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群有個男生加我:
【每個月 20 萬假裝我女朋友。】
我一個問號扣過去。
剛準備罵他 strong 哥,錢就轉了過來。
【不用拉手親嘴。】
【偶爾陪我回家演戲。】
【願意的話扣『1』。】
【不願意的話請看上一條。】
看了幾秒,我緩緩地扣了「1」。
然後把他備注改成「行走的 20 萬」。
1
我激動地看著零錢,數了好幾遍,問他:【為什麼找我?】
【你認識我?】
行走的 20 萬:【不認識,但看新生群裡就你最正常。】
我竟無法反駁。
回想了一下新生群,裡面的樂子就沒斷過。
Advertisement
不是手滑姐爆照,就是 strong 哥炫富。
其實我也不算正常,因為我都是潛水窺屏,看樂子。
隻是偶爾冒泡,回復一下認真求助的同學。
行走的 20 萬:【能出來見一面嗎?】
我:【現在?】
行走的 20 萬:【不方便嗎?】
金主還能跟你商量,我還要什麼自行車?
我立刻回復:【好的,操場見。】
行走的 20 萬:【好。】
我本來就想素顏去。
但走到門口又退了回去。
萬一他不滿意我怎麼辦?還得把錢退回去。
我是萬萬舍不得!
所以快速化了個淡妝,套上一件白裙子就下樓了。
走在路上,感覺總有人看我,或者被我嚇了一跳的感覺。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來到了操場。
裡面還有人,巡視一圈,基本都是情侶。
我掏出手機正要發信息,對面打來視頻。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視頻鈴聲。
我回頭看去,一個男生握著手機正朝我看過來。
他抬腿向我走來,身高應該超過一米八,一身黑衣,步履輕快,到了我面前。
男生伸出手:「你好,我叫寒予白。」
嗓音好像夏日裡的汽水,清爽又幹淨。
我微微仰頭,介紹自己:「你好,我叫晴空。」
2
寒予白點了點頭,嘴角帶著笑:
「你化妝了?」
我有點吃驚他能發現,頓了頓:「對……你不喜歡化妝的?」
寒予白搖頭,對我肯定道:「沒有,很好看。」
我頓時松了口氣,還好他滿意,要不我這心思白費了。
化妝是次要的,他要是反悔讓我還錢,我可真舍不得。
怕這位少爺不喜歡濃妝,我笑著補充一句:「我平時化妝都比較淡,剛才為了見你,抹了點粉和口紅。」
他了然地點著頭,突然對我說:「辛苦了。」
我有點震驚地看著他,富二代都這麼有禮貌嗎?
我連忙笑了笑,解釋:「你給的錢很多嘛!」
「我不能拿了錢不辦事糊弄你嘛。」
「這不符合我的職業道德。」
寒予白聽到前面一句還在笑,後面就突然皺起眉頭:
「職業道德?」
我理所應當道:「女朋友職業啊。」
寒予白:「你覺得這是個職業?」
我謹慎地問道:「難道不算嗎?是我理解錯了嗎?」
寒予白忽然彎了眉眼,笑了下,伸出一隻手:「很高興認識你。」
我高興地握上去:「高興高興,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3
快速見面,聊了兩句就散了。
我還沒走到宿舍,寒予白發來信息:【明天陪我回家參加家宴。】
等一下,剛入職就要見大 boss 啊?
