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後服務咯。」他衝我比了個 wink，「反正你不是要付錢？」
「對對。」
提到我的錢包我就心痛。
我麻溜調出相機。
一定要拍個夠本！
最好錄個視頻！
但程望野太高了，畫面根本框不進兩個人的臉。
我也不敢靠得太近：「要不拍個背影也行。」
話音落下，剛才還站得筆直的男人，突然就彎腰湊近我。
整張臉距離我不到五公分的距離，淡淡的好聞的雪松香，溫柔而幹淨。
原本還灰撲撲的畫面一下就變得明亮鮮豔。
他隔著厚厚的羽絨服帽子揉揉我的腦袋：「溫妤，新年快樂。」
我愣了一下後，也被他的笑容感染，對著鏡頭大聲喊道：「程望野！新年快樂！」
剛喊完，宋嘉尋正好出現。
他把車門關得震天響。
我美滋滋地收好手機跟程望野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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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一定是個幸福年！
14
剛到家，高中群就說要搞同學聚會。
宋嘉尋發言：【我帶女朋友過來，不介意吧？】
有人起哄：【喲喲，你小子終於追到溫妤了！不得發個紅包慶祝一下？】
我當時在跟程望野聊天。
壓根沒看群。
等我看到的時候，群消息已經 99+。
鋪天蓋地都是祝福我跟宋嘉尋的。
一個叫【甜甜小許】的艾特我：【嘉尋沒時間看手機。你自己不知道澄清？就這麼上趕著？】
我滿臉問號。
這個眼熟的頭像……是許願？
宋嘉尋把她拉進高中群了？
還沒反應過來，宋嘉尋上線：【別誤會，這個才是我女朋友@甜甜小許，比溫妤漂亮多了。】
班級群裡頓時鴉雀無聲。
我氣憤至極。
扔了手機就去敲宋嘉尋家的門。
他穿著家居服懶洋洋地走出來，看到是我，眼神都變得得意：「怎麼，我把許願拉進群，你吃醋了？都找上門來了？」
15
我不說話，看著他，拿起一直在震動的手機，當著他的面發語音：「我希望有些人搞清楚，我跟宋嘉尋隻是鄰居關系，我也有男朋友。他呢，是我們學校校草，又帥，身材又好，還專一苗，人，我回家都是他一路送到家門口才放心，我倆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
我每說一個字。
宋嘉尋的臉就黑一個度。
我心滿意足，冷笑著繼續道：「所以本小姐根本沒有時間關注一些跳梁小醜，全世界不是隻有你們談戀愛，也不是隻有你們忙到沒時間看手機，OK？」
發泄完，發送，一氣呵成。
不解氣。
我又瞪著宋嘉尋：「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你喜歡誰跟我沒關系，再拿我當工具人，小心我跟你爸告狀你抽煙！」
宋嘉尋臉色終於繃不住：「溫妤，你要想談戀愛我可以給你介紹。但程望野就是玩玩你，你真以為你這種人配得上他？」
聽聽這傲慢又無恥的語氣！
在他眼裡，我就是這麼差勁，所以才可以隨意對待，隨意當工具然後又嫌我礙事是嗎？
我委屈又憤怒，剛想回懟，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身後響起：「誰說我玩她？」
16
我不可置信地回頭。
程望野居然去而復返。
身後還跟著幾個同樣好看的青春男大。
但都笑得很曖昧。
目光揶揄地落在我身上。
我不明所以。
然後就被程望野拉到身後。
那幾個青春男大也護犢子一樣迅速圍住我。
「她配誰都八百個來回不帶拐的，倒是你……」
程望野的聲音很冷，仿佛淬了寒冰，神情也是前所未有地嚴肅：「拿女生當工具人，覺得自己很牛？」
宋嘉尋向來體面的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紅。
他不敢惹程望野，也不敢惹程望野身邊這群人。
他隻能看向我：「溫妤，你最好能跟他長長久久。」
「砰！」他幾乎是氣急敗壞地關上門。
「少聽他 PUA。」
鬧劇結束，程望野轉身看著我：「你東西落我車上了。」
他遞給我一個琳娜貝爾的暖手袋。
我呆呆接過：「就為這特地跑一趟啊？多麻煩……」
他的好兄弟們都憋著笑。
