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問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剛進來的時候,就覺得這一群人裡面就他最拘束。
看起來剛來沒多久。
而且年紀也不大,目測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他低著頭,輕輕地說了聲:「徐桉。」
我把喝好的杯子還給他,又從包裡拿出一筆錢塞給他:
「嗯,徐桉,等下我下車之後,你就離開吧,去哪兒都行,這些錢你拿著。」
徐桉遲遲沒有接過錢,隻是眼巴巴地看著我:「姐姐不需要我了嗎?」
我有些心軟。
「不讓姐姐為難,姐姐,我們加個微信吧。」
「好。」
車停在家樓下。
我把錢留在徐桉身邊,下車離開。
正要開門的時候,手被人一把抓住。
「老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
「你沒有帶他回家,我知道老婆不會那麼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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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好久沒見了,想你……」
顧遲砚從背後抱住我,頭埋進我的脖頸間。
像是討好,又像是撒嬌般地蹭了蹭我的下巴。
我一腳把他踹開:
「別喊我老婆。」
「顧遲砚,我不想理你。」
「你可不可以別讓那隻狐狸靠近你啊?」
我皺了皺眉,一點好脾氣都沒了:
「狐狸?你還說起別人來了,顧遲砚,我們剛結婚,你就跑了,兩個月後才出現。」
「我這兩個月差點就回不來了,剛回來就來找你了,隻是有點事耽擱了。」
「我也想第一時間來見老婆的。」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有事?在夜店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他們安排在夜店,但別的女生我真的一眼都沒有看。」
「老婆,我們狼族最忠誠了,和那群狐狸不一樣。」
「不跟你廢話了,離婚,我們隻有這一件事情好談。」
顧遲砚喪氣地垂著腦袋:
「可是老婆,我今天沒地方去,你可以先把我收留在這裡嗎?」
我怎麼以前沒發現,顧遲砚這麼裝!
「收留?行,你睡門外。」
顧遲砚嘟囔了句:「老婆,你真狠心。」
「不睡就趕緊走,別在門口擋著。」
「老婆,給我加床被子好不好?」
7
顧遲砚還真的在家門口打地鋪睡下了。
一米九的個子,還得蜷縮著身體才能睡得下。
這樣子看起來還真有些搞笑。
「老婆,晚安。」
我「砰」的一聲合上了門。
第二天一早,我隱隱約約感覺旁邊有一團毛茸茸的家伙。
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又睡了一會兒,才起來。
誰知道一睜開眼,就看到了顧遲砚那張令人生氣的臉。
「你怎麼在這裡?」
我記得我換密碼了。
「老婆,在門口實在睡不好,我聞著老婆的味道,沒忍住,還是進來了。」
「老婆身上好香。」
「好想老婆。」
……
「顧遲砚!你要不要臉!就這麼闖進我家了?」
我一腳把顧遲砚踹下床。
「老婆,你到底要怎麼樣才可以消氣嘛?」
「我差點就回不來了,老婆,這兩個月我都在病床上躺著。」
顧遲砚眼眶紅紅的,將早餐放在一旁,罰站似的杵在我房間門口。
該說不說。
顧遲衍那張臉還是能打。
就算再生氣,看到他這張臉就氣不起來了。
我移開眼,努力板著臉問他:
「那你說說,這兩個月你幹什麼去了。」
顧遲砚順著杆子往上爬:「家裡爭權,出了個叛徒,所以我回去處理了下。老婆,我受傷了,好疼。」
「老婆,要抱抱……」
8
「所以你就這麼原諒他了?這麼沒出息?」
陳晗在電話那頭罵得很難聽。
我看了眼正在廚房裡圍著圍裙洗碗的顧遲砚。
「不知道,其實看到他的時候,我好像就沒那麼生氣了。」
「但我覺得他給的理由還是很離譜,所以,再看看吧。」
陳晗感嘆:「長得帥真好啊,長得帥就是能比長得醜的多些機會。」
「不過我也沒想到,顧遲砚居然是個富二代,聽說顧氏之前一直在國外發展,產業鏈範圍賊廣。但是豪門不好嫁,你小心到時候他們家七大姑八大姨都過來找你談話。」
雖然分開的時間久,但怎麼說我和顧遲砚也算是結婚兩個多月了。
他們家倒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想到他說的什麼狼族啊狐狸啊什麼的,我倒是覺得有一個合適的原因。
「可能他腦子有點問題,所以他家裡人對他才格外寬容吧。」
唉。
年紀輕輕的,腦子就這麼不好了。
又該可憐我這個傻子老公了。
9
自從默許顧遲砚進家後。
他也不再躲躲閃閃了,有時間就往我家跑。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無業遊民專門住在我家。
可今天到了晚上,顧遲砚有些不對勁。
前幾天晚上,他到點就會去自己的房間。
可不知道怎麼的,今天他先是一遍又一遍地去浴室淋水。
然後抱著被子在門口遲遲不肯進來。
在門口來回踱步很久,又回到他那客房,在床上翻來覆去得動靜很大。
我還在生他氣,也不打算讓他和我同房間睡。
就自顧自地洗好澡回房間,順帶把門給鎖上。
我窩在床上刷手機,沒過多久,門口傳來兩聲巨響。
第一聲,門鎖掉在地上。
第二聲,門被撞開了。
站在門口的顧遲砚裸著上半身,臉紅紅的:
「老婆,客房的空調壞了,我可以在你房間打地鋪嗎?」
空調壞了?
我記得前幾天陳晗來住的時候還好好的。
壞得這麼突然?
