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歲時,我為護住竹馬弄傷腺體成了 Beta。
此後,別人嘲笑我一次,Alpha 竹馬揍他一次。
卻被我撞見他和朋友一起編排我:「一個劣等 Beta 怎麼配和我在一起。」
「他那個帶疤的後頸光看著就惡心想吐。」
我識趣地離開,如他所願地退了婚。
後來,我考取聯邦大學醫學院,畢業後成為聯盟軍醫,被聯盟主席親授徽章與榮譽。
重逢那天,我不幸淪為星際盜賊的俘虜,被注射黑藥當場分化成 Omega。
竹馬仗著與我有過娃娃親,想標記我,卻被聯邦將軍截胡。
他被頂級 Alpha 的信息素威壓得失態又狼狽,卻仍要堅持:「洄洄是我老婆,誰也不能搶走他。」
男人抱起我,不屑地挑眉:「後悔哥,你現在哭有點太遲了吧。」
1
我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和裴渡重逢。
簡陋的手術室內,我是主刀軍醫,他是傷患。
裴渡躺在床上,拽著我的手,哀求我一定要保住他的腺體。
他的腺體被星盜的激光槍射傷,正汩汩地冒著鮮血,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往外溢。
Alpha 的信息素無異於生化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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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內的其他 Alpha 和 Omega 受到影響,面露苦色。
我是個 Beta,對他的信息素無知無覺。
「我盡力。」
聽到我的聲音,裴渡有片刻錯愕,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呢喃:「喬洄?」
我微微頷首,繼而給他注射麻醉藥劑。
手術持續了 5 個多小時。
裴渡的傷太重,即使我們拼盡全力,他的腺體還是切掉了一半。
麻醉藥效過後,他無法接受事實,在病房大吵大鬧。
「喬醫生。」
裴渡聞聲轉過身來,面容扭曲猙獰,眼底一片陰翳:「喬洄,你故意報復我!」
見我不說話,他以為我心虛,氣焰愈發囂張:「你肯定是在報復我,你恨我當年和你退婚,故意在做手術的時候動手腳,想讓我和你一樣,成為一個平庸的 Beta。」
2
我和裴渡的關系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
我們的父輩是要好的朋友,從小就是鄰居,眾人眼裡的青梅竹馬。
出生時做腺體檢測,報告顯示裴渡有 90% 的可能性分化成 Alpha,而我有 93% 的可能性分化成 Omega。
10 歲那年,星際盜賊偷襲首都星,我和裴渡不幸淪為俘虜。
聯盟軍趕到後,星盜惱羞成怒肆意濫殺俘虜。
切割刀朝裴渡落下時,我撲了上去,自己卻被星盜劃傷後頸的腺體,失去了分化的可能。
裴渡的爸媽覺得對不起我,出院後立即給我和裴渡定了娃娃親。
從小到大,裴渡遵照父母的囑咐很照顧我。
從初中開始,身邊的朋友開始陸陸續續分化。
而我腺體受損,再無可能。
高一那年期中考,我考了年級第一,考第二的 Alpha 不服,用第二性別攻擊我。
裴渡知道後,跟他幹了一架。
那個 Alpha 被裴渡揍得一周沒來學校,裴渡自己也被打得鼻青臉腫。
我邊給他擦藥,邊心疼地罵他衝動。
裴渡不服氣,憤憤地嘟囔:「下次我還打他,他罵你一次,我打他一次。」
「喬洄,你是我的未婚夫,除了我,誰也不能欺負你。」
少年的承諾稚嫩卻擲地有聲。
3
我本以為我和裴渡會像我以為的那樣從朋友,到戀人,再到相伴一生的愛人。
當裴渡分化成 Alpha 後,一切都變了。
他對我愈發地不耐煩,將我排斥出他的社交圈。