程望野一個眼神淡淡地瞥過去，他們立馬識相地讓出空間，走的時候還不忘跟我打招呼：「嫂子好～」
「嫂子，你絕對配得上野哥！」
「嫂子，管管野哥，他太兇了。」
「野哥，兇巴巴的小心嫂子不要你。」
我臉紅到快冒煙：「怎……怎麼就叫上嫂子了？」
這回程望野也有些不自在，一米九的個子站在我面前，撓撓後腦勺，輕咳一聲：「要不，你自己看下手機？」
我心裡咯噔一跳。
迅速掏出手機。
接著就是兩眼一黑的程度。
我跟程望野的聊天框裡怎麼會有一條 30 秒的語音？
我幾乎是顫抖著手點擊播放。
於是，安靜的空氣中響起我中氣十足的裝逼聲：「……我男朋友……校草，又帥身材又好……我倆恨不得天天都粘在一起……」
啊啊！
我怎麼淨幹些社死到腳趾抓地的事情啊！
17
我恨不得原地找個洞鑽進去：「你聽我解釋……」
可解釋什麼啊我！
我就是個愛看帥哥又愛裝逼的小女孩！
「要不我還是給你轉賬吧。」我欲哭無淚開始掏兜，「壞了你的名聲！對不起！」
那些男大肯定是都聽到語音了！
程望野嘴角掛著淺笑：「我又沒對象，怎麼就壞了我名聲了？倒是你一個女孩子，不介意嗎？」
他語氣抱歉：「我不是故意公放語音的。」
「不不不，我怎麼會介意！從頭到尾你都在幫我啊！剛剛給你轉的錢你也沒收。」
說到這裡，我趕緊拿出手機：「要不你收了吧！不然我真的良心不安。」
「可是我沒有收女生錢的習慣，要不這樣……」他扭頭看一眼那邊幾個正在吃瓜的好兄弟，「我們幾個會在 H 市多待幾天，過年前，如果你不麻煩的話，可以給我們當導遊嗎？我可以付費。」
「不麻煩不麻煩！」我立馬舉手發誓，「保證帶你們玩得開心！」
18
我美滋滋地回家就開始做攻略。
完全忘記高中班級群的消息還沒回。
直到許願給我發信息：【我打算跟宋嘉尋談戀愛。】
我：【哦。】
許願：【你吃醋了？】
我：【我很忙。】
許願：【是嗎？】
她發來一張聊天截圖，又秒撤回：【不好意思哈，誤把宋嘉尋給我買的禮物發給你了，你不會生氣吧？】
我沒回。
她又繼續道：【不過，我聽說你一直很喜歡這個牌子的包包的，怎麼認識宋嘉尋十幾年，他都沒送你呢？】
我沉默三秒，敲擊手機鍵盤：【你怎麼比垃圾桶還能裝呢。】
然後果斷拉黑。
眼不見為淨。
19
早上出門，宋阿姨看我帶了滑雪裝備：「妤妤，是不是跟嘉尋一起去的東郊雪場啊？剛好，他又忘帶鑰匙了，你幫阿姨把鑰匙拿給他唄。」
從小到大，宋嘉尋丟三落四都是我跟在後面收拾。
就因為太過熟稔。
他們才會自然而然地認為宋嘉尋的戀愛對象是我。
現在我再去送鑰匙。
難保不會被誤會。
於是我第一次拒絕宋阿姨的請求：「阿姨，可能不太方便，我今天不跟他一起玩。」
我說完就背包出門。
完全不知道宋阿姨在我走後給宋嘉尋打電話：「你是不是惹溫妤生氣了？」
宋嘉尋吊兒郎當的聲音傳過來：「媽，我都讀大學了，不能總跟她在一起吧？真把她當你兒媳了？」
宋阿姨訓斥他：「身家清白、知根知底不好嗎？而且當初不是你吵著鬧著就要跟她在一起的？」
「那都小學時候的事了。」
宋嘉尋很煩躁。
他不想被溫妤纏上。
小學時期的胡說八道怎麼能當真？
偏偏他媽警告他：「別仗著溫妤對你好，你就不知足，女孩子真要死心了，你哭都來不及。哄好她，聽到沒有？」
「行行，我哄。」
宋嘉尋不耐煩地掛斷電話。
可哄什麼啊？
哪次他冷落溫妤……
不是溫妤先過來找他的？
他早就看到她日記裡寫的喜歡他了。
他壓根就不需要維護她對他的喜歡。
他招招手。
她就跟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來了。
煩都煩得要死。
他掏出手機，逆反心理上頭，非但不哄，還給溫妤發信息：【我媽說你要來東郊？我今天帶許願來玩，你別上趕著來掃興。】
20
他發完信息，又給許願打電話：「寶寶，到哪裡了？我去接你。」
許願在電話裡衝他撒嬌：「在入口處呢。就是……我見到溫妤了，好煩，她看上的那套滑雪服我也喜歡。」
宋嘉尋聞言，冷笑：「她有什麼資格跟你搶？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他安撫好許願，又聯系溫妤：【讓你別掃興，你聽不懂人話嗎？】
可五分鍾過去。
溫妤不回他信息。
十分鍾過去。
溫妤還是不回。
倒是許願又給他發消息埋怨他：【宋嘉尋！你怎麼這麼沒用啊？我就想要那套滑雪服！】
宋嘉尋這回也生氣了。
