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敵國細作,我跪舔太子整整一年。
在給他下了斷子絕孫藥後,我火速逃出皇宮,找了個老實書生當夫君。
誰知成親那日,遠在京城的太子突然殺到。
我哆哆嗦嗦:「我當初是迫不得已。」
太子手持匕首,慢條斯理地在我的小腹上畫圈:
「你腹中有著孤的骨肉,去母留子,如何?」
1
第一次給太子下藥,我陰差陽錯睡了太子。
宮宴上,觥籌交錯。
一道厚重的屏風隔斷了外頭所有喧鬧。
眼前的男子眉目深沉,手持一柄長劍,尖銳的劍鋒在我的脖頸遊走。
「敢給孤下藥,你倒是膽大。」
劍鋒觸感冰涼,我緊張得渾身緊繃:
「殿下,藥不是奴婢下的。」
天可憐見,我隻是想趁著宮宴,給太子偷偷下斷子絕孫藥。
誰知卻撞上了被下了春藥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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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被他誤以為是想爬床的宮女。
2
劍鋒一寸寸下移,我掐緊手上的銀針。
如果太子真的殺我,那我就隻能殺他自保。
誰知下一瞬,他輕易割斷了我的束帶,挑開我的外衣。
衣衫飄落,暗香浮動。
男人高大的身軀籠罩上來。
他手臂肌肉因為隱忍而突出,聲音喑啞而壓抑:
「愣著做什麼?你自己下的藥,自己來解。」
我不可置信,緊緊捂著僅剩的小衣:
「要不,奴婢現在就去給您叫太醫?」
他冷笑:「你主子正在外頭,難不成,你想孤將她喊進來一起?」
我欲哭無淚:「千萬別。」
此時我名義上的主人、丞相之女林雅清,正在外頭陪皇後說話。
林雅清是皇後的侄女,也是內定的太子妃。
隻要我打開門,她們肯定會發現我。
到時候估計我死得更快。
我還想掙扎,眼前突然出現光潔的背、結實的肌肉。
流暢分明的線條,沒入腰部……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的身體開始瘋狂說服理智。
若是能討好太子,沒準以後能近身下藥。
想到這裡,我咬了咬唇,狠狠擰了一把大腿。
再抬頭,已是雙眸通紅,梨花帶雨:
「奴婢程思宣,求太子垂憐!」
3
我是來自齊國的細作,是個邊境孤兒。
幼時被路過的齊帝所救,入宮成為暗衛。
北宋的太子沈清聲性子偏執古怪,狂妄不羈。
那年兩國開戰,齊國先發制人。
可沒想到沈清聲是個軍事天才。
在齊國一人能單挑幾千人的猛將,被沈清聲砍下腦袋當皮球踢。
沈清聲還將那頭顱掛在野馬上,讓所有人看齊國的笑話。
齊帝恨他恨得牙痒痒,發誓要讓他斷子絕孫。
但是沈清聲何等敏銳。
於是齊帝從一眾暗衛中,選擇了看起來最人畜無害的我。
並給我安排了丞相府婢女的身份。
隻是我沒想到,沈清聲竟然那麼瘋。
一夜荒唐,滿室狼狽。
天亮時,沈清聲已經起來,下人正在為他整理衣裳。
我故意露出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
果然,他冷眸掃了我一眼:
「罷了,隨孤進東宮吧。」
4
我以為我聽錯了。
他這是在給我機會嗎?
就這樣,我歡天喜地搬進了東宮,成了沈清聲身邊沒有名分的程姑娘。
我前腳剛在東宮的偏院安頓下來,後腳林雅清就來了,目光落在我脖頸的紅痕。
我剛想解釋,誰知她搓著雙手,眼含熱淚:
「昨晚辛苦你了!」
她這話什麼意思?
隻見她有些羞澀地說道:「聽說太子不能人道,有特殊癖好,還喜歡折磨人。我實在害怕得緊,可偏偏姑母要撮合我們。」
我腦子「轟」的一聲,瞬間明白了這一切。
原來昨天一切是她安排的局!
是她將我送到太子床上!
我氣得後槽牙都咬碎了:
「不是,您大可以找別人,為什麼找我?」
她幾分心虛,聲音越來越低:
「以前不是沒有婢女想爬床,都被太子殺了。」
「你是京城拔尖的美人,又是丞相府的人,太子肯定不會殺你。」
她湊到我耳邊:
「小美人,你加把勁,早日博得太子的歡心。」
「等選妃之日,我會認你為義妹,讓你名正言順成為太子的側妃。」
「我的指望,可全在你身上了。」
我這才意識到,林雅清根本就不想當太子妃。
她甚至還想把這福氣送給我。
可是齊帝視沈清聲為死敵。
為了順利混進宮,這三年來,我節食瘦身,一天最多隻能吃一頓飯。
即使餓得兩眼昏花,每日還要背那厚重的北宋史書。
我整個人嬌小柔弱,看起來風一吹就倒。
在丞相府的日子,我更是對林雅清言聽計從,逆來順受。
這才成了她最信得過的婢女。
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所有人放松警惕,神不知鬼不覺地下藥。
如今齊國上下都在等著我的消息。
一旦他們知道我成了太子的人,肯定會把我的祖墳都挖出來。
我算了下時間,此時距離太子選妃,不到三個月了……
5
第二次下藥,是在一個無人的清晨。
議事廳裡靜悄悄,下人早已在桌上擺好了沏好的熱茶。
根據情報,太子一般會在卯時到來,和眾幕僚議事。
我從梁上跳下來,正要掏藥——
「你在找什麼?」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太子那張八風吹不動的冷臉就這樣出現。
他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
而我身旁,正是剛被打開的茶盞。
我的掌心,還捏著剛打開的藥包。
若是以前,我早就被嚇得魂飛魄散。
但作為一個合格的細作,我早就練就了臉不紅心不跳,還能睜眼說瞎話的本領。
於是我側身擋住他的視線,聲音委屈:
「殿下,我的口脂掉了。」
他微微垂眸:「哪裡掉了?」
就在這時,我迅速將他撲倒在桌上,閉眼親了上去。
茶盞就是這個時候被摔破。
沈清聲陰鸷的眼底逐漸帶上困惑。
我反手把藥塞了回兜裡,繼續動作生澀地吻他。
微涼的唇仿佛裹挾著濃鬱的酒香,讓人逐漸沉淪。
他抽出手,輕易將我整個人拉開。
還沒等他發怒,我就指著他臉上凌亂的口脂,氣喘籲籲:
「您看,這不掉了嗎?」
6
我以為沈清聲會生氣,會趕我走,沒想到他隻是倦怠地掃了外面一眼。
我回頭,瞬間頭皮發麻。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站在門口?
