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我被合歡宗老祖收為徒弟後以情入道，魔尊、仙君、妖王，無一不是我的裙下之臣。
而小妹則被長珩宗女劍仙收入門下，到最後修為也隻停留在了元嬰期。
重來一世，她迫不及待主動找上了合歡宗老祖，想要復制我的路。
我卻笑了，如果能選擇的話，誰願意雌伏在一個個男人之下？
這輩子，我要以殺入道，親手殺出一條血路來。
1
「這兩個女娃娃年紀輕輕就遭受如此劫難，倒是可憐。」
「芙芷，不若你我二人各自挑選一個收為徒弟，也算是圓了今日這份因果。」
合歡宗老祖身子柔若無骨地靠在兩個容色姝麗的男修身上，對著面前清冷出塵的女劍仙說道。
芙芷劍仙點了點頭，將目光放在我與小妹身上。
下一秒，隻見小妹眼珠一轉，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合歡宗老祖面前。
「弟子願追隨師尊！」
我怔了怔，心下了然，小妹怕是也重生了。
上輩子，我們整個村子都遭遇了魔族襲擊，爹娘都死在了魔族手下，隻有我和小妹逃過一劫。
當合歡宗老祖和芙芷劍仙趕到時，小妹迫不及待地選擇了美名遠揚的芙芷劍仙。
臨走前，她還對我說，「哼，姐姐，你以後就去學怎麼伺候男人吧，而我——即將成為新的女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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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終結果卻和她想象中的大有出入。
我在合歡宗老祖的調教下，出落得越發勾人奪魄，三界內遍布著我的追求者。
什麼魔尊、仙君、妖王，都放話一定要得到我。
看起來，我成了無數大佬的團寵，風光無限。
到最後更是將情愛一事徹底參透，以情入道，在漫天華光之中踏上了飛升雲梯。
小妹則在拜入芙芷劍仙門下後發現自己其實根骨平平，在修真界的一眾天才面前實在上不得臺面。
最終也隻修了個元嬰，無緣大道。
因此，重來一世，她定然要搶在我前面拜入合歡宗老祖門下的。
她想復制我的路，代替我成為一眾大佬的心上人，甚至學著我那樣以情入道。
合歡宗老祖看了小妹一眼，卻突然走到我身前，勾起我的下巴道，「本座瞧著，這個小姑娘倒是更適合拜入合歡宗，天生媚骨……千年難得一遇啊……」
小妹臉色一白。
生怕我同意了。
然而，我卻拒絕道，「我想拜入芙芷劍仙門下，我要學習很厲害的劍法，為我爹娘報仇！」
芙芷劍仙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隨後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
最終，合歡宗老祖隻能遺憾地作罷，將小妹帶走了。
臨走前，她就如同上一世一般對我炫耀道，「我的好姐姐，這輩子，該輪到我被那些大能寵愛了！你就在長珩宗窩囊一輩子吧！」
我笑了。
好啊，這大好的機緣終於輪到我了。
2
上輩子，我表面看起來風光無限，被無數人追捧。
可實際上隻有我知道，我為了這些付出了多少。
那魔尊嗜血殘忍，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卻要忍著惡心在他面前裝作柔弱無害的樣子，隻為了韜光養晦。
那妖王更加邪惡，他生性殘暴喜歡食人血肉，我每次都要裝作他的同道中人，表現得癲狂瘋魔，強迫自己在屍山血海中沐浴。
而那看起來正直的仙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個道貌岸然之輩罷了。他早年曾有一白月光，所以他就喜歡搜羅和白月光相似的女子，若她們惹惱了他，則會被就地誅殺。
我也曾費盡心機的模仿她那位白月光，才漸漸在他心裡有了一絲地位。
我流連在這群男人中，沒有絲毫尊嚴，隻因我被合歡宗老祖調理過身體後，已經不適合修煉了。
