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我醒來便覺得靈氣充盈,實力大增。妖獸的靈根向來比人類更加純粹,可從未聽說竟能用在人的身體裡。」
虐文女主也是女主,是女主就必然有女主光環。
此乃小說屆的金科玉律。
別說妖骨靈根,就算直接把女主改造成三頭六臂鋼筋鐵骨……算了這審美有點太超前了。
我滿不在乎地一揮手:「害,順手的事。」
霓青嵐沉默。
「扶搖,謝謝你。」
「你救了我兩次,我卻不知該如何回報你。」
我戲精附體,努力擠出一滴眼淚。
「嚶嚶嚶,這麼好的姐姐,為什麼他們就是不懂珍惜呢?」
「心疼姐姐,換了是我,才不舍得姐姐受一點點傷。」
「扶搖隻想讓姐姐學會保護自己,若再有人想傷你,隻管幹翻他們,叫他們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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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青嵐一窒,「可人人都說,修仙者要心懷大善,需摒除雜念,更不可存惡念。」
我冷哼一聲,「心懷大善?他們剔你仙骨、抽你靈根時,可絲毫沒有心慈手軟啊。」
穿著素白衣裙的她眼神堅定,「他們雖負我,我卻不能與他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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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吸一口氣。
起猛了,看到真的白衣天使了。
霓青嵐接著道:「但,我心無惡念,便是真的幹翻他們,也是為了讓他們回到正路。」
「此乃大善。」
「叮」的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女主覺醒進度: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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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青嵐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我幹脆搬去她的住所照顧她。
靈鳶不知尋到了什麼秘法,暗戳戳替換了靈根,沒過多久,又和白行朗生龍活虎地出來蹦跶。
每日都有幾人的消息傳來。
什麼顧雲初和靈鳶在碧落海定情啦,兩人你儂我儂不知天地為何物,靈鳶的赤色口脂糊了顧雲Ṫų₋初一臉。
白行朗痛失佳人,失魂落魄,月圓之夜酩酊大醉,竟然發出狼嚎,被眾弟子投訴到宗門管委會,扣了三個月月錢。
面對連綿不絕的八卦,霓青嵐一心修煉,充耳不聞。
我拐彎抹角問她是否會因此傷心。
她修煉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屎殼郎推不動金元寶。」
「他們喜歡誰與我何幹?」
我深感欣慰,但想到書裡的下一段劇情,頓時感覺頭大。
原書裡,顧雲初和靈鳶修煉時,不慎吸入毒瘴,藥石罔醫。
白行朗想起霓青嵐有一枚師尊隕落ẗṻ₌前留給她的百解丹,可解世間百毒,便急衝衝來索要。
可百解丹隻有一枚,等著救命的卻有兩人。
趁著霓青嵐遲疑的工夫,靈鳶一把搶過百解丹,送入顧雲初口中。
隨即淚水漣漣:「雲初哥哥,為了你,鳶兒死也甘願。」
「我死後,你們別怪大師姐,想來那百解丹無比珍貴,換了是誰都會舍不得,大師姐一定不是故意想害死我們的。」
說罷,化為一道光消失了。
大家默認靈鳶是不忍被大家看到死狀才遁走的,顧雲初和白行朗更是將一切過錯都算在霓青嵐頭上,日日折磨霓青嵐,直到她心灰意冷跳下誅仙臺。
豈有此理!
