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小組活動一起組隊,暑期實踐一起組隊,參加省級以上團隊比賽也一起組隊。
不想我去他學校找他,肯定是怕人家女孩子吃醋。
我曾經有些心酸地問過倪樂軒他倆之間的關系。
倪樂軒沒有承認他們是男女朋友,隻說他們是合作伙伴,也是競爭對手。
我什麼都做不了,也學不來小說電視劇裡的惡毒女配,給許知微使絆子讓倪樂軒討厭她。
隻能看著他們越來越默契。
關鍵倪樂軒這個大混蛋,從來沒想過在許知微面前介紹我這個小青梅,以朋友的名義介紹都沒有。
……
油桃沒被接走,倪樂軒讓我把他從黑名單裡放出來,等他找到合適的人收養油桃後會聯系我。
我對油桃也有感情,也不希望倪樂軒為了應付我給油桃找了個草率的新家,就同意了。
和倪樂軒絕交的第六天,閨蜜勸我出去逛逛買點東西轉轉運。
我在首飾店裡看到一枚銀制戒指,上面有淡粉色的四葉草,小巧玲瓏。
不都說四葉草能給人帶來好運嗎,我試了試,也挺好看,就是有點緊,想著取下來換個大一點的……
帶來好運個毛線!
取不下來了!
櫃臺小姐姐急得一直擦汗,用凡士林試了又試,還是取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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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臺小姐姐人已經開始抖了,我怕她難做,默默地把戒指買了下來,好在挑的這款比較便宜,打完折九百多。
付款後小姐姐松了口氣,看向我的眼神頗有些不好意思,把剩下的凡士林全送給了我……
出了店面剛好遇到慕風在給自己買衣服,他除了身份證其他的都一把火燒沒了,新手機還是找我借錢買的。
我倆坐在花壇邊,他把購物袋扔在一邊,雙手握著我的戒指開始拔,動作極其粗暴,嘴上功夫也沒落下:
「你咋想的,人家戴戒指也就往關節後面去一點點,你倒好,一塞到底。」
如果不是惦記著我是個女孩子,我感覺他恨不得用大腳丫子抵著我的肩膀拔戒指。
好巧不巧的,倪樂軒今天放假,也來商場買東西,看情況是在給油桃買玩具。
他走過來從慕風手裡抽過我的手,檢查後道:「太用力手指腫了就更拔不下來。」
隨後摸了摸戒指,發現轉動不了,又道:「去消防隊。」
又又又又去?!
我抽回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像個蘑菇似的岿然不動:「我不去!我手疼!我走不了路!」
再去一次,消防隊都得給我開個 VIP 了!
糗死了,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去的!
「手疼會走不了路?」倪樂軒又板起臉。
「走不了就是走不了!」我回他。
隨後,他把我扛了起來……
「行了行了我去!你放我下來!」
他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剛剛他把我扛起來,路人都開始拿手機準備拍照了。
大概是怕我會跑了,倪樂軒緊緊拉著我的手。
我掙脫不開,任由他拉著走到了消防隊,他的隊友一看到我們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手牽手?」
「戒指?」
「這也太快了,你們今天不會結婚證都領了吧?」
就在這群人聊到份子錢該給多少的時候,倪樂軒已經麻溜地找來工具,給我開戒指。
送我回公寓的路上,倪樂軒主動開口道:「上次許知微說的那些話,我替她跟你道歉。」
我心裡咯噔一下,苦澀席卷而來。
他在為許知微說話。
「她那樣說你,是因為她想法總是很極端,並且厭母。你的性格有點像她的母親。」倪樂軒緊接著道。
我的心再次咯噔一下。
極端?厭母?
