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
從我跟沈淮川分居開始，我們也就斷了聯絡。
事隔經年，早就沒有了當初的心境。
寒暄了幾句，各自離開。
我回去剛洗漱好，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打開門看到了江淮川。
他目光深情繾綣。
「阿遙，回來就別走了，這些年我和小崇都很想你。」
我笑了。
「不走看你們一家三口夫妻恩愛，母慈子孝嗎？」
「還是用我陸家的錢去貼補你沈家的公司？」
他這演技不進娛樂圈當真是可惜了。
江淮川眼底閃過一抹惱怒。
「什麼我家你家！我們是一家人！應該共渡難關！」
原來江家真的出問題了。
我剛剛的話不過是為了試探他，沒想到他真的這麼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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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這父子倆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主兒，用得到我的時候就來哄騙我了。
可惜我早就沒有當年那麼傻了。
「江家風頭正盛的時候你在陪你的情婦花前月下，現在公司出問題了，要我來共渡難關了，想得倒是挺美的。」
他冷著臉。
「你在胡說什麼？當年是你非要離開的！我沒跟你計較你扔下孩子這麼多年，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就這麼容不下薇薇嗎？她不像你那麼自私不管夫家死活，她為了我常去拜訪宋家！宋家夫人現在跟她處得很好，以後對我們的生意肯定會有幫助，你要多跟她學學！」
我愣了一下，宋家？那不就是宋夕媛家。
她苦心經營了這麼久，所圖的絕不隻是一個宋家千金的身份。
尤其是宋夫人，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我不由有些幸災樂禍。
「行，那就提前恭喜你了。」
他見我軟硬不吃，隻能氣衝衝地離開了。
6.
關上門，手機裡咚咚咚響個不停。
江明娜：「媽！你回去有人欺負你嗎？要不要我幫忙啊？」
宋夕媛：「媽，別急，我會送你一份大禮。」
蘇雲舒：「嗚嗚嗚，媽媽有了親兒子不會把我忘了吧 QAQ」
……
孩子太多，有時候也挺愁的。
第二天難得起了個大早，為的是出去給沈家人添堵。
飯桌上，楚靈薇笑說。
「淮川，小崇，我今天遇到了周家少夫人，她真是人美心善啊，她說願意說服周老板跟我們合作。」
沈崇看了眼我，特意揚聲說。
「真的？我就知道薇姨才是我們的家人！隻有薇姨才會對家裡的事這麼上心！不像某人冷血無情。」
沈淮川深情地拉住她的手。
「薇薇，這件事如果成了，你就是咱家的大功臣。」
我挑了挑眉。
周家少夫人不就是江明娜？
這妮子向來不喜歡沈家的人，怎麼可能給他們送生意？
想到這裡，我看向他們的目光裡不禁多了幾分同情。
這沈家三口一個壞、一個瞎、一個蠢，沈家真是沒救了。
下午時聽佣人議論前廳吵起來了。
沈家的熱鬧，不看白不看。
我過去的時候，沈崇正大聲質問。
「你什麼意思？周少夫人指名要跟我媽合作？她沒搞錯吧！」
沈淮川也說。
「周少夫人是不是誤會了，薇薇是代表沈家去跟周少夫人談的。」
江明娜的助理面露鄙夷。
「沒錯，沈夫人若是不在，這合同是沒辦法籤的。」
「沈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我們以為在外走動的是沈夫人，沒想到隻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情婦！你們沈家是看不起我們嗎？」
說完人就往外走。
沈淮川嚇了一跳忙追出去道歉。
楚靈薇面容蒼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她的手滴落在地。
我心中了然，江明娜這是在給我出氣呢。
7.
我正準備離開，沈崇發現了我的身影。
「你剛剛為什麼不出聲？你是不是早就認識周少夫人！看著薇姨被羞辱你很得意是不是？」
「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讓周少夫人這樣幫你？」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她是我女兒，女兒幫媽不是很正常？可不是所有孩子都親疏不分啊。」
他漲紅了臉。
「你哪來那麼大女兒？你是不是早就對不起我爸了？」
這話說得好笑，別說我沒做對不起沈淮川的事，但他沈淮川能出軌，我怎麼就不能？
我不想理他，他卻突然上前拽住了我的手腕。
「你把這件事說明白！你這些年不管我是不是為了她？」
我掙扎了幾下沒能掙開，無奈道。
「她是我的養女。」
「沈崇，你有你想要的媽媽，我也有我的孩子，我不管你，你也少來管我。」
他一怔，手中的力氣松了些許。
我正要離開，沒留意沈淮川已經回來了，還聽到了我們剛剛的對話。
沈淮川攔在我面前。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和周少夫人的關系？」
我反問。
「關你什麼事？」
他呼吸一窒，急切道。
「周家是世界上有名的豪門！能和他們合作我沈家的生意隻會更好，與國際接軌也不是不可能！她是你的養女，就相當於是我沈家的養女，理當……」
我打斷他。
「你還是跟當年一樣齷齪，想靠裙帶關系做生意，可惜我不會讓周家被你捆綁。」
他暴跳如雷。
「陸知遙！你現在還是我老婆！我把生意做好以後你在圈子裡也會更有地位不是嗎？」
我氣極反笑。
「那我還真得謝謝你？」
「我什麼地位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不在意那些虛的東西！」
我以為話說到這個份上，他應該能明白。
可他卻仍然賴著不走。
「陸知遙你有完沒完？耍脾氣也要有個限度！」
我平靜地說。
「我們離婚吧。」
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
「你說什麼？你要跟我離婚？當年可是你非要嫁給我！不怕成為圈子裡的笑話嗎？」
我聳了聳肩。
「無所謂，我爸前兩年去世了，你的好大兒要不來找我，我都要忘了你們父子倆了。」
他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艱難開口。
「我讓薇薇搬出去住，你要實在不想見到她，我讓她去北方，你們一南一北互不幹擾。」
我真的無語。
他以為他是什麼香饽饽嗎？
8.
