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聚光燈下時,粉絲問我,有沒有刻骨銘心愛過一個人。
我眼中含淚哽咽:「有……可他已經死了。」
翻湧浩瀚的觀眾席,心疼得哭成一片。
回到後臺,我揪著保鏢的衣領,將他拖進雜物間。
任我在他肩膀上又啃又咬,他卻始終不為所動。
「這麼能忍?」我咬住他的耳朵。
他閉眼:「死人,就該有死人的樣子。」
我冷笑著伸手向下:「可你還有個地方,忘了死。」
1
我拽著靳囂的領帶,迫使他向下。
他微彎上半身,一副聽話的下屬模樣。
可我知道,他才不聽話。
他是整個尚城,最不要命的渾不懔。
他配合,隻是因為懶得反抗。
「你就沒什麼要說的?」我狠狠盯著他。
想從他的眼裡看到一絲情緒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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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開口:「沒有……」
最後的尾音來不及發出,就被我堵在了嘴裡。
鋒利的犬齒,專門找他最柔軟的唇瓣研磨。
他明顯沒料到,我會突然吻他。
平靜無波的眼裡終於有了一絲驚詫。
反應過來就要反抗。
我收緊他的領帶,狠命往下扯:「再動,我他媽勒死你!」
他哼笑一聲,後腦勺認命地貼到牆上。
我攀附在他身上,唇順著他的唇,一路啃咬到他的脖頸、喉結。
襯衫上的紐扣,封鎖了鎖骨的位置。
我像以往無數次,單手靈巧地將紐扣解開。
他剛要做出推拒。
我一口咬在他高挑的鎖骨上。
靳囂悶哼一聲:「大歌星,別發瘋。」
「不用發,已經瘋了。」
我將他的襯衫扯向一旁,露出半個光滑的肩膀。
我吸了口氣,將所有的力氣集中到齒尖。
「嘶……」靳囂抽了口氣。
「疼嗎?」我用舌尖舔著齒痕,「還是爽到了?」
靳囂不說話,隻冷冷地看向我。
「玩夠了嗎?」
「六年不見,這麼能忍?」我冷笑道。
下一秒,我將他的耳垂含進嘴裡。
靳囂的腰腹一緊,幹脆閉上眼。
繃著唇線道:「死人,就該有死人的樣子。」
「是嗎?」我挑聲問。
我單手輕巧地解開他的皮帶,指尖滑進去。
長驅直下。
靳囂的身體瑟縮了下,睫毛震顫。
我哼笑出聲:「可你有個地方,忘了死。它生龍活虎,躍躍欲試。」
靳囂緩緩睜開眼,眼眸裡情緒復雜。
「周笙,我不想,沒人能強迫我。」
轉瞬間,我的雙手已經被剪到身後,被迫揚起下巴仰視他。
靳囂一手鎖著我的兩隻手腕,一手在我的唇上緩緩擦拭。
惋惜地嘆了口氣:「口紅花了,不過不耽誤漂亮。」
語畢,他一腳踹開雜物間門,將我推出去。
「記者同志,周笙在這裡。」
蜂擁而至的記者立馬將我包圍。
我慌忙回轉頭。
靳囂看了我一眼,沒有一秒停頓,邁腿從人群中穿過。
我做了個口型。
我想,他肯定能看懂。
「幹死你!」
2
黑色的商務車在夜色中穿行。
經紀人神情激動地手舞足蹈:「周笙,你那個死了初戀的煽情橋段,太攢勁了!你是怎麼想到的?
「估計今晚粉絲們要徹夜難眠了。演唱會最後清場的時候,還有好多人不願走,坐在位子上抹眼淚呢!
「今晚一定能成為本年度最有影響力的演唱會!周笙,你簡直是個天才!」
「不是橋段。」我說。
「什麼?」經紀人愣住。
「我說,不是橋段。今晚之前,我一直以為他死了。」
「……」經紀人啞聲。
車廂寂靜,我的視線一直盯在副駕駛上那副寬闊的肩膀上。
那人肩背挺直,側臉冷漠。
經紀人主動解釋。
「之前請的保鏢這兩天拉肚子,這是他師傅靳囂,替他頂兩天班。專業性不用擔心。」
原來是幹了保鏢啊!
這麼隱蔽的職業。
怪不得,我找了六年都沒找到。
3
16 歲時,我爸破產,領著情婦跟私生子逃到國外。
我媽被逼跳樓。
債主逼著我賣鉤子還債。
滿屋的大金鏈子大花臂,我在眾目睽睽下脫得隻剩一條內褲。
一米多高的藏獒咧著血盆大口,哈喇子沾到我腳踝上。
債主淫蕩地笑:「瞧瞧這漂亮的臉蛋兒,細溜溜的腰,人間尤物啊!
