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學長如何三句話給我釣成翹嘴

第2章

字數:4006

發佈時間:2025-03-28 16:25:58

我打開車門,陳淵在副駕駛又睡著了,車開了三個鍾頭。


我把陳淵叫起來,陳淵蹙眉探頭:「怎麼跑山裡了。」


「看病。」我興奮地看著他說。


「你有病?」他挑眉問我,把我噎了一下。


陳淵看著我挑眉,又接著問:「什麼病?不傳染吧?」


學長在某些方面真的有過人的天賦,三句話,把我徹底整沉默了。


我索性把人直接拽下來:「祖宗,閉嘴行嗎?」


「不是,你什麼病啊,還不能說?不會陽……」


陳淵說到一半,掃了一眼我的身體,帶著戲謔的笑。


我回頭冷笑了一聲:「怕我不行?學長回家想試試就試試。」


「嘖,不禁逗。誰讓你瞞著我不提前說呢!看我的胃病嗎?真的不嚴重。」


「對,不嚴重,也就你大半夜疼得過來咬我。」我拽著他大步流星往前走。


陳淵安靜了一瞬,下一秒又樂了:「我咬你,那不是因為胃疼,那是因為我超喜歡小學弟的。」


我聲音啞了點:「你那麼多學弟,你說哪個……」


他湊近,氣息打在我耳邊:「聞時,我特別特別喜歡你,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我站住,臉發熱,好半天回過神:「你別以為說好聽的,就可以不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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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轉而低聲笑了。


8


陳淵那天在那邊待了六個小時,連針灸帶拔罐。


看病的是個老中醫,說他小時候餓傷了身子,得慢慢養,讓每個月最少去四次。


我一邊點頭一邊記,最後抱著上萬的中藥,帶著人回家。


我請了個保姆,專業做藥膳的,一天來三次。


陳淵晝夜顛倒的習慣也不行,但陳淵不習慣早睡,前腳剛把他摁被窩裡,後腳他就鑽進被窩玩手機。


手機給他收了,他也睡不著,等我睡著了,他又起床去玩電腦。


早上起來,一開門就看見他坐在書房打遊戲呢!


給我氣的,恨不得把他拿鏈子鎖床上。


後來我就真鎖了,他看著手腕上的手銬嘖嘖稱奇:「人都鎖了,你居然隻讓我睡覺?」


「……閉嘴,快點睡,明天六點我準時來給你解開。」


陳淵眨巴著漂亮的眼眸,聲音婉轉:「小學弟,小聞時,給哥哥放開好不好?哥哥教你玩點別的。」


我果斷出門,一天天淨給我整這死出,我才不信,放開他,他也隻是教我打遊戲。


陳淵被我鎖了一周,鬧過折騰過勾引過,最後放棄掙扎了,每天到時間就老老實實睡覺去了。


等他習慣了,我也就懶得鎖了,他跟我說一開始就不用鎖,我睡在他旁邊看著效果不更好。


我又不是傻子,我能不知道怎麼更舒服?我能不知道抱著白白香香的學長睡更開心?


但我有點心疼,其實陳淵應該沒那麼喜歡我,隻是他身邊好像隻有我。


缺愛的孩子追著愛,他看著我,不是缺我,是缺愛。


所以我不想太快,反正人生很長,我們慢慢來。


9


九月初開學了,我媽沒回來,她給我打電話說她在俄羅斯給我找了個小爸,多玩幾天再回來。


我開始有點忙起來,平時除了上學,還要去公司。


我在學校附近買了套房,陳淵搬過去了,我來不及天天回家。


隻能天天打電話,囑咐他早點睡,按時喝藥。


我和陳淵在同一個城市,同一所大學,卻過上了異地戀的生活。


我們倆湊在一起的時間,現在隻剩下周末去看中醫的時間。


去的次數多了,我也經常在那邊碰見喬煙。


喬煙是體弱,從小就在這邊看,每次我們過去,她已經吃完藥了。


喬煙年齡不大,長著一張娃娃臉,活潑開朗,時常好奇地打量著我們倆。


後來有一次,她偷偷問我:「我是喜歡陳淵嗎?」


我沒有掩飾,點了點頭:「嗯。」


「因為他很好看嗎?」


喬煙側頭看我,我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回答:「剛開始或許是,但現在不清楚了。」


