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徐之南的金絲雀,每個月 50w 的工資,任務是頂著跟他白月光並不相似的臉,偽裝他的白月光。
五年以來,我一直維持著身材體態、行動舉止,盡力讓自己跟他的白月光更像一點。
直到他布置求婚典禮那天,我拿著八位數的存款,準備禮貌退場。
金主卻單膝跪在我面前,向我這個替身求婚了……
01
11 月 7 日,我和徐之南籤訂契約的日子。
徐之南覺得,這是我們的紀念日。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給他的白月光做替身,還要有一個契約紀念日……
在一起的第一年,因為我忘了這個紀念日,徐之南有點生氣,往後一個月,晚上都以這個理由在我耳邊對我提出各種匪夷所思的要求。
為了提高金主對我服務的滿意度,最主要是為了挽救我可憐的腰,往後的每一年,我都好好的記得這個日子。
……
今天,是我們的五周年紀念日。
我專門穿了他朋友圈裡那位白月光穿的改良款旗袍,親自……吩咐阿姨去買了個小蛋糕,在家裡等金主Ṭű₁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慢慢到了下午六點。
然而,徐之南並沒有回家。
他給我發了短信:加班,開會,很晚回,別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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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簡意赅,清晰明了。
就像是我和徐之南之間的關系:他是我的金主,我是他的金絲雀,每個月五十萬的工資,任務是頂著這張跟他白月光其實也不太ƭű̂ₜ相似的臉,偽裝他的白月光。
最初,我不過是想搞點錢資助撫養我長大的福利院。
如今,我已經靠捐款將我的名字掛在二十所福利院的光榮欄裡!
金主不回家,我就非常闲,躺在沙發上,無所事事的翻著朋友圈。
因為跟金主在一起的時間很長了,所以他的朋友圈裡也有很多人加了我的微信。
每天能從朋友圈裡看到一堆富二代的傳奇人生。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看見一張照片,讓我從沙發上如同觸電一樣彈了起來!
白月光回國了!
……
徐之南的白月光就叫許薇薇,五年前拒絕徐之南之後,嫁給了一位國外的知名富豪,這幾年風頭正盛,拿了國際電影節影後桂冠。
許薇薇結婚的那個月,徐之南黯然神傷,加班了整整一個月。
情商失意,商場得意,那個季度徐氏的財報異常漂亮,徐之南高興的送了我一顆五克拉的紅寶石項鏈。
不過,白月光到底是白月光,替身也隻是替身……
當白月光回國的時候,我這個替身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以往每年都要過的紀念日,許薇薇一回國,就變成了『加班、開會』,說不是敷衍,我自己都不信。
我垂下頭,心裡多少浮現了一點失落。
紀念日沒有金主作陪,孤獨寂寞冷……
然而,一想到目前已經八位數的存款,還有每個月五十萬的工資,頓時覺得自己的失落很沒道理!
這可是月薪五十萬的工作啊!
比我畢業時找的月薪 5000 塊的工作,高了整整一百倍啊!
還要什麼自行車?
這點兒委屈是我應得的!
