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劇情後，我提前綁了那位落魄質子。
強迫他做我的狗。
夜夜欺負後，我惡狠狠警告他：「記住，你永遠是本公主的狗！」
誰知道某天侍衛看管不力，把他放跑。
三年後，趙國鐵蹄踏破國都。
謝欽把我壓在龍椅上，尾調微揚：「小殿下，誰是誰的狗？」
1
我如墜冰窖。
謝欽回來了。
和書裡說得一模一樣，乾元十五年，趙國新帝攻破梁國。
誅殺所有為質時期欺負過他的人。
皇室首當其衝。
我是被他親手絞死的。
謝欽命人當著皇兄的面將我捆綁，用白綾纏上我的脖頸。
他慢條斯理收緊，欣賞皇兄的崩潰絕望。
「如果朕沒記錯，永安公主是陛下最疼愛的妹妹。」他卸了我的下巴，讓我隻能發出嘶啞的掙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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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憐，小公主要死掉了呢。」
他笑吟吟握住匕首，捅入我的喉嚨。
皇兄向他磕頭向他求饒，可他的哀號阻止不了謝欽對我的殺害。
先是口舌，再是眼睛。
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滾到他的腳下。
我用我的一隻眼睛親眼看見另一隻眼睛被踩碎。
迸出的鮮血模糊了我的視線。
疼。
好疼。
謝欽松開手，像扔垃圾般把我扔到地上。
我費力仰起頭，他接過侍衛送上的手帕，一寸寸擦淨濺上的髒汙。
死前最後的意識是皇兄的悲鳴，和謝欽含笑的聲音。
「拖下去，別讓他死了。」
這是書裡對永安公主梁月眠的最後描寫。
趙國攻破梁國皇宮之日，是她的死期。
我就是梁月眠。
「小殿下……」謝欽輕捏我的下巴，「想好答案了嗎？」
我聲音都在顫：「什，什麼？」
他拔下我的發釵，扔去一邊，單手解開我的頭發。
黑絲從他掌心滑走，他卷起一縷纏繞在尾指：「這時候還在走神？」
頭皮微微的疼痛感讓我忍不住想，他這次會怎麼殺我。
和書裡描寫得一樣嗎？
不，書中的我和他沒有任何交集，隻是作為皇兄的妹妹被他用來殺雞儆猴。
可現實中，五年前我得知劇情，向皇兄索要了他。
他被我關在公主府，整整一年肆意折磨。
我肯定會死得更慘！
撕拉——
我的衣裙被他徹底撕開。
「我，我……」
我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身體抖成篩子。
他是要把我扔給侍衛嗎，還是讓我犒勞他的將士？
書裡說了，我因為死得早，沒有遭遇更加殘忍的對待，其他皇室宗親比我慘的比比皆是。
「很怕我？」
我不敢說真話觸怒他，用力搖頭：「沒有沒有。」
他含笑撫摸我的眉眼：「現在知道怕了？以前欺負我的時候膽子挺大啊。」
他是不是想把我的眼睛挖出來？
我緊閉雙眼，卻被他命令睜開。
後腦勺被他扶住，他低下頭兇狠掠奪：「睜眼。」
我顫巍巍睜開眼睛。
我越來越害怕，眼淚不受控制地掉。
「謝欽，不，陛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指腹壓碎我的眼淚：「這就哭了？」
謝欽打橫抱起我走向偏殿。
「小殿下別哭，今晚有你哭的。」
2
我不敢抓他，隻能用自己指甲沒入掌心的疼痛讓我稍稍清醒。
謝欽輕揉我的腦袋，吻去眼角的湿意：「乖寶不哭，馬上就好。」
不要摸我的頭，感覺頭要被他摘下來了嗚嗚。
我咬唇不敢接話。
他分開我的手掌，與我十指相扣。
「難受咬我，別咬自己。」
我不敢。
咬他我會死得更慘！