早就搞不清楚了,這個世界向來不缺美人,如果隻是因為皮囊,那我的選擇不應該是陳淵。


難得周末,針灸完,我就樂呵呵跟著陳淵回家了。


一周沒見了,我真的很想,怎麼抱也不夠。


陳淵推開我,去打遊戲,又被我拉過來:「親一個吧!」


秋日陽光正好,最後一波蟬鳴嘶鬧不止。


10


十月一放假的時候,陳淵準備去上海一趟,去看妹妹,公司有個項目正在招標,我走不開,最後隻趕回去把陳淵送進了機場。


項目很大,準備的材料很多,材料一多,事也跟著多了起來。


我整天忙得空不出來時間,直到十月一假期過完,我一覺睡醒,才發覺我有兩天沒給陳淵打電話了。


微信頁面還停在昨天下午,他發給我的和妹妹的合照。


我看著合照裡開心的陳淵,忍不住也勾起一點微笑。


可拿起手機打電話過去,卻聽到了嘟嘟的忙音,我愣了一下,再打,卻發現陳淵的手機關機了。


怎麼回事?難道是陳淵手機沒電了?


我莫名有點焦慮,我給陳淵室友打過去,卻從他室友那裡得知,陳淵從昨天下午就聯系不上了。


明明昨天下午還說要帶禮物回去,但是突然就沒了消息。


我有點慌了,我試圖壓下那點不對勁勸自己。


不會的,或許隻是手機沒電了,或者是有別的事。


我聯系了所有能聯系的人,然後一整天心不在焉,晚上回家守著客廳的燈坐著。


守了一晚上,陳淵還是沒回來,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輔導員的電話。


「聞時,你不用急,陳淵的父母打來電話,說他回老家了,現在在家待著呢!」


「可他手機怎麼打不通了。」


「聽他父母說是手機壞了,還沒來得及買新的,過兩天買新的就好了,陳淵他沒事……」


怎麼會沒事,沒事的話,怎麼會連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過來。


哪怕是借手機,也分明能給我打個電話的。


可沒有,一個電話都沒有,連條陌生短信都沒有。


老家,陳淵的老家。


那個把他餓出胃病的地方,他怎麼可能會一聲不吭地獨自回去。


11


我掛了輔導員電話,拉開窗簾,秋天的第一場雨帶著驚雷。


我沉默地收拾著東西。


箱子裡裝了兩套衣服,十萬的現金。


怎麼都好,人不能出事。


我走之前給我媽打了個電話,我媽沉默好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


「你能等一天嗎?我現在給你李叔打個電話。」


「媽,他現在一個人,我不放心。」


「行吧!自己注意別受傷,你自己搞不定就等你李叔到了再說。」


「行。」


我掛了電話,回老宅挑了輛不起眼的車,六百公裡山路,我開了十幾個小時。


直到走進雲貴高原,連綿的大山,初晨的霧氣,我在一個小鎮歇了下來。


小鎮大多都是本地居民,也有一些外地遊客。


我按照陳淵曾經的地址找過去,最後在一座二層小院找到了那戶人家。


那戶人家的大門緊閉,我剛想敲,就被一個路過的阿婆拉住了。


阿婆看著我,又看了看大門,搖了搖頭。


指了指旁邊,我不解,但還是跟著阿婆進了旁邊的院子。


阿婆家很幹淨,紅磚地面,院中種著一棵樹。


那樹上掛著幾個石榴,阿婆喊了一聲方言,我聽不懂,裡屋不知道回了句什麼,一個青年走了出來。


青年看見我愣了一下,但立馬就笑了:「喂,你就是隔壁陳哥的男朋友吧!」


我面無表情,那青年更開心了:「我姓陸,陸壘。我們這邊都傳開了,陳淵哥在大城市交了個男朋友,肯定是你,陳哥剛被帶回來,你就跟來了。」


「不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陳淵他爸和他叔叔伯伯可兇了,你要跑還來得及,不然,這腿是別想要了。」


