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無眠

第1章

字數:5365

發佈時間:2025-02-18 16:01:42

我的皇夫顧景和死於承德六年的隆冬,百姓哀嘆,萬人齊悲。


我守著他的棺椁,遲遲不肯下葬,枯坐了整整三日。


最後剪下一縷青絲入棺,隨他一同葬入皇陵。


可除了侍女阿朱,沒人知道,


他不是病逝的。


他是我親手毒死的……


1


我的皇夫顧景和曾是當朝金科狀元,驚才絕豔,高不可攀。


人人都說,兩年前他願意做我的驸馬,隻是為了報答我父皇的知遇之恩。


顧府世代習武,他的祖父曾在馬背上平定邊疆,護龍有功,很是得我皇爺爺重用。


可到了如今,河清海晏,武將沒有用武之地,父皇為治國理政重用文官,顧府在經過長達數十年的凋敝後,已然到了強弩之末。


顧景和決意棄武從文,苦讀數年,終於挽顧府大廈之將傾。


其中,自然離不開我父皇的重用和信任。


那時,顧景和不過十歲。顧家人頑固,不願背棄祖上打下來的功績和地位,不肯以文官入仕。


顧景和為了讀書吃了不少苦,更是得不到顧家的支持和理解。


十四歲那年,他初露鋒芒,一篇濟世策論被他寫得出神入化,驚豔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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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也不忍顧家門庭凋敝,將他封了官,有意提拔他。


顧景和卻不僅僅滿足於此,用了三年時間,在他十七歲那年,金榜題名,成為本朝最年輕的金科狀元。


那一年,我甫滿十二歲。


我的父皇身子卻大不如前,終日纏綿病榻,日漸枯瘦。


父皇看向我的眼神總是有濃濃的化不開的哀傷。


他隻娶了我母後一位妃子,給了她正宮皇後之位,無上的尊寵。


可惜,母妃去得早,我的哥哥也在我七歲時意外落水而亡。


父皇睡著時,偌大的皇宮寂靜無聲,安靜得隻能聽到落雪的聲音。


我害怕這樣的靜,總是去父皇的寢殿找父皇。


他清醒時,會將我抱到他的懷裡,溫聲安慰著,卻說些我聽不太懂的話。


「安瑤啊安瑤,朕的乖女兒。」他用硬硬的胡須輕輕地扎我的臉頰,我笑著躲閃。


一雙寬厚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背,聲音略有哽咽:「瑤兒,別怕,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我不懂父皇的意思,隻緊緊地抱著父皇的胳膊,貪戀父皇清醒時的片刻溫暖。


2


父皇崩逝的那日,阿朱拉著我往他的寢殿跑去,她雙眼泛紅,哽咽地看著我說:「公主,從今往後,您便是徹徹底底的孤身一人了……」


我看懂了她眼底的悲傷,也哭得泣不成聲,跌跌撞撞地向父皇寢殿跑去。


我剛松開阿朱的手,巨大的鍾聲響起,她的身子狠狠顫抖了一下,伏跪在我身後。


我被鍾聲震得說不出話來,腦海轟鳴不停,踉跄著前去敲父皇的寢殿門,卻怎麼推也推不開。


我顫聲哭倒在地,「父皇,讓瑤兒進去看看您,父皇……」


四周又恢復了無邊的寂靜,除了侍奉在父皇身側的太監和阿朱壓抑的抽泣聲,我再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如同下雪那日一般的寂靜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以為父皇是鐵了心地不肯見我了,不肯讓我見他最後一面。


突然,奇跡般的,寢殿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淚眼朦朧之中,我看到身著官服的顧景和走出來將我扶起,遞給我帕子擦去眼淚,「公主,以後由臣代替陛下護著你。」


又牽著我的手,帶我到父皇床前跪下,狀似無意般,親口承諾,「從今日起,微臣便是安瑤公主的驸馬了。」


那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我九歲那年,十四歲的他第一次入宮面見父皇,我曾遠遠地看過他一眼。