「怎麼壞的?」
顧遲砚面不改色地說著:「就是感覺沒什麼冷風,太熱了。」
「還是老婆的房間舒服。」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顧遲砚已經抱著被子在床邊搭了個地鋪。
唉,算了。
我懶得和他糾纏。
這兩天不知怎麼地總是失眠,我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了,該睡覺了。
我關了燈,朝著和顧遲砚相反的方向睡。
沒過多久,地上那人就開始發出不可描述的聲音。
然後來回翻了好幾下。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進我的耳膜裡。
我忍無可忍,抡起枕頭砸過去:
「你要是再動,就滾出去!」
顧遲砚接住枕頭擋著下半身,委屈巴巴地說道:
「老婆,地板太硬了,我睡不好。」
「老婆,我可以上來睡嗎?」
我實在太困了。
隻想他消停點。
「隨你。」
我剛翻身打算繼續睡,下一秒,就感受到身旁的床墊猛地往下陷。
然後,我的腰被人從身後環住。
「別蹬鼻子上臉。」
「老婆,這樣睡舒服。」
顧遲砚渾身滾燙,又靠得太近,搞得我也開始熱起來。
我幹脆起身把空調再開低幾度。
剛要睡下,顧遲砚的手忽然不安分地往上了幾分。
「顧遲砚,你幹嘛!」
「我們還沒和好!」
顧遲砚聲音微喘:「老婆,我真的好難受,你就讓我碰碰就好。」
我還想把他推開,卻忽然伸手摸到了軟軟的觸感。
與此同時,顧遲砚倉皇地用被子擋住。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還是看到了。
那濃密的黑色毛發。
隨之而來的是顧遲砚緊張的聲音:
「老婆,你別那麼驚訝,我……我和你說過,我是狼人,今天剛好是我的敏感期……」
我的大腦刷的一下,一片空白。
10
顧遲砚徹底變成了一頭狼。
準確來說,是一頭巨狼。
起初我是有點害怕的。
可這頭狼除了用舌頭舔舔我,或者用腦袋蹭蹭我的脖子以外,對我沒什麼別的動作。
「老婆,你不要害怕。」
「我就是現在不太能控制人形,我……」
話還沒說完,顧遲砚忽然扭頭就跑,衝進了浴室裡。
水龍頭裡的水聲不斷。
等再出來的時候,顧遲砚又變回了人形。
他垂著腦袋一臉挨罰的樣子:
「老婆。」
瘋了。
這世界瘋了。
11
這回我的睡意全都離家出走了。
「你還真是一匹狼?」
「嗚。」
顧遲砚下半身裹著浴巾,頭發上還掛著水珠,低低地嗚咽了聲,就要朝這邊過來。
我立馬制止他:「就站在那裡,別過來!」
顧遲砚立馬垂下腦袋:
「好吧,老婆。」
我清了清嗓子,問他:
「所以你之前就是因為自己是狼人所以不和我……」
「其實平常我能控制人形不會輕易變回去的,但,就那時候會有點控制不住。」
「一興奮就會……」
難怪每次都停在最後一步。
「我怕把老婆弄疼,又怕老婆被嚇到。」
「畢竟我們狼人那方面需求挺大的。」
不是吧啊喂。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怎麼還帶點得意感?
「老婆,真的好難受。」
「忍著不和老婆親熱,真的很難受。」
顧遲砚抿了抿唇,嘗試往我這邊挪了幾步。
「你那時候答應和我在一起不會是因為恰好你需要人類來度過敏感期吧?」
「怎麼可能!」
「我們狼人又不是什麼都不挑。」
「要是換成別人,我寧願泡在冰水裡面。」
「不過面對的是老婆,真的很難忍住。」
水珠順著顧遲砚的臉頰滑下,沿著喉結一路往下。
他的腹肌緊繃著。
寬肩窄腰的,又說這些話,難免不讓人浮想聯翩。
「如果,你們發情期沒有那啥的話,會怎麼樣?」
顧遲砚臉一紅:「主要是老婆身上的味道真的太好聞了。」
「如果老婆不願意的話,我也能忍一忍的,就稍微讓我抱一抱,緩解緩解就好。」
我張開手:「這樣?」
下一秒,顧遲砚就跑到床上,鑽進我的被子裡,環住我的腰。
「老婆最好了。」
12
我就不該信他!
剛開始說就抱一抱,可沒過多久,他的尾巴忽然冒出來了。
蹭得我渾身很痒。
顧遲砚把尾巴墊在我們身下:「老婆你要不要摸摸狼尾巴?手感超好!」
然後,這頭巨狼湊到我的身上,不知餍足地嗅著什麼。
又用他的毛發蹭了蹭我的臉。
牙齒試探地勾起我的肩帶。
我實在忍不住了,薅起一把狼毛:
「顧遲砚,你安分點!」
顧遲砚開始討好我,甚至熟練地拿捏我所有敏感的地方:
「老婆,要不試試吧。」
「我實在,好難受。」
13
一時心軟的下場就是床塌了。
顧遲砚心情怏怏,隻好去衝了很多遍冷水澡,然後被我趕出房間。
第二天早上,顧遲砚又像個沒事人一樣,又是做早飯,又是打掃家務的。
「顧遲砚,你不用去上班嗎?」
回來的時候還在談生意,怎麼最近幾天像個無業遊民?
公司不管。
學校不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養在家裡的大狗,不用打工的那種。
「和老婆維系感情比較重要。」
「不然我擔心老婆和別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