「小美人兒,叔叔今天大發慈悲,你自己選一個進去。」
我無措地環視四周,紅著眼看向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這些惡霸來了這麼多次,我觀察過。
這個男人出手最狠,眼神最冷。
但他看向我媽時,是唯一眼裡沒有邪惡念頭的人。
而且,他砸家具時,一次都沒濺到我。
可是債主擺著手大笑:「孩子,你眼光真差,阿囂不好男色,換一個。」
眾人跟著哄笑。
那個冷面的男人卻淡漠開口:「王哥,這小孩長得比女人還漂亮,讓我試試吧。」
王哥一聽,嘴都笑歪了:「阿囂,你終於上道了!」
在眾人吵嚷的哄笑聲中,靳囂一把扛起我,將我扔到臥室的床上。
有人扒在門框上往裡看。
靳囂關了門,趴在我耳朵上命令:「叫,有多浪叫多浪。」
我朝著門口的方向,使盡渾身解數地吟叫。
叫到最婉轉處,靳囂渾身顫抖地跪倒。
外面的人進來時,他正拿著我的內褲清理。
靳囂說,他很滿意我,求王哥把我送給他,他免費給王哥幹一年活。
王哥一直欣賞靳囂,但靳囂除了吃飯睡覺,平時沒有欲求。
王哥一直苦於沒有籠絡他的途徑。
正好做了個順水人情。
從那以後,我就跟了靳囂。
4
但靳囂不好男色。
一直不碰我。
連話都不怎麼跟我說。
平時他在酒吧替王哥看場子。
我跟在他屁股後面瞎晃。
有個晚上,駐場的歌手有事來不了。
我一時心痒,跑上了臺。
以前家裡給我請央音的教授專門教我唱歌。
教授說我是老天爺追著賞飯吃的那類人。
那晚,酒吧爆滿,人聲鼎沸。
王哥將煙圈吐在我臉上,眯著眼問:「你是勾魂兒的妖精嗎?你一唱歌,我就想抱著你親嘴兒。」
他讓靳囂把我讓給他,他再給靳囂找倆處兒。
靳囂下颌線繃緊:「王哥,我這人隔路,您別逼我。」
誰都知道靳囂是不要命的渾不懔。
不愛說話,有事兒直接動手。
王哥再沒敢提過這茬兒,卻要我每周來酒吧唱三個晚上,給我工資。
靳囂沒反對。
隻是,以往他都在酒吧門口值班。
自打我唱歌,他就站到吧臺邊,看著我。
我在臺上唱,臺下的人跟著群魔亂舞。
靳囂冷臉上一臉不耐煩,手在吧臺上輕敲。
我討好地湊到他跟前:「囂哥,我唱得好聽嗎?」
他擱下酒杯,冷聲道:「唱歌就唱歌,扭腰做什麼?不怕把腰扭斷?」
「腰怎麼能扭斷?」我喝了點酒,興奮地隨著音樂律動。
靳囂伸出帶著薄繭的手,在我腰上揉了一把。
又麻又痒,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扭不斷,就等王哥在床上掐斷吧。」他轉身就走。
我嚇得一瑟縮。
從此再也不敢碰什麼鋼管舞、椅子舞了。
5
有天,酒吧裡來了一群不良少年。
點名讓我跳脫衣舞。
我不跳,他們就往桌上一沓一沓地扔錢。
直到壘成一座小山。
王哥見錢眼開,不停地給我使眼色。
「周笙啊,你以前不是跳過嗎?再跳一次也沒什麼吧。」
我緊攥拳頭,渾身顫抖,眼眶都憋紅了。
帶頭的少年拍著大腿,猙獰地笑:
「周笙,你怎麼淪落到街頭賣藝的地步了?
「這還是周家那個目中無人的小少爺嗎?啊?
「這還是鋼琴天才、年級第一的天之驕子嗎?啊?
「不想跳脫衣舞是嗎?來,從小爺褲襠下鑽過去,今天就算了。
「否則,就別怪我不顧同學情誼,讓你難堪了。」
這是我原來高中的校霸。
以前,我在學校時備受關注,搶了他的風頭。
那時的我年輕氣盛,心比天高,從沒把他放在眼裡。
如今,他見我落難,來找自信了。
我可以脫,可以扭。
但是不會在他面前。
自從爹跑娘死,我不知道我還剩幾分尊嚴。
但是此刻,我即便死,也不會屈從。
靳囂從外面趕來。
王哥像見到救星,趕忙迎上去。
「阿囂,你勸勸周笙,何必跟錢過不去?他唱一周才能掙幾個錢?」
我挺直脊背,對靳囂說:「你救過我,我今天可以把命還給你。但是讓我給他們跳舞,除非我死。」
靳囂環視了一圈周遭,大概明白了情況。
他忽然俯身,單手將一張玻璃面桌子舉過頭頂。
所有人還沒看清,他抡著桌子砸到腳下。
「哐」的一聲,聲如地震。
酒吧裡的女人全都驚叫起來,尖叫過後,出奇地安靜。
未成年的校霸,哪見過這種情形,立時被嚇得往後退。
接著,靳囂從後腰摸出一把短刀。
他咬住刀鞘,毫不含糊地在左臂上劃了一刀。
刺目的鮮血噴湧。
不良少年們臉都嚇白了:「你,你……是你自己割的,跟我們沒關系。」
靳囂把刀收起來,任由血往下淌:
「各位小總,周笙如今是我的人。
「不論他之前怎麼得罪過各位,我這一刀替他謝罪了。
「從此兩清。
「倘若今後再來砸場子,帶著命來,我靳囂奉陪。」
校霸們被嚇跑了。
我呆在原地,看靳囂往酒吧外走。
王哥推了我一把:「看來阿囂是真的疼你,還愣著幹嘛?快去追啊!」
我追回家時,靳囂正往胳膊上倒酒精。
額角上青筋暴起,冷汗順著他的側臉往下淌。
但是靳囂一聲未吭。
「我來。」我慌忙接過酒精。
靳囂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
我一邊幫他包扎,一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