長長的宮道上,他撐傘從雨中步步走來,雪衣黑發,眉眼在雨霧中更顯得清冷疏離。他抿著唇,嚴肅而莊重地望著宮道盡處的勤政殿。


隻消那一眼,便足以讓我在三年後一眼便認出他。


3


我登基那日,改年號為承德,冊顧景和為皇夫,入住安平宮。


一連三日,我仍沉浸在父皇逝世的悲痛中,茶飯不思,恐懼和茫然包裹著我,終日不眠,活得像個行屍走肉。


殿外有前來拜見的大臣,我不想見他們,蹲坐在床榻旁邊,雙手環抱住自己,茫茫然不知所措。


顧景和走到我身前,就那麼低頭看著我,「安瑤,這已是第三日了,你若還是不能振作起來,我便不會再幫你。」


他說完轉身欲走,我連忙扯住他的衣角,淚眼朦朧中衝他搖首,「教教我,我該怎麼做?」


他終於滿意下來,清冷的眉眼柔和了稍許,蹲下身來,將我淚湿的長發別在耳後,「你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先站起來。」


我第一次身著龍袍上朝那日,顧景和就守在殿外。


我看著大殿上烏泱泱的人群,僵坐在龍椅上不敢亂動,裝作認真地聽他們奏報。


可是突然,他們因政見不和大聲爭吵起來,我不知道該怎麼勸解,急得快要掉下淚來。


身旁太監的手抖了幾抖,大殿中的人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顧景和就那樣走進殿內,挺拔的身姿穿過數列朝臣,步上臺階,寥寥數語,便解了我的困境。


回去的路上,他對我說:「安瑤,不要怕,我會慢慢地教你。」


從那日起,每每太傅授完課後,他都要督促我溫書臨字,不可有半分懈怠。


書房中,我有滿滿一書架的書,凡是我看過的,都有顧景和細致的注解。


時常,我於睡夢中輾轉醒來,睡眼惺忪中總能看到他挑燈批注的身影。


有時,他逼得緊了,我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不滿地問他:「顧景和,我是皇帝,我隻管命他們做事便好了。為什麼要變得厲害,為什麼要學如此多枯燥的典籍?」


他正在燭火下擦拭一把古劍,用絲絹布將劍鋒擦得锃亮。


聞言,他抬頭看向我,認真地說:「青鋒劍镌刻不上無名輩,玉門關也從不葬佞骨亂臣骸。安瑤,要想坐穩皇位,便要先服眾。」


他沒有因我的抱怨而憤怒,沒有因我的懈怠而苛責,反而擲地有聲,耐心而認真地告訴我,什麼才是身為皇帝的我該做的。


想必是從那一刻開始,我真正地從心裡接受他。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喚我的名字,我便感到安心。他在我的身邊,我便會覺得開心。


冬季,殿外積了足以沒過我膝蓋的雪。


我大著膽子,第一次拉著顧景和的手闖入雪中,艱難地跑到隻剩下枯枝的桃花樹下,笑著對他說:「父皇偷偷在樹下藏了酒,你想不想喝?」


他眉眼清冷卻難得的帶有一絲笑意,伸手拂去我肩上的落雪,「待你及笄那日,我與你一起喝。」。


我連連點頭,難以抑制內心的悸動,心跳得幾乎快要飛越出來。


燭光明滅中,他用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為我批閱奏章,冷峻的眉眼認真而柔和,我幾乎就要沉溺在他給我的這份溫暖之中。


「景和。」我忽然瞥見他手腕處的傷疤,試探著伸過手去撫開他的衣袖。


果然,數道傷疤盤屈在他手臂處蜿蜒而上,猶能看見多麼的猙獰可怖和深入骨髓的痛意。


我忍不住顫聲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他垂眼望去,眼中平靜無波,抬手想要撫落那片溫熱,我卻握住不放,「以後不會了,景和,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你的父親也不行。」


他似乎驚訝於我眼中的堅定和心疼,頓了頓,輕拍著我的手說:「多年前的舊傷了,不會再有人能傷害我,我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漸漸地,我近乎天然地依賴著他,他是我孤身一人的前路中,唯一的救贖。