這老祖更不是良善之輩，她看中了我的天生媚骨，便將我改造成了爐鼎，讓我出去為她吸食男修精元。
隻要我拒絕，她便會將我扔進萬蛇窟。
被萬蛇啃咬的感覺，我此生難忘。
就連我最後破而後立，也隻能選擇最不入流的以情入道，被三界那些仙子們所鄙夷。
情情愛愛，終究是落了下成。
妹妹啊，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替姐姐受苦，那姐姐隻好謝謝你了。
這輩子，我終於有了光明正大修煉的機會。
我要親手報了上輩子的血海深仇。
3
我跟隨芙芷劍仙回了長珩宗。
芙芷劍仙修為深不可測，傳聞中她已是大乘期強者，在整個修真界都有著超然地位。
能拜入她門下，是一份天大的機緣。
上輩子的小妹就是這樣想的。
可她卻沒想到，等到了長珩宗後，芙芷劍仙竟然沒有傳授她什麼功法、寶物。
而是讓她和普通的弟子一樣，從最基礎的做起。
甚至，芙芷劍仙還安排她去後山負責給仙獸們喂飯。
這和小妹想象中的修仙生活完全不同，不由抱怨，「什麼女劍仙，隻會讓我做一些沒用的事。」
如今，芙芷劍仙也是這樣安排我的。
她僅僅隻是隨手給我指了處洞府，然後讓我白天去和其他弟子一起修煉，晚上去後山喂養仙獸。
但，與小妹的埋怨不同的是，我表現出了極大的恭敬。
「是，弟子聽令。」
見我態度端正沒有絲毫不滿，芙芷劍仙不由多看了我一眼。
接著，我做了一個月的雜事，每天晨起修煉，晚上去後山。
到最後甚至仙獸都對我熟悉了，見到我還會主動上來討好的蹭我的衣擺。
這天，芙芷劍仙再次將我喚來，清亮的眸子盯著我道：「本座安排你做了月餘雜事，卻沒有傳授你真正的本領，你可有心生怨念？」
我搖搖頭，神色認真道：「弟子從未有過任何不滿。」
「修煉一途講究心靜，弟子明白不可操之過急，師尊的安排定然自有道理。」
芙芷劍仙看向我的眼神這才多了幾分滿意。
「不錯，你心性上佳，算是通過了考驗，接下來你每日辰時便來落霞峰隨本座修煉吧。」
我心中一喜，連忙謝過芙芷劍仙。
芙芷劍仙親自傳授我劍法，時光如梭，我的修為也日益見長。
我練劍時，芙芷劍仙便喜歡坐在一旁飲茶，淡淡地看著我。
這日，當我收劍時，她突然問：「你當日為何不選擇合歡宗？你天生媚骨，若入了合歡宗，便會有一條修煉捷徑，更不必如現在這般辛苦。」
「你雖拜本座為師尊，但本座卻也不曾贈與過你什麼寶物，你就沒有過心生怨懟？」
我眼神閃了閃。
當然不會。
現在的生活，是我上輩子求不來的。
「修煉一事上，又哪裡有什麼捷徑呢。任何收獲，都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從來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弟子從來不相信什麼運氣，隻相信自己努力掙得的東西。」
在我說完這番話時，隻見芙芷劍仙突然笑了，如同冬日初化的寒冰。
「你很有悟性，隻要你一直保持這種心態，來日未嘗不可得證大道。」
我先前隻覺得芙芷劍仙高不可攀，待人客氣冰冷，可如今我竟覺得她有幾分親切。
果然，將心比心。
上輩子小妹心態不正，自然得不到芙芷劍仙的真心指點。
而我肯吃苦耐勞，才真正打動了她。
就這樣，我過著平淡卻充實的日子，每天除了練劍就是冥想。
在芙芷劍仙的教導下，我的修為突飛猛進。
竟然短短幾年間就來到了結丹期。
與我的平靜不同的是，這些年來，小妹卻是在修真界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4
聽說合歡宗出了個極其貌美的聖女。
這聖女魅力超凡，竟然令常年冷靜自持的重華仙君都失了神。
重華仙君放言對聖女一見鍾情，真心想與聖女結為道侶。
這聖女，自然是我的小妹容音。
她到底是走上了我的老路。
當我在三年後的玄羽宴會上見到她時，險些快要認不出她。
隻見她一襲白衣，端的是縹緲出塵，清麗絕倫的容貌上又帶有一絲媚意，與周身的氣質比起來顯得略有違和。
但也增添了一絲反差的魅力。