簡直比醫鬧還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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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屎殼郎雖然推不動金元寶,卻會源源不斷推糞球惡心人。
「霓青嵐,出來!」一聲怒喝驚得院子裡的鳥雀四散。
我從窗縫裡向外看去,白行朗帶著幾個弟子,抬著氣若遊絲的靈鳶和顧雲初,火急火燎地趕來。
我趕緊給霓青嵐鋪上一層厚厚的粉,化了個破碎感十足的戰損妝容,這才滿意地放她出去。
在我這段時間的洗腦下,霓青嵐十分上道,一出門便虛弱地咳嗽。
白行朗沉不住氣,急急道:「霓青嵐,快把百解丹交出來!」
眾人七嘴八舌說明了情況,理直氣壯要霓青嵐拿出百解丹。
霓青嵐輕咳兩聲,「我知道你們很急,但你們先別急。」
「如你們所見,百解丹隻有一顆,這裡卻有兩人,便是我想救也沒有辦法。」
顧雲初面白如紙,氣若遊絲:「先救鳶兒,她身子弱,撐不住的。」
靈鳶滿眼淚水,痛不欲生:「不!先救雲初哥哥,為了你,鳶兒死也甘願。」
兩人執手相看淚眼,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畫面。
我趁人不備,悄悄溜到靈鳶身旁。
白行朗還是一副腦幹缺失的樣子:「霓青嵐,你還猶豫什麼,顧師兄都說了先救靈鳶師妹,你還裝什麼傻?難不成還在嫉妒靈鳶師妹?」
霓青嵐淡淡道:「你倆先別在這互相謙讓,我好像還沒說要把百解丹給你們吧?」
白行朗不可置信地看著霓青嵐,抽出佩劍,「你這是什麼話?如今你修為已廢,我沒動手是顧及同門情誼,你可別不知好歹!」
霓青嵐深深看了他一眼,捏緊了拳頭。
「我的東西,想給就給,若是想搶,我毀了它也不讓你如願。」
她眼中寒芒凜冽,震懾得白行朗呆楞在原地。
「你!」顧雲初咬牙,隨即狠狠一閉眼,仿佛做出莫大犧牲:「你若願拿出百解丹救鳶兒,我……我願意和你在一起!」
靈鳶一愣,隨即哭喊道:「不要!雲初哥哥,鳶兒不要你犧牲自己!」
霓青嵐幹嘔了一聲,「拜託,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想要百解丹,可以,我要你顧雲初的半身修為。」
「你奪我仙骨,我隻要你半身修為,算起來還是你賺了。」
顧雲初目眦欲裂,正要罵人,被毒瘴侵入的肺腑卻瞬間劇痛難忍,生生吐出一口黑血。
「算你狠……成交。」
他化氣於形,在靈鳶的哭喊聲中,硬撐著將半身修為凝成靈珠,扔給霓青嵐。
靈鳶不甘心地緊咬唇角,眼中恨意昭然,轉瞬間又楚楚可憐地抱住顧雲初:「鳶兒願成全雲初哥哥,來世再為道侶。」
一副大義凜然,為愛舍身的模樣。
眼看她又要假裝死遁,我一個箭步衝過去,拎起她的脖頸:「別急著走啊妹妹,誰說這丹藥隻能為一人解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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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我師姐的屋子裡?」白行朗冷聲質問。
我翻個白眼。
「我沒有闲心跟你解釋,想救人就聽我的。」
「若是尋常的口服之法,確實隻能為一人解毒。」
「但醫書提到,若從身體特殊位置給藥,隻需一半藥量,便可救人!」
白行朗雖心有猶疑,但為了給心上人搏一絲生機,仍欣喜道:「你快說,從何處給藥?」
我看了看梨花帶雨的靈鳶,眼中盡是狡黠。
「從……直腸。」
靈鳶的臉瞬間綠了。
其他人亦是臉色訕訕。
「這……會不會太不體面了?」
我一攤手,無辜道:「幹嘛,人命關天,你們不會還要計較這些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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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青嵐發出一聲輕笑。
靈鳶面色慘白。
開玩笑,若是當眾被人從直腸塞進解毒藥,她冰清玉潔的小仙女形象豈不是蕩然無存?
她才不要!