無處發泄的情緒擠壓，胸口像堵了一塊大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眼前越來越模糊，各種死法在我腦子裡輪番上演。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我馬上就要死掉了。
或許是心理作用，我想到頭昏腦漲。
謝欽見我不清醒，輕嘆。
「乖寶再堅持一下，怎麼跟以前一樣嬌氣。」他吻住我，「還想不想懲罰我了？」
不想不想！
再也不想了！！
嗚嗚嗚他好可怕。
3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睜眼時外頭天光大亮，謝欽圈著我。
我屏住呼吸。
確定他沒有醒，我小心翼翼掀開被子，把他的手挪開。
我要去找皇兄。
昨夜謝欽攻入皇宮，皇兄和我都沒逃掉。
不知道為什麼他沒和書裡說得一樣，當著皇兄的面殺我，而是特意把我單獨帶走。
但他肯定會報復我！
我摸摸胳膊又摸了摸腿，最後確定眼睛和舌頭都好好待在身體裡，這才松了口氣。
我貓著腰下床，雙腿卻一軟。
摔倒前一隻手從背後扣住我的腰：「醒了怎麼不叫我？」
我渾身僵硬。
謝欽下巴抵著我的肩膀，把我抱回床上：「再睡會兒。」
「我不困。」
「真不困？」
我搖頭，發現不對，又點頭。
他笑吟吟道：「小殿下三年不見怎麼變得呆呆的。」
我下意識反駁：「我不呆。」
反駁完我偷偷看他。
完蛋了，書裡說他最不喜歡別人忤逆他。
多說多錯，我應該承認自己是個笨蛋！
他攬著我的腰，吻落在我的眉心。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有！
哪裡都不舒服！
不許抱我啊！！
我咬唇：「我疼。」
「這裡疼？」他半跪在我面前檢查。
他親了一下紅腫處，指尖搽了藥細細塗抹。
我屏住呼吸忍耐。
他指腹忽然用力：「這三年有沒有其他人碰過這裡？」
察覺到危險氣息，我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沒有！！」
他似乎不相信。
我連忙解釋：「這事又不舒服，以前要不是為了罰你我才不做！我每次都好疼的。」
從前他在公主府中，被我支使。
白天為我穿衣，晚上給我暖床。
大事小事通通讓他幹。
但我發現他對這些事接受良好。
一點也不痛苦！
我欺負他根本沒有樂趣！
後來我意外撞破府中侍女欺負馬夫。
馬夫看上去極其痛苦。
我在牆角偷看，看見他被侍女欺負到崩潰。
我恍然大悟，有樣學樣。
果然很有效！
當天，謝欽被我欺負到雙眼通紅。
我可有成就感了。
唯一不好的是，這個辦法我又疼又累。
但是為了看他痛苦，再怎麼樣都是值得的！
從此我日日夜夜欺負他，看他不爽就欺負他！
我要是他，肯定恨死了！
謝欽聞言臉色一黑。
他周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我偷偷往後退，卻被他抓回來。
「每次都疼？」
見我點頭，他臉色更差了。
昨晚他有樣學樣懲罰我。
三年不見，他的手段越來越厲害，疼得我直掉眼淚。
書裡描述的死亡有多疼我不知道，文字描述不會出現在我身上。
可昨晚他報復我，一開始疼疼的。
我可憐巴巴誇大：「是的是的，不隻有你被懲罰，我也很疼的！尤其是昨晚，我疼得要死！」
肯定是剛才的對話讓他想起來我從前欺負他的事跡了！
他知道我也難受，會不會大發慈悲放過我？
我期待看著他。
他站起身，捏住我的下巴。
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揪住床單後縮。
他握住我的腳踝，溫柔的語氣潛藏著我都能聽出來的危險。
「眠眠乖，我們再來一次，這次絕對不隻有疼。」
4
他是大騙子！
