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周,劉姥姥就親自來孫大聖府上,說是所需物品採購齊整,隕鐵棍也已經打好!
孫大聖忙約上林黛玉和自己母親一起。
不想那賈寶玉,不知從何處知道此事,非要跟著林黛玉出來做善事!
林黛玉也隻能答應!
孫大聖雖然不喜歡賈寶玉,但想著他也是女娲娘娘煉過的,便忍了。
隻是這公子哥出了城便好似沒見過世面似的,大呼小叫,著實煩人。
倒是劉姥姥和老夫人意外地聊得來。
到了城外,林黛玉仔細查驗了劉姥姥代辦的物品,質量上好,樣樣齊備。
而孫大聖則忙著去看自己的兵器,王狗兒自然是細心介紹:
「此棍整重八十八斤!隻不知小公子要拿這個鎮宅?還是供奉?」
孫大聖隨手拿過,舞了幾個棍花,感覺非常趁手。
「嘻嘻,打人用的!」
王狗兒頓時如見神仙一般!他可知道這玩意有多重!
賈寶玉則是本能往後退了退,唯恐被這鋪子裡的兵器傷了!
此時遠處忽然雞飛狗跳!
「不好啦,鐵梁山的賊寇又來搶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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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逃啊,大惡人又來殺人啦!」
這一聲聲驚呼,頓時讓百姓亂成一團!
城外的商販走卒紛紛往那城內逃去!
隻可惜這官兵,隻顧城內安全,怎會管城外賤民的死活,趕緊關門!
哭喊聲、叫罵聲、奔逃聲,一時間城外邊亂了套!
8
孫大聖抓過一個人仔細盤問,才知道這附近有座鐵梁山,裡面有一股賊寇。
經常襲擾百姓,偏生武力又強悍,而且狡猾無比。
反復之間,已成金陵城外一患!
孫大聖馬上猜到是哪個侯門故意養的土匪,以便黑吃黑,這可饒他不得!
他將一眾女眷護在身後,拉住王狗兒:
「今兒個怕是走不了啦,可願與俺老孫一起御敵!」
王狗兒還沒反應,旁邊的賈寶玉急了:
「使不得,小公子與我都是千金之軀,如何能在此丟了性命,剿匪自然有京衛負責!」
王狗兒此時早就提了杆長槍。
「山匪都到眼前了,還哪裡躲?」
孫大聖隨即跳到高處。
「俺老孫乃鎮國公府小公子,今日欲在此殺匪,可有願意一起的?」
林黛玉也是機靈,知道此時必須同心協力。
「我乃巡鹽御史之女林黛玉,傷者銀二十兩,死者銀五十兩!誓守此諾!」
那些眼見走不掉的漢子議論紛紛,顯然是心動了!
最後還是王狗兒一錘定音:
「兄弟們,我王狗兒就說一句,這孫小公子拿的這鐵棍,俺打的,八十八斤!
「關二爺的刀也才八十二斤,有孫小公子在此,俺們還怕個鳥!」
這效果,可比孫大聖的話好使,百姓呼啦啦就圍了上來,劉姥姥和林黛玉趕緊安排分發武器。
一時之間,鋤頭、扁擔、大刀、長槍、釘耙都成了武器!
連帶著賈寶玉也分到了一根擀面杖。
林黛玉帶著眾女眷退到後面,眼看賈寶玉也跟著自己往後躲,卻也無可奈何!
此時土匪已經殺到,前頭五人高頭大馬,後面跟著兩百多個精壯的土匪!
孫大聖是硬扛過十萬天兵的,知道出手必先奪勢。
想到此,他暴喝一聲,拎起棍子直砸過去!
砰!
砰!
砰!
9
孫大聖的力氣,外加這八十八斤的鐵棍,一般凡馬怎麼受得了?
三匹馬當場便跪了,連帶著馬上的匪首,統統落下馬來!
才一瞬間,戰局就發生了變化,王狗兒率先叫好,拎起鐵槍便衝了上去!
其他百姓一見土匪落敗,也是一擁而上!
土匪卻是蒙了,以前可沒見過這等殺神啊?
那邊孫大聖一棍一個,宛若殺神下界,那王狗兒一槍一個,殺得也是幹脆利索!
看得林黛玉是神往不已,直呼這才是真少年英雄!
