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惡毒女配的那天晚上,我將男主裴瑾綁上了床。
在郊區別墅將他從頭到尾、從裡到外都嘗了個遍。
第二天系統發出尖銳的爆鳴:【你睡了男主,女主怎麼辦!】
我慢條斯理地將手從裴瑾的大胸肌裡抽出來。
他在酣睡,手腕上還有我們撕扯糾纏下镣銬留下的紅痕。
在女主出現之前,我和他青梅竹馬,天定良緣。
女主出現後,我會變得善妒,多疑,將他越推越遠,最後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所以我選擇,先吃飽喝足。
然後提起褲子,遠走高飛。
五年後回國,聽說商圈小公子裴瑾全世界找我找瘋了。
1
再次見到裴瑾,是在商業酒會上。
系統說:【五年前,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張睡了男主裴瑾,導致故事線發生偏差,裴瑾早就已經和女主林芝結婚了,你要負責。】
我不願意:「你們這個系統對女配就沒有人權的嗎?我一沒做惡毒的事,二沒和林芝雌競,我甚至都沒見過林芝。」
系統口中的「負責」,就是把故事線改變成本來應該有的模樣:
裴瑾和林芝百年好合,一胎二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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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因為妒忌,用盡了手段,最後卻將裴瑾越推越遠,最終眾叛親離。
系統:【這就是惡毒女配的命運。】
【如果時間線沒能回到正常,你會公司破產,流落街頭,最後的最後癌症纏身,含恨而終。】
我:「我不信。」
下一秒,我摔倒在地,嘔出一口血。
好吧,我信了……
我嘆了口氣,入座,向不遠處看。
這些年我在國外,裴瑾的消息卻不少傳到我的耳朵裡。
五年時間,裴瑾從默默無聞,到商場新貴,再到如今身家斐然,站在聚光燈的中央,眾人簇擁,身著高定黑白西裝,像極了展櫃裡精致的展覽品,但氣場卻不容忽視。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紅酒杯,低頭輕抿,與人碰杯。
我的視線往上,看到了他的唇,顏色紅潤,唇形很漂亮,和人交談間一張一合,很勾人。
我也隻親過那一晚。
可能是這個世界本來對我的定位就是惡毒女配。
所以哪怕和裴瑾一起生活了十八年,我們的親密接觸也屈指可數。
許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裴瑾似乎有一瞬,深幽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但也僅僅隻是一瞬。
像是在看什麼可有可無的垃圾一樣。
我糾結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不然我該怎麼推進故事線呢。
下一秒,一個女孩跑到他的身邊,笑意盈盈地勾起他的手臂。
不遠,我可以依稀聽見。
「阿瑾,別喝太多哦,我心疼。」
她就是,小說裡屬於裴瑾的那個女主——
林芝。
一個溫柔善良,活潑開朗,自帶救贖的女孩子。
她的目光透過人群和我對視了一眼,但隨即也像裴瑾一樣移開了視線。
她朝裴瑾笑得好甜。
我心一窒。
2
裴家本與溫家是世交,但裴家家道中落。
裴瑾七歲那年,裴父入獄,裴母車禍,裴瑾則被溫家收養,被迫成為我的「玩物」十五年。
我本來與裴瑾是有娃娃親的。
可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所有人都說他配不上我了。
就連曾經那麼看好我們的爸爸,都隻是叮囑我:
「知道你和他有著從小的情誼,所以把他留在身邊玩玩就好了,以後你還是要嫁給更好的人的。」
於是,裴瑾從我的娃娃親,變成了我的童養夫。
從前的裴瑾,矜貴,疏離,有著骨子裡的傲氣,天之驕子。
從此以後的裴瑾,聽話,乖巧,被我一腳踹進泥潭裡還要爬起來跪下給我穿鞋。
他的卑微讓我有些煩。
所以我總是會變本加厲地折磨他。
讓他給我洗衣做飯,做得要比保姆還周全;指揮他給我寫作業還要把我教會;想吃桂花糕就命令他從城東買到城西再說其實我想吃的是城北的那家。
可裴瑾為什麼從不反抗?