「你能見陳淵?」


「喂,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讓你趕緊走。」


「你去幫我看一下他怎麼樣,我可以付錢。」


陸壘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付多少?」


「兩千。」


陸壘眼睛一亮,但看著我眼睛一轉:「太低了,你知不知道,那陳家人可兇了,萬一讓他們知道……」


「那你要多少?」


陸壘看著我有些猶豫,被他婆婆戳了一下,才猶豫說道:「少說也要兩千二吧!」


我微微沉默:「兩千一。」


「兩千一百二,再低不幹。」


我轉身就走,還沒走出去就被陸壘攔住了:「你說的,兩千一啊!」


我微信轉給他,他樂呵呵揣著手出門了。


陸壘再回來的時候,表情非常凝重:「你完了,你媳婦沒了,陳淵被他爸賣了呢!明天下午人就要送走了。」


「陳淵現在怎麼樣?」


「大約是回來的路上反抗,人傷得不輕,臉都傷了,半邊臉都是刮痕,嚇死人了,他爸簡直太不是人了,陳淵哥那張臉,他們怎麼忍心下手的……」


陸壘還在絮絮叨叨,我感覺身子和大腦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在那裡僵硬地坐著。


而大腦則是冒出了無數個恐怖想法,最後我起身理了理衣服,道了聲謝。


我是開車來的,此時車就停在旅館外邊,車裡的後備箱有一把刀,我帶過來防身的。


我看了一眼車,控制著自己安靜回旅館樓上睡覺。


12


我是早上六點醒的,起床,穿衣,洗漱。


李叔是早上八點到的,那個清晨是安安靜靜的。


我去接陳淵,李叔帶來的保鏢控制了整個房子。


我進去就看見站在中央的幾個男人。


「陳淵在哪個房間?」


「在二樓。」


是一個畏縮的少年回答的,那大約是陳淵的弟弟。


他被陳父瞪了一眼,低聲罵了一句:「小兔崽子。」


小孩瞬間顫抖得更厲害了,大約是在小孩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威風。


陳父此時也來了脾氣:「那是我兒子,你們誰啊?憑什麼私闖民宅,我要告你們……」


「去告啊!看是我私闖民宅嚴重,還是你們拐賣婦女嚴重。」


陳淵從未跟我提過他母親,陳淵和陳寧都是出奇的漂亮,而陳淵的父親卻一般,甚至可以說有些醜陋。


如果他確實是陳淵的父親,那陳淵的媽媽一定是個非常美麗的女人,一個美麗女人嫁到偏僻地方的普通男人家裡,我幾乎隻能想出一種可能。


陳淵的母親多半是被拐賣過來的,而陳淵從不曾提過他母親。


我想,那個漂亮女人可能在陳淵記事之前都已經死了。


「李叔,把人看著,他們要報警就報。如果他報,幫我聯系律師,最好的那種。」


陳淵的父親急了:「你們要幹什麼?」


我沒理他,到二樓的時候,陳淵還在那裡,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


門被推開,他抬頭看見我,沉默了一瞬,然後別開臉看向窗外。


我走近,心像針扎,開始密密麻麻地疼起來,一條尼龍繩從手腕到脖頸緊緊勒住,血染湿了半套衣服。


指尖上全是血,我解開繩子的一瞬間,呼吸跟著一滯,肉被纖細的尼龍繩子磨進肉裡又摻雜著繩子結痂。


我甚至不敢拿開繩子,多疼啊!我眼眶紅了,淚啪嗒啪嗒掉著。


陳淵動了一下,瞧著我,然後面無表情地把繩子從傷口上抽出來。


繩子帶出血肉模糊的手腕,腳腕和脖頸,左邊半邊臉都是破肉擦痕。


這是我能看到的,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是更多的傷。


他動了一下,但沒站起來,被我抱住了,他麻木地僵在我懷裡。


他安靜地靠著我,我又氣又疼。


我小心養了快一年的寶貝,天天陪著吃飯,生怕少看了一眼。


我們才談了三個月,我天天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裡,含在嘴裡。


可就三天沒看見,我的學長差點死在這裡。


我把人放回車上,我抱著他不肯放手。


許久,他像回過神,輕輕碰了碰我的頭發。


「我沒事的,聞時。」


他大約是想哄我,可嗓子啞透了,說出一口話,又咳嗽著嗆出一口血。


我抱著人心疼得難受:「學長,睡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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