他直接給溫妤打電話。
卻沒想到被拒接。
他攥著手機。
一股難以言喻的怒氣湧到胸口。
溫妤居然敢拒絕他！
她從來不會拒絕他任何事情的！
恰好，他已經走到租滑雪服的地方。
人很多。
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穿著厚厚藍色滑雪服、戴著灰粉色兔子頭盔的溫妤。
有些笨重。
但很可愛。
他突然記起來。
這隻兔子是溫妤最喜歡的一部動畫片裡的人物。
跟一隻狐狸是一對。
當年電影上映還是他陪她去看的。
所以，溫妤搶奪那套滑雪服，本質上是為了跟許願爭奪他？
想到這裡。
宋嘉尋急促的腳步都冷靜下來。
他先是安撫性地拍拍許願的肩膀，然後才走到溫妤面前，很是勉為其難地說道：「這樣，你把這套滑雪服讓給許願，大年初一，我陪你看電影怎麼樣？」
21
我從未想過宋嘉尋能如此厚顏無恥。
攥著我的兔子耳朵。
忍住扇他巴掌的衝動：「有病就治，大過年的也不嫌晦氣。」
宋嘉尋也沒料到我態度如此冷淡，臉上得意的表情逐漸龜裂：「你別要求太高啊！要不是許願沒時間，你以為我想陪你？」
「哦，那你滾遠點。」
我毫不客氣地撞開他。
深一腳淺一腳踩進雪裡。
許願朝他嚷嚷：「你讓她把滑雪服讓給我啊！」
宋嘉尋便伸手攔我。
但一道鮮豔的綠色像是一陣急速的風，濺起厚厚一層雪花，來勢洶洶。
宋嘉尋來不及閃躲，撞倒一旁的許願。
結果那抹綠色隻是虛晃一招，就穩穩當當地停在我面前。
頭盔摘下，是比雪色還要亮眼的臉，眉眼精致，肆意狂妄。
緊接著，幾個同樣幹脆利落的身影滑著雪趕過來：「野哥，你跑那麼快幹什麼？」
程望野擋在我面前，微涼的目光落在倒地的兩人身上，語氣淡淡的又透著不容忽視的偏袒：「有人找我女朋友麻煩，我不得跑快點。」
22
我沒想到程望野會穿這套尼克狐的情侶裝。
寬肩窄腰，身高腿長，又帶著點狐狸的痞氣跟紳士。
帥得我小心髒撲通狂跳。
許願原本還耀武揚威的臉色變得慘白：「你女朋友是溫妤？你喜歡溫妤？」
兩人之間暗流湧動。
我覺得他倆搞不好認識。
那我讓程望野撒謊豈不是會被拆穿？
我有些忐忑。
接著就聽到一聲斬釘截鐵的回答：「是，我喜歡她，我喜歡溫妤。」
程望野回答的時候還盯著我看。
我很沒出息地臉紅耳熱。
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啊。
讓這麼雙漂亮的眼睛撒謊可真是罪過。
於是我伸手小小地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大好人，為難你給我解圍了，我待會請你吃飯！」
許願失魂落魄，仍是不甘心地咬著牙吼道：「你發誓！」
這回就連宋嘉尋都看出來許願的不對勁，伸手拉她。可許願隻是直勾勾地看著程望野：「你發誓，說你真的喜歡溫妤！」
這大過年的怎麼還上綱上線了？
我小心翼翼地從他身後探出腦袋來：「那個……」
剛要開口。
就被一隻大掌撈起。
190 的個子，雙開門身材，撈我跟撈小雞仔一樣。
當著所有人的面，程望野是懶洋洋又鄭重的語氣：「要發誓也是跟我女朋友發誓啊。」
然後我就呆呆地看著他點了點我的兔子耳朵：「溫妤，我是真喜歡你，不是做戲，更不是人美心善。」
他挑眉，看著我，勾唇：「我可沒那麼好心。」
糟糕。
我的小心髒好像要爆炸了。
23
程望野喜歡我。
不，程望野暗戀我。
我的腦海裡好像炸開一朵又一朵色彩繽紛的小煙花，有點呆呆地看著他：「真的啊？」
「嗯，不然我為什麼要上山找你？」
突如其來的坦誠。
我愣了片刻。
也是。
我這麼漂亮可愛。
有人一見鍾情也不是不可能。
但有人似乎比我還要不能接受：「溫妤，鬧夠了就跟我回家。」
宋嘉尋緊盯著我。
明明許願已經失魂落魄地跑開了。
他居然不去追。
「我才不要跟你回家。」我拉住程望野的胳膊，「我要跟我男朋友約會，你沒有眼力見嗎？」
我將宋嘉尋從前羞辱我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他們都識相地不當燈泡，你怎麼還在這站著？」
但宋嘉尋好像是變了個人。
他非但不滾，還上前一步，看看我又看看程望野：「我好歹算你半個哥哥，談了男朋友，不讓我把把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