一個深夜圈內小聚,我當著眾人的面將酒從裴瑾頭上淋下。
水珠從他的鼻梁滑落,途經性感的嘴唇,頭發被浸湿,下巴幾滴晶瑩,模樣看上去可憐極了。
其實是我刻薄,裴瑾隻是讓我少喝點,畢竟我剛成年。
裴瑾隻是拿起紙巾,半跪,給我擦幹了濺到鞋上的酒:
「生氣可以,別弄髒自己。」
我將裴瑾摁進沙發,我跨坐在他身上,吹開一瓶拉菲。
裴瑾的身子緊繃,好像不堪受辱:「溫瓷,你別……」
不等他說話,我捏著他下巴往裡灌。
我穿著清涼,磨蹭著他,周圍不乏他的昔日好友在起哄,裴瑾避無可避,眼尾泛紅。
多餘的酒液溢出,像破碎的鑽石。
我最愛看裴瑾這副,委屈不堪又收起爪子不敢傷我分毫的模樣。
後來我才知道。
原來我隻是一本小說裡的惡毒女配。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裴瑾命定的那個女主出現。
救贖他,愛他。
可我偏偏,不信邪。
在我得知自己是個惡毒女配的那天晚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遣散了所有下人,將裴瑾強留在我的臥室。
將各種花樣位置都試了個遍。
手銬,蠟油,皮鞭。
上下,半跪,69……
裴瑾被壓在浴缸裡,水波紋路漾漾蕩蕩。
他幾次想跑,我都拿鞭子將他卷了回來。
「敢跑,就打斷腿。」
系統發出尖銳的爆鳴:【你把男主睡了,女主怎麼辦!!這可是一個雙潔文!】
我拍拍屁股走人:「那就不關我事了。」
3
回過神來,我打了個寒戰。
在裴瑾看來,我這毒婦應該是十惡不赦,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剐吧。
旁邊的人議論紛紛。
「裴總可沒有在任何公開場合帶過女人,現在帶上林芝,是默認以後她是裴夫人了嗎?」
「可我怎麼聽說,裴總以前和溫家定過親?」
「呵呵,溫家背信棄義,裴家風光的時候就和人定娃娃親,裴家落魄了就糟蹋人小公子,現在裴總站起來了,還能和溫家結親?不直接給人整破產都是裴總善良吧。」
我閉了閉眼睛。
「統子,我現在需要做什麼?」
系統說:
【宿主,你隻需要上去,給裴瑾一巴掌,放狠話,然後讓林芝去維護他就好了。】
【至於理由,我都幫你想好了,昔日的一條狗愛上了別人,溫大小姐心中不爽,潑辣狠毒,卻發現再也抓不住裴瑾了。】
系統越說越興奮。
我嘆了口氣,端起桌上的酒杯,朝裴瑾走去。
見我過來,林芝袒護地將裴瑾護在身後。
我有些緊張:「裴總。」
裴瑾盯著我,「你叫我什麼?」
那個情欲橫生的夜晚,我一遍遍吻住他痴纏,也不免被他反客為主。
弄得我不爽了,我就會毫不猶豫地甩他一個耳光:
「狗東西,疼。」
「輕點,別咬。」
他胸口因興奮而急促,眉眼有些反骨。
床上和床下的裴瑾截然不同。
床上的裴瑾盡管是被迫,可抵住我的力道一點都不乖巧,像忍耐了無數個日夜終於開葷了一樣。
一發不可收拾。
可我不慣著他,翻過身將他抵到身下,掐住他的脖子:
「不聽我這個主人的話了?」
「我的乖狗。」
我逼迫裴瑾一遍遍叫我「主人」。
現在,裴瑾幽深的眼睛盯著我。
林芝先我一步開口。
「瑾哥哥,她是誰呀?你前女友嗎?」
江稚疑惑地探出腦袋。
我不知道林芝和裴瑾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可是默許林芝挽著他的胳膊,這本就是一件不同尋常的事了。
裴瑾來拉我的手:「介紹一下?」
我抬起手,按照系統所說,毫不猶豫地甩了裴瑾一巴掌,說:
「裴瑾,你如今了不得了,可別忘記了,從前你隻是我身邊的一條狗而已。」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夠讓裴瑾和林芝聽清。
果然,林芝瞪我:「原來你就是那個溫瓷!」
她委屈巴巴地拉裴瑾,「別被影響,瑾哥哥,不開心了就抱抱我,我一直在的。」
我問系統:「這樣行了吧?」
兩人郎情妾意,我的作用應該達到了。
系統開口:【應該是的,宿主你可以離場了。】
我轉身就要離開,裴瑾猛地一個大跨步貼近我,拽住我的手往樓上走。
系統和我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猶豫了一下,隨即斬釘截鐵:
【裴瑾可是美強慘男主,過往的悲慘讓他養成了對待仇人的雷霆手段,現在他一定是要懲罰你了,你受著吧。】
我這個惡毒女配真是慘。
不僅要當催化劑,還要被男主報復。
我認命地被裴瑾拉到樓上。
這個宴會廳二樓是寬敞的房間。
大床房。
裴瑾粗暴地將我推進最角落的房間,力道大得我被直接摔進了席夢思床上。
但不覺得疼。
我坐穩,等待著裴瑾發難。
裴瑾欺身壓上來,一隻手漫不經心地從旁邊的櫃子上拿下一個……手銬?