心神激蕩之下,林黛玉也多了份膽識,正巧略懂醫術,便和劉姥姥領著女眷開始為百姓處理傷口!
隻有這賈寶玉,見了兵刀血腥場景,早就嚇破了膽,躲在桌子底下渾身哆嗦!
大聖殺得興起,餘光卻忽然瞥見一根流矢正直奔黛玉而去。
他猛地衝出,才堪堪擋住。
孫大聖也是個糙的,拔了腿上的箭頭,又殺入陣中。
才半個時辰,雖然百姓戰力有限,架不住孫大聖太能打,已經打死了上百個土匪。
突然,喊殺聲又起,竟是金陵城外的京衛,終於姍姍來遲殺到!
土匪本就已經失了鬥志,也顧不得同伴,紛紛潰逃!
孫大聖這才全身血汙,精疲力竭地癱坐在地!
林黛玉趕緊幫他檢查傷口,包扎時更是心疼不已,不覺間,竟對大聖更親近了幾分。
隻有那賈寶玉見土匪四散,才狼狽地從桌子底下鑽出來。
見無人打理自己,又自知窩囊,回去路上一言不發!
這之後,林黛玉時常關心大聖的傷口,更多了些走動。
平日的吃穿用度也越發節省,對穿金戴銀的賈寶玉,反而厭煩了一些。
倒是對那凌厲的王熙鳳多了些體諒,畢竟她知道賈府錢財空虛。
更覺得王熙鳳平時實在是吃力不討好。
10
金秋八月,皇帝突然下了聖旨,讓孫大聖去長安。
打聽了才知道,竟然是京衛將官,將上次城外平匪上報了朝廷。
別了母親和黛玉,一路奔波。
待到長安,皇帝見當年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如今竟已經相貌堂堂。
又親眼看到孫大聖拿著那棍子,一個人扛住五十名禁衛的搏殺。
便將孫大聖封為千總,囑咐他去金陵京衛好好磨煉磨煉。
兩年後再襲爵,也能眾望所歸一些。
孫大聖領了差事,才回到金陵,見劉姥姥正陪老婦人說話,才得知林黛玉的父親林如海,九月竟然在揚州病逝了!
且賈璉回去主持葬禮,都沒讓林黛玉守孝三月,便急匆匆地將她連同萬貫家財,統統運回了賈府!
吃相之難看,世所未聞!
孫大聖心急林黛玉情況,換了素服,便策馬直奔榮國府。
卻發現門口車水馬龍,張燈結彩,看著諷刺至極!
孫大聖大為惱火,待到瀟湘館前,卻見黛玉身著素服,正在林如海牌位前敬香。
孫大聖先對著牌位鄭重鞠躬:
「俺老孫特來祭拜老大人!」
林黛玉插好香,又悲從心起。
「多謝哥哥牽掛,幾年前,父親將我託付於外祖母,我便知其命數,隻可憐卻未能見最後一面,如今陰陽兩隔,留下我孤苦無依!」
孫大聖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忍見她一直難過:
「俺老孫倒有個法子,能讓你再見老大人,你可願意?」
黛玉平日素不喜這鬼神之說,如今心思卻是不同,頓時滿心期待!
大聖當夜便元神出竅,才見了這閻羅王,問他要了這林如海的魂魄。
閻羅王端著架子連說不可,怒斥大聖都已經成佛了,還不講規矩!
孫大聖哪受得了這個,一通打砸,直到地府一片狼藉,他這才心滿意足地拎著林如海往人間去!
隻留下閻羅王與判官抱頭痛哭。
當夜,林黛玉便在夢中與父親長談一番,倒是聊了很多以前不曾聊的。
醒來後,她還是覺得過於靈異,心情不覺間便好了很多。
迫不及待便要說與孫大聖。
11
臨到下午,林黛玉見孫悟空又翻牆進來,內心頗為歡喜。
「早知哥哥喜歡翻牆,我便將這路拆了算了!」
大聖見其神態輕松,頗感欣慰。
「昨夜之事,乃是天機,你切莫聲張,老大人在投胎前,應該還能來夢中與你相會幾回!」
林黛玉絮絮叨叨,講完夢中異事。
才想起大聖長安之行,孫大聖也不隱瞞,便細細道來!
