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不用上班,我要上班。」
這幾天向公司請了年假本想把和顧遲砚的事情解決然後去散心一段時間的。
「老婆你也別去上班了,在家休息一下吧。」
顧遲砚手裡拿著藥膏,蹲下來給我擦身上的紅印。
「說來也挺奇怪的,我請假這麼多天公司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要是換作之前,哪怕是我休假的日子,單位的下屬也會給我惹出各種各樣的事情。
「老婆,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說。」
「嗯,你講。」
「我不久前把你們公司收購了……」
想到上次顧遲砚談生意時候的樣子,又想到顧氏集團的影響力。
我們公司,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你是我老板?」
「老婆,你先休息一段時間,公司沒了你也能轉的,但我沒了你不行。」
真是一頭能說會道的狼。
14
雖然顧遲砚沒去公司,但還是有很多工作上的電話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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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闲著無聊拿著一些貓糧走出去喂會兒小野貓,下去的時候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徐桉,你怎麼過來了?」
換掉了那一身男模服,徐桉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少年氣。
那一雙桃花眼格外漂亮,裡面像是淬了星光,幹淨純粹:
「姐姐,我剛還在想什麼時候敲門合適呢。」
我領著他進門,突然,身邊一道聲音幽幽地響起:
「你來幹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顧遲砚站在我身後,眼神陰森森地看著徐桉。
他手裡還握著手機。
徐桉視若無睹,從書包裡拿出現金:
「姐姐,我來把錢還你。」
見我猶豫,他又說:「姐姐,其實你不用給我錢,我有錢的。」
推脫再三,我還是收下了。
徐桉走到我身邊,低下頭在我耳邊說:「姐姐,其實我有話想和你講。」
「嗯?」
「姐姐,你離顧遲砚遠一些,他這人脾氣兇殘得很,我怕他對姐姐做什麼。」
身後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
「徐桉,你和挽挽才認識幾天,她憑什麼信你!」
徐桉的眼眶立馬紅了:「姐姐,你看,他好兇。」
我皺皺眉,回頭訓斥:「你嚇唬他幹什麼!」
顧遲砚惡狠狠地盯著徐桉。
眼瞧著眼睛就要變成狼眼了。
徐桉打了個激靈,趕忙擺擺手:
「姐姐,我就來提醒你一下,我先走啦,我們微信聯系!」
說完,他便離開了。
好奇怪,難不成他就是過來還個錢說個話的?
我轉頭想要去拿貓糧,就對上顧遲砚那張陰沉的臉。
「你離那狐狸精遠點。」
我沒理他,拿起貓糧就去小區的草叢裡找小貓。
一直被我喂養的大橘興奮地走過來。
剛要來貼貼的時候,全身的毛忽然豎起來了。
估計是聞到顧遲砚的味道了。
我把貓糧倒在地上,推開顧遲砚:「你別礙事。」
「老婆,你兇我?」
「沒兇你,我在認真地和你說,你嚇到大橘了。」
顧遲砚龇了龇牙:「就是隻笨貓而已,我一口就能吃掉。」
大橘一聽,嚇得立馬跑了。
「你有病啊!」
「它是公的。」
「它就是隻貓。」
「它是活的。」
……
和狼吵架是吵不贏的。
我把貓糧倒在地上,轉頭就走。
就聽見身後,顧遲砚幽幽地道:「改天把小區的野貓全送去絕育了。」
15
下午,顧遲砚命人送來了一張新的床。
比之前的床還要大一圈。
確實能容得下一頭兩米的巨狼了。
「老婆,這張床是定制的,應該不會塌了。」
「要不我們今天晚上試試……」
這狼,還挺會算的。
「我今晚和陳晗約好了出去散心,她失戀了。」
「能帶上我嗎?」
「你覺得能嗎?」
顧遲砚像極了獨守空房的怨婦:「那好吧,什麼時候結束?我去接你。」
「我自己回來。」
晚上。
陳晗喝了一杯又一杯。
「這年頭遇到個兩情相悅的人怎麼就這麼難!我還以為他是真的喜歡我,沒想到他還是甩了我!說什麼她比我漂亮,說我太作!怎麼,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我不就是這樣的嗎!」
「寶貝,你很漂亮!別信那些男人的鬼話。」
「嗚嗚嗚,還不如你家的呢,我什麼時候也能有顧遲砚那樣又有錢腦子又有病的老公啊!」
短短幾天,陳晗對顧遲砚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如果把他當成一個正常人的話,他的所作所為確實挺有病的。
「有可能因為他不是人吧。」
陳晗揉了揉眼睛:「你說什麼?」
我苦笑了下:「沒什麼。」
陳晗遞給我一杯酒,忽然疑惑地問道:「你還打算和他過下去嗎?」
「哪怕他騙過你。」
還打算過下去嗎?
我也沒想過。
畢竟從他回來開始,我就覺得一切都有點不一樣了。
我之前的確很喜歡他,不然也不會一頭熱地閃婚。
可現在。
即使拋開他的身份。
我和他的關系既沒辦法恢復到過去的樣子,也沒辦法就這麼絕情地拋棄。
進退兩難,的確尷尬。
陪陳晗喝了好幾輪。
我們兩人都有些醉了。
我拿出手機,想給顧遲砚發消息,下一秒,一道身影忽然遮住了面前的視線。
我還沒看得清來人是誰,脖子就被狠狠一擊,整個人暈了過去。
16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家巨大的廢棄工廠裡。
周圍陰森可怖,彌漫著一股臭味。
幾隻狼圍在我身邊來回嗅著。
「這就是那個狼人的老婆?」
「身上的味道不會錯。」
……
是顧遲砚的仇人?