見我沒說話，他又說。
「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犧牲了，你不要太過分。」
我忽然覺得自己年輕的時候真的很眼瞎。
還好後來沒跟他一起生活，不然遲早乳腺增生。
我正要開口，沒想到沈崇聽到了那些話，厲聲質問。
「我就知道你回來就沒好事！你都離開這麼多年了！一回來就想趕薇姨走！她能忍我可不能忍！你們想趕她先趕我！」
我突然心累。
「你們是理解能力有問題嗎？我說離婚。」
沈崇愣住了。
沈淮川瞪了他一眼。
「別聽孩子瞎說，沈夫人的位置永遠是你的，不過最近公司周轉有點困難，你拿出點幫助家裡的誠意，小崇肯定會認可你的。」
我思索片刻。
「那我得先進沈家公司考察，我聽說楚靈薇在做副總啊，就把她的職位給我吧。」
沈淮川考慮了很久，答應下來。
第二天公司早會，沈淮川向員工們介紹了我。
楚靈薇紅著眼睛說。
「很抱歉不能和大家一起共事了，陸副總可是沈總的太太，大家以後要好好工作，能不能留下就看陸副總的一句話了。」
眾人滿臉不屑，根本沒拿我當回事，懶懶地應了句「知道了」。
她又看向我。
「陸副總，這都是公司的老人了，要是哪裡有怠慢的，還請多多包涵。
我笑著點了點頭。
無所謂，我才不在意他們的態度。
畢竟沈家蹦跶不了多久了。
在我的偷偷運作下，公司損失了很多訂單。
沈家現在的情況比我來之前還要慘很多。
晚上公司人都下班時，沈家父子找上了我。
沈淮川心急如焚地來回踱步，沈崇則在一旁冷冷地盯著我。
「阿遙，公司真的等不了了！你先給我轉筆錢渡過難關。」
我很意外，居然有人要錢要得這樣理直氣壯。
我搖了搖頭。
「沈先生啊，你應該知道有句老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我今天就辭職，明天上午咱們民政局把手續走了。」
沈淮川拽住了我的胳膊，沈崇立刻起身擋在門口不讓我走。
「陸知遙！我們還沒離婚呢！你的錢都是共同財產有我的一份！」
「今天不轉錢，你別想出這個門！」
……
我們僵持不下時，宋夕媛突然造訪了。
沈家父子以為她是來談生意的，喜不自勝，也顧不上挽留我了。
拿出十二分的熱情去見了宋夕媛。
可她看向我說。
「我是來接我媽的。」
沈家父子傻眼了。
沈淮川結結巴巴地問。
「宋家老板也是你的養女？」
原來這段時間小宋也沒闲著，已經從宋家千金成為真正的掌權人了。
我感到很欣慰。
「這麼好的女兒肯定是我的啊！」
我向她走去，卻被沈淮川拽住。
他低聲說。
「你跟宋家老板是這種關系怎麼不早說？你知不知道宋家的財力不亞於周家？如果能得到她的支持沈家的情況一定會有所好轉！」
「你讓她把宋家的新項目交給沈家做，我就不讓你拿錢了。」
我直接拒絕。
「不可能。」
沈崇離得近，聽到了我們的對話，非常不滿。
「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你知不知道公司再拿不到資金就要破產了！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不幫我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做生意本來就是有風險的，人要學會為自己的決定買單。」
沈崇見我絲毫不在意他們父子的死活，情緒激動，捏起拳頭就向我砸來。
我沒有半點慌亂。
下一秒，宋夕媛把他按在了地上錘，邊扇他耳光邊罵。
「狗東西！憑你還敢欺負我媽！」
沈淮川想要去幫他，被宋夕媛帶來的保鏢死死拽住。
沈崇很快被打得鼻青臉腫，向我求救。
我拉住宋夕媛的胳膊。
她不解，他期待。
而我遞給她兩個拳套。
「用這個，小心手疼。」
9.
辦公室充斥著沈崇的慘叫聲。
後來他不叫了，他罵我。
「陸知遙你這個賤人！你為了外面的野種不管親兒子！我有你這種媽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我真希望薇姨才是我媽！如果是她在這裡，肯定不會看著我挨打！」
我瞥了眼牆角露出的白色裙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