9
許知微的母親是個撈女,生下她之後直接扔到了垃圾桶,是警察一而再,再而三警告下她才撿回一條命。
她的母親是她一生最不恥的存在,所以在她稍微懂點事,明白了母親靠出賣身體掙錢之後,親自報警,人贓並獲把母親送進了牢裡。
小時候的經歷讓她變得尖酸刻薄,敏感多疑,一點小事總會朝著最極端的地方想,總把周邊的人想得很壞。
倪樂軒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心裡有些沉重,對許知微也憐憫起來。
到了公寓門口,倪樂軒講述完了許知微不幸的童年,看著我的目光帶著幾分祈求。
「成長環境是她無法選擇的,她一直在抗抑鬱,十多年了,情況卻越來越差。你不要跟她計較。」
好吧。
看在她的身世那麼沉重的分上,我不計較了。
我吸了吸鼻子:「我不怪她就是了,可我也不會原諒你!油桃你還是要接走!我們以後還是老死不相往來!」
倪樂軒愣住了,他似乎不明白,明明都解釋清楚了,為什麼我還是要和他絕交。
我別過臉,哽咽道:「你也那樣想我不是嗎?許知微說我壞話其實我一點都不在乎,可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你竟然也那樣想我。」
沉默半晌,倪樂軒叮囑我好好休息,轉身離開。
後面的日子我一直在好好拍閨蜜的微電影。
這閨蜜能處,有帥哥是真的給我請。
慕風是陽光的那種帥,新請來的男二是溫潤如玉成熟男人的帥。
這個微電影讓我每天的生活很充實,可殺青後,無事可幹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倪樂軒。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我拉了慕風陪我借酒消愁,倒豆子似的跟慕風訴說我的暗戀情史,他一個勁在那埋汰我:
「不是吧不是吧,青梅竹馬二十多年,暗戀了好幾年,你不會手手都沒拉過吧?」
「誰說沒拉過手!」我高聲道,「小學老師組織老鷹捉小雞的時候,我還摸過他的腰呢!」
慕風:「……」
後半夜慕風扶著我回公寓,在路過一家便利商店的時候忽然邪笑一聲,把我拉到商店裡,挑挑眉:「哥今天幫幫你。」
隨後,他帶我來到賣避孕套的貨架前,如同小學生念課文無比清晰高昂又激情道:「啊——你覺得這個超薄的怎麼樣?」
我:「???」
他喵的,我酒都給他嚇醒了。
正當我準備給他一個大比兜的時候,一隻手把我拽入了一個幹淨清爽的懷抱。
倪樂軒的手死死按住我的後腦勺,將我的臉埋在他懷裡,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聲音也冷冷的:
「男未婚女未嫁,不合適。」
「男女朋友也不合適嗎?帥哥?」慕風語氣痞痞道。
倪樂軒好像有點生氣了,手上力氣大得很,我鼻子頂著他胸肌,隻覺得疼得厲害,眼裡淚花都出來了。
「我說不合適就不合適。」倪樂軒道。
然後,慕風將避孕套放回去,對我拋了個媚眼:
「好妹妹,下次等帥哥不在的時候,人家再來找你哦。」
倪樂軒胸口起伏有些大,我感覺到他十分生氣,於是一點一點離開他的懷抱,想跑路。
他卻將我雙手反剪在背後,讓我背靠著他胸膛,另一隻手掐著我的下巴逼迫我抬頭,身高差讓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目光灼灼。
「好哥哥帶著好妹妹來買避孕套?林瑜,知不知道自愛?你和他認識才多久?一周?兩周?」
他的語氣高高在上,好像教育我也隻是憐憫我罷了。
我奮力掙脫開他的束縛,狠狠推開他:「不關你事!我成年了!我可以交朋友,可以交男朋友,可以結婚!這些都跟你沒關系!」
說完我在貨架上隨意摸了兩盒避孕套瞪了他一眼:「買避孕套也跟你沒關系,我樂意!」
他大概被我弄生氣了,將我拿的東西塞回去,彎腰單手抱起我就往外走,聞聲而來的營業員直接傻了眼。
回到公寓的時候恰好遇到慕風出來扔垃圾,倪樂軒神色不悅地盯著他:「還準備在這住多久?」
慕風一個激靈,一手拎著垃圾袋一手指了指門內:
「我……可以收拾下行李再出去找酒店?」
倪樂軒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快點。」
隨後他輕車熟路摸出我包包裡的鑰匙開了門,一進門將我按在門上,胸口劇烈起伏,片刻後將我摟在懷裡,一隻手像 rua 油桃一樣給我順毛。
「可以生我的氣,別做不該做的事。」他道。
這、這是什麼情況?
他不覺得我倆的動作有點過分親密了嗎?
「你說我不該那樣想你,你的前科還少嗎?是誰初中騙我說自己路痴,上下學必須有人領著?是誰高中騙我說自己怕黑,從教學樓到宿舍五分鍾路程都必須有人送?是誰上學時候天天在我面前晃,班主任恨不得每節課都點名批評?
「你路痴嗎?你怕黑嗎?你為了引起我注意做的事還少嗎?」
我的臉一定紅到可以滴血了,幸虧沒開燈。
我小幅想要推開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語氣也弱了下來,帶著幾分哭腔道:「我、我以前不懂事,現在都長大了,我才不會故意佔用公共資源!」
幹嘛要把那麼久遠的事再拉出來對我公開處刑!