我趕緊回道:【不能改天嗎?】
行走的 20 萬:【怎麼了?】
我:【我其實是個社恐。】
行走的 20 萬:【你不用說話,隻管吃就行。】
我:【好吧,有什麼著裝要求嗎?】
行走的 20 萬:【不要塗今天的口紅就行。】
看到他的回復,我立刻跑進宿舍,裡面熄了燈,還有臺燈亮著。
舍友回頭看我嚇得嗷地叫出來:「晴空,你 cos 女鬼啊?!」
「你的嘴是剛吸過血嗎?!」
「趕緊去洗啊,嚇死人了!」
她們連喊帶叫把我推進浴室,打開燈,我看見了自己的樣子。
臉比死了三天的還白,嘴紅得像抹了血。
我才發現自己塗錯了變色口紅,本來是淺粉色,受溫度變化變成了大紅色。
怪不得路上有人看我,估計在確認我是不是女鬼。
這時手機振動,寒予白:【明晚五點,學校門口見。】
我有氣無力地回復一個字:【好。】
4
第二天隻有半天課,中午下課後,我就在宿舍準備了。
坐在化妝鏡前有點發愁,我連個戀愛都沒談過的新手小白,竟然為了 20 萬當職業女朋友。
是不是瘋了?
手機那頭的 gay 蜜吐槽:「包瘋的。」
他遠在國外,陪我熬夜聊天。
「可是 20 萬,誰不瘋啊?」
「要不你問問他,需不需要一個男朋友,我可以便宜點,10 萬就夠了。」
「你跟我搶活兒啊?!」
「誰讓我們是好姐妹呢,寶寶。」
貧了幾小時,我不知不覺將 gay 蜜的話刻在了腦子裡。
晚上見到寒予白,一張口就是:「你需不需要個男朋友?」
他明顯愣了,無奈地擰了擰眉,又笑了:「晴空,我喜歡女生。」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胡說八道,你別當真。」
一個激動差點摔倒,寒予白伸手託住我:
「別激動,我不會當真。」
說完寒家的司機到了。
我跟著寒予白上了勞斯萊斯,不到半小時就到了他家。
進門前,寒予白朝我伸過手:「配合一下。」
我快速挽著他的胳膊,露出羞澀又甜蜜的笑容,和他一起走進別墅。
然而剛一進門,一個人高馬大的「女孩」跑過來一把抱住寒予白,很是委屈:「小白,我好想你。」
我傻了幾秒,站在一旁看著他們。
寒予白快速推開「女孩」,語氣平淡:「小折,介紹你認識一下,我的女朋友晴空。」
「女孩」不爽地扭頭看向我,聲音粗啞:「你竟然真把她帶回來了?!」
這時我才發現,眼前的「女孩」發出男聲,脖子喉結凸起,胸前一馬平川。
竟是個女裝大佬!
5
我還愣著,寒予白衝我擠了擠眼。
我趕緊打招呼:「你好啊,妹妹。」
他瞪著我:「大姐,你眼瞎啊?我是男生。」
攻擊力 100%。
終於明白為什麼要 20 萬了。
這很容易造成工傷啊。
我猶豫地回頭看寒予白。
還未開口,他突然握緊我的手,好像怕我跑了似的。
趕緊介紹起眼前的大女男孩。
「他叫祁折,我的發小。」
我友好地伸出手。
祁折不屑地哼了一聲,就轉身了。
寒予白連忙跟我解釋:「他剛從英國回來,今年 17 歲。」
原來是留過學的 teenager 啊。
不過除了祁折,寒予白的其他家人對我都很好。
他媽媽剛跟我聊了兩句,就從手腕撸下镯子要給我戴上。
幸好我戴不了,趕緊還了回去。
祁折坐在對面沙發,蹺著腿對我冷嘲熱諷:「手那麼粗,你是女孩子嗎?」
我忍了忍,抬頭對他笑:「我不是,難道你是?」
「你為什麼總是針對我,我得罪你了嗎?」
「你長得那麼漂亮,可一點也不善良。」
「我挺喜歡你的,你能不能對我溫柔點……」
對面這位被我這波操作誇傻了,白皙的臉蛋逐漸變紅,竟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突然站起來,指著寒予白:「你,你女朋友中文這麼好?」
大哥,沒得誇了是吧?