此時,陳晗掀開眼皮,看著面前的一切,喊出聲來:
「挽挽,這怎麼會有狼啊!」
其中一隻狼忽然湊上前,嚇得陳晗又暈了過去。
「那狼人還挺會挑,是挺漂亮的。」
「要不咱先嘗一嘗?」
兩頭狼朝我這邊走過來。
我攥緊了手心的防身小刀。
在他們靠近的那一瞬間,迅速往他們身上一戳。
狼人吃痛松開。
與此同時,工廠的門被人撞開。
入眼,是一隻巨大的白狐。
他跑到我面前,做出警覺的姿態。
「徐桉?」
白狐和那幾頭狼撕咬在一起,狐狸雖然靈活,可狼畢竟佔據數量優勢,白狐身上的毛漸漸被鮮血染色。
「徐桉,這和你沒關系,你先帶陳晗走。」
我解開陳晗的繩子,徐桉將她丟到自己的後背上。
他伏低身子,剛打算衝出去,卻被另一隻狼咬住脖子。
眼瞧著脖子就要被咬穿。
一頭黑狼衝進來,咬住了那頭狼的後腿,將它丟到幾米開外。
陳桉這才活了下來。
比起那群狼,顧遲砚塊頭更大,將徐桉面前的幾頭狼咬趴下後,還不忘回頭揶揄了句:「狐狸,你挺沒用的。」
那些狼太多了。
顧遲砚給徐桉使了個眼色,決定衝出去。
顧遲砚輕輕咬住我的衣服,把我往他背上一丟。
我抓緊他的毛發,隨著他一起衝了出去。
17
我們跑出去沒多久,另一邊衝出了一群狼,但這一批並不是針對我們的,而是往剛剛的方向跑去。
「他們去解決那些雜碎了。」
脫離危險後,顧遲砚將我穩穩地放在地上。
這時,徐桉跑過來,舔了舔我身上的血:
「姐姐,沒事吧?」
顧遲砚朝他踹了一腳:「我老婆,我自己保護。」
「還有,你身上的狐狸味太難聞了。」
他慢慢轉過身來,化成人形。
那張精致俊俏的臉上染著灰塵和血跡,身上有許多處流血的傷口。
原本被黑色的毛發覆蓋著沒有發現,可化成人形後,這些傷口格外明顯。
他打了個電話, 沒多久,便有人來接應我們了。
18
醫院裡。
顧遲砚抓著我的手,遲遲不肯松開。
「對不起老婆, 是我沒處理幹淨, 讓那些人盯上你, 以後不會了。」
我才知道, 顧遲砚他們族裡有兩股勢力, 為首的是他的家族, 顧遲砚也就是所謂的少主,可旁系家族裡卻總有人對他們家族不滿, 心生怨懟, 恨不得將他們除之而後快。
沒想到無論狼人還是人類, 都逃不過人心的算計。
顧遲砚雖然輕描淡寫地說了他那兩個月做了什麼, 可就今天看到的那幾頭狼來說, 可能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那兩個月,可能真如他所說的,在病床上躺了兩個月。
「你身上的傷要不要緊啊?」
顧遲砚伸出爪子:「老婆吹吹就不疼了。」
「顧遲砚,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有點油。」
「好吧, 那我以後不說了。」
我輕輕戳了戳顧遲砚的傷口。
顧遲砚表情忽然一僵:
「老婆, 真的好疼。」
我剛剛好像沒用力。
「哪裡?傷口裂開了嗎?」
我著急低頭的那一瞬間,湿潤的觸感忽然貼上了我的唇。
隨即, 一隻大掌扣住了我的腰間, 輕而易舉地將我摟進懷裡。
我們兩個擠在病床上, 吻得難舍難分。
直到吻得我喘不過氣了,他才松開唇,將腦袋埋在我的脖頸處。
「老婆, 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如果還生氣, 我就再吻你。」
我嘆了一聲氣:「顧遲砚, 你身上還有傷。」
顧遲砚咬我咬得更用力了。
「這些傷沒什麼的……」
19
病床又塌了。
可這回顧遲砚沒停下來。
狗東西。
疼死我了。
20
看著這一片狼藉, 顧遲砚非常不好意思地將我抱到沙發上。
然後麻利地收拾了戰場。
我氣得拉開門出去, 卻看到一位婦人站在門口。
顧遲砚在身後問道:「媽, 你什麼時候來的?」
媽?
我猛地一驚。
阿姨看著我的眼中全是溫柔:
「我知道, 我們狼人這些表皮傷口愈合的速度還挺快的。」
「顧遲砚這小子,沒輕沒重的,傷到你了吧?」
21
那天晚上,顧遲衍的家人都來了。
我們一同吃了頓飯。
就如同平常的夫妻見家長那般,吃了頓家常便飯。
他們還塞給了我一個大紅包。
顧遲砚今天高興,又喝了許多, 回去的路上哼哼唧唧地:
「老婆, 其實在感情方面,我們和人類是一樣的, 一生隻有一個伴侶, 忠於一個伴侶。」
「老婆, 我愛你。」
……
傻子。
22
第二天,陳晗和我說她又相信愛情了。
我問她這回看上的是誰。
她發給了我一張徐桉的照片。
「我沒想到他居然就是那天的那個弟弟。」
「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差點忘了。
1
「(不」「他有什麼好看的?不準看。」
每當這種時候,顧遲砚總是第一時間出現。
沒辦法, 我隻能摸摸他的腦袋:
「沒看他。」
「你比他好看。」
這狼,心眼確實小。
不然那隻被噶蛋的大橘,也不會每次都那麼幽怨地看著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