他雙臂把我圈起來,撼動不得,我心裡發毛,哭得更厲害了:「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困了,我想睡覺。」
10
倪樂軒……突然對我溫柔起來了。
他摟著我,仿佛喝醉的是他自己一樣,低聲在我耳邊道:「你想要個好哥哥,我不也是嗎?小時候你經常跟在我屁股後面喊哥哥。」
小學的時候我確實喊他哥哥,後來他媽媽一直叮囑他照顧好自己的妹妹,我心裡不樂意妹妹這個稱呼,以後都是直接喊他名字。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另一半的理想型應該是個沉穩幹練的事業型,而不是你這樣的。
「所以我拒絕你的感情, 逼著你遠離我。
「我沒和許知微談過戀愛,這隻是你自己以為的。我和她走得近, 是因為我想拯救她。」
他又道。
他在……跟我解釋什麼嗎?
酒精的作用漸漸顯現出來,我的腦子成了一團糨糊,眼神迷離地看著已經重影的他:「那我在你眼裡是什麼樣的?」
他盯了我半晌, 道:「小迷糊蛋。」
他又 rua 了 rua 我的頭:「我會讓她主動跟你道歉的,等到她和你相處一段時間後,會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小仙女。」
這種感覺太不真實了,我的心裡痒痒的。
肯定是做夢, 倪樂軒才不會抱著我誇我是小仙女。
我吸了吸鼻子, 看著近在咫尺帥氣的臉龐。
反正都是做夢, 現實世界他欺負我,夢裡憑什麼他還是佔據著主導權!
我摟著他的脖子,整個人跳到他身上。
想到先前的對話,我笑得邪惡, 臉蛋蹭了蹭他的肩膀:「長大了喊哥哥能不能觸發被動啊?」
他揉著我脖子的手微微停頓:「什麼被動?」
「就是極影的被動唄,」我捏著嗓子軟綿綿地喊著他, 「好哥哥,樂軒哥哥……」
隨後, 他把我帶到衛生間, 用冷冷的水拍在我臉上……
我清醒了, 我寧願自己沒清醒。
我剛剛都說了些什麼!!
沒臉見人了!
「清醒了嗎?」他問我。
我捂著自己的老臉,哽咽道:「我剛剛說的都是胡話!你就當做沒聽過!」
「怕是不行, 」他道,「你房間裡的攝像頭應該都錄下來了。」
因為養了貓貓狗狗, 我偶爾出差,怕它們在家裡出事,所以安裝了攝像頭。
「我會刪了!!你不準再說了!」我捂著自己的耳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嗚嗚嗚林瑜你真沒出息, 都絕交了你怎麼能說出這麼羞恥的話!
「別、別拍了,沒有用的。」我細若蚊蚋道,「你們帶工具了嗎?要不還是把馬桶切開吧?」
「誤我」難得的,倪樂軒輕笑出聲,用毛巾替我擦臉:「你和別的男人走得近忽略了我,讓我很難受。」
隨後他吻了吻我的嘴角:「對不起,我在很晚的時候才認識到我愛你。」
氣氛逐漸旖旎,他抵著我的額頭, 又道:「清醒狀態下就不是乘人之危。」
我腦袋空空,感覺還是不真實。
他把我抱到臥室的時候我又忍不住哭起來。
嗚嗚嗚我要不要告訴他他剛剛給我擦臉的毛巾是我一直用來擦 jiojio 的。
他正在親吻我的臉頰, 我不敢說嗚嗚嗚。
他還不關門!油桃、毛桃、蜜桃、黃桃都在我臥室門口排排站呢!
特別是油桃, 它還用爪爪捂眼睛!
意亂情迷時,倪樂軒啞聲問我:「林瑜, 暗戀成真了,你高不高興?」
我:「……」
他:「乖,喊哥哥,你不出極影怎麼觸發被動?」
我:「……」
真,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11
第二天下午, 我紅著臉從床上爬起來,在我的日記本上寫了倪樂軒一千字的壞話!
而後翻到上一篇日記,上面寫的是「暗戀倪樂軒的第八年,我不要再喜歡他了」。
我將這句話劃掉, 紅著臉寫上「暗戀成真」這四個字。
誤會解釋清楚了,以後的日子裡,要和倪樂軒好好過。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