什麼不疼！就是為了哄騙我懲罰我！
他不停問我什麼感覺。
能有什麼感覺！
討厭死他了！
我眼淚都哭幹了，他完全不放過我。
我果然沒有見到今天的太陽，直到太陽落山，我求饒：「不要折磨我了，我知道錯了嗚嗚。
「我以後再也不會欺負你，你想怎麼報復都可以，我好累，讓我休息一下嘛。」
他抱起我走向窗邊。
殿外黃昏結束，大地陷入沉寂。
他讓我趴在窗臺上：「乖寶休息吧。」
我攥緊窗棂。
這叫什麼休息！！
簡直比我從前欺負他還過分！
5
半夜，我實在口幹舌燥，醒了。
謝欽的手搭在我的小腹上。
我用力推他，他半夢半醒問：「怎麼了？」
我指使他：「謝欽我口渴，我要喝水。」
他起身為我倒了杯水。
我喝了一口：「好涼，我不要這個。」
他親親我的額頭：「我去倒，小殿下等我一下。」
我乖乖坐著，眼巴巴等他回來。
沒多久他端著一壺溫水回來。
我抱著水杯咕嚕咕嚕，他輕拍我的後背：「別嗆著。」
「現在是什麼時辰啊？」
「醜時三刻。」
好早。
我揉了揉眼睛對他伸出手：「抱抱，要睡覺。」
他抱住我，我枕在他的胳膊上閉眼。
剛才水好像喝太多了。
肚子脹脹的。
我拉著他的手覆上肚子：「謝欽我難受。」
他的手掌暖暖的，貼著好舒服。
我咬他脖子：「都怪你，討厭你。」
謝欽低聲哄我：「都怪我，我揉揉，眠眠睡吧，荒廢了一日，明天還有正事。」
是嗷，明天還有正事。
是什麼正事來著？
我腦袋一激靈，渾渾噩噩的腦子終於清醒。
現在不是在公主府！
他不是我的奴隸！
他是攻破皇城的他國新帝。
書裡說他殺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報復。
昨日報復了我，接下來要報復皇兄了！
可書裡說我應該死在昨天欸？
我摸摸頭，在脖子上。
摸摸眼睛，在眼眶裡。
摸摸心髒，還在跳動。
太好了！
沒有死掉！
謝欽見我亂動，把我腦袋按進他懷裡：「乖乖睡覺。」
我身體一僵，想起我現在的亡國公主身份，屈辱忍下。
他的懷抱好暖，仿佛回到了他還是我的奴隸的時候。
我摟住他的脖子，小聲道：「謝欽，不要殺我好不好？
「我想活著。」
黑暗裡，他收攏手臂，我緊貼著他的身軀。
強烈的被注視感下，我主動埋進他的懷抱。
揉我肚子的手停住。
我抿唇。
他為什麼不說話。
不可以不殺我嗎？
「我給你欺負回來，不要殺我好不好？我會乖的。」我主動親他。
他好像很喜歡親我，我要主動一點。
他聲線比平時更沉：「怎麼給我欺負？」
不知道為什麼臉頰開始發燙：「就，就是和今天一樣。」
謝欽挑起我的下巴，他的眼眸亮晶晶的，在黑暗裡與我對視：「如果我說不夠呢？」
「那怎麼樣才可以呀？」
昨天那樣欺負我還不夠嗎？
他好壞。
書裡說他殺我的手段可殘忍了。
他這麼壞的人要怎麼樣才會同意放過我。
我咬唇越想越難過：「那你可以更過分一點。」
他吻了下來，我想起他似乎很喜歡接吻，主動逢迎。
我軟成一攤融化在他懷裡，他下巴抵著我的頭頂。
「笨蛋，怎麼會覺得我想殺你？
「昨天就是因為這個害怕？」他別過我的碎發，「抖成篩子不敢咬我？」
我小幅度點頭。
他的吻落在我的眼皮上：「誰跟你說的這些話？」
我支支吾吾：「書上說的。」
他捏我的臉：「少看些話本子，腦子都看壞了。」
「才沒有！我腦子好著呢！」
他揉亂我的頭發：「嗯嗯，眠眠腦子最好了。」
他誇我了！
就是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我還想爭辯。
他無奈道：「還要不要睡覺了？」
我鼓起臉頰：「不要！」
「真不睡？」
「不睡！」
他突然問：「還渴嗎？」
欸？
他怎麼又轉回上一個話題了？
我搖頭：「不渴。」
謝欽握住我的小腿：「我渴了。」
我：！！
你渴就去倒水呀！！
水壺不就在屋子裡嗎！
壞東西！
6
一大早我牢牢盯著他。