我已不能想象,有一天顧景和不在我的生命裡,我該怎麼辦。


可他還是離開了,我十四歲那年,攝政王蕭珅謀反,逼他遷居朝和殿。


父皇離世前,命攝政王和禮部、吏部兩位尚書輔佐朝政。而在我即位的兩年裡,兩位尚書相繼離世,於是攝政王獨攬朝政,隻手遮天。


那時我的不懂,為什麼父皇要讓兩位古稀之年的老臣與攝政王分庭抗禮,後來我才懂,這是留給顧景和的考驗。


攝政王深知,我尚且年幼,根基不深,如今正是控制我的好時機,便帶兵圍了我的寢殿,以妄議朝政之名,逼迫我的顧景和離開安平宮,遷居朝和殿。


朝和殿是廢殿,早已荒廢多時,雜草叢生,宮內早已盡是攝政王的人,此一去,我便再也見不到顧景和。


明王調了禁軍來護送顧景和遷居朝和殿,我已明白眼下局勢,明王大權在握,無人敢違逆,他要顧景和走,即便我是皇帝也無可奈何。


可我不想讓他走,雙手死死攥著他的衣袖,說什麼也不願放開。


阿朱上前來掰我的手,我用力抓著他的衣袖,抓到手指發青也不肯放開。


阿朱看著身旁蠢蠢欲動的禁軍,雙眼含淚:「放手吧陛下,這無濟於事的。」


我死死咬住嘴唇,聲音委屈:「我知道的……」


顧景和彎下腰來看我,修長白皙的手握住我的肩膀,長睫在他臉上投下陰影,他對我露出一個笑來,第一次像哄孩子一樣哄我,「瑤瑤,還記得我教你念的詩嗎?」


他教我念過數不勝數的詩,可不知為何,看著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說的詩是哪句。


「記得的。細雨潤萬物,鳥歌響山空。夏陽熾如火,蟬聲滿枝頭。」


他點頭,「瑤瑤聽話,我不久就回來了。」


我抓住他的手,執著問他,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什麼時候?」


他輕聲在我耳邊說,「等到蟬跑到樹梢兩次,我便回來了。」


我望向他的眼睛,執拗地不肯讓眼淚落下,「我不是小孩子了,顧景和,你不許騙我。」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我眼中盈滿的淚才掉了下來,湿了滿臉。