林黛玉列侯世家,自然知道千總乃是實權官職,當即奉茶一杯:
「那妹妹便要恭喜哥哥了,連著上次的香茶一並奉上!」
又聊一會,黛玉想著未來,內心又是一苦:
「隻是你快活了,倒襯得我更不如意了!」
原來林如海託孤,是因為賈府承諾寶玉必娶林黛玉,這才將林家所有財物託付!
如今林如海已死,有些人覺得財物已經是囊中之物,又嫌棄黛玉體弱。
便想讓賈寶玉另尋良配!
而賈寶玉自從城外回來,覺著自己丟了臉面,竟也沒再表示非黛玉不娶!
黛玉自此便受了賈府的冷落,全靠著王熙鳳打點,才算勉強有個寧日。
之後好些人說薛家是皇商出身,未來對賈府發展多有裨益。
前幾日又有人傳薛寶釵那金玉良緣的講究,倒是得了許多人親近。
大聖聽了,卻不以為然:
「你這俗人,若離了這賈寶玉,你便活不成了?」
黛玉倒也不惱:
「也不是,隻是父親遺命,自當依從,且寶哥哥雖然庸碌,人也還算體貼!」
孫大聖當下也不好再勸:
「倒是有個主意,你且看俺老孫如何治他們!」
回到府內,他便求著母親幫自己演一場戲,這母親也是個喜歡湊熱鬧的,自然開心地答應下來。
孫大聖這才拿著官憑,滿心歡喜去京衛領了差事。
這京衛主將雖然也聽了他殺匪過百的彪悍,但畢竟沒有親見,又見其面色似大病初愈,便有心試他!
12
哪料乍一交手,這主將派出的五十個將官合力,也難敵孫大聖三個回合。
至此,大聖在京衛也算是扎穩身形。
不久後,他又想起那王狗兒的槍術,便有心招攬!
王狗兒聽說跟著孫大聖,可以當個把總,豈不高興開懷!
跟劉姥姥等家人商議後,他關了鐵匠鋪,扛著長槍便進了京衛。
自然又以超絕槍術,在將官中博了個滿堂彩!
鎮國公內,老夫人則大張旗鼓,特意差媒婆去了趟薛家,隻說聽聞薛寶釵長得端莊,有心結親。
一下子讓薛家上下亂了方寸。
此前,薛家將薛寶釵送去皇宮選秀,可惜因薛蟠打死人的爛事,沒被皇帝選上。
這才轉而考慮與賈府聯姻,以求官商之間互相關照。
但薛家何嘗不知這賈寶玉不戀功名,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忽然聽聞鎮國公府的小公子有意薛寶釵,當下內心便熱絡起來。
又聽聞其天生神力,且在京衛中任千總一職,直覺老天開了眼!
這薛姨媽便悄悄交代薛寶釵,切莫與賈寶玉走得太近。
賈寶玉倒沒感覺,但那些原本在薛寶釵身上下注的,眼見她無意做大奶奶,紛紛離得遠了!
有些活絡的,又起了與林黛玉結交之心。
林黛玉自然知道是這孫悟空搗鬼,隻覺滑稽得很,但也不與俗人計較,平日倒是好受了些。
但想到鎮國公去親近薛家,雖知隻是玩笑而已,她心裡竟也感覺空落落的。
連那賈寶玉的心思,也不關注了。
不知不覺,冬去春來,這孫大聖在京衛中有些時日,平日嚴於律己,已成軍中人人敬仰的少年將軍。
卻也因軍紀嚴明,少了些見黛玉的機會。
隻是苦了那薛家,自從與鎮國公府老夫人共遊雞鳴寺,吃了餅,聊了闲,賞了花,老夫人對薛寶釵似乎甚是滿意。
回去後卻又沒有明確答復,一連幾月過去,急得薛姨媽上下裡外難受。
恰逢春日暖陽,這賈薛兩家的少爺小姐們便想著去踏個春。
卻不料,走到半路,遠處一位少年將軍騎著一匹大馬,身穿京衛黑鎧,手提隕鐵棍攔住了去路。
後面還跟著一個提槍的壯漢!
「誰是薛蟠和賈珍?給俺老孫看看!竟然敢欠城外河堤苦工的銀錢,活得不耐煩了?」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