裴渡三令五申地重復,讓我不要對外說我和他的關系。
那天他很晚都沒回家,光腦也打不通。
裴媽媽很焦急,拜託我出去找他。
我依照著記憶,去到裴渡最常去的會所。
嬌軟可愛的 Omega 跨坐在他身上,嘴對嘴地喂他喝酒。
我認得那個 Omega,他沒分化之前就開始追裴渡。
裴渡覺著煩,跟我抱怨過幾回,甚至當著我的面不留情面地拒絕過他。
可現在,他們卻抱在一起忘情地擁吻、調情。
起哄過後,有朋友調侃:「裴渡,你在外面玩那麼花,不怕喬洄知道了吃醋?」
裴渡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有什麼好吃醋,他一個平庸的 Beta 怎麼配和我在一起。」
「你們都不知道他後頸的疤有多醜,看著就倒胃口,想吐。」
他伸手摸了摸懷中 Omega 的腺體:「不像我家寶貝,白白淨淨的,一看就很好咬,渾身都沾著我的味。」
Omega 嬌笑著推搡著他:「你討厭。」
朋友笑著調侃:「話說回來,喬洄那張臉長得是真夠頂,性格又冷又傲,他要分化成 Omega,我都不敢想象他的信息素會是什麼味。」
Omega 趴在裴渡懷裡不滿地嘟嚷:「光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他能應付得了易感期的 Alpha 嗎?」
裴渡揪著他的臉:「你的醋勁聞起來比你信息素的味還要大。」
他懷裡的 Omega 笑問:「那你會和喬洄退婚嗎?」
裴渡散漫地笑了笑,毫不猶豫地回答:「那是當然,總不能他救我一次,我就得搭上一輩子吧。」
「再說,他替我挨的那一刀落到我身上頂多就是小傷,落他身上就傷了腺體,這隻能算他倒霉。」
哄笑過後,朋友繼續問:「喬洄長得那麼冷豔清絕,跟一株冰山雪蓮似的,你不怕將來後悔?」
裴渡嘖的一聲,滿不在乎地答道:「一個 Beta 有什麼好後悔,送我我都不要。」
4
耳鳴過後,心絲絲拉拉地抽疼。
我垂下眼睑,攥緊拳頭,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挾恩圖報。
我比他更為不屑。
我迅速地跟 Alpha 父親提出退婚,如他所願地斷個幹淨。
Omega 和 Alpha 父親帶著我上門退婚那天,下著細如牛毛的小雨,天空一片陰霾。
裴渡攥著我的手腕,眼眶猩紅:「喬洄,你不要後悔。」
我甩開他的手,一字一頓:「我從來都不會留戀我丟掉的髒東西。」
裴渡站在雨裡,眼底一片陰鬱,沉默地注視著我離開。
後來,我考取首都星的聯邦大學,畢業後成為聯盟軍醫,常常奔走在戰爭前線。
同事亞倫的聲音將我從回憶裡拉回。
「閉上你的臭嘴,要不是喬全力救治,你的腺體可能一丁點都保不住。」
「平庸的 Beta?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笑話。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嗎?是聯盟主席親授徽章和榮譽的聯盟軍醫,是聯邦大學醫學院的名譽教授。」
病房裡的其他傷患也替我打抱不平:「喬醫生人很好的,你不要亂說話。」
在眾人譴責鄙夷的目光下,裴渡羞紅臉,不再吭聲。
我檢查了他滲血的傷口,囑咐護士正常換藥。
離開病房的時候,裴渡瓮聲瓮氣地來了句:「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
5
前線戰火不斷,每天都有大量的傷兵往醫院送。
今天被送來的人裡有方遼的副將布萊克。
看見布萊克的那一刻,我的心沒由來地一緊。
換藥的過程中,我問:「他沒事吧?」
布萊克撓撓頭,憨憨一笑:「喬醫生放心,將軍他沒受傷,清剿行動很快就能結束了。」
提起來的心稍稍落了下去,我低聲道謝。
布萊克爽朗一笑:「喬醫生別客氣,將軍他每天都很想你,昨天他還偷偷地在光腦上看你的照片,被大伙抓個正著。」
「他特別討厭地來了一句:『想自己媳婦不寒碜,沒媳婦的人才寒碜。』」