我笑笑回應:「你中文也很好。」
「你在英國留學,法語很好吧?」
祁折:「那是自然。」
「我張口就來……」
他突然停住,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安靜的房間頓時響起一片笑聲。
寒予白將我護在身後,忍著笑對祁折說:「她跟你開個玩笑,別生氣。」
6
祁折的臉很綠。
但他很聽寒予白的話,剜了我一眼,扭過頭。
一旁的寒予白爸爸媽媽趕緊拿起桌上的果盤,放到祁折手裡,好聲好氣地哄他,儼然自己的孩子一般。
我偷偷看寒予白。
他竟不吃醋。
拉起我要帶我去他房間參觀。
祁折突然站起來:「我也要去。」
寒予白笑了笑:「你又不是沒去過。」
祁折盯著我,一字一句:「就是要跟著你們。」
得,看來是要死盯我到底了。
我忽然朝他伸手:「那要我拉著你嗎?」
祁折垂眸看著我和寒予白相握的手,狠狠瞪我一眼,率先走上了樓梯。
寒予白的房間很大,房間幹淨整潔,但好像除了床、櫃子,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
我悄悄問他:「沒有書桌?」
寒予白:「書房在旁邊。」
哦,草率了。
突然,我看見了落地窗,走過去站在窗前俯瞰外面,忍住感嘆:「好方便啊!」
寒予白聞聲問我方便什麼,我剛要解釋,祁折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腦子裡都想一些什麼東西?」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我能想什麼?這裡方便看日出、落日。」
「你以為我在想什麼?」
祁折沒找出話反駁我,又哼了一聲。
寒予白極快地牽了牽唇,接著我的話說:「嗯,我每天都能看見日出,但我更喜歡日落一些。」
我故意撒嬌:「我也是。」
話音剛落,一聲沉重的關門聲傳來。
祁折終於被我氣走了。
7
寒予白跟我簡單解釋了一番。
祁折是他爸媽朋友的孩子,12 歲那年,祁折爸媽離婚了。
當時祁折年紀尚小,但也明白許多,跟著誰都一樣,不會得到完整的愛。
所以他誰也不願意跟,抓著寒予白的手說要跟著哥哥,於是就養在了寒予白的家裡。
「他從那時候就喜歡你了?」
寒予白聽到我的話,臉上飄過一抹尷尬,搖搖頭:
「不是,他去國外留學被某些群體影響了,分不清愛情和親情中的喜歡。」
哦,這個我倒是知道。
就連沃爾瑪購物袋都是一種性別,同性戀已經不稀奇了。
我害怕 gay 蜜也被洗腦,給他發消息:【你別變性。】
gay 蜜:【吃錯藥了?】
【你愛上我了?】
我亂回:【是啊,姐看上你了,所以你要保護男兒身。】
這時寒予白喊我吃飯,一轉身,看見祁折臉色發冷站在我身後。
我扣住手機在胸口,質問道:「你怎麼還偷看呢?!」
祁折面無表情,倒是不認:「我沒有。」
我不信他鬼鬼祟祟站在我身後,沒有偷看。
「你再說沒偷看?」
祁折嘴角彎了一下,理直氣壯地說:「我是正大光明地看。」
我氣個半死。
祁折黑眸盯著我,語帶譏諷:「你可真行。」
「這兒交了一個。」
「手機上聊了一個。」
「是不是還準備追第三個?」
聽他說完我笑了,掀著眼皮靜靜打量著他。
祁折俊眉一挑:「你看什麼?」
我伸出食指點在他胸口,一字一句,又緩又慢:「看你好看,你猜對了,我準備追你。」
7
祁折慌張地後退幾步,桃花眼瞪得大大的,連頭發頭炸起幾根。
我嘲笑他:「害怕了?」
我慢慢朝他走過去,他不斷後退,回頭看見寒予白,立刻跑到他面前,然後躲到了他身後。
寒予白不解地看著我們,柔聲問道:「怎麼了?」
祁折惡人先告狀:「你女朋友剛才勾引我。」
「快甩了她!」
寒予白和我對視,我遞給他一個眼神,寒予白心領神會,頓時笑了,側身拉出身後的祁折:「她不會的。」
