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帶我走,那我就報復她。」
說到這裡,他眼裡滿是恨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栩哥,是不是很難受啊,你知道嗎,我這樣難受過無數次。」他揉著我磨破皮的手腕,輕輕吹了吹。
「你知道我是怎麼報復她的嗎?」
他眼中滿是快意,「她偷偷出門時,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裴斷,在她和那個男人以為徹底擺脫了裴斷這個惡魔時,裴斷出現了。
「哈哈哈哈哈,栩哥,你知道他們當時的眼神嗎,恐懼,絕望,真是精彩極了。」
他翻身跪坐在我腿上,將手從我衣服下擺伸了進去……
「栩哥,馬上就不難受了。」
滾燙的身體被他冰涼的手指觸碰時,我不由得挺身發抖起來。
在震驚自己有這種反應的同時,我更羞恥地發現,自己竟然想要被他觸碰到更禁忌的地方。
「裴晏洲,你放開我……」我動了動手,卻毫無力氣,就連聲音也沙啞起來。
他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道:「栩哥,裴斷給我喂過這樣的藥,然後把我關進黑房子裡,讓我一個人扛。」
他一邊說,一邊對我做著令我痛不欲生的事。
「他說我媽欠他的,他要從我身上討回來。」
「栩哥,五年前,在酒吧,裴斷讓我陪那兩個老男人,我害怕極了,手裡握著一個刀片,打算割脖子自殺的。」
我滿是絕望地看著他,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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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紅著眼眶,流下眼淚,哭道:「你衝進來的時候,我的心猶如死灰復燃,又重新跳動起來,藺澤栩,是你把我從噩夢中拉出來的,你不能不要我,不能推開我,不能拒絕我……」
眼中的狠戾越來越重,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瘋狂地折磨著我。
「為了再見你一面,我甘心被裴斷帶走,被他折磨成一個變態,然後變成他那樣的人。
「他死的時候,笑得很大聲,他說他成功了,因為我變成了第二個他。
「栩哥,我好恨自己,為什麼會變成第二個他,栩哥,你救救我,就像五年前那樣救救我,好不好……」
那個暴虐狠毒的男人,竟然會是裴晏洲殺死的,我震驚又恐懼地看著他。
此時此刻,裴晏洲猶如地獄來的惡魔,要拉我與他共沉淪。
我絕望地看著他,冷漠道:「裴晏洲,五年前我就不該去找你,你這樣的人,死了活該。」
他愣了許久,眼淚戛然而止,轉而換上陰狠的笑意,「藺澤栩,好好恨我吧,隻有恨我,你才會記掛著我。」
一下又一下的撞擊,將我的意識撞得粉碎,身體已經麻木不堪,腦子一片混沌。
眼前的人化作一頭餓狼,將我吞噬殆盡。
痛苦中夾雜的歡愉令我感到羞恥,在被他折磨的三天三夜裡,我的靈魂和身體徹底地剝離開來。
被綁在昏暗的房間三天三夜,吃喝拉撒都是他親手來照顧。
這樣的恥辱,令我痛不欲生。
裴晏洲,如果能回到過去,我一定不會招惹你。
12
他穿著浴袍,提著藥箱進來,給我的手腕抹著藥。
他說:「栩哥,你哥哥真的很不聽話,一直在找我的麻煩,你說我該拿他怎麼辦?」
我幹啞著嗓子,死死抓住他的手,怒道:「別碰他。」
「你瞧,隻有說到你哥的時候,你才會理我。」
他掰開我的手,輕輕掐住我的脖子,慢慢吻上我的唇。
然後咬破我的嘴巴,舔舐我的傷口。
「栩哥,好好記住我帶給你的痛苦和歡愉,一輩子都不要忘記。」
從我身上起來後,他解開了我手腕上的皮帶扣子,冷冷道:「你走吧。」
從束縛中被放出來的我,有一絲錯愕,怔愣地看著他,猶疑道:「你肯放我離開?」
他坐在一邊,點燃一支煙,眼神在我身上流連,戲謔一笑,「怎麼,舍不得我?」
我從床上跳起,也顧不得自己一絲不掛,在他震驚的表情中,狠狠地將拳頭砸向他。
每一拳都用盡了全力,而他卻沒有反抗,任由我打。
一如高中時期,無論我打得多重,他都是笑著的。
輕蔑又絕望的笑。
對這人世間毫無留戀的笑。
「你他媽別笑了。」我捂住他的嘴,憤怒地吼著。
他的眼角流下淚滴,身體因為笑而抖了起來。
「裴晏洲,你這個瘋子。」
我的拳頭砸下去,停在他腦門上一寸的地方,最終還是顫抖著落在了他耳邊的地上。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一哭,我就下不去手了。
眼淚滴在他的臉上,連我也有些驚訝。
為什麼我會哭,為什麼我到現在還會同情他?