好像還是五年前我買的同款。
我有點急眼:「你這是幹什麼?」
誰家懲罰仇人用這個?
走向好像有點不對。
裴瑾面無表情地將我的手銬住,面色如冷霧,讓人捉摸不透。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
裴瑾抬手捏住我的下巴。
「五年前你消失,是我活太差,沒能讓你滿意嗎?」
「我那是第一次,經驗不足。」
裴瑾有些困惑地垂眸,長長的睫毛在水晶吊燈的光下折射出漂亮的陰影。
他是真的在困惑和自我懷疑。
我也有點懷疑人生,在心裡瘋狂吶喊:
「系統,這也是他和林芝之間 play 的一環嗎?」
系統沉默了兩秒,隨即斬釘截鐵地說:
【他應該隻是對於五年前你對他的羞辱非常憤怒,所以現在懲罰你,這個情節在小說裡,一般會被女主看見,然後吃醋,男主不長嘴,最後追妻火葬場。】
「一定是這樣的。」
我嘆了口氣,為了我後半生的榮華富貴,拼了。
我閉了閉眼。
「要做什麼就趕緊做,別磨嘰,趕緊做完老娘要回家。」
裴瑾好半天沒動作,隻是用手摩挲我的下唇,眼裡是我讀不懂的情緒。
他幽幽開口:
「這是你說的。」
對啊,是我說的啊。
我不是很耐煩。
本來破系統的無理要求我心情就不好,我感覺自己的人生都是被這個系統莫名其妙擺布的,我隻希望這一切趕緊結束,我要回我的溫家繼續當我的大小姐了。
我也不是很理解小說裡的自己。
沒了個男人,怎麼就要死要活最後落得那個下場。
現在我安安分分走劇情,促進裴瑾和林芝的 happy ending,隻要我不動心,最後我一定不會那麼慘的吧?
我有些晃神,裴瑾又捏了捏我的下巴,湊近我:「回答我,你剛剛的意思是不是,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廢話怎麼這麼多?
我能有拒絕和選擇的權利嗎?
我無語地想翻白眼。
下一秒,裴瑾滾燙的氣息壓下,溫熱貼近嘴唇,激烈而溫柔地輾轉掠奪。
裴瑾唇舌間有很重的酒味兒,剛剛可能沒少喝。
也是,如今的裴瑾已經是個很厲害的總裁了,少不了要應酬。
我思緒飄飄忽忽地想。
不滿我的走神,裴瑾咬了咬我的舌頭。
我吃痛地「唔」了一聲。
突然想起來。
這是在幹什麼?
我腦子裡慌忙呼叫系統。
「這是咋回事啊?現在男主處罰惡毒女配都是走這個路子的嗎?」
系統尖銳的爆鳴聲比五年前的更加刺耳。
【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
我也很想尖叫。
我不想公司破產,我也不想癌症纏身啊,我勒個殺千刀的裴瑾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