「小折,不要欺負我女朋友。」
祁折不甘示弱地反擊:「是她欺負我!」
裝綠茶誰不會呀?我攤開手露出單純無辜的表情,然後跑到寒予白身邊握住他的胳膊,茶言茶語:「我怎麼會欺負弟弟呢?」
祁折聽見我對他的稱呼,瞪著我:「誰是你弟弟啊?別亂喊。」
我笑著問:「那是妹妹?」
祁折氣得破了音:「老子是男的!」
我恍然大悟般喊出來:「哦,弟妹。」
祁折氣得嘴巴張了又張,抬起手指用力指了我兩下,轉身走了。
心裡舒爽過後,我抬頭看向寒予白,道歉:「對不起,我把他氣跑了。」
寒予白安慰我:「不用管他,一會兒就回來了。」
直到我們吃完,祁折也沒回來。
寒予白媽媽有點擔心他,讓寒予白出去找一下,寒予白便問我:「陪我去找一下好嗎?不會太晚送你回去。」
說來祁折是我氣跑的,我也有責任找回來,便答應了。
管家走上來,詢問:「少爺,要送你們嗎?」
寒予白聲音溫和:「我自己開車。」
8
寒予白從車庫將那輛邁巴赫開出來,我直接呆住了。
他降下車窗,喊我:「晴空。」
我趕緊爬了上去,許是太緊張,拽著安全帶好幾次沒插進去。
寒予白安靜地看著,嗓音含著笑:「不著急。」
他說完,我覺得臉燒了起來。
扭著身子,低頭快扎進插口裡,終於扣上了。
可誰知重心早就偏移,抬起的瞬間,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兩隻手分別抓向椅背和車窗。
像壁咚那樣將寒予白圈在座椅和自己之間,鼻子幾乎快碰上了。
他和我皆一怔,同時轉頭。
我迅速回到椅子裡,聽見心髒不斷撞擊胸腔,好似要跳出來。
平復了幾秒,耳邊傳來寒予白的聲音:「要走了。」
我抬頭看著前方,極小聲地「嗯」了一聲。
到了酒吧,門口的侍應生問我們要身份證,可惜我倆都沒帶。
無奈之下寒予白用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然後遞給侍應生,侍應生剛聽了兩句就轉變了態度,連忙將寒予白和我送了進去。
我很好奇他打了什麼電話。
但這是私事,也不好問。
寒予白卻主動告訴我:「酒吧是我大哥開的,開業的時候,我來過一次。」
我看著他,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寒予白聞言笑了笑,突然伸手攬住我的肩,躲開了一對喝醉酒的情侶,低頭認真地看著我:「這是第二次,和你。」
不知道是他離得近,溫熱的氣息混著音樂吹進耳朵裡,有點痒痒的。
9
侍應生將我們領到了卡座。
剛坐下,我就發現許多人都看了過來。
一雙雙眼睛就像聚光燈,盯得我十分不自在。
寒予白也才明白過來,咳聲側過頭,跟我說:「這個位子是我哥的,平時都空著,為了接待重要的人。」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咱也當一回有錢人了。
寒予白看我有點興奮,問:「你來玩過嗎?」
音樂聲很大,我要湊到他面前才能聽見,回道:「沒有。」
寒予白指了指舞池:「要去玩嗎?」
我看向在舞池瘋狂扭動的人群,搖搖頭。
「那喝酒嗎?」
「喝!」
寒予白吩咐侍應生:「要度數低一點的。」
我很想說「不需要低度數」,但又不是自己花錢,想想還是閉嘴了。
恐怕這裡面一瓶酒就是我一個月生活費。
等酒端來,寒予白問侍應生:「祁折在哪裡?」
「祁少?」侍應生抬頭四周看了看,突然指著角落裡的卡座,「在那裡和朋友打牌。」
我伸著脖子看了看,還真是在打撲克。
這小子來酒吧不泡妞,竟然在打牌。
寒予白對我說:「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