我一個人吃了燭光晚餐,在八十平的私人電影院,靠在金主十八萬買的真皮沙發上,看電影。
看到電影裡男主和女主都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一句真話怎麼也說不出口,錯過來錯過去的,我忍不住流下了幾滴同情的眼淚——他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就在我擤鼻涕的時候,徐之南回來了。
02
徐之南大概就是我小時候看的霸總文裡,最標準的那種霸道總裁。
長相俊美,腰高腿長,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常年穿著各種款式的休闲西裝,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頂級精英的 S 氣息。
他私下性格很霸道,也確實是個年輕有為的總裁。
不是隻想著談戀愛的那種。
大部分的時間,這個男人是個事業腦生物,一心撲在他的工作上。
至於我這個替身,大概是他闲暇時的消遣,回家後的輕松一刻。
就像是普通人回家後,打遊戲放松一樣。
他回家以後,靠玩兒我來放松。
電影播完了,黑屏了,我還在為那感人的愛情流淚。
一轉過頭,淚雨婆娑的看著他。
下一秒,我的手就被他扣住了。
他的聲音很低沉,像是悅耳的大提琴:「怎麼哭了?」
我還沒說話,他轉得飛快的腦子,已經為我找到了理由:「怪我忘了紀念日?」
往年,就算他自己出差或者加班,也會讓秘書送禮物回來,很講究儀式感的。
我連忙搖頭:「沒有,你忘了也很正常,畢竟……你這麼忙……」
金主飼養指南第 4 條,永遠在金主面前展現溫柔可人的一面。
所以,我貼心的為他找好了借口,識相的承認了他『加班』的借口。
他唇角帶著極淺的笑意,似乎在滿意我的懂事。
於是,他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了個藍色的絲絨匣子,巴掌大,看上去像是項鏈盒子。
徐之南對我說:「我沒忘的,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我抬眼看他,滿眼都是驚喜。
收到禮物,我還是很高興的。
畢竟徐之南向來出手大方,送我的東西都非常精致、名貴。
我以為他送的首飾,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
第一眼我沒明白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紅寶石鑲嵌的一對小傘,小傘中間墜著幾條相互連接的細細流蘇。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直勾勾的看著我,修長的手指捏著小傘頂端的紅寶石,提起來放在了該放的位置。
我捉住他的手,臉色爆紅:「你……你吃晚飯了嗎?」
「現在正準備吃。」他的吻落在我額頭上:「乖乖,我去洗個澡,穿好等我。」
這天晚上,他送的紀念日禮物,完全派上了用場。
床在晃的時候,小傘的流蘇也在晃。
可惜的是,他光顧著看小傘了,沒有發現我先前穿的那個旗袍,是我用心準備的。
折騰到凌晨一點,他起身去浴室放熱水泡澡。
我趴在床上,伸腳將那對小傘踹到床底。
希望他再也不要想起來送過這個玩意兒。
睡前,我迷迷糊糊的想,還好許薇薇已經結婚了。
就算他舊情難忘,但許薇薇應該不會回應他。
……
次日,我陪秦如畫參加拍賣會。
秦家是徐之南的重要商業合作伙伴之一,兩家關系很不錯。
秦家的大小姐秦如畫,是我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我們經常一起吃飯、逛街、聊八卦。
這次的拍賣會,也是我們的娛樂項目之一。
秦如畫在拍品名冊上,看中了一掛十七世紀的古董寶石項鏈,勢在必得。
拍賣會開始前的香檳酒會,她端著杯子,八卦兮兮的跟我說:「诶,許薇薇回國了,你知道嗎?」
我一愣,點了點頭。
她欲言又止,然後對我說:「我跟你說哈,我聽到了八卦消息,絕頂機密!據說,她在國外跟她的富豪老公離婚了……」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秦如畫白了我一眼:「我家二姨跟她那個老公,是遠房親戚。」
說著,她湊到我耳邊:「我跟你說,男人這種東西呢,就跟狗一樣,你得時刻把鏈子拉緊了。要是不牽繩子,即便你喂了狗糧,它也極有可能一出門就去翻垃圾桶找垃圾吃……」
她一邊說,一邊晃著香檳杯,頗有點兒情感大師的風姿。
然而,我的視線,卻都被她身後共同進場的一對璧人吸引了。
面容俊美的男人,風度翩翩的為女人推開了拍賣會的厚重大門,顯然是給足了對方臉面。
秦如畫順著我視線看過去,看見了徐之南和許薇薇。
03
她眼睛一瞪,立馬就要拉著我上前。
我將她往拍賣會的另一頭拉,遠遠兒的避開兩人。
「诶……你拉我做什麼!」秦如畫的聲音飄蕩在大廳裡。
金主飼養守則第 10 條,金主在外拈花惹草,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如果閉不上一隻眼,就把兩隻眼睛都閉上,眼不見心不煩。
為了這份月薪五十萬的工作,我立馬躲了起來,還順便拉著秦如畫一起躲了起來,去了宴會最偏遠的角落,給金主騰出空間。
秦如畫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你管她是不是白月光,現在在徐之南身邊的人是你啊!」
所有人都知道,許薇薇是徐之南的白月光。
所以,許薇薇一回來,包括秦如畫在內,都覺得我肯定要進入『備戰狀態』,隨時準備『守護領土』。
可實際上,我從來都沒有這個資格。
我和徐之南之間,隻不過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契約關系。
雖然這份契約從來沒有落於紙上,可是落在了我的心裡。
作為一個領著五十萬月薪的替身,我有什麼資格,阻止他靠近『正主』呢?