4


自那日起,我便徹底被明王控制了起來,與顧景和隔著幾道宮牆,卻不得相見。


白日裡,我便靠著他給我留下的書籍度日。可到了晚上,四周寂靜地似乎隻有風聲,大殿空蕩蕩的,我懼怕這樣的寂靜,整夜不敢入眠。


阿朱知道了,總來守在殿前。


我時常聽到蟬的叫聲,跑到窗邊,喊阿朱來看,她總是苦笑地看著我。


「陛下,臘月是沒有蟬鳴的。」


顧景和的意思是兩年之後他便會回來。


我又哪裡不知,我隻是太過思念他。


我握緊了手中的毛筆,臨摹顧景和給我留下的字帖,語氣堅定,「有朝一日,我一定將攝政王的人全趕出去,把景和接回到我身邊。然後,好好聽他的話,做個好皇帝!」


春去秋來,春花落了數遍,白雪浸染宮殿。


在那個雪夜,殿外被手持長槍的將士團團圍住,我翻出枕頭下的匕首,握在手裡。


「阿朱,你替我去看看,若是攝政王來了,叫他不必進來,朕自行了斷。」


殿外傳來腳步聲,我握緊匕首,放在頸前。


卻不想,在最後關頭推門而入的是我日思夜想的顧景和。他一襲青衣,帶著凜冬的寒意,一把將我抱在懷裡。


我顫抖地緊緊環住他的腰,眼淚一滴一滴滾落。


他清冷的眉眼注視著我,依然豐神俊朗,清逸出塵,可我分明看見他側臉靠近耳旁不易察覺的角落有未擦幹淨的血跡。


意識到他是如何艱難地回到我身前的那一刻,我抓住他胸前的衣衫,嚎啕大哭。


他看著我,竟也紅了眼眶,卻還是輕聲安慰我,「瑤瑤別哭,我回來了。」


他不肯說他在這三年裡是如何蟄伏,如何隱忍謀劃,又是如何在血洗攝政王府後,脫去染血的甲胄走到我的身前,我隻知他是為我踏血而來,為我掃清前路。


原來,父皇臨終前將他一直秘密豢養的精兵——鐵甲衛交給了他,便是早起了除去攝政王的心思。


5


攝政王死了。


這年我已經十六歲了。顧景和開始有意將政事慢慢交由我親自打理,我們一同上朝,一同下朝。夜裡,他在燭火之下,為凝神苦惱的我分析朝中局勢,教我帝王的制衡之術。


他帶我登上京都最高的山,在落日餘暉中看層巒疊嶂,指著遠方千裡盛景,告訴我那便是我的江山;他帶我步入最繁華的街道,在燈火葳蕤中同行人擦肩,目睹最平凡的人間悲喜,告訴我那便是我的子民;他騎馬帶我走過荒涼的草野,空無一人,告訴我那便是我餘生該殚精竭慮的未來;他帶我走過交錯縱橫的田間阡陌,看炊煙四起,煙火尋常。


我想,我是天下人的安瑤,他卻是我一個人的顧景和。


那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日子。


我已漸漸長至他的肩頭,再也不需要跑著跳著才能看清他眼中的景色。


我在鏡子前梳妝時,時常能看到阿朱看向我時眼中不自覺閃過一瞬恍惚的神情。


她說,我的樣貌實在是像極了母後。那個曾經豔絕後宮,姿容端淑的女子……


我撫向自己臉頰時,也時常在想,我哪有一絲執掌天下的樣子,這張臉怎麼看都是一個嬌媚的少女。


我終於明白何為愛慕,何為夫君,何為朝思暮想,一生一世……


那些無一例外,統統指向顧景和。


我真的好想好想,和他就這樣走下去。


6


承德四年冬至,我行及笄禮,普天同慶,四國來朝,顧景和卻缺席了。


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顧景和直到第二日深夜才歸,我固執地等他。


殿外腳步聲傳來,我抬頭,對上顧景和疲憊而又愧疚的雙眼。我朝他跑去,一頭扎進他的懷裡,他頓了一下,微不可查地抽了口氣,才伸手環抱住我。


我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卻嗅到了一股陌生而冷然的閣中香,內心卻抵觸般的不願深究,頓了頓,才抬頭笑著問他,「景和,你想不想陪我再行一次及笄禮?」


他還因著沒有出席我的及笄禮而歉疚,「瑤瑤,對不起。」


顧景和親手將桃花樹下埋著的酒挖了出來,我與他在生著暖爐的殿內喝了個爛醉,全然沒有察覺到他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和愈發蒼白的臉色。


及笄禮後的第三日,我終於想到了讓顧景和彌補我的法子。


我第一次绾上高髻,穿著最華麗鮮豔的長裙,悄悄地將他帶去我的公主府,卻忽略了他在看清此處時,眼底閃過的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景和,這是我母後在世時為我修建的公主府。原本及笄之後,我該從宮裡搬出來,在公主府住下的。隻可惜……」我嘆了口氣,去牽顧景和的手,「今日,我與你就在這裡舉辦一次獨屬於你我二人的及笄禮,可好?」


他垂眸去看我與他交握的雙手,頓了頓,才道:「好。」


酒過三巡,他眉尾變得淺紅,一貫冷峻的雙眼也柔和了些許。


我卻清醒得很,天知道,我是懷著怎樣的希冀,想與他共度這一天的。


若是沒在昨日收拾公主府時發現那盒閣中香便好了……


殿內溫暖如春,我卻順著他微醺的雙眼看向了院外被凜冬的風吹落了一地的梅花。


也許他隻因某種緣由瞥了一眼那處,不曾看到那女子隱匿在梅花樹下的身影便垂下了雙眼。


而我隻覺腦中空蕩一片,無邊的澀意湧向眼中,心中酸疼地說不出話來。


但我卻可恥地,不願查下去,不願去觸碰那其中的隱秘,我像一個粉飾太平的乞丐,希冀並企求著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我坐在鏡前一遍一遍梳著長發,直到阿朱蹲下滿臉擔憂地握住我的手,我才發覺眼中的淚水早已滾滾而下。


原來一切的不同尋常果真為此,這一刻,我突然生出了無邊的茫然。


我問阿朱,「阿朱,你說,那日他身上為什麼會有女子用的閣中香?」


阿朱慌張地安慰我道:「陛下,或許隻是不小心沾上的。」


我轉過身看阿朱,她卻垂著眼不敢看我,「連你也騙我,是不是?」


阿朱不言,我便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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