而此時的我,還維持著將沈清聲壓在身下的姿勢。
這些幕僚們如臨大敵,激動地指著我:
「你、你在對殿下做什麼?!」
我立即跟個小兔子一樣,縮回沈清聲的懷裡,委屈得不行,好像被欺負的人是我:
「殿下,我隻是情難自控……」
沈清聲的聲音沉得滴水:
「出去。」
我趕緊從他身上站起來,沈清聲卻按住我的後腦勺:
「你跑什麼?我說的是他們。」
幕僚們面面相覷,手忙腳亂地關上了門。
有人還小聲逼逼:「光天化日,有傷風化,有傷風化啊……」
我欲哭無淚,可偏偏沈清聲貼著我的耳垂,啞著嗓子問我:「不喜歡在議事廳嗎?嗯?」
那夜的旖旎在眼前浮現,我頓時面紅耳赤。
「不喜歡。」
沒等他張口,我跑得飛快,頭也不敢回。
身後還傳來男人一聲嗤笑:「小野貓。」
7
第三次下藥,是在東宮的宮宴上。
這日冬至,沈清聲大設宴席,林雅清也來了。
我拿著摻了藥的酒,依偎到沈清聲身上:
「殿下,奴婢喂您。」
要是性子高傲的齊帝看到我這副諂媚模樣,定要砍了我不可。
就在這時,我敏銳地察覺到一道尖銳的目光。
下意識望去,瞬間笑容僵硬,汗毛倒豎。
我的師父季辰淵,赫赫有名的京城暗衛二把手,更是齊帝的心腹。
此時他,偽裝成齊國使臣,咬牙切齒地盯著我。
沈清聲問我:「怎麼了?」
我繼續將酒遞到他唇邊:「沒事。」
他卻說:「放著吧。」
我沒辦法,隻好放下酒。
當著眾人的面,他摟著我的細腰問:
「想吃什麼?我夾給你。」
如果眼神能殺人,師傅估計已經殺了我一百遍。
東宮的幕僚們都在罵我狐媚子。
林雅清則一臉姨母笑。
夜深,無人的偏殿。
師傅的唾沫飛到我臉上:「讓你來下藥,不是讓你來當金絲雀!」
我小聲逼逼:「師傅,這是美人計。」
「您相信我,保證三個月內完成任務。」
他狠狠戳我的頭:「若是不成,你這腦袋就別想要了!」
「嘭!」門突然被人踢開。
林雅清氣勢洶洶衝了進來。
她的身後,正是沈清聲!
林雅清指著師傅,開始一頓輸出:
「就是他,我看得真真切切的!他剛剛一直盯著妹妹,現在還欲行不軌!」
「即使他是齊國的人,也不能這樣欺辱我北宋女子。」
「殿下,你一定要為妹妹做主!」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師傅就被一眾帶刀侍從狠狠按住肩膀。
沈清聲的語氣平靜得像風暴來臨前一般:
「剛剛是哪隻手碰了她?」
師傅臉色煞白,欲言又止。
我很想幫師傅解釋,可他瘋狂朝我使眼色。
自古兩國外交,從不殺使臣,料想沈清聲也不會做什麼。
可誰知沈清聲笑了笑,眼底一片冷漠:
「不說是吧?」
「把他殺了。」
8
瘋了。
沈清聲真的是個瘋子。
我硬著頭皮走上前:「殿下。」
他刀刃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你要替他求情?」
我聲音很低:「他沒對我做什麼,這一切都是誤會。」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隻說季辰淵和我都來自邊疆隨城,剛剛不過是老鄉敘舊。
可沈清聲沒說話,那雙陰鸷的眸子,就這樣看著我。
我緊張得手心都在顫抖。
終於,他笑了笑:「孤還是不放心,怎麼辦呢?閹了吧。」
一聲短促的慘叫聲響徹偏殿。
師傅就這樣被閹了。
當晚便被人遣送回齊國。
我嚇得瑟瑟發抖。
這下好了,我如果回齊國,肯定小命不保。
眼下隻得盡快下藥,再找個地方藏起來。
可是那日之後,沈清聲便沒有再見我。
我去議事廳、去書房等他,侍從永遠隻會冰冷回復一句:
「殿下說了,不見姑娘。」
難道沈清聲是察覺了什麼?
我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早已經身首異處。
沒辦法,我隻好向林雅清打聽沈清聲的喜好。
她毫不設防,將沈清聲的一切都告訴我。
沈清聲曾經有一段瘋狂的過去。
那年,齊國先帝突然打破和平契約,偷襲北宋駐軍,進攻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