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對照組

第4章

字數:3972

發佈時間:2025-02-18 16:03:28

烈日炎炎,我的長進挺快,從兩天一暈長進到了五日一暈,食量陡增。


這些天我沒照過鏡子,隻洗臉時見過水中倒影,心中期盼聞璟不是個顏控,不然我這副樣子回去見他,他怕是要躲在被子裡偷偷哭。


想夫郎了。


在原地休息時,我從胸甲裡掏出紙筆,毛筆沾了沾舌尖,在紙上艱難寫字。


有人過來偷看,我挪了挪身子背對她。


她嗐了一聲:「俺又不識字兒,你恁小氣。


「給家裡寫信?


「你寫得忒頻繁,老看見你在紙上寫寫寫,離不得家啊。


「看著也不大,家裡做什麼的?」


我嘆了口氣,根本寫不下去,我扭頭看向這位大姐,她笑得有些腼腆:「能幫俺寫信不?」


將軍府家大,也不缺那點紙,我幫她寫完,又有其他人來找我。


趕路期間幫不少人寫了家書,等到地方就能將信寄走,安撫一下家中久無音信的焦心親人。


她們叫我小燕兒,對我照顧頗多,有一個饅頭都想省半個給我。


我悄悄向梁飛鳶嘚瑟,問她是不是克扣了軍餉,不給她們好伙食,然後向她秀了一把半個饅頭。


梁飛鳶笑著對我翻了個白眼:「乖!回家姐姐讓父親多給你燉點豬腦羹。」


她把我踢回了隊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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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的路程,我們到了香城,以鮮花出名,西山就在城外兩百裡。


李昭寧下令在此地休整,不得驚擾百姓。


她跟姐哥商量對策,還要拉上我旁聽。


李昭寧認為西山之眾都不是壞人,若是屠殺未免太過殘忍,且極有可能會傷了民心,進入香城以來,當地百姓對西山土匪無不交口稱贊,當時旱災,她們受到西山照顧良多。


梁舟與她態度不同,國之安定才是根本,若是有隱患而不拔除,日後帶來的後果怕是難以估量。


她們爭執,李昭寧一直蹙著眉與梁舟拆解,卻並無被冒犯威嚴的惱怒。


我從懷裡拿出了個饅頭,邊聽邊吃。


不知什麼時候她們齊齊看向我。


我咀嚼得嘴一頓,指了指我自己:「要問我的意見嗎?」


李昭寧的眉頭抽了抽:「沒事,你吃吧。」


梁舟笑眯眯:「小妹,你胖了。」


19


你們兩個吵架,拉扯上我幹嗎?


未免叫人寒心。


我哼了一聲:「之前陛下雖是遣人去西山招安,但是去的人無不趾高氣揚擺著朝廷命官的架子,西山匪首要顧及的是所有匪徒的退路,也有佔山為王的驕傲,自然不會輕易松口,但是,換個人就不一定了。」


梁舟指了指我:「你想去?」


他腦子掉線了吧。


「我無名無份,無權無勢,就一個靠兩條腿走路的步兵,她們得腦子壞掉了才信我吧,而且一壞得壞一窩。」


李昭寧悶笑一聲,隨後用手掩唇遮掩笑意。


我指了指她:「當然是殿下啊,最近朝中民間無不交口稱贊,且代表了皇室信譽,威逼利誘,相信殿下的口才,不會說服不了。」


這可是女主角啊。


梁舟擰眉:「不行,殿下金枝玉葉,深入虎穴,太過危險。」


「可她身為大皇女……」


「飛燕,不可妄言。」


一直沉默的梁飛鳶打斷了我的話,我抿了抿唇,咬了口饅頭。


李昭寧若有所思,正待說話,梁飛鳶又開口:「她們並未見過大皇女。」


她的話沒有說全,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找人假冒李昭寧去談判,而此地最熟悉李昭寧且身形相仿的人隻有梁飛鳶。


那怎麼行,姐姐是主角團,但不是女主角,也有被祭天的風險。


我一口否決:「不行!」


「不可。」


與我一同開口的人還有李昭寧。


大家都看向她,她神情肅穆:「若本殿連這點事情都沒有膽量去面對,日後面對其他事情,誰又能相信得了我,且,若是成功招安,她們發現談判之人是假扮之人,又如何信服本殿。」