「诶,我跟你說,你不能這麼軟弱的。」秦如畫戳了戳我:「你家徐之南雖然潔身自好,但是架不住覬覦的人多啊,你得強勢一點,管著點兒!」
我嗯嗯啊啊的應了,恰逢拍賣會開始,秦如畫立馬忘了對我的『教導』:「拍賣會開始了,我們先進去吧。」
我們坐在靠前的位置,靜靜等待她要的那串古董項鏈。
我坐在場內,莫名感覺如坐針毡。
斜後方有一道視線,時不時落在我身上。
我知道,那是徐之南。
「我要不然還是先回去吧。」我湊到秦如畫身邊,小聲跟她說。
秦如畫一把拉住了我:「你現在走更顯眼,全場都坐著,就你一個站起來……」
我隻好繼續坐在原地。
拍賣會到後半程,那掛她鍾意的古董項鏈總算開拍。
秦如畫幾次舉牌,價格叫到了二百八十萬。
拍賣官敲錘:「二百八十萬兩次!」
「三百萬。」
我聽見熟悉的聲音,猛然回頭。
舉牌的是徐之南。
許薇薇湊在他身邊,似乎跟他嘀咕了幾句。
我心裡有點發酸,馬上扭過頭。
三百萬,是我半年的『工資』了。
對替身跟對正主,待遇果然不一樣……
「三百五十萬!」秦如畫皺著眉頭,繼續舉牌。
「四百萬。」
幾次加價,這掛項鏈已經被頂到了完全不屬於它的價格。
秦如畫最後還是沒能搶過徐之南,氣得跺腳。
拍賣會結束的 After Party,我端著杯香檳,慢慢啜飲。
秦如畫還在為那掛項鏈生氣:「他要是買下來送給你也就算了!要是……」
她忽然住了口,小心翼翼地看向我:「我亂說的,你別放心上。」
「沒事的,就算是送許薇薇的,也沒什麼。」我眼眸低垂,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還是微微發酸。
明明再三提醒過自己,我們之間僅僅隻是金主與替身之間的關系。
可是,看見他為別人一擲千金,我還是會感到傷心。
04
拍賣會結束之後,我沒有陪秦如畫用晚餐,早早的回了家。
泡了個澡,早早爬上床躺著。
以往,我躺上床沒一會兒就能睡著,可今天卻睜著眼睛,完全沒有睡意。
徐之南還沒有回來。
他回得晚是常有的事,有時候是應酬和工作,有時候他會回徐家本宅。
可今晚,到晚上十點,他還沒有回家,卻讓我輾轉反側。
許薇薇離婚的消息,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扔下了一顆隕石。
頓時,水全蒸發了,讓我焦灼難耐。
他和許薇薇在一起嗎?
他拍下的古董項鏈,是給許薇薇的禮物嗎?
他今晚還回來嗎?
他往後……還回來嗎?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失眠,索性坐起來,在屋子裡走了三圈,然後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我的銀行存款。
八位數的存款,頓時給了我不少安全感。
我將那串銀行卡上的數字念叨了好幾遍,躺在床上,心裡平靜了些許。
我躺回床上,慢慢進入了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房間裡傳來細碎的聲音。
床的另一側往下沉了一塊,熟悉的體溫覆蓋上來,帶著一點兒酒氣。
半睡半醒間,我意識到徐之南回來了。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我額頭上,然後一路往下。
我慢慢清醒過來,想推開他,卻被他扣著兩隻手,摁在床頭。
「乖一點兒。」夜色中,他的聲音帶著暖氣,噴灑在我耳邊,帶著一股蠱惑的味道。
這種時候,他總是會彰顯出他頗具掌控力的那一面,霸道、強勢,不容反抗。
好不容易折騰完,我眼尾泛紅,背過身去,不想理會他。
夜色裡,他輕輕嘆了口氣。
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他似乎傾過身,往我手裡塞了個東西。
那玩意兒摸著很硬,是長長的一條……
我猛然從睡夢中驚醒,打開了床頭燈。
他塞到我手裡的,竟然是今天白天拍下的那條古董項鏈,價值我十個月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