裴晏洲嘔出來一口血,抬手接住我的眼淚,含在自己嘴裡,貪婪地吮吸著手指,然後痴痴地望著我,「藺澤栩,承認吧,你喜歡我,不然……你為什麼會哭呢?」
「我他媽為自己不值。」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後,他暈死過去。
裴晏洲被送進了 ICU,而裴家卻沒有找我的麻煩。
回到家時,我才知道,裴晏洲用我的手機給我爸媽發了消息,說我去外面旅遊了。
而我哥也安然無恙地在家待著。
令我意外的是,綁架我哥的人不是裴晏洲,而是我哥接過的一樁官司的被告。
是裴晏洲救了我哥。
而我哥從他的酒吧離開時,把手機落在了那裡。
裴晏洲,你這個混蛋,為什麼不說清楚?
為什麼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和我針鋒相對?
事已至此,你讓我該怎麼辦?
13
為了忘記那恥辱的三天三夜,我在夜場放縱自己。
懷裡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可我對她們,始終提不起興趣來。
「滾!」我憤怒地砸了酒杯,嚇跑了懷裡的女人。
為什麼我會想起裴晏洲,為什麼就是忘不掉他。
在我喝得爛醉時,李韻兒出現了。
他扶著我往外走,可我卻在走廊上將她壓在牆上吻了起來。
帶著恨意的吻嚇哭了她。
「你不是喜歡我嗎,那就給我。」我掐著她的下巴,毫不憐惜地將頭埋進她的頸窩。
在她哭出聲時,我突然清醒過來,然後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對不起,我……」
李韻兒咬著唇,哭著跑開了。
我蹲在地上,自責又憤怒地嘶吼起來。
第二天,李韻兒來拳館找我,我愧疚地看著她,沉默了許久。
她笑著說:「澤栩,我也想學打拳,你教教我唄。」
昨晚的事她不想提,我也沒有再說。
教她打拳時,我們不小心絆倒在了墊子上,在我要起來時候,她突然翻身將我壓在身下,紅著臉問我:「昨晚你說的話,還作數嗎?」
我眉頭輕皺,推開她貼上來的身體,抱歉道:「昨晚我喝醉了,對不起。」
她卻說:「澤栩,我喜歡你,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
話音落下,她拉下自己裙子的肩帶,露出半片雪白。
我急忙偏過頭去,抓住她繼續下拉的手,「韻兒,別這樣。」
隨著一陣拍手聲響起,我和李韻兒聞聲看去,隻見裴晏洲一臉陰鬱地站在門口,眼中滿是陰鸷,死死地盯著李韻兒。
我急忙推開她,然後起身將她護在身後。
「你來幹什麼?」我警惕地看著裴晏洲。
他走到我跟前,在我耳邊說:「栩哥,我餓了。」
我推開他,怒道:「滾出去。」
他從兜裡拿出手機,然後走到我跟前,給我看了屏保。
我震驚地看著他,咬著牙說不出話來。
李韻兒伸頭想看,我急忙擋住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
裴晏洲笑了笑,伸手扣住我的脖子,然後朝李韻兒挑釁地看了一眼。
在我憤怒的注視下,他嘴角一勾,含住了我的唇。
我舉起拳頭時,他道:「別反抗,否則我的屏保會以視頻的形式出現在你家人的手機上。」
李韻兒捂著嘴巴,震驚又傷心地看著我,「藺澤栩,你……你們……」
裴晏洲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後將手伸進我的衣服,摸著我的腰,頭也不回地對李韻兒說:「怎麼,還想看嗎?」