看得出來,李昭寧是打算自己闖入龍潭虎穴。


梁舟雖仍是有所顧慮,但見她已經決定,便點了點頭,吐息一聲妥協:「我會安排好,殿下放心,絕對保證殿下的安全。」


李昭寧的眸光軟了幾分看向他:「本殿信你。」


又嗑到了。


但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在為談判做準備時,梁舟被綁了,土匪遣乞兒送來紙條,隻叫李昭寧一人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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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擔心的,該吃吃,該喝喝。


在她們面前還想演一下擔憂,但是演技不太好,很快被識破。


李昭寧問我:「你看起來並不擔心周良?」


我看向她:「這不是有你在嗎?」


她愣了一下,隨後輕笑:「你倒是對本殿很有信心。」


我沒否認。


除去主角該有的光環外,她的謀略手段也沒有一個短板。


沒有我的襯託,她也照樣出彩。


我忽然愣了一下,似有所感,扭頭問她:「殿下覺得我怎麼樣?」


李昭寧看向我的眼神微妙起來,隨後竟有些躲閃,低聲對我說:「本殿並沒有磨鏡之癖,你也不能對不住聞公子。」


我的嘴唇動了動,一陣失言。


她好像知道自己很好,並且有些自戀。


見我神情不對勁,她有些尷尬地輕咳:「本殿誤會了?」


我沉默地看著她。


她用折扇翹了翹自己的腦殼,往遠處踱步,沉思一會兒後轉身跟我說:「初時本殿受流言所擾,對你的印象並不好。」


她倒是坦誠:「但是接觸之後覺得你……心如明鏡,行有分寸。」


我痴呆了一下,她說的是我?


我指著自己問她:「殿下不覺得我跟你完全是相反的人嗎?」


她反倒詫異地看向我:「你為何這樣認為,你雖舉止乖張,有些小頑皮,但本性純良,本殿倒是覺得你是可以結交的友人。」


原來折服於主角魅力是這種感受,她看穿了我心底的脆弱,嗚嗚。


她拍了拍我的肩:「我會把你二哥帶回來的。」


在她與我擦肩而過時,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殿下,你不用任何人的襯託。」


她不解我為何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略微安靜幾秒後開口:「各人有各人的皎潔,沒人隻配做綠葉。」


她是真心的。


因為在她這句話說出口之後,我好像聽到一聲似有若無的碎裂聲,仿佛某種屏障被打碎,源源不斷的清新之氣湧入我的四肢百骸,我徹底被這個世界接納了。


自剿匪出發以來,我便有所感覺,這一路上我多數都是在憑本性說話做事,劇情仿佛在放逐我。


剛開始我以為是因為劇情裡沒有寫我參與這一段故事,可是剛剛福至心靈,我意識到是李昭寧認識了我,了解了我,沒有把我當成襯託她的工具。


隻是誘導她說出了那句話,我就獲得了十七年來真正的解放。


一時間,百感交集,熱淚盈眶。


李昭寧見狀都失去了表情管理,有些瞠目結舌:「飛……飛燕……」


我雙手握住她的手用力上下搖晃,哽咽著用著粗劣的借口:「殿下,你一定要跟我哥哥平安歸來。」


21


梁飛鳶在西山腳下作了周密的部署,與匪徒討價還價,最後雙方各退一步,李昭寧可以帶十五個侍衛進山。


十五個侍衛必定是精英中的精英,匪首點名梁飛鳶不在可隨行之列,反正她就準備坐鎮山下,我摸了摸懷裡母親給的那些保命符,自告奮勇地舉了手。


梁飛鳶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看著我,似有欣慰也像是驚詫,但最後駁回了我的建議:


「你的武功是花拳繡腿,智謀也是半吊子水平,其他人不能再分神保護你。」


我鬱鬱,她摸了摸我的頭:「姐姐知道你並非無能之人,但是你還需學習跟歷練,此行危險,不能有閃失。」


她迅速點了軍隊中的十五名精英,李昭寧走到她身側,跟她耳語了幾句,然後梁飛鳶神色莫名地看向我,最終點下了頭。


梁飛鳶同意我去了,我在上山的路上問李昭寧是怎麼說服我姐的。


她負手上山,在土匪的看押下猶如闲庭散步:


「鳥要出巢才能長大,小燕子也是,你姐姐還是過於擔憂你了。」


進入山寨,匪徒們給了不少下馬威,都被李昭寧輕易化解,見到了她們的匪首。


卻是個三十左右風度翩翩的男子。


我的嘴角抽了抽,李昭寧的後宮裡是有這麼一款吧。


匪首言辭溫和,清除了梁舟,示意他完好無損。


這也是他心意的暗示。


李昭寧意會,這場談判從晌午談到第二日日暮,李昭寧帶回了梁舟,不費一兵一卒成功招安。


回京之後李昭寧給每個人請功,我也得到不少獎賞。


在客棧梳洗之後仍有些膽怯。


兩個月沒見到聞璟了。


他再見到我——見到我這個模樣——會是什麼反應?


我自以為想過各種可能,卻沒想到他這個反應。


我下馬之後走到他跟前,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皎潔,眼神卻透露出幾分迷茫。


他迷茫地看著我, 隨後臉上浮現隱隱的笑意。


我的聲音陰惻惻的:「我很好笑嗎?」


他抿了抿唇,壓下唇角,眸光如有星子點綴:「沒有。」


……


說完沒有之後就沒有了。


也不打算進一步解釋。


看來我的樣子是真的很好笑了。


我沉著臉回房, 他不緊不慢跟在我身旁,關門之後,忽然從袖中拿出幾封書信:「這些都是


妻主寄給我的,裡面有妻主的衣食住行, 還有對外形的焦灼。


「讀信之後, 我常在心中勾勒妻主的每一點變化, 今日一見,欣喜於跟我想象中的不差分毫。」


他很少說這麼多話,我扭頭看他:「你在笑這個?」


聞璟抬手為我挽起臉頰的長發:「笑在見到了妻主不一樣的一面……」


他頓了一下:「妻主受苦了。」


我的心也霎時間軟了,握住他的那隻手, 在臉頰邊輕蹭:「得償所願,不苦。」


我感覺到他的身體怔了一下, 雙眼定定看著我,嘴唇微動:「妻主……」


母親的臉黑如鍋底,但那時的她並不知道,這隻是我給她今後生活帶來的開胃小菜。


「(他」「唯願白首。」


聞璟番外


聞璟自小就知道自己不討人喜歡, 母親跟父親對他的教導頗嚴, 一舉一動都以皇室的禮儀為準。


他知道自己跟大皇女有婚約,但是他猜到這個婚約並不會如期舉行。


因為大皇女很厭惡他——厭惡他的寡淡, 厭惡他的死板,厭惡他拿不出手的樣貌。


所以大皇女跟他退婚時, 他沒有一點意外,隻是有片刻的惘然。


母親把他當成皇夫培養,如今被退婚,成了滿京的笑話, 便是連見也不想見他,父親也是整日以淚洗面。


他望著屋中燃燒的燭火,枯坐猶如入定,他想常伴青燈也並無不可。


可是閉上眼睛,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一個人。


梁飛燕嬌恣紈绔,是上京的一抹烈焰, 眾人覺得她品行難堪,可他知道她幫了他許多次。


他多次被人刁難嘲諷, 梁飛燕三言兩語的戲言便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她的身上, 讓他得以脫身。


也讓他對她的印象越來越深。


他記得她的眼睛,清澈明亮, 對他說狎昵的語言也不似冒犯,讓他覺得梁飛燕充滿了矛盾與反差。


聞璟心裡忽然有了一種強烈的感覺——他感覺梁飛燕會幫他,於是他求著母親在被退婚的檔口帶他去將軍府赴宴。


而他果真成功了。


塵埃落定之後,他的心髒劇烈地跳動, 每一下怦然都是為梁飛燕。


聽聞梁飛燕為他受了家法, 聽聞她催促婚期快些舉行。


聽聞……


每一件關於梁飛燕的聽聞都叫他覺得,他怎能不喜歡梁飛燕?


縱使她嘴壞,對他也並非體貼溫柔,卻讓他生不出不喜, 猶愛看她成親後暗中呷醋的模樣。


他想,她是喜歡他的嗎?


是喜歡他的吧?


所以才會在他說出「唯願白首」時失神。


她是與他心意相通的吧。


他會等,等到她親口跟他說明的那一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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