顧雲初卻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道:「看來老天都想成全我們,鳶兒,經此一番我已徹底明了我的心意,隻有你才是我此生摯愛!」
靈鳶扭曲著臉擠出一絲笑容,「雲初哥哥,鳶兒也愛你,隻是鳶兒不願你冒一絲風險,這百解丹還是你用吧。」
顧雲初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傻瓜,我怎麼會讓你為我受委屈,隻待解毒完成,我便與你舉行大婚」
我磨刀霍霍向他倆,手起刀落,百解丹一分為二。
「別磨蹭了,你們是自己脫還是我來給你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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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初又吐出一口血,隨即顫顫巍巍褪下褲子。
我戴上手套,滿臉嫌惡地將半枚百解丹狠狠懟進他的直腸深處!
「啊啊啊啊啊啊!」顧雲初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哼,這點疼都忍不了,女主被剔仙骨、拔靈根時,可比這痛上千百倍,也不見你們心疼半分。
我掛著和善的微笑,轉頭著看向抖如篩糠的靈鳶。
「該你了。」
「不不不!」靈鳶雙眼一翻,竟然暈了過去。
笑死,在外科醫生面前裝暈,這不是撞到槍口上了!
我將計就計,安排道:「暈了正好,方便解毒了。」
果不其然,她嗷一嗓子又爬了起來。
「方才,方才我夢中遇到仙人指引,說我體質特殊,百毒不侵,如今毒已解了!」
她滿臉恐懼地看向我,結結巴巴道。
「師妹!」白行朗急得滿頭汗,「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其他人也是紛紛出言勸說。
眼見逃避無望,靈鳶隻得一臉生無可戀地等我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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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這百解丹也是神奇,」我狀似無意地自言自語,「若是中毒之人立時可解,若是沒有中毒,那這丹藥本身便會變成一味奇毒。」
「倒是不致命,隻是據說會渾身潰爛,頭頂流膿,腳底生瘡,惡臭無比。」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原本如待宰的年豬一般一動不動的靈鳶聞言大驚,一蹦三尺高。
「滾開,拿遠點,不要碰我!」
霓青嵐出言安慰,眸中卻是幸災樂禍:「靈鳶師妹不要諱疾忌醫啊,人命關天,可不是鬧著玩的。」
靈鳶知道裝不下去了,滿眼怨毒地看了看我和霓青嵐,不甘不願地開口道:「我……我方才隻是以為自己中毒了,這會才發現沒有中毒,不必再為我解毒了。」
顧雲初和白行朗目瞪口呆。
其他弟子也面面相覷,表情異彩紛呈。
顧雲初面色復雜:「鳶兒,你……」
眼見點燃的這把火燒到了自己身上,靈鳶百口莫辯,一跺腳,哭嚎著跑走了。
霓青嵐似有所悟地看向我。
我一攤手:「你這百解丹真好使哈,不但能解毒,還能解綠茶。」
我倆相視一笑。
系統提示:「女主覺醒進度: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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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顧雲初不請自來。
「青嵐,鳶兒今日確有不妥之處,她年紀小,你身為師姐,自當大度,不可與她計較。」
他長身玉立,一派君子端方的清冷姿態。
霓青嵐懶洋洋瞥了他一眼,「說完了嗎,說完了趕緊走。」
顧雲初一噎,冷冷道:「你不必故意作出這副冷淡樣子,欲擒故縱的把戲對我並無效果。」
「你為人木訥無趣,本不堪配我,但我並非三心二意之人,才默許你一直跟在我身邊,不想竟給了你諸多妄想。」
他越說越得意,「鳶兒純真可愛,乃是我屬意的道侶,你若識趣便不該與她相爭。念在你我青梅竹馬的情分上,收下這靈寶,你我從此便兩不相欠。」
他倨傲地攤開掌心,現出價值連城的靈寶。
倒不是他有多大方,隻是他自信,以霓青嵐的清高個性,絕不會收下。
一如她絕不會舍得離開自己。
是以死相逼,還是哭到暈厥?
若她真做到那個份上,也不是不可以勉為其難留她做個備胎。
顧雲初志得意滿,盡情暢想。
一隻手飛速從他掌心拿走靈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