布萊克繪聲繪色地表演著方遼那討人嫌的模樣。
是夜,一群走投無路的星盜持激光槍闖入戰區醫院。
一夕之間,醫護人員和傷患淪為俘虜。
這群惡名遠揚的星際盜賊流竄於各大星系,藐視聯盟法規,挑釁聯盟軍隊,走私黑藥販賣機甲,燒殺劫掠無惡不作。
星盜的彈藥耗盡,改用黑藥抵在俘虜勁側。
「放我們走,否則大家都得死。」
方遼從機甲裡出來,刀刻般的俊臉緊緊地繃著,眉宇間帶著一股兇戾煞氣。
3 個月不見,他瘦了許多。
方遼假意答應他們的請求,讓人去為他們準備逃逸的飛艇。
星盜松懈一下,厲聲命令醫生給他們處理傷口。
以布萊克為首的傷兵趁機反撲,我也伺機控制住星盜頭目埃裡克。
埃裡克暴怒,放出信息素威壓傷員。
高濃度的信息素,惹得 Alpha 和 Omega 連連叫苦。
即便他們拼死抵抗,敗局也已成定數。
慌亂間,我的脖頸被扎了一針,冰冷的藥劑透過針頭注射進身體。
力氣瞬間被抽空,我癱軟在地。
從身體深處迸發出來的熱意似乎要將我烤化。
痒意像無數隻小蟲子啃食著我的骨頭。
「喬洄。」
方遼和裴渡紅著眼睛朝我跑來。
6
方遼衝過來將我抱起,焦急地檢查我的後頸。
殘缺的腺體又紅又漲,滲著絲絲縷縷的香氣。
布萊克狠踹一腳給我注射藥劑的星盜:「混蛋,你給喬醫生注射了什麼?」
星盜猖獗大笑,眼裡是摧毀一切的陰鸷:「這可是好東西,專門對付不聽話的 Omega,千金難求。」
方遼強行壓制心頭的暴戾,讓布萊克將星盜帶回監獄好好伺候。
我靠在方遼懷裡,左手無力地揪著他的衣領。
「方遼,我好難受。」
方遼的手貼上我滾燙的臉頰,放柔聲線:「喬洄,你再忍忍,很快就好。」
他抱起我,快步朝前走。
裴渡攔住方遼的去路,死死地盯著我:「我才是喬洄的未婚夫,你不能帶走他。」
方遼冷眼睨著比他矮一個頭的裴渡,朝懷中的我彎腰俯身:「洄洄,你告訴他,你要跟誰走。」
我的腦子被情熱燒成一坨漿糊,無意識地貼近方遼。
「方遼,我要方遼。」
「你聽到了吧,後悔哥。」
裴渡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死白,仍舊倔強地擋在方遼跟前。
「喬洄,你之前不是很喜歡我嗎?跟我走好不好?」
方遼的臉沉得能滴出水來,目光如隼。
兩個 Alpha 同時放出信息素交鋒。
裴渡落敗,他被 S 級 Alpha 的信息素威壓得狼狽又失態,屈膝的趨勢愈發明顯。
即便如此,他仍不退讓:「洄洄是我老婆,誰都不能帶走他。」
7
Alpha 的信息素刺激著我的腺體,燥熱的身體軟得沒有力氣。
我抬起霧蒙蒙的眼,半夢半醒地呢喃:「方遼,我好難受,你快點。」
清冷的聲線沾染上顫音。
我抱緊方遼的手臂,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
冷杉的清新回甘氣味將我包圍,木質香調讓人沉迷。
裴渡的腿徹底軟了,雙膝直直地往下倒,整個人被方遼碾壓得無法動彈。
「你不能帶走喬洄,你知道我找他找了多久嗎?」
方遼不再理會他,抱著我坐上密封式飛艇,指揮飛艇全速往他的住所飛。
尖牙刺破腺體,冷杉香被強勢注入。
我感受到屬於 Alpha 的危險和侵略性。
方遼用一種要將我揉進血肉的力氣抱住我:「乖,再忍忍。」
回到方遼的住所後,火勢徹底地燃了起來。
燎原烈火,吞噬著一切。
方遼再一次向我確認:「喬洄,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迷茫地望著方遼,不懂他為什麼要問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你是方遼。」
雨後的森林氣息纏上方遼。
那是我信息素的味道。
方遼俯身,湊近我的耳側:「你那個未婚夫的賬,等你清醒了再跟你算。」
吃醋的方遼很兇,兇得讓人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