有女孩子願意在暗戀的人面前三番五次社死的!
4
躲在房裡好幾天,在冰箱裡的存糧終於告急的時候,我一瘸一拐地在超市買東西。
好巧不巧的,遇到許知微和倪樂軒。
他們倆推著一輛小車,俊男靚女,看起來好不養眼。
這兩個人是復合了嗎?
我心裡有些酸澀。
之前他倆在一起的時候,我有些惡毒地在日記本上寫道:
暗戀是一場苦差事,我希望我愛的人分手。
後來他倆真的分手了,我看著倪樂軒越來越冷漠孤僻,一顆心全撲在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