我心下了然，小妹怕是也意識到了重華仙君白月光的存在，這身打扮就是在有意模仿她。
甚至她比我當年模仿得還像。
見了我，小妹神色一頓，上前說道：「姐姐，好久不見啊，你在芙芷劍仙那兒打雜打的還快樂嗎？」
話語中滿滿的都是對我的嘲諷。
還有一絲幸災樂禍。
「你瞧瞧你身上穿的破爛衣衫，真是拿不出手。」
說完，她又誇張的向我展示了一下她身上那泛著流光溢彩的外袍。
「這是重華仙君送我的天蠶絲做的哦，姐姐，你曾經的好日子，如今都歸我了。」
小妹惡劣地笑著。
我隻能用「小人得志」這個詞來形容她。
我突然嘆息一聲，「你費盡心機模仿他人，不累嗎？重華仙君喜歡的究竟是你還是別人，你應該很清楚。」
小妹臉色一變。
她猛然意識到，我和她一起重生了。
於是她惡狠狠地看著我，「你高高在上些什麼？上輩子，你不也是這麼做的嗎？如今你不過是恨我搶了你的機緣，便說些酸話罷了。」
真是太蠢了。
她為什麼不肯想想，如果我真的在乎這些所謂的機緣，當初何必要拒絕合歡宗老祖呢？
不過是她視若珍寶的東西，我棄如敝履罷了。
可惜小妹一心想要功成名就，成為被修真界大能們愛護的掌心寵，刻意的忽視了這些。
她已經瘋魔了。
「容音，你是我親妹妹，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的。」
「盡快離開合歡宗，並且離那些男人都遠遠的。」
我懷有最後一絲對親情的期待，好心提醒了她一句。
她卻譏諷地看著我，「姐姐，不用你擔心我，好好擔心一下你自己吧！真不知道，往後的歲月你該如何在芙芷劍仙那塊木頭身邊相處呢……」
她既然這樣說，我的神色也冷了下來。
「你每月初一的時候身上還不夠疼麼？你且好自為之。」
留下這句話，我便轉身離開。
小妹卻神色大變。
合歡宗老祖為了改造她的身體，給她用了一種秘法。
這種秘法可以使女子的身體柔若無骨，媚態橫生，卻也會帶來極其強烈的疼痛。
每當初一的時候就會發作。
小妹見我戳到她的痛點不由心生惱怒，但想到身邊的男人們對自己痴迷的樣子，她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容妙，這輩子，我一定會狠狠地將你踩在腳下，讓你體驗一次我上輩子的感受！」
5
告別小妹後，我悠悠回了玄羽宴會。
這是修真界十年一度的盛會，幾乎所有的名門正派都會參加。
且一般都會派遣核心弟子前來。
我身為芙芷劍仙的關門弟子，自然是代表了長珩宗。
落座後，我百無聊賴地聽起了修士們討論的八卦。
無外乎都是圍繞小妹以及她那些追求者們。
其中，她和重華仙君的故事流傳度最廣。
世人皆稱重華仙君清冷出塵、實力強大，但卻對合歡宗聖女容音死心塌地。
那聖女雖然修為不濟，但容貌卻是一頂一的好。
二人看著倒也般配。
這時，眾人討論的正主終於出現了。
但，似乎有些突發情況。
隻見小妹面色蒼白，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隨後癱軟在地上。
眾人大驚，紛紛上前詢問她的情況。
她突然面露驚恐地看了我一眼，瑟縮著說道：「姐姐，我從未與你有過任何仇怨，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
我神色不解地看著她。
自己什麼時候對她出手了？
小妹顫抖著嘴唇說道：「姐姐，我自知修為淺顯不是你的對手，你心悅重華仙君便欲對我除之而後快，可我實在不曾得罪過你！」
此話一出，眾人哗然。
紛紛指責地看著我。
在他們看來，容音嬌弱單純，而我冷漠無情。
再加上我修為比她高，於是他們很輕易的就相信了容音的話。
「呵，想不到芙芷劍仙一生光明磊落，卻教出這麼個不仁不義的徒弟來。」
一名男修冷笑道，他看向小妹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心。
一看就是小妹的追求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