他早就醒了，但不起床。
抱著我亂蹭。
我推他推不開，捏他的臉他也不動。
跟個八爪魚似的。
「夠了……」我低頭看著懷裡的腦袋，「我要去找皇兄。」
他含糊道：「好。」
我臉頰發燙。
湿濡濡的感覺揮之不去。
我抱著他的頭，軟聲道：「謝欽……」
他終於舍得抬頭：「怎麼又哭了，被親也要哭？」
我眼前蒙眬：「才沒有哭！」
他靠近我，我下意識閉眼。
吻落在眼睛處，我眼皮顫動，粗糙的指腹按壓我的眼尾，「今天確實沒哭，很棒。」
我揪住他的衣領：「不要親了，我要找皇兄。」
他揉揉我的頭：「好，我們去找皇兄。」
他為什麼也叫皇兄啊？
我睜眼，不高興道：「那是我的皇兄，不是你的。」
他握住我的手：「嗯，我也是你的。」
他以前是我的。
現在不是。
他還會懲罰我呢。
可可怕了。
7
看謝欽的態度，我大概知道皇兄不會受到傷害。
但真正見到他時，我難得無語。
他和他的後妃一並關押在長信宮。
皇兄登基五年，後宮嫔妃比父皇在位時還多。
謝欽隻命人看管他。
他被關押了兩天，實在沒事，已經開始玩樂了。
我到時，他衣衫輕薄，後妃們或緊張或不安地陪著他玩蒙眼捉迷藏的遊戲。
跟謝欽沒打進來時一模一樣。
「美人兒，抓住你了！」
皇兄將要撲上來之際，謝欽把我拉到身後。
他抱住了謝欽。
「美人兒怎麼不說話？」
我探頭，看見謝欽臉色黑了。
他揮手把皇兄扔到一邊。
皇兄揉著屁股不僅沒生氣，反而更喜歡了：「呦，還是個暴脾氣美人？」
我趕緊握住謝欽的手，弱弱道：「皇兄，你沒發現你抱的是個男人嗎？」
皇兄一愣。
「眠眠回來了？」他似乎不太清醒，「是你的男人啊，那皇兄不染指了。」
糟糕，忘記皇兄葷素不忌了。
我腦子一激靈。
突然想起來，書裡說，謝欽恨皇兄是因為，皇兄看上了他。
他是質子，皇兄是皇帝……
作為梁國為質的屈辱曾經，謝欽恨死他了。
恨到當著皇兄的面殺了我，又殺了他的寵妃，又讓皇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五年前，我得知劇情，知道他會殺我，決定在他發跡之前狠狠折磨他！
宮宴上皇兄看謝欽的眼裡滿是驚豔。
但我提前截和，討要了他。
皇兄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很欣慰。
「是皇兄考慮不周，我們眠眠長大了。」
他大手一揮，給我賜下七個面首。
但我是為了折磨謝欽呀。
我把面首都退回去了，我要專注折磨他一個！
本來好好地，我把他囚禁在府中日日夜夜折磨。
誰知道三年前，某日夜裡我狠狠折磨完他，他抱著我說：「乖寶再來一次，明日我要走了。」
我當時注意力在他前半句話上：「你好奇怪，為什麼上趕著讓我罰。」
他親了親我：「聽話，再來一次。」
我迷迷糊糊：「但我好累，你自己來。」
半夢半醒間他問我，我會不會等他。
等他什麼？
聽不懂。
我拒絕：「才不要。」
他很生氣，掐著我的腰。
非要我說會等他才滿意。
我想起旁人說的，要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才能更好駕馭奴隸。
我乖乖回答：「好吧，那我等你。」
他俯身親我，然後來了一次又一次。
前一夜太累，第二天我下午才睡醒。
醒來聽到一個噩耗。
謝欽跑掉了！
他回趙國了！
我氣得命人把他的東西全扔掉。
呆呆坐在院子裡。
「大騙子，最討厭謝欽了。」
8
謝欽這次沒有殺掉皇兄。
但他也不喜歡皇兄。
更不喜歡皇兄的鶯鶯燕燕。
他命人把後妃關押起來，冷著臉坐在我身邊。
皇兄的黑眼圈更重了。
人看起來更虛浮了。
謝欽找他問南方水災問題。
雖然臣子已經匯報過，他想問問當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