李韻兒哭著跑了出去,我一把推開他,朝他臉上揮了一拳,「你他媽到底要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你不是知道嗎?」
「不可能!」
「栩哥,那三天你也很舒服,身體是騙不了人的,對嗎?」
我快被這個瘋子折磨瘋了。
那晚,他錄了視頻。
更令我難以置信的是,他竟然將我跟他在一起的照片設置成了手機屏保。
「裴晏洲,我求你,放過我吧。」我低聲下氣地求他。
我怕了,真的怕了。
他掐著我的下颌,哽咽道:「栩哥,我隻有你了,如果連你也不要我,那我真的會活不下去的。」
我絕望地笑了笑,「那你就去死啊。」
他吻著我的唇,將自己的眼淚渡到我口中,道:「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會記住我?」
「你做夢!」
「呵,栩哥,你總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的。」他捧著我的臉,像個孩子一樣笑了起來。
他走了,而我的家人也沒收到視頻。
可是李韻兒卻將這件事說了出去。
14
我爸氣壞了,可他卻沒有怪我。
他說:「是裴晏洲威脅你的,爸爸明白,那孩子是個瘋子,高中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來了,可我沒想到,他會瘋成這樣。」
李韻兒沒想到我爸會理解我,她氣急敗壞,說要讓我付出代價。
我隻當她鬧脾氣,過幾天就好了,所以沒放在心上。
為了擺脫裴晏洲,我決定出國。
可我出國前夕,卻在網上看到了我和裴晏洲的視頻被大肆傳播。
我媽被氣到了醫院,一向理智的我哥卻瘋了一樣,要去找裴晏洲拼命。
一夜之間,我們家好像要塌了。
我衝進裴晏洲會所的包廂時,裴晏洲正在欣賞他錄的視頻。
轉頭看到我時,他立馬站起來,高興地朝我走來,「栩哥,你竟然來找我了。」
他毫無防備地走過來,而我卻一腳將他踢飛,撞在了桌子上。
拿起桌上的酒瓶,我砸向電視屏幕,兩道糾纏的身影變得扭曲起來,我不解恨,將電視屏幕打得稀碎。
他的保鏢站在門口,蓄勢待發。
裴晏洲憤怒地朝他們吼道:「滾出去。」
包廂的門關上後,他從身後抱住我,顫抖道:「栩哥,你怎麼了?」
我把手機拿出來,將那條爆火的新聞打開,舉在他面前,憤怒到牙齒都在打顫。
「裴晏洲,你他媽王八蛋。」
看著手機屏幕,他慢慢皺起眉頭,眼神變得陰森恐怖。
而後盯著我,道:「不是我做的。」
「你要是不錄,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我將手機砸在他臉上。
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他從桌上抓起一瓶酒,我以為要朝我砸過來,結果他砸在了自己頭上。
「栩哥,夠嗎?不夠我繼續。」他滿臉是血,眼中滿是歉意地看著我。
看我沉默不語,他直接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砸在自己頭上。
要砸第二下時,我攔住他,將煙灰缸奪下扔在地上,無奈又憤怒地吼道:「裴晏洲,你要死給我死遠點,別在我面前裝可憐。」
在我轉身要走時,聽到身後一陣聲響,裴晏洲倒在了地上。
他說得沒錯,我刀子嘴豆腐心。
終究還是於心